4、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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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什么时候去闭关啊？”涂山红梦躺在涂山红红的大腿上，指尖勾着红红的衣带，百无聊赖的问着。
红红翻看着凤栖指定看的古籍，余光瞄了眼红梦，犹豫了一下道：“嗯……过几天吧。”
“那你们平常是一直都跟着涂山之王修炼的吗？”看红红搭理自己了，眼睛眼睛一亮，接着问道。
“这个嘛，不一定，有时候会让我们自己去历练，找修炼的突破口。”红红轻笑，翻上古籍，看着红梦肥嘟嘟的脸，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点不舍。
“那，那我也能跟着你去涂山之王那里修炼吗！我想看看你们是怎……”
“咳！”鸿芸突然猛的一声咳嗽，示意红梦闭嘴。
红红不解地张了张嘴，但看着母亲瞳孔的红血丝和脖颈上未能遮住的淤青也闭上了嘴。
红梦嘟起嘴，拉扯手中的衣带表示自己的不满。
良久，红梦终于耐不住寂寞和安静睡过去，睡得挺沉，轻微的鼾声回荡在这个不大的房间。
鸿芸对红红一鞠身，抱起躺在腿上的红梦进房间睡，自己又回到客厅，继续织手上的围巾。
烛火不住地摇曳，离蜡烛远些的地方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又来过了？”为了防止尴尬，红红头也不抬，又翻开那本书到原来的页数，问鸿芸白天的事。
“都是些琐事，红红小姐不必操心。”鸿芸也背过身低下头，整理衣襟，尽可能地挡住身上的伤。
涂山红红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一口气拆穿鸿芸的掩饰，说道:“右上臂，有一拳，后脑偏下方一掌，背骨略微歪了一点，小腿上……是被砸伤的？”合上书，有些生气地看着鸿芸。
鸿芸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身上的伤此时似乎又更加疼了一点。
“都，都是，小伤，不小心摔的。”这种含糊不清的糊弄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红红眼神紧紧盯着鸿芸的脖子，后脑都还有些血迹，那是用衣襟怎么挡都挡不住的。
“内城没有高坡，更没有断崖之类的地方，而外城最近的悬崖以您的妖力飞过去起码也得六七个小时，摔得这么重再回来起码也得一天，至于附近的平地，就算摔得再狠，也不至于摔成这样吧？他们又打你了。”
这时鸿芸才长叹一口气坐下，面对涂山红红，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地回道:“红红小姐既然都知道，也就没必要拆穿了。他们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可说的。”
“明天我再去跟凤栖说说，实在不行我亲自解决他们。”红红拳头紧握，怒气都快要凝为实质。
“涂山之王……还能管得住他们吗？”鸿芸低头整理还未织完的围巾，笑声也断断续续的，听着骇人。
“什么意思？”
“涂山之王的作用，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守护涂山。对于那帮人，别说管不上，还被他们所控制。呵呵，哪有什么风光无限，立足一方，到头来不还是被蝼蚁折磨的苦不堪言。”
鸿芸笑着，笑得很张狂，骨节分明的手掌里紧紧握着钩针，因为用力，掌心甚至明显留下了属于指甲的印子，她像是在嘲讽常书楼里谈笑风生的长老，又像是在讥笑涂山之王的表面做派。
红红整个人微微后退，甚至有些害怕这样的鸿芸，虽然说不出哪里害怕，但总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从未见过鸿芸这样过，只觉得现在的她有些陌生。
又或许是……自己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自己的这位养母？
“红红小姐不必在意奴的话，听听就好。”鸿芸察觉到自己样子似乎吓到了红红，又缓和下来轻声细语地说道。
突如其来的转变打得红红猝不及防，但也回应道：“嗯。过些天我去人类那里历练，应该会要一个月多，回来还要闭关些日子，照顾好你们自己，无需担心我。”
鸿芸手上动作一顿，随即问道：“她们也去么？”
“容儿与我一同去，雅儿需闭关些日子修炼寒性妖力，大抵就是这样了，凤栖依旧守在涂山，我会让她多关照一下的，他们应当不会再欺负了。”红红撇了撇嘴，准备起身回房间入睡。
鸿芸皱眉，也起身，低着头跟在红红身后送她回房间，顺手给她打理一下被子。
“人类……你们要小心人类，尤其是那些到处受人压迫的雄性，他们的人生过得极不如意，所以，只能欺负女人。”鸿芸跪在地上，手里捏着被子一角，趴在床沿低声说道。
红红瞄了眼鸿芸，只看到她眼角被泪水充斥，泪滴划过脸颊又终结在她的手上。
鸿芸丢下这句话就起身退下，根本没给红红问的机会。
娘说的……什么意思？人类，很恐怖吗，但城里也有很多续缘的人类，也没有她说的那么恐怖吧……
涂山红红心里想着，一夜无眠。
四日后
凤栖等十余人送涂山红红和容容到涂山城城门。
当然，这人群里并没有红梦，鸿芸带着红梦正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静悄悄地看送行的大队伍。
“红红小姐此行一帆风顺。”
凤栖的声音回荡在三涂河上，红红也牵起涂山容容的手，脚底发力，直接越过百米宽的河，回头还不忘向凤栖等人招个手。
“姐姐，凤栖大人给的任务需要我们去人界，西西域和南国游历。”容容指着地图上圈起来的地方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去外面取一些实验样本，可以有额外分。”
容容对整个卷轴环视一圈，最后看到下面醒目的红字。
“‘请交由红红小姐阅览’……姐姐，给。”
涂山红红低着头，心不在焉，脑海里全是前些天鸿芸说的那些话。
“嗯？你读一下就好，我在想东西。”
容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卷轴硬塞到红红怀里。
“容容才不要，都标注了是让你看的，我看了多不好。”说着，嘟起嘴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红红一愣，打开卷轴，地图下面的字才慢慢显现出来。
“你们要小心人类，尤其是那些到处受人压迫的雄性，他们的人生过得极不如意，所以，只能欺负女人。”
这，这不是娘说的吗？
红红不敢相信地一遍又一遍的看那段字，试图找出一点跟鸿芸说的不一样的一点地方，但很可惜，这根本就是完完整整地把那句话复制过来了。
怎么可能！
“容容！这个卷轴是凤栖姐姐给的吗？”红红大声呵住走在前面的容容问道。
“或许姐姐你觉得，除了凤栖大人还有其他人能给我们指派历练目标。”容容回过头，一脸邪恶的笑容。
……
确实没有。
红红摇摇头，努力把那些想法甩到脑后，收起卷轴跟到涂山容容身旁。
“先去外面吧，只是采集实验样本应该快些，这种事情还是先做的好。”
“但，姐姐，你有没有考虑到一个要点。”
？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该怎么度过第一个晚上。”容容还顺手指了指快要彻底看不见影的太阳。
这对于从来没有风餐露宿过的二人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
很有道理。
涂山城内
涂山红梦靠在窗边，看外面狐来狐往的路，嘟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你说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红梦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历练这种事情，要看红红小姐她们自己了。”鸿芸放下最后一盘菜，走过来摸着红梦的天灵盖揉了揉。
红梦抬起头看着鸿芸的下巴，问道:“可，姐姐不在的话，那些大爷爷会又来打我们的吧……”
“没事，娘会护着你的，在红红小姐回来之前，娘都会护着红梦的。先去吃饭吧。”
红梦爬下凳子，一溜烟跑到饭桌旁，但那双筷子却没拿起来。
“那，姐姐回来了呢？”
“就算红红小姐回来了，娘也会保护你，那些人啊，欺负不到红梦头上。”
“……嗯。”
红梦拿起筷子，夹着菜就往嘴里送，毕竟下午为了去苦情巨树下送涂山红红赶路赶得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咚！咚！”
“开门！”
门外响起一连串粗暴的敲门声。
怎么现在就来了？！
红梦瞪着眼珠子，刚进嘴的一口菜差点喷出来，一双绿眸惊恐地看着门。
“红梦，去红红小姐房间，红红小姐留了秘匣。”鸿芸一边用妖力抵住摇摇欲坠的门，一边催促红梦避难。
“开门！想死是不是？！鸿芸你反了天了！”
“嘭！”
脆弱的木门终究还是没能抗住，直接被外面的人掀飞，砸在还没用餐完的桌子上，碗筷掉了一地。
红梦也在最后时刻钻进秘匣，开着一条缝偷看外面。
“呦，吃饭呢，来来来，再吃会？”为首男子瞥见那碗筷，一脸猥琐地嘲讽道。
鸿芸低着头，双手放在身前丝毫不敢作声。
“死的啊！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
那人反手就是一掌过去扇在鸿芸脸上，直接把她嵌进墙里。
“那个小的呢？！”
男子走过去，掐起鸿芸的脖子拎起来，死死逼问。
鸿芸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嗓子里全是血，半天憋出一句话来，“出，出去，玩了。”
“玩？”
“你们说，她该去哪里玩呢？”
男子身后跟着的一大帮子暗月守卫的狐妖几乎同时摆了摆手。
“大人，这隔壁卖包子的那个说才看到过她，这么短的时间，怎么的也不可能躲过我们的视线去玩是吧？”
后进来的一个狐妖指尖抚弄着下巴，饶有兴味地说道。
“好说好说，她不说，那就第二套计划喽，目的一样。”
男子打一个响指，反手就把鸿芸丢到一边地上拂袖而去。
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