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套路的世界搞事业》偲月初

34、和谈后续

　　楚光涵回忆起当时，眼中闪出过一丝精光，“那次，当我们发现有人交流之后，提前找到了押运粮草的将军，将押韵的粮草巧做伪装，迭剌劫走的……是石头。”
　　“好！二哥，你们这次精明啊。”光沐不由得称赞。
　　“那，传信错误，迭剌那边有何反应？”江宏元也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巧的是，迭剌那边，无任何反应，既没有颓势，又没有骄傲，当时我们以为是挫败了迭剌的阴谋，避免了粮草的损失……可是，你们知道吗？下次运粮，生生晚了一个多月才送到。”
　　“什么？运粮一事，是谁负责的？”
　　“是当地知府，负责配合运粮官押运粮草，粮草提供一事，则是兵部和户部共同负责。”楚光涵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重重的无奈。
　　“兵部……二皇子任职于兵部……”江宏元喃喃道。
　　“当地任职的知府呢？”光沐急切询问，“当地知府可是二皇子的同党？”
　　楚光涵摇摇头，“知府……那知府我们查了，他清白得很，与二皇子毫无关系，与嘉国公府更是毫无关系。”
　　这下……一切的路都堵死了。
　　“二表兄，你们之后怎么办？没有粮草，你们是如何渡过的？”
　　“不得不说，三皇子打仗确实有好手，粮草一事，他带兵到边城重镇和村落的时候，就已经跟当地百姓打好关系，因此当朝廷粮草出问题的时候，我军可以提前在边地征粮，作为储备，我军才能稍占上风，方有今日大胜。”
　　原来是这样，“所以到现在，你们还是不知道究竟是谁与敌人勾结是吗？”
　　“我们只知道与二皇子和嘉国公府有关，还是那句话，没有任何证据，我们现在，只能忍着。”楚光涵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全是遗憾。
　　“好在这次打仗还是胜了，二表兄，也不用长吁短叹，迭剌如今也以签订了议和协议，应该也能稍得和平了。”
　　楚光沐并没有江宏元这样看得开，“迭剌那边，你们没跟他们打过交道，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我朝只有将迭剌全部收复，就像是当年汉朝对匈奴那样，否则只要两国开战，两边的百姓……遭殃的只是百姓啊。”
　　光沐点点头，历朝历代，打仗一事最受损害的正是普通百姓。光沐点头认可，没想到一年多前还有点莽撞耿直的二哥，到现在已经有了为国为民的心思。
　　之前的康成侯二公子，看着还有点白白胖胖，如今黑了又瘦了，心态也不一样了。
　　“二哥说的有理，打仗一事，百姓最遭殃了。”光沐附和，但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二哥，你们这次粮草被劫和延迟发放，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光涵仔细想了想，“大约是今年年初的事情，沐儿，你问这个？”
　　“从年初至今，就没有其他粮草被劫或者阻挠我军的事情了？”
　　“沐儿你不知道，边疆地区气候环境条件恶劣，年初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最难度过的，那段时间有人捣乱最是棘手；等开春之后，我军士气高涨，再加上条件充沛，我们又在各处严防死守。或许是我们防得太严了，没有给对方添乱的机会。”
　　“也就是说，也没有机会收集到关键信息就是了，对吗？也就是您说的，‘没证据’。”光沐喃喃自语。
　　“这有什么吗？这种事情，本来不就是很难找证据吗？”江宏元听明白了相关事情，也知道了其中的艰辛，听见光沐的问题，自然觉得不解。
　　一边楚光涵也有点奇怪，“找证据一事，确实不好找，三皇子与我们商量，返京之后再想办法调查，敌不动，我们不动。”
　　又是三皇子……光沐心里犯嘀咕，这个三皇子可真是露脸了。
　　“沐儿，别发呆呀？”
　　“哦，二哥、表哥，沐儿刚才想到的事情主要是……”光沐咽了咽口水，“你们不觉得这次和谈太过奇怪又太过顺利了吗？”
　　“此话怎么说？”
　　“奇怪，你们看，迭剌使臣若要是真的要求和，完全可以跟三皇子的队伍一起进京，就算一起进京多有掣肘，耽误个一到两天，也差不多了，但是迭剌使臣生生耽误了好几天，这不就是说明他们其实想依靠拖延时间来利于自己吗？”
　　“第二，迭剌使臣进京之后，称病耽误了五天左右，拖到实在不能拖了，才开始和谈，还是为了拖时间。”
　　楚光涵和江宏元认真听妹妹说话，听见妹妹分析到这些事情，原本内心中埋下的疑惑的种子也突然慢慢发芽了。
　　“沐儿这样一说，迭剌的使臣行为确实奇怪。他如果想要和谈，那尽快谈就是了，又是延迟上路，又是装病的。”江宏元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不止，”光沐接着说出自己的疑惑，“上面的，最多就算是奇怪的部分，而我说的‘顺利’的部分，就是和谈的内容，两位兄长，您没觉得这些条件，于我朝难道不是太占便宜了吗？”
　　“此话怎讲？”
　　“易地而处，要是……签下这城下之盟的，是我朝，你看我们能就此忍受吗？还是有些内幕没在官方的通告里说明？”
　　“据我所知，官方通告和具体和谈内容没有太大差别……”楚光涵越想越觉得奇怪，“顺，太顺利了啊。”
　　“所以，我想说，迭剌会不会……其实就是需要这么一年或者两年的时间，等他们恢复元气了，就会卷土重来呢？”
　　三人都沉默了，只有落英院里的池塘和水流哗哗作响。
　　“我现在丝毫不怀疑迭剌有这个打算了。”楚光涵一拍桌子，震得亭中石桌稍微晃了晃。“迭剌之所以顺利接受了这个和谈条件，就是因为二皇子怕是许给他们了什么好处，能让他们稍微休养生息，趁我们不备的时候再侵我国土！”
　　“二哥，别生气，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光沐立刻安慰楚光涵，“小心气大伤身。”
　　“沐儿，我打算立刻就去跟二皇子汇报此事。”说着楚光涵就要走。
　　“二哥，你先坐下，”光沐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二哥按回到座位上。“你别忘了，上面也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的。”
　　“迭剌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江宏元也随声附和，“如果沐儿推断属实，我们做商人的，也有必要提前准备啊。只怕到时候要是继续打仗，势必造成有人囤积居奇……”
　　“表兄，您不会想要挣这个……”光沐知道自家表兄是不会想着挣这个黑心钱的，故而脸上眨眨眼，示意自家表兄。
　　“沐儿，你也太小瞧我了，你表兄我又不是那种黑心商人。你放心，我这边只是单纯先在各地了解一下，预先备货，以防万一有什么事情，也算提前准备。”
　　“我知道表哥不是那种商人，其实表哥能够在其他商人囤积居奇的时候开仓平抑货价，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就是这样做难免还是断了其他人的财路，表兄，您做的隐秘一点，加入真到了这一天，千万不要让那些囤积居奇的商人气急眼了。”
　　马克思他老人家在《资本论》里可是说过了，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要真的是战争期间的囤积居奇，挣的钱岂止一倍以上。
　　“你放心，还不至于这样。”江宏元好像不在意。“没事的。”
　　“表哥！”光沐突然大声说话，吓得两位哥哥都猛的一震。
　　光沐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立刻压低声音，“宏元表哥，如果真到了这一天，你千万不要以自己的名义去做平抑物价的事情，你就听我的吧。”
　　“还从没见过沐儿如此激动，”江宏元知道表妹说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表哥向沐儿道歉。”
　　“好了，现在毕竟不知道迭剌是不是会反扑，总之我会提醒三皇子还是要做好准备。”楚光涵适时打圆场。
　　光沐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三皇子有点奇怪，又听到二哥提起三皇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完全开口。
　　“沐儿，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你直接说就行，二哥会听你的，你今天的分析让二哥叹为观止呀。”
　　光沐又想了想，干脆还是直接说了，“二哥，我问你一句话，你觉得你自己现在是三皇子的心腹了吗？”
　　“哎，就这事呀，”楚光涵原来以为妹妹又想到什么事情，没想到如此简单，“二哥只不过是一年多前走投无路从军时投到三皇子麾下，三皇子于我，不过是恩人罢了，我不敢说我自己是三皇子的心腹。”
　　“沐儿，你问这个是为什么？”江宏元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妹妹的想法了。
　　“两位兄长稍等，”光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返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本《韩非子》，边走边翻到《说难》一文上。
　　“沐儿近期读到了《韩非子》，想到一句话，”说着将手上的书递了过去，“诺，二位兄长请看这句话，‘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还有这个‘智子疑邻’的故事，有这句，‘厚者为戮，薄者见疑，则非知之难也，处知则难也’。”
　　“沐儿是想提醒我，我不是三皇子的心腹，贸然说迭剌贼心不死，容易给自己招致祸患？”楚光涵毕竟跟自家大哥一起学习，科举当年也是考中了秀才的。江宏元在旁边听了，也明白了表妹想说的话。
　　“好一个‘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表兄也算是受教了，怪不得你之前安排小乞丐的时候基本上不然他们直接到江府，要么是在咱们家的铺子里，趁着上工的时候，要么是在馒头铺子里。”
　　“看来两位哥哥都明白了，三皇子既然还没有把二哥当成心腹，那二哥不如不说，只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随时提防着就行。再说，现在边疆地区也不是没有守军，边疆守军一般是不会因为朝廷议和了就想着放松吧。”
　　“沐儿，君子有所谓有所不为啊，知其不可而为之。”楚光涵很明显还是有点不乐意，“三皇子于我有恩，我又怎么能不跟他说呢？”
　　光沐知道二哥心里的顾虑，“二哥，您可以旁敲侧击，上次金明池会上，当时就有很多朝臣是主战派，他们当时就已经说了，迭剌浪子野心，我们能在家里随随便便分析出迭剌的计谋，那么三皇子身边的人难道就不会想到这件事情呢？二哥，我想提醒你的，是要藏拙。”
　　江宏元此刻已经彻底明白了，“二表兄，我知道了，沐儿说的其实跟三国时期的杨修一样。”
　　此事楚光涵也想通了，“我明白了，杨修当年，不就是先点出曹操的意图，后来被杀了。之后在三皇子面前，就算要说出迭剌的事情，我也不会先说的，就算要说，也等其他人先开口。”
　　楚光涵此刻算是真的明白了江家表弟为什么会对自家妹妹赞不绝口了，“我算是服了你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已经能想到这么多事情了，我也是知道了为什么江表弟对你赞不绝口了。”
　　“两位哥哥谬赞了，沐儿只是看书杂罢了。要是真正厉害的人，比如说大哥，这些句子不是随手就来嘛。”这话光沐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光沐读书多，但是真要论背书，也没有比别人好到哪里去，这事情就不揽功劳了。
　　楚光涵也想到了大哥，“说到大哥，他两年一轮换，快要回京述职了吧。也不知道大嫂如何了，身体好了点没？”
　　“大表兄那边，可以完全放心，我已经修书一封送过去了，京城中的情况，都告诉了大表兄，可以放心。”江宏元协调上下的能力是很强的，自从知道了彭泽水灾的消息，就一直没有断了跟大表兄的交流。
　　江宏元自己是江家独生，从小就直接将楚家的两位表兄和一位表妹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妹，所以在这些事情之间，他需要做的自然是将书信往来一事都安排清楚。
　　“多谢表弟了，”楚光涵对自家表弟自小就是很佩服，此时更是没想到表弟已经将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我这个做弟弟的，真的是太失败了……”
　　“二位兄长，说实话，现在还完全不是能放心的时候，你们觉得这次回来，胡氏的表现如何？”光沐这两天关注到胡氏的表情，将这两天的发现告诉两位兄长。
　　这一年光沐手里宽裕之后就一直没有间断着资助府里有年资的老妈妈、老管事们，收买人心，同时也为了让自己在关键时候能有人给自己通风报信。
　　二哥突然回来的事情，虽然胡氏表面上看着还算是淡定，但是背地里很明显还是很急躁的，这段时间经常派自己的心腹出府与娘家人商量情况。
　　“胡氏派人出去，回来之后胡氏比之前安心不少，你们觉得胡氏为什么会安心呢？她之前给大嫂下药，还挑拨二哥和父亲的关系，这些都是寻常手段，她这样做理由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替自己的儿子女儿扫清道路，现在反倒看得开了？”
　　楚光涵已非吴下阿蒙，妹妹说的自然是心里有准备的，“这件事情我也不是没想过，所以才说要躲出去，只要不让父亲和胡氏天天见我，我就能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