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冰封质量效应X漫漫长夜M！shenko》飞行者墓园

2、第 2 章

　　上岸假？上了岸又能去哪？

　　机闸向两旁打开，薛帕德提着一个拖箱站在门扉之间，再度回头看着登录区。即便船员们都不在身边，但诺曼底上依然显得拥挤——有一队星联指派的技术人员正在拆开各种盖板和金属件，并且他们还封闭了已经检查完毕的东西和房间。

　　他的目光从走廊边的装备栏上一一扫过，左起第二栏，使用者的名字还静静贴在上面：艾什丽·威廉姆斯，在她的储物柜隔壁则是凯登·阿兰科的名字。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指，试图模仿出他们在行动中跑向装备栏的动作。而他的手指只是触碰到了一条电子封条，这可恨的小东西发出一声蜂鸣。

　　“指挥官，请你别碰那个……还有旁边的散热弹夹……”士兵一开始是强硬的，但在看到薛帕德的眼神后，他变得不确定起来。

　　而后者看了他一眼，平静地捡起一旁扔着的一个易拉罐，轻轻移到了垃圾桶上方。

　　“吃完别把垃圾留在我的飞船里。”薛帕德说，然后他飞快地把易拉罐捏扁对折再捏扁再对折……直到易拉罐变成了一颗密度十分高的小钢珠，这才把珠子扔进了筒，“工作愉快。”他露出了标志性的可怕淫邪的微笑。

　　踏上星际飞船的时候，他不禁叹息。通常的时候，薛帕德并不以吓唬年轻士兵为乐，但是为什么军中的年轻人会看到他靠近武器柜如此紧张？作为一个先锋异能者，即便没有先进的枪械，其本身就是一件强大的武器。只要……他身体中的异能放大器还正常工作。

　　悦耳的铃声打断他的胡思乱想，飞船的提示音响起：【亲爱的旅客请注意：我们的飞船即将进入质量中继器，请系好安全带，本次目标星系——太阳系。】

　　这一定不是他开始思念故乡，一定只是被安德森的话洗脑了，什么“你该回地球看看”啦，“在故乡散散心有好处”云云，他才会突发奇想买了去地球的票。在飞船降落在地球以后，所有从外太空来的人需要在压力适应舱里呆半天，其他乘客忙着和家人打电话，只有薛帕德一个人安静坐在角落保持安静。

　　在他来的地方，他的原点——地球的某处难民孤儿院，并没有什么他想见的人，更何况那里现在很大概率已经是一片废墟。

　　这个想法在之后的一天里得到了证实。薛帕德在一处孤儿院原址上重建起来的建筑公司门口站了一会，心中全无波澜。去街对面的餐车上买了一个汉堡一杯可乐，晒着太阳啃了，留了一张自拍之后准备买机票回神堡。

　　“你在那儿上班吗？”摊主是个中年大妈，她看到薛帕德脸上的表情似乎心中了然，“最近有私家侦探来过了呢，看来老板在外面有情人是真的呢……”

　　“是么，那还真是……”他看向餐车，忽然车窗上贴的一张小广告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加拿大滑雪季的旅游度假大酬宾的海报，嫣红高远的夕照下是一座顶上积满了皑皑白雪的山脉，静谧、优美，宛如仙境。而且他知道什么人正在加拿大探亲，不管何时何地，他都想见这个人。于是他一口气喝完了快乐水，“真是太好了！”

　　“真是…啥？“她露出不解的神情，只见那人已经拖着箱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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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报山，还是那么美。“此时凯登·阿兰科正站在家门口，望着那座经常出现在海报上的山脉端着一杯热可可出神，一个”正宗“的加拿大人应该有的东西他都有——热可可，妈妈织的毛衣，牛排，还有温暖的房子，他的家。

　　”那不叫海报山，亲爱的。“阿兰科夫人从窗口探出头来，刚吃完了晚饭，一家人在客厅聊天看电视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货运站的电话。”今年冬天特别冷，去快运站把新空调取回来吧，开你爸的车去。“

　　”那破车还能动？”凯登笑笑，将杯子随手放在院子的篱笆上，转身去穿外套。

　　“是啊，就是当年把你从医院拉回来，还险些被你尿床冲毁的那辆……”一串钥匙从窗口飞出来。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尤其是自己家这种人口稀少的地段，雪很轻易会盖满路面，车子容易打滑不说，在没有路灯的地方，连路在哪里都看不到。凯登不敢开快，就怕车子翻出路面，就像他的指挥官开着那辆可怕的meko探索车一样，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能四脚朝天。

　　当meko翻车的时候，被安全带固定住倒挂着的三个人总忍俊不禁，尤其是艾什丽还会讲两个家乡特色的笑话。

　　而现在，有些冰冷的想法、有些脑袋里的声音，总是不受他控制的钻出来——为了战胜敌人，那么多人都死了，他们和自己一样勇敢优秀的人，每一个都值得活下来，为什么他们都死了，自己还活着？虽然这么想并不符合士兵心理安全健康报告上的标准，但是……

　　凯登的目光飘向车内储物箱，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把它打开，他知道他爸有时候会在那里藏一包烟，从来没告诉过他妈。现在，他需要这个。

　　把车窗摇下来，他抽出一根烟，拿打火机比了半天，还是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比较好，味道不会留在车厢里，免得被嗅觉比狗还灵敏的母亲闻出来。

　　凯登靠在车子上，车窗开着，随着烟头的红光起伏的是汽车收音机里的钢琴曲，夹杂着电流的声音，歪歪扭扭，被车外肆意的寒风吹散。

　　抽了一口，凯登想起他的指挥官，他很难忘记那双好看的蓝眼睛，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他总觉得他们对视的时候是有什么情愫的，虽然这些他永远都不会真的对那人说出来。自从沃迈尔的事情之后，自己便有时候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似乎有种东西更加紧密地联接着他们，但这东西太沉重了。

　　【各位听众，现在插播一则气象紧急新闻。今晚加拿大多地出现罕见的极光天气，有关气象专家称：这种极光并不寻常，极光地区中磁场出现异常，并且和最近原因不明的大停电现象可能存在着联系。女士们先生们，请尽量准备木柴，以应付极端情况……】

　　“极光？“凯登慢慢转过头，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话，深蓝色的天幕中投下一团绿色灵动的光，席卷天地，照亮了大地，撞在飞舞的雪花上，雪花也染成了莹绿色。

　　他扔掉了烟，跑回车上，企图把收音机的音量开大些。而老旧的车载收音机在他的拧动下，指示灯闪了一下就不亮了，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不仅如此，刚才还在鼓鼓排出热风的暖气系统也停转了。

　　”这到底是……“凯登瞪大眼睛反复按着车灯开启键——没有任何反应，这太不寻常了，这辆车虽然破也不至于坏得如此彻底，他再一踩油门，果然，纹丝不动。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觉察出不对了，凯登抬起头，望着天地间一片死寂，公路旁路灯全部熄灭，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黑发往下淌。

　　难道这地区也大停电了？和极光有关的电磁场紊乱？得联系其他人才行——他摸出手机，果然，这东西已经是一块废铁了，是的，包括他手腕上的军用万用工具。

　　用力抓了抓头发，他的脑袋用力在方向盘上磕了两下，”这一定是噩梦！“他说。车窗还没关好，灌进来的夜风迅速冲散了车内仅存的暖气，果真如气象局所说，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好冷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