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的》游云默

14、十四

　　成佳泽借着殷茵的“裙带关系”加入了他们的四人党，但姜宇良颇为不满，他不甘心在他们两人身旁当电灯泡，经常拉着林栀和林雨枫远离他们俩的爱情小圈子。这天周末，他们难得约到一起去玩，看到成佳泽也在，姜宇良酸溜溜地说“哎呀，你们俩佳偶天成，就别来醋我们这群单身狗了。”殷茵呛他“错错错，林栀可跟你们这群单身恶犬不一样，对了，林栀，许可来吗?”
　　林栀说：“他今天有事。”
　　“哎呀呀~”姜宇良大摇大摆转到林栀身后，手臂靠在林栀肩上，对殷茵做鬼脸“林栀可跟你不一样！”然后拉着林栀走上刚到站的公交车，车上的座位还很多，最后一排还有三个位置，姜宇良拉着林栀坐到最后一排，又招呼林雨枫过去，殷茵他们上来的时候，姜宇良双手一摊耸耸肩，殷茵翻了个白眼坐到他们前面一排，成佳泽也顺势坐到她旁边。
　　坐到烟花街，这是个夜市，各种小饰品小吃摊位在狭长的纵横交错的街上铺开，两个女生瞬间锁定一个卖饰品的小摊，灯光的作用下整齐排列的饰品变得闪闪发光，像被罩上一层白灿的玻璃罩，两人俯身盯着这些小东西忍不住发出哇的惊叹，殷茵挑了一个发夹，在头上比划了一下，问林栀：“好看吗好看吗？”
　　林栀点点头，她转而又问成佳泽“好看吗？”成佳泽微笑着看她，回答“好看。”
　　在一旁转悠的两条单身恶犬，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猪头头套，神秘兮兮地对两个女生说：“送你们个礼物。”
　　没等她们反应，一下子将头套重重扣在两人头上，两人的视线一黑，手忙脚乱地摘下头套，看到一只猪头，姜宇良林雨枫站在不远处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人已经冲过去作势要打，他们反应过来撒丫子就跑，几人展开追逐战，林雨枫擅长闪躲，一溜烟就隐匿进人群中，殷茵气得跺脚，双手叉腰“这个兔崽子溜得倒挺快。”转身回看一圈，只有成佳泽在她旁边，诧异地问：“林栀呢?”
　　“追姜宇良去了。”
　　此时姜宇良藏在拐角沾沾自喜，殊不知林栀已绕到他身后，她轻哼一声，他转身，一下子感觉头被什么东西重重套牢，他取下来，看到是林栀有一丝惊讶，怂怂地笑：“你还挺厉害。”
　　林栀切了一声，走开，姜宇良抱着猪头跟上，“你怎么发现我的啊?我还以为是殷茵呢?看不出来啊林栀……”
　　姜宇良一路上絮絮叨叨，走了几分钟还是没有碰到殷茵他们，给殷茵他们打了电话都是关机，林栀有点着急，姜宇良东瞧瞧西看看，说：“人家小情侣逛街咱别掺和了，还是跟着本帅哥吧。”
　　林栀无奈只能和姜宇良一起逛，他真的和好奇宝宝一样，什么东西都要上手摸一摸鼓捣鼓捣，两人逛到刚才的小饰品摊位，他无意瞥见一条带白色小猪吊坠的细银手链，他对林栀说：“送你个礼物吧？”
　　林栀双手交叉在胸前，防备地看着他，此时他捻起那条手链展示给林栀，同要是猪但这个却可爱，脸蛋点点粉嫩，嘴唇咧着，眯着两点小眼睛，“好可爱。”林栀脱口而出。
　　姜宇良将手链放到林栀手心，马上付了钱，林栀觉得无缘故收人家礼物有点不好就问他：“我也送你个礼物吧。你喜欢什么?”
　　他拖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下，“嗯……我喜欢篮球。”
　　“好啊，下次我送你个跟篮球有关的礼物。”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一座古桥，古桥旁是一个青石长凳，林栀坐下来，姜宇良坐到她旁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潺潺的小河流淌过他们的脚边，安安静静甚至可以听到流水碰撞滚动的声音，旁边夜市的喧哗像被拢了一层罩子，模模糊糊不太真实。
　　这样的环境让人自然的沉默，连姜宇良这样躁动的心也平静了不少，两人沉在这样的静默，姜宇良终于开口说话：“这个手链是我们友情的见证，你要一直戴着啊，要是哪天看到你没戴，那我们友谊的小船就翻了啊。”
　　林栀轻笑，说：“你还真像个小孩。”
　　姜宇良反驳：“你才是小孩！我比你大。”顿了一下，又说：“林栀，你记性好，应该会一直记得我吧！”
　　林栀看了他一眼，又笑，“我干嘛要记得你啊！”
　　“你这人……好朋友不就应该记一辈子吗?”
　　林栀顿时感觉心里一暖，小时候只有奶奶，许可，长大了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富足了，奶奶许可依然在身边，妈妈回来了，还有一些一辈子的朋友，她的心好像被棉花糖填满一般，幸福得轻飘起来。
　　“放心，我一定会记得你的，永远会记得你的。”
　　姜宇良侧身看了看黑幕里林栀朦胧的侧脸，露出浅浅的笑，移开视线。
　　“我去，怎么走到这了。”声音从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两人转过身看到林雨枫左手提着一大袋吃的，右手还抱着一个椰子。
　　姜宇良跳起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了他一跳，再看到林栀，问：“怎么只有你们俩?另外两个人呢？”
　　“不知道跑哪去了。”姜宇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手里的食物，已经无心去考虑殷茵他们了，“拿来吧你。”他抢过林雨枫手里的椰子，和那袋美食，招呼林栀，“快来，这么多好吃的呢！”
　　两人瓜分着林雨枫的食物，把他挡在外面，半点捞不着，干着急。
　　殷茵和成佳泽绕着街转了半天，也没看到林栀他们，索性不找，慢悠悠地逛街，在一个小角落，有人在画素描，殷茵驻足看了会，成佳泽看到殷茵入迷的神情，说：“你也画一幅吧！”然后推着殷茵坐到小板凳上，对老板说：“给她画一幅素描像吧。”
　　“好。”老板头也没抬，自顾整理着画笔和颜料。“老板，画一张笑的。”殷茵用手比划着大大微笑的幅度。“好。”此时老板已经挑选好画笔，看了殷茵一眼，便在纸上落了笔，画笔在画纸上快速摩擦，发出“沙沙”的的声音，成佳泽抱胸站在一旁，看看画又看看殷茵，刚好对上她的视线，她立刻做了个斗鸡眼，把他逗笑。
　　老板画得很快，没有让殷茵很“受罪”，她拿着她的画像像在欣赏齐白石的虾一般，不时摇摇头咂咂嘴，“我想起一首诗。”
　　“什么诗?”成佳泽惊讶她还有文艺的时候。
　　“天生丽质难自弃。”
　　成佳泽轻笑出声，“诶，哪有人这么夸自己啊。”
　　“那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那什么罗森塔尔效应。”
　　他绷不住笑得更大声了点，缓了缓，说：“也有一点道理噢。”
　　两人边走边聊，倏然愰过三道熟悉的身影，是林栀三人在玩套圈，殷茵跑过去，无言地站在姜宇良林雨枫面前，活动了手腕，脖子，姜林两人顿感不妙，摆手求饶，但他们求饶的速度赶不上殷茵出拳的速度，大力流星拳重重落到他们身上。
　　趁他们打闹之时，林栀在旁边发现一个拍大头照的机器，连忙叫他们，“这里可以拍大头照诶。”
　　几人的注意被吸引过去，殷茵搂着林栀，说：“真的诶，我们一起拍几张吧！”
　　俩女生兴奋得变换着各种姿势和表情，男生们也拥进狭小的小屋，五人拥拥挤挤拍了很多照片，单人照，双人照，情侣照，三人照。
　　又到处玩玩转转，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成佳泽负责送殷茵回家，由于林雨枫家很远，送林栀的任务就落到姜宇良身上，他们搭了公交车，又走了一小段路，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就到家了，林栀向姜宇良道谢，两人在门口分别，林栀走了没几步，姜宇良叫住她，“林栀，再见。”
　　林栀回身，说：“再见。”然后进门。
　　她上楼，在落地窗旁，看到姜宇良还站在原地，暖黄的光线从他头顶垂下来，在他脸上削出半明半暗的阴影。林栀奇怪，心里想“他干嘛呢。”但不久，他就走了，她也没多想拉上了窗帘。

作者有话说

　　望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