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 离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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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小桃正在术院伺候韩香音用早膳时，红绣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公主！”
“嗯？”韩香音坐下拿起筷子准备用膳。
红绣：“俞州剖尸案的消息已经传入京城，还……还有……”
韩香音抬头看向她：“怎么啦？为何欲言又止？”
红绣吞吞吐吐道：“回公主，太……太后病危！”
“什么？”韩香音撂下筷子猛的起身，迈起大步子往外走去。
红绣跟在后面“公主先别着急，太医们都守在长乐宫，太后不会有事的。”
韩香音疾步往府外赶去“为何这么突然？”
红绣急忙解释道：“说是前两日陈太妃进宫请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及戎姜王，之后太后一直惦记着。最……最后王爷遇刺的事儿还是没能满住……”
韩香音：“小桃，去传驸马来一起进宫。”
小桃：“是”
韩香音和袁劭赶到长乐宫时，所有皇室子孙以及家眷都已围在太后的病榻前。
韩香音走近韩玉廷问道：“父王，皇祖母怎么样啦？”
韩玉廷满目愁容道：“一直不见清醒，嘴里还念叨着你四皇兄。”
病榻上的太后呢喃着“成儿，成儿……”
皇上向前探身“母后”
太后睁开模糊不清的双眼“快……传你皇弟和香儿回……京，察哈……人强马壮的，不要……不要和他们打仗。”
“母后，皇弟和香儿在呢！他们没去打仗。”皇上示意两人走过去。
“母后！”
“皇祖母”
韩玉廷和韩香音跪在太后的病榻前。
太后抬起手“廷儿？”
韩玉廷向前握住太后抬起来的手“母后，儿臣没去打仗，儿臣在京城呢！母后快好起来，儿臣陪您逛园子，陪您看花灯。”
太后：“不打仗……好，廷儿不要……不要总是训斥香儿，她没有母亲，你……你又不经常在他们身边。”
韩香音：“皇祖母，父王没有训斥香儿。”
太后：“好……好，廷儿……廷儿……”
韩玉廷：“母后，儿臣在呢！”
太后糊涂的说道：“廷儿……你又要去边疆了吗？”
韩玉廷哽咽道：“没有，儿臣不去边疆，儿臣守着您，一直守着您。”
“廷儿不……要去边疆，好好一个皇子，每次……回来都是又黑……又瘦。成儿……我……我去求你父皇，求他……求他不要派你出京，你父皇太……偏心，把她的两……个儿子都留在京城，他不让你留在京城……廷儿那么小就派……他去边疆打仗。我现……在就去……他凭什么……把我两个儿子都……”太后挣扎的要起来。
韩玉廷红着眼扶下她“母后！”
皇上并排跪在病榻前“母后，儿臣现在是皇上，以后不会出京了，会一直在宫里守着您。”
太后：“成儿，皇上？对，成儿是皇上，是母后糊涂了。廷儿呢？廷儿又……被你父皇派去打仗啦？”
韩玉廷握紧太后的手“母后，儿臣没去打仗，儿臣没去边疆……”
太后：“廷儿，你……皇兄刚做皇上，朝中大臣都是你……父皇给……给太子培养的，那些大臣都……都不愿意辅佐他，你……你要帮你皇兄。”
韩玉廷：“儿臣知道，儿臣会的。”
太后眼神涣散的望向远处“珏儿……”手慢慢瘫软下去。
韩玉廷哭红双眼紧紧握住那只变软的手“母后？母后！”
皇上：“母后？母后！”
后面众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母后”
“皇祖母”
韩香音站起来双眼猩红的走到陈太妃面前，韩玉澈站起来挡在她面前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啪”
韩香音双眸犹如地狱般暗沉，舒展紧握的拳头，绷紧手掌朝韩玉澈脸上扇了一巴掌。
“公主？”袁劭快步走过去拉住韩香音。
陈太妃看到儿子被小辈如此打脸气的全身发抖：“大胆！”
韩承昂见自己的父王被打站起来要找韩香音理论，旁边的红绣抽出匕首反手抵在他的脖子上。
夏云冉拉住韩承昂呵斥红绣道：“大胆！”
红绣并没有丝毫退却，依旧将匕首压在韩承昂的脖子上。
此时跪在地上的众人茫然无知的朝这边看过来。
韩香音浑身冷冽的正要抽出红绣佩戴的长剑。
韩玉澈擦拭一下嘴角的血“你要当着太后的面杀人吗？”
皇上跪直身子冷声叫道：“固安将军？”
“公主？”袁劭拦住她的手。
满脸泪水的韩玉廷趴在太后塌前转头看过来“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陈太妃义正言辞道：“皇上，韩香音无故殴打王爷，您不该治她的罪吗？”
韩玉廷恶狠狠的看着她“陈太妃！是不是无故你心里不清楚吗？”
陈太妃：“哀家不清楚。”
韩玉廷回过头看着病榻上的太后“今日我母后因何病逝，陈太妃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陈太妃：“昭阳王的意思是我们害死了太后不成？”
韩玉廷满脸通红额头爆出青筋：“皇兄，我们没有母后了，我们没有母后啦！”
皇上仰头抑制住眼泪“我知道”
韩玉廷：“让那些打扰母后清净的人都滚出去，让他们滚，让他们都滚出去。”
皇上：“固安将军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高松带人肃清后宫。”
高公公：“是”
韩香音将抽到一半的剑推进去，甩掉袁劭的手转身离开。红绣收起匕首跟在韩香音身后。
皇后怕她出门后惹事吩咐道：“袁驸马，公主身体刚有起色，你先回去照顾她。”
袁劭弯腰拱手道：“是”
袁劭离开后，陈太妃对这样的收场并不满意“皇上要放任她以下犯上吗？”
皇上红着眼冷冷的瞄过去“陈太妃，还想怎样？朕的母后刚去世，你要在这里审案吗？韩承祥，把无关人员给朕轰出去。”
韩承祥：“是”
韩承祥起身走过去，伸手做一个请出的姿势“陈太妃，琅昭王请！”
韩承祥将人送到宫门口时，韩香音刚骑上马背。
陈太妃咽不下在长乐宫里受的气，摆着太妃的架子责问道：“固安公主好大的架子，见到哀家连行礼都忘啦？”
韩香音没准备理会她，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陈太妃继续斥责道：“哀家是先皇的贵妃，你一个小小的公主竟敢无视长辈。”
搀着陈太妃的夏云冉小声阻止道：“母妃！不要说啦！”
陈太妃扒开夏云冉搀着她的手“仗着太后的宠爱竟敢目无尊长，太后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哀家一定要告你忤逆尊长之罪。”
听到此话韩承祥也是怒瞪一眼陈太妃。
韩香音则是下马朝他们走来，袁劭急忙下马跟上去“公主？”
韩承昂向前一步拦在陈太妃几人面前“你想干什么？”示意千毫去阻止她靠近。
千毫刚要靠近韩香音，就被跟在她旁边的红绣手起刀落的一刀毙命。
血光乍现间千毫面目狰狞的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倒在地上。
陈太妃几人吓得往后一步“来，来人，你，你敢当众杀人！”
听到呼喊声，就近赶来一队禁卫军，这里有太妃、王爷、皇子、公主但并没看到厮打也不知该不该向前去。
第一次见活生生的人瞬间死在面前的袁劭，一时忘记了该如何迈步往前走，韩香音怎么这么冲动，竟敢在众目睽睽下杀人！
韩承祥见红绣毫不犹豫的将人斩杀，而韩香音还是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甚至连眨眼或低头看一眼尸体的动作都没有。虽然也曾亲身经历过战场厮杀，但看着这么冷血？对就是冷血，韩香音为何突然如此冷血，从小被百般宠大的堂妹不应该这般机械这么冷漠。韩承祥不由得握紧拳头生怕接下来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红绣收起匕首朝赶来的禁卫军喊道：“有人意图刺杀固安公主。”侧身对韩香音拱手说道：“回公主，刺客已被击杀。”
“嗯”韩香音继续朝他们走去。
韩玉澈向前一步挡在陈太妃几人面前“韩香音，不要以为皇上可以容忍你胆大包天的滥杀无辜。”
韩香音不予理睬他的说辞弯腰拱手道：“给陈太妃请安，太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她礼毕直起身时，陈太妃几人似乎看到了扑食的猎豹猛虎，仿佛下一刻就有爪牙刺入自己的喉咙，吓的几人往后连退两步。韩玉澈见状走过去扶上险些没站稳的陈太妃。
韩香音双目如潭的看着惊慌的几人，嘴角嘲笑的往上翘一下“劳烦六皇兄将刺客送去大理寺。”
韩承祥亦是面不改色的吩咐道：“此人意图行刺固安公主，已被红侍卫当场击杀，抬下去派人清理宫门。”
“是”
陈太妃抖着手指责道：“你……你们敢颠倒黑白？”
红绣对韩承祥拱手道：“回禀六皇子，大理寺还有一名刺客，也是属下送去的，属下敢杀人就经得住大理寺严厉盘查。”
韩承祥：“来人，将尸体送去大理寺，交给柳成合大人。”
“是”
韩承昂再次走出来“你们竟然如此藐视法度，我朝有千百大臣，天下有亿万百姓，朝堂不是给你们开的，条律法规更不是为你们设的。”
夏云冉想起在公主府行刺的家丁，怕他惹怒韩香音拉上他的衣袖往后扯一下“昂儿！”
韩香音朝他缓缓走去，轻声说道：“想告我，你还真需要不少时间去查。因为本宫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
韩香音转身准备上马，路过袁劭的身边顿一下说道：“回府”
无计可施的陈太妃，只能看着如此猖狂的韩香音三人骑马离去。
回到公主府的韩香音一如往常的坐在书房看书、批注、画图。
红绣过来送药时看到良木和袁劭站在术院门口“见过驸马爷！”
“嗯”袁劭示意她免礼。
红绣问道：“你们站在这儿做什么？”
良木：“太后驾崩，公主怎么……公主怎么可以这么平静，这不正常呀！不应该比知道戎姜王去世时的反应更大吗？”
红绣叹息道：“公主可能，我说是可能，她可能还没有接受太后驾崩的事实。”
袁劭：“默哀大于哀嚎，哀伤在内，一旦爆发怕会有山洪崩塌之势。”
良木：“唉……”
红绣：“唉……我要去送药，你们要进去吗？”
良木：“我有事回禀，不知道该不该说。”
红绣：“事无巨细，这个时候所有的事都不是小事儿。”良木点点头。
袁劭：“我就不进去了，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方便旁听。”
红绣和良木行弯腰礼送袁劭离开。
红绣和良木在门口请示道：“公主！”
“进来”
红绣进去将药呈到她面前，韩香音丝毫没有犹豫的将药喝下去。
良木拱手说道：“回公主，属下派人跟踪的黑衣人先是琅昭王府的管家蒙元，还发现千影阁就在大成坊下面。”
韩香音：“千影阁在赌庄里面？”
良木：“是”
韩香音：“也是，没有足够的银两怎么养出精良的刺客！阁内现有多少人？”
良木：“算上大成坊在店面上的人不足六百。”
韩香音：“派魉刹去”
良木迟疑道：“公主，这几日还是……这几日还是不要见血光吧！毕竟……”毕竟是接下来是太后的葬礼。
韩香音眯眼质问道：“为何不能见血？这几日要普天同哀，不见血他们怎么哀伤的起来！”
良木：“是”
红绣和良木走出术院后，良木对红绣小声说道：“公主是不是有些冒进啦？”
红绣：“冒进不冒进我不知道，但是冲动是很冲动。公主今日在长乐宫不仅打了琅昭王，还让我把拦着她的侍卫给杀了。”
良木一脸不可置信道：“当着众人的面杀的？”
“嗯”红绣点点头。
良木蹙眉埋怨道：“你怎么就不拦着点儿呢？”
红绣双手一摊耷拉着肩膀说道：“我也要拦得住呀？我不杀，公主就要自己动手，你说我能让她动手吗？肯定要在她抽出我的匕首前将人给处理掉呀！如果是你，你也会冲到前面将人给解决掉的，公主压根就没给阻拦的机会。不过也怪那个陈太妃，非要公主下马给她行礼，公主今日就差没把她给捅杀。”
良木：“咱们太后被他们攻心，不费敌人半点兵卒也没触及朝廷礼法，想杀人都不知道用什么借口。”
红绣：“唉……”
良木：“唉……琅昭王是什么反应，公主当众给他难堪还处决他的人，他不会伺机报复吧？”
红绣：“报复是肯定的，但他这几日应该也没空吧！俞州剖尸案已经传入京城，够琅昭王忙几日了，再将千影阁给解决掉，他也没多大空来找公主的麻烦，就看那个陈太妃会不会使什么阴招啦！”
良木点点头“有道理，我一会儿多派几个人去盯着琅昭王府。”红绣点点头。
申时石良和杜彦怀来到大理寺。
柳成合拱手见礼：“见过两位国舅爷”
石良：“我说柳成合，您这是要拉上我们俩给你垫背呀！”
柳成合陪着笑脸道：“嘿嘿……国舅爷，刑部掌控着我朝最高司法，还要对大理寺的重大案件进行最后的审理和复核，这些事儿可不能缺了您。”
杜彦怀：“那你为何还要拉上我，我们兵部可不管这些。”
柳成合转头陪着给这边陪笑：“哎呀！国舅爷，俞州剖尸案有行凶者留在尸体上统一整齐的魉字标记，应该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杀手队伍，少不了需要您帮我们提供分析调查的方向。”
柳成合擦着额头上的汗，先是戎姜王遇刺，固安公主府投毒。袁绅还没好好审，二皇子也没来得及查，公主府又冒出一个刺客。刺客死在大牢里尸体还没处理，来探监的人还没问，六皇子又送来一具尸体。唉……皇后的弟弟杜彦怀，晴贵人的哥哥石良，能请的都请旨要来了，不奢望什么乌纱帽，只希望能保住脑袋。要不是蓉贵妃的父亲是工部郎中找不到理由来；淑贵妃的堂兄祝若淮先是死了女婿又没了女儿，并且还是戎姜王他们自家的案子也不合适来。不然非要把所有的皇亲国戚都请来不可“突然这么多事儿，大理寺也是分身乏术呀！”
“唉……谁摊上这么多事儿都会头疼。”石良走到案桌前坐在台阶上。
“唉……谁说不是，我现在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柳成合走过去并排坐下。
“太后驾崩，戎姜王薨逝，如果这一堆事儿再查不好，咱们三个怕……唉……”杜彦怀撩开衣摆坐在两人旁边。
三人并排坐在案桌前的台阶上齐齐叹气“唉……”
柳成合：“我现在天天怕明日会有更大的案子，我这头发又白一大把。”
杜彦怀：“你那头发本来就没几根是黑的。”
石良：“怕也要查呀！我们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柳成合：“二皇子因投毒被暂时圈禁，三皇子又不在京城，要不咱们把五皇子和六皇子也叫上？”
杜彦怀：“今日太后驾崩，他们哪有心情来帮你办案？再说六皇子是个武将，你这又不是派兵出征，他能帮上什么忙啊！”
石良：“对呀！五皇子平日只知吟诗作对，对政务很少用心，你还指望他？再说你把我们两个叫来，案子还查不好，他们能好到哪儿去？”
杜彦怀：“戎姜王的案子拖的时间可是不短了，现在还是没什么进展吗？”
柳成合：“原本查得戎姜王是被名为魉刹的刺客刺杀的，现在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石良：“有新线索啦？”
柳成合：“在戎姜王被刺杀的俞州，出现了几百具被剖开的尸体。同戎姜王一样，身上都刻着魉字，不同的是刻字的位置还有时间，明显不是同一批人干的。”
杜彦怀：“就是说刺杀戎姜王和屠杀案不是同一批魉刹？”
柳成合点点头：“地方官怕影响查案进度，连夜将尸体送进了大理寺。大理寺五名仵作为尽快验尸出报告，从凌晨忙到现在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石良：“进展如何？”
柳成合对旁边的衙役说道：“去找老李头来。”
衙役：“是”
老李头进来后见三位大人齐齐坐在案桌下面，自己感觉站着也不是跪着也不好。
石良：“好啦！好啦！你站着回话。”
老李头拱手回应道：“是大人。”
杜彦怀：“尸体上有没有新发现？”
老李头：“回大人，这批人死亡时间不同，一批是六日前，一批是四日前。那些尸体被刨开像是在检查筋骨。”
石良：“检查筋骨！何意？”
老李头：“怎么说呢！就像是在验尸，手法很独特，着重检查的是肌肉分布和骨骼磨损。”
柳成合：“你是说他们死后被刨开，目的就是为了验尸？”
老李头点点头“大人们可以这样理解，这两批人年龄上相差四到五岁，按肌肉组织、骨骼磨损以及身上的旧伤疤来看，他们应该是用相同的方法训练出来的队伍。”
石良：“相同方法训练出来的？那他们就是同一组织出来的。”
老李头：“并且属下检查后发现杀死他们的人和刺杀戎姜王的刺客不是同一批人。”
杜彦怀：“你确定？”
老李头：“属下确定，首先这两批尸体的魉字印记位置很统一，再者他们的魉字印记都是生前留下的，而戎姜王几人的印记位置很随机并且都是在死后留上去的。最后就是杀人手法，戎姜王几人生前经历过激烈的搏斗受伤严重，而这两批人在死前几乎毫无挣扎。”
柳成合：“毫无挣扎？”
老李头：“是，他们虽被刨开，但致命伤只有一处，除此之外身上并无生前留下的新伤。”
石良：“你们还记得左相说的话吗？”
杜彦怀摸着小胡子：“魉刹是出刀必留命的送鬼手，来无影去留尸。这样看魉刹杀人应该就是一击毙命才对。”
石良：“还有既然魉刹要杀戎姜王怎么会有侍卫活命呢？”
杜彦怀：“柳成合，你有没有查送戎姜王回京的那三个侍卫？”
柳成合：“草草盘问过，再去问就找不到人了。”
石良：“那三个侍卫肯定是假的，应该和凶手有直接的联系。”
柳成合：“啊？这……这岂不是我们自己把眼皮子下的凶手给放走啦！”
杜彦怀：“按这两批尸体来看，应该是有人冒充魉刹行凶，而真正的魉刹屠杀了冒充的魉刹。”
石良：“所以真正杀死戎姜王的刺客应该就是这两批人。”
柳成合：“那这案子是破啦？”
石良皱眉道：“破你个头啊！何人指使刺客去杀戎姜王的你查到啦？”
杜彦怀：“唉……没头绪。”
石良：“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批人死的时间很……很特殊，四天前是戎姜王出殡的日子，六天前是戎姜王在京城设灵堂的日子。”
柳成合：“嗯，但知道这个有什么用？”
石良摇摇头：“唉……没头绪。”
杜彦怀：“这两个时间这么凑巧！可以……是否可以去查戎姜王府。”
柳成合：“戎姜王府？查什么，之前都问过，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石良：“那就再去查，这两批人死的都与戎姜王有关，戎姜王府不会没有半点儿线索。”
柳成合：“好，我这就带人去，那这……这公主府的刺客？”
杜彦怀：“不是说刺客已经是死了吗？”
柳成合：“刺客是死了，但有一个来探监的还活着，六皇子今天又送来一具尸体，说是刺杀固安公主的刺客。”
石良：“又送来一个？”
柳成合：“是的，唉……”
杜彦怀：“老李头，像那种刨尸检查筋骨的验尸方法，你们可熟悉？”
老李头：“回大人，仿照那些尸体的样子，我们应该可以。”
石良：“杜彦怀你要干什么？”
杜彦怀：“刺客死啦！只能从尸体上找些线索啊！先验尸再提审来探监的人。”
老李头：“是，属下这就去将那两具尸体给刨了。”
柳成合：“那这公主府投毒！两位国舅爷先去审审袁绅？”
石良埋怨道：“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们，哼~”
柳成合拱手陪笑着“幸苦两位国舅爷。”
在去审讯堂的路上，石良抱怨道：“这个柳成合太鸡贼，专挑这种得罪人不落好的事儿给我们。固安公主被投毒，可是牵扯了二皇子和辽西。”
杜彦怀：“少说一个，还有昭阳王。如果太后没有驾崩还有太后，但是查不好很可能还有皇后，毕竟固安公主是皇后养大的。”
石良：“杜彦怀，皇后可是你亲姐姐，皇后怪罪下来你可不能看着我们受罚。”
杜彦怀：“你以为这个柳成合非要我们来是干什么的？”
石良：“感觉这事儿怎么都与二皇子脱不掉干系，就算我们查出来是因为镇燎王府挣世子，皇上怪罪下来，二皇子又折一条臂膀。”
杜彦怀：“你也看出来啦？”
石良：“但凡不是傻子的都能看得出来，二皇子与前吏部尚书和辽西的事儿，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吗？”
杜彦怀：“唉……皇上先是任命辽西来的汪青海为吏部尚书，又私下命我去统计辽西记录在册的士兵。”
石良：“皇上还派丁铭儒去统计辽西在职官员和耕地呢！不仅如此辽西与东朔毗邻，往年东朔的使臣进京都是镇燎王主持接待，今年却由三皇子主要负责，我看皇上已经将辽西那边的外交给拿到手啦！”
杜彦怀：“皇上这是要削藩呀！固安公主嫁给袁驸马时应该就已经开始了。”
石良：“我觉得更早，不然皇上为何会指配早有妻妾的袁劭，而不是尚未婚配的袁绅！皇家姻亲都是朝臣们挣着要的，皇上指配的借口那么随意，不是很奇怪吗？”
杜彦怀狐疑的问道：“你是说因为那位？”
石良：“极有可能，先皇几乎把所有的荣宠都给了先太子，先皇的后宫随意拉出来一位嫔妃，出身都不比现在的皇后差。当然我不是说皇后出身不好，就是咱皇上的后宫都是三品以下官眷，与先皇和先太子没法比。”
杜彦怀：“是呀！先皇给太子配的妃嫔不是太师、太傅就是国公家的。”
石良：“先皇几乎把好用的都给了先太子，先太子一门被杀，那些人还是不情愿辅佐皇上。陈太师宁愿把女儿嫁到偏远的辽西也不愿和皇上沾上关系，还有那个陈君思，明明是个副元帅却退隐做什么国子监的夫子。高元帅去世后，皇上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的任命年幼的高铳垣管理军队。”
杜彦怀：“唉……皇上这是要杀鸡儆猴，这盘棋下的很大，但妄想不费一兵一卒收回辽西打击那些人怕是很难。”
石良：“先太子被杀至今还是悬案，希望戎姜王的案子不会像先太子一样。”
杜彦怀：“不会的，你别忘了不仅我们在查，真正的魉刹也在查，就算我们想草草结案，魉刹愿意背这种屎盆子吗？”
石良：“也对，这些刺客也是倒霉，非要冒充什么魉刹。”
杜彦怀：“可能想借着魉刹的名号能让我们草草结案，他们没想到魉刹也是个不吃哑巴亏的。”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离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