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 出殡（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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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欢宫，皇上正在安慰着因丧子悲痛欲绝的祝冰淑。
一身素装坐在床榻上哭哭啼啼的祝冰淑埋怨道：“珏儿是犯了多大的错，皇上非要将他罚去路途遥远的戎氐？我命苦的珏儿，刚做了父王就被人谋害啦！皇上作为他的父亲还是一国之君，过去这么久竟也没查出半点刺客的消息来。”
小筷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皇上，皇上……”
“什么事？用得着你如此惊慌？”皇上眉头更紧了。
小筷子跪下回复道：“皇上，戎……戎姜王妃殉情啦！”
祝冰淑挣扎的从床上下来，半跑的走过去，揪着他的衣领狰狞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皇上站起也跟着来走过去半扶着她。
小筷子“戎……姜……戎姜王妃薨。今早王爷出兵，四下都没找到王妃，封棺时才发现王妃趟在王爷的灵柩里殉情了。”
听完身子软下去的祝冰淑被嬷嬷和宫女们搀着“啊……珏儿没啦！盈盈也跟着走啦！啊……我可怜的熙儿可怎么办？她那么年轻，她怎么那么傻……熙儿怎么办？他那么小！都怪你，都怪你……”蹲坐在地上的祝冰淑撕扯着皇上的衣摆。
皇上弯腰半抱着祝冰淑“高松，去拟旨戎姜王妃德才兼备，忠贞不渝追封一品。”
高公公：“是”
皇上：“小筷子去传朕口谕，戎姜王封墓后，由固安公主护送小世子进宫。”
小筷子磕巴的说道：“回皇，皇上，固安公主在王爷的灵堂前吐血晕倒了，刚才已经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啦！可能……可能……”没办法护送小世子进宫。
皇上闭眼抑制着眼中的泪水“那就去通知长公主和高铳垣将军，无论出动多少兵力，务必要将小世子安全的送进皇宫。”
小筷子：“是”
戎姜王灵堂里，良太医皱着眉把完脉，此时传完信的红绣跑进来“公主？”还不忘给良太医悄悄使一个眼色。
良太医搭完脉后说道：“世子妃无需担心，公主气血郁结，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下官先给公主开几副汤药，按时吃上几日就没事儿了。”
刘明月不信韩香音的晕倒只有这么简单“良太医，你再仔细断断，公主之前受过重伤。前不久……前不久还被父王打晕了，我担心她还有内伤没有恢复。”
良太医：“下官也发现，公主身子是有些虚，我会加几位固本养元的药进去，调养一段日子会恢复的。”
刘明月点点头“好把！谢谢良太医。”
红绣：“世子妃，您先带公主上马车，属下去取良太医的药方。”
刘明月点点头“好”
“良太医这边请。”红绣引着良太医出了灵堂。
红绣惊吓的心终于沉下来了“幸亏是您来啦！”
良太医：“我听是来给公主瞧病，就毛遂自荐过来了。公主身上旧疾过多，似有复发的趋势，这段日子再受不得劳累和刺激了。”
红绣点点头“我也知道，在府上已经吐过一次血了，但是我们怎么劝都拦不住。”
良太医叹息道：“唉……现在局势动荡，确实不是养病的最佳时机。这样，你们先通知猎烽，公主这段时间要佯装在府上养病，实际要亲自暗查。我回宫禀报皇上，公主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你回去给公主多加两剂安神的药，让公主多卧床几日。”
“好，就依良太医的。”
出殡的路上，韩承益凑到袁劭身边问道：“袁驸马，音儿上次挨打后的伤还没好吗？今日怎么就吐血啦？”按韩香音强壮的身板，怎么就突然吐血啦？
袁劭怕解释不清，趁机说出了董素去公主府下毒一事“公主的皮外伤已经好了，但……但前两日有人去公主府下毒，公主……公主被骗吃了些，现在余毒未清，所以……所以才一时急火攻心。这件事儿府上还在查，所以一直没有惊动你们。”
韩承祥不敢相信会有人大胆到跑进公主府去下毒“下毒？谁这么大胆敢去公主府下毒，音儿平日里是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没有什么要命的恩怨呀！抓到人了吗？”
袁劭点点头“嗯，是董素，但还未查明原由她就死了，只留下一个贴身婢女，府里的人还在审问。”
走在前面的韩承贤紧紧握了一下拳头，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韩香音没死不说，竟然还留下一个祸根。
韩承祥大声吼道：“董素！音儿与她并无恩怨，她为何要去投毒。”
韩承益扯了扯他“小声点儿。你见四皇兄与谁有恩怨啦！他还不是被刺杀啦？这次是音儿命大逃过一劫，说不定还有下次。”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韩承贤，董素是他的侍妾，这事儿定与二皇兄脱不了干系“袁驸马回去，要多加强一下公主府的护卫才行。”
袁劭：“是”
庞大的送灵队伍往前走着，没有人意识到藏在周围虎视眈眈的刺客。那些刺客并没有对送灵的人群发起攻击，而是在看到韩承珏的棺椁后，拔剑起身攻去。不过那群刺客还没来得及引起送灵队伍的注意，就被隐蔽随行的魉刹截杀在了半途中。
戌时韩丹阳和高铳垣将熟睡的韩璟熙安全的送进淑欢宫。
韩丹阳：“给父皇，母妃请安”
高铳垣：“给父皇，母妃请安”
皇上：“免礼”
祝冰淑呜咽着接过睡熟的韩璟熙“我可怜的熙儿……”
皇上：“这么晚，也辛苦你们啦！快些回去歇着吧！”
韩丹阳：“父皇，儿臣有一事，想，想禀报父皇。”
皇上：“何事？”
韩丹阳：“是……是关于……父皇，我们移一步……”说话，这有淑贵妃怕是不方便。
祝冰淑将韩璟熙交给身后的嬷嬷“事关于珏儿是不是？”转头看向皇上“珏儿夫妻二人都已经死啦！还有什么事是臣妾不能知道的？难道我还能让我孙子去抢皇位不成？”
皇上扶额叹气道：“唉……就在这儿说吧！”
韩丹阳：“四皇弟出殡前一夜，儿臣见韩承昂在后院调戏四弟妹。”
高铳垣低声制止道：“公主？”没有证据可不能瞎说。
韩丹阳却丝毫没有打消将事情说出来的念头，一副他不死我誓不罢休的架势。
“韩承昂？”从小到大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从不惹是生非，如果不是偶尔见上一面，朕都快忘记这个侄子啦！
韩丹阳：“父皇，儿臣说的是实话。是儿臣亲眼看到，他对四弟妹拉拉扯扯，四弟妹还曾大声呼救。”
皇上还是一副不可信的样子，祝冰淑气愤难耐的说道：“你接着说。”
韩丹阳：“韩承昂说四皇弟入土后就进宫求旨迎娶四弟妹，他还说到如果不是父皇不舍得砍四皇弟的头，设计将四皇弟贬去戎氐还迎娶了四弟妹，他和四弟妹早就成亲啦！四皇弟遇刺，四弟妹本就悲痛欲绝毫无生气，经他这么逼迫，连自己年幼的儿子都不顾，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殉葬。”
皇上甚是不解的问道：“他如何得知珏儿犯了杀头的罪？”
韩丹阳摇摇头“儿臣不知，这也是儿臣最疑惑的地方。四皇弟的事儿，儿臣也只是听驸马提过一嘴。”
皇上疑惑的看向高铳垣，高铳垣拱手说道：“父皇，当初百越国查证此事后，只有我与六皇弟知道，臣派亲兵护送战报进京，也严格嘱咐过是父皇亲启，绝不可能假手他人。”
韩丹阳：“依儿臣对四皇弟的了解，他做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他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却不是武将只是个文官又不领兵打仗，他私自购买兵器做什么？”
祝冰淑：“对呀！皇上，珏儿平日里是爱出风头争强好胜，也只是想让你同意他的婚事。他一个好好的皇子去买一堆兵器做什么？此事皇上一定要明察呀！”
高铳垣：“父皇，此……此事会不会与固安公主有关！”
祝冰淑：“她能领兵打仗，平日里又与珏儿他们走的近，鬼点子又多……”
皇上：“不会”
韩丹阳：“香儿做这些干什么？她想要什么兵器去兵部要不到，何苦几番周转去百越国购买？”
高铳垣：“臣今日在送灵的队伍里，隐约听袁驸马说固安公主前两日被投毒，府里还在审问犯人……”
韩丹阳握拳惊讶道：“投毒？”
皇上：“珏儿的事，香儿是知道的，是她帮朕将此事满过去的，也是她事先察觉到与珏儿有关，但是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珏儿。如果公开审理，珏儿就可能落的砍头、流放、囚禁的下场，朕和香儿也都不相信是珏儿做的，在他新婚当日香儿也去探试过珏儿，他完全没有替自己辩解。”
韩丹阳：“父皇，四皇弟遇刺，香儿被投毒，这两件事儿这么巧合，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皇上摇摇头“朕也未可知。铳垣可听到，那人为何要给固安公主下毒吗？”
高铳垣摇摇头“没有，只知道是董素，事发后就去世了，留下一个小婢女，袁驸马他们还在审问，没敢惊动衙门。”
“董素？”难道与二皇弟有关？韩丹阳犹豫一下说道：“父皇，按理说四皇弟的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我们几人不会说出去，六皇弟又蠢又笨满脑子只知道练兵打仗，也不可能说出去。七皇叔多年未闻朝政，韩承昂既没有袭爵又没有半点功名，除非他就是参谋者或实谋者，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高铳垣：“父皇，公主说的不无道理。”
皇上一时不能接受，平日里没有心机讨人喜欢的韩承昂会有如此手段“韩承昂平日里确无半点逾越行为，近来也常去长乐宫请安，朕在想此事会不会与琅昭王有关。”
“七皇叔？”如果是皇叔就太今俗骇世啦！韩丹阳进一步说道：“父皇，儿臣之前也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但是四弟妹说韩承昂私底下几次三番的想要非礼她，左丞相夫妻二人也都不相信，还硬要给他们二人订婚。四弟妹曾派人去他院子里暗查过，发现他淫奢无度，还打死过有身孕的婢女，都是七皇婶偷偷帮他隐瞒的。”
祝冰淑听的难忍一副冲去出去打人的架势“这种烂人竟还敢妄想迎娶我们祝家的女儿！”
皇上：“珏儿被刺一案，大理寺这几日应该就有定断。如果与琅昭王有关，现在也不好打草惊蛇，阳儿你看能不能找机会去探试一下琅昭王妃。”
韩丹阳：“是”
皇上：“琅昭王善恶未知，铳垣平日要多派些人手保护长公主和两个孩子。”
高铳垣：“是”
亥时在外马不停蹄奔波两日有余的良正，风尘仆仆的回到公主府。去术院没找到人，直接来了柊合院。
“公主呢？”
守在卧房外的良木“公主在灵堂吐血晕倒，现在还没醒。”
良正蹙眉问道：“又吐血啦？”
良木点点头“红绣在药里多加了两剂安神药，估计一时半会不会醒。路上有什么发现吗？”
良正：“有，刺伤王爷的人做的很干净，但是当地府衙派来报信的信使死的很蹊跷。”
良木：“信使死啦？我还以为地方官，没有派人加急禀报王爷的死讯呢！”
此时去猎烽传信的红绣也回来了“回来啦？”良正点点头。
红绣：“公主怎么样啦？”
良木：“喂过药，已经睡熟了。”
红绣：“刚才必安派人回报说，有人埋伏在王爷出殡的路上。”
良正：“必安已经回猎烽啦？”
红绣：“嗯，今早到的。”
良木：“还是那些刺客？”
红绣点点头“和王府灵堂外埋伏的刺客是同一装扮，但好像没有那批人的身手好。”
良木揣摩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他们之所以要杀掉信使，就是为了给那批身手好的刺客争取回京时间去埋伏在戎姜王府。送王爷回京的那三个侍卫，也是那些刺客派来压慢王爷回京行程的。”
良正：“极有可能是这样的，地方官说，那三个侍卫让他们准备了几车冰块，就是怕运回京城的路上尸体会有味道，按理说快马加鞭运回京城，也不会超过两日。”
良木：“你不是说信使死的有蹊跷吗？是怎么回事？”
良正：“信使的伤口呈锯齿状。”
红绣三分惊讶七分质疑的问道：“锯齿状？莫非？”良木也是同样的疑惑。
良正：“对，我当时看到伤口也是这样的反应。我记得我们在猎烽的第一堂课讲兵器，就特意讲过前朝太子被刺杀留下的伤口就是锯齿状的，前朝太子被刺之后锯齿状的凶器就很少出现了，所以那起刺杀至今还是悬案。我们行动时，为了避免引起朝廷上下的关注，猎烽所有的鬼目都不允许使用锯齿状兵器。”
良木一手环胸一手食指磨着下巴“如果这两件事儿有关系的话！前朝太子是先皇最看重的儿子，戎姜王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儿子，单看这点联系来杀人有些牵强呀！难道只是看不惯皇子受宠？还有他们为何要嫁祸魉刹？”
红绣：“还有那些刺客是怎么进入王府的？你之前不是查过王府近日没有可疑人员进出吗？”
“难道是……”良木来来回回想着心中的疑虑，旁边两人看着她，跟着干着急。
良正等不及开口催促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良木：“那些人能悄悄的进入王府，王府里定有他们的内应。”
红绣：“废话，这还用你说！”
良木：“王爷和王妃在京城过得很小心，想要登门拜访的大人们都被谢绝在了王府门外。只有两个人曾经进出过王府，就是王妃的母亲秦雪与其好友琅昭王妃夏云冉。秦雪没有理由害自己的女儿，嫌疑最大的就是夏云冉，再加上今日有人说长公主在灵堂上要杀韩承昂，我想此事会不会和琅昭王或者韩承昂有关系。”
良正：“长公主要杀韩承昂？”
红绣点点头：“嗯，韩承昂要强娶王妃，逼的王妃殉情了。”
良正不可思议的问道：“王妃殉情啦？”但世子还那么小？红绣点点头。
忙完送葬后，袁劭不放心韩香音急匆匆的来了公主府，来到柊合院见门口的三人便问“公主怎么样了？”
红绣：“见过驸马爷”
良正：“见过驸马爷”
良木：“见过驸马爷”
三人拱手行礼。
袁劭点头示意他们免礼“公主醒了吗？”
红绣：“公主旧疾复发，不能太过操劳，我给她加了几剂安神药，估计明天这个时候能醒。”
“公主为何会……”纵然心中有千万疑惑，但眼前这三人是不可能告诉自己的，袁劭只好改了话锋“今日葬礼上怕其他人对公主晕倒有猜忌，我把公主被投毒的事儿透露出去了，二皇子也在场。”
红绣：“多谢驸马爷”
良正：“多谢驸马爷”
良木：“多谢驸马爷”
袁劭：“太医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红绣：“回宫禀告皇上，公主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因为这几日一直担心韩香音的伤势，见他们如此隐瞒上下，袁劭更加心急如焚了。
“公主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为何要一直瞒着？”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良木说道：“公主不只是公主，公主病倒牵连甚广，不到病危那一刻，不能扰乱军心。请驸马爷谅解。”
袁劭胸中一口气久久难以舒展，提高声量责问道：“这还不算病危吗？难道等她真的累死病死才算吗？”
良正：“请驸马爷冷静，公主嘱咐过在她咽气前，对上对下都不能发任何病危消息。”
袁劭气的额头的青筋爆出，握拳想继续争辩，人咽气还能叫病危吗？
红绣：“驸马爷！事态远比驸马爷了解的严峻，所以对上公主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对下公主要佯装养病私下查探，请驸马爷谨记。”
袁劭欲向前理论，三人弯腰拱手意为阻止。
良木威胁到“如果驸马爷记不住，红绣有的是发子让您睡到公主伤愈。”
袁劭涨红了脸“你们……”
良正：“虽然镇燎王世子从小习武，但我们每个人的功夫都不比您逊色，您一人是挡不住我们三人的，请驸马爷不要太激动。”
袁劭泄气后红着眼埋怨道：“你们这样会耗死她的。”
红绣：“公主在出征时损伤了心脉，回来后已经养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前不久被王爷打那一顿带出些旧疾，再加上这几日戎姜王遇刺的打击，这才会卧床不起，静养几日会恢复的。”
袁劭叹气道：“我知道了。”推门进了卧室。
三人走出柊合院后，良木说道：“二皇子已经知道董素没得手，定会想办法除掉董素那个婢女，我们要多加防范才行。”两人点点头。
良木接着说道：“驸马爷始终是个变数，我们两女子也不好跟着他。魉刹被冒充一事，有必安在查，仓破不久也会回京。良正，在公主昏迷这段时间，你就贴身‘保护’驸马爷。”明为保护实为监视，良正点点头。
良木：“按我们今天的推断韩承昂嫌疑很大，红绣你去查一下王妃去世前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亲自去监视琅昭王府。我去监视二皇子府，在公主醒之前不能再有任何差错啦！”
韩香音不在时每次遇到紧急情况，良木都是那个最冷静也是思虑最周全的人。
红绣：“好，公主一直留你看家，还真是明智之举。”
良正：“我怀疑你在拍她马屁。”
红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姑奶奶这是欣赏。”
良木：“好啦！你留下守着公主和驸马吧！我们先去忙。”
良正点点头，红绣和良木离开了柊合院。
韩香音的卧房里，袁劭坐在床边看着那苍白的脸。她之前是那样有朝气充满活力，一个生在王府富贵不可量的郡主，宫里长大金枝玉叶的公主，不应该千人哄着万人护着吗？为何一个万人羡慕的公主要做千万人的挡箭牌，要做皇上手中的利剑？袁劭低头吻在她的眉心，额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你究竟在为谁挣？”
袁劭想不明白，更不知如何才能帮减轻她重担。又因一己私欲害她因博眼球被打的旧疾复发，忍着心中一阵阵钝疼，还一遍遍祈祷她能早日康复。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八十章 出殡（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