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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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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掉？”埃斯特挑眉，“这可是拥有无数珍宝，与多国密切相关的拍卖会，您就不担心……”
“很简单的道理。”丽丽阿娜抱着少年站到这片空地上，抬手，在两人面前随意一挥，一道黑色的裂缝随着她的动作凭空出现在几人面前，随即越来越大，形成了一条通道，丽丽阿娜率先踏入，回头对刚刚提问的埃斯特抿嘴笑道：
“只是我想要这么做而已。”
王女这么说着，头也不回地进了隧道，芬也随之跟入，不发一言地忠实执行她所下达的任何命令。
埃斯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刚刚看到的那群兽人的场景。那个时候芬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愤怒，但在王女要求离开后，却还是听从了命令。那个时候他以为，这家伙也就只是一个被契约束缚着，对族人的遭遇可以轻易放下的奴隶，而那位王女，也根本不体恤兽人如今的境况，而心安理得地差遣着自己的“奴隶”罢了。
但是刚刚，芬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感受到了这家伙藏于平静表面下的汹涌杀意，不是对着王女，也不是对着人类，而是一种要破坏一切的冲动——正如同王女刚刚的命令，「毁掉这场拍卖会」。
也许，这两个人并不是单纯又冰冷的契约关系，而芬，也不是一个面对那种场景也能冷静放下之人。
也许他目前的理解还是过于浅薄了……
埃斯特自嘲地笑了一声，跟着芬的步伐踏入王女开辟出的黑色通道。
现在就失望的话，也许还是太早了点吧。
……
“芬。”黑色通道有些长，在他们看到出口的光点时，丽丽阿娜才出声。
“是，殿下。”
“去吧。”话音刚落，芬恭敬地一个垂首，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是适合他的异能。”埃斯特歪头笑道，“我猜芬阁下是去族人所在的货物区了。”
“是啊。”丽丽阿娜没有回头，而是又摸了摸贝奇的脸，少年还在沉睡着，丽丽阿娜抚摸他的额头，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后，少年直接消失了。
“……「传送」，而且还是不用魔法阵的高阶传送。”埃斯特低声道，“殿下，有时间的话真的很想知道您真正的魔法实力。”
“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丽丽阿娜笑道，两人也已经来到了隧道出口。
在短暂的亮光后，埃斯特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拍卖会场的中央，眼前戴着假面的主持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埃斯特无奈地对主持人表示理解，毕竟，他也不知道王女为何将出口定在这里，在这么多人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主持人大叫，场下参与拍卖的人群也骚动起来。人们都对台上这个突然出现的粉发少女与她身后戴着兜帽与假面的男人感到奇怪。
“呀，不好意思～”
埃斯特看到王女径直上前，夺下还状况外的主持人的话筒，她的声音伴随着回响响彻了整个场馆。
“虽然有些突然，但是能请你们离开吗？”
变装过的声音有些稚嫩，说出口的话却是莫名其妙，底下立即有人站出。
“住口！你可知在场的都是什么人，狂妄的家伙！我们的拍卖会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这里几大国的领袖都在现场，要是查出你伪装下的真面目，你以为你会是什么结局！”
“呵呵……”
“你！你笑什么！”
“啊抱歉抱歉，”丽丽阿娜擦了擦眼角，就好像刚刚笑出了眼泪，“这可真是多谢阁下的关心，我想您的国家近年来与周边的交易并不顺利吧，来此是为了广结人脉，还是为了挑选合适的「礼物」呢，佩奥斯殿下？”
“……你！”那男子一下子哑了火，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被突然暴露。
“我也不是有意为难，毕竟这拍卖会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满足在场大人物们的恶趣味吗～所以非法物资才会那～么地多。”丽丽阿娜在台上讲着，台下没有人再插嘴，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披露身份的人。
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场华丽的拍卖会，在王族与权贵的灿烂光辉下是何等的阴暗与腐朽，除去极个别外，其他都是竭尽伪装之术，生怕被别的国家王族知晓了自己肮脏的灵魂。
“这次的货物里面有什么，大人们知道吗？啊应该还不知道吧，毕竟还没到压轴啊～”丽丽阿娜弯了嘴角，笑得调皮，在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揭晓谜题，“是多达十数人的兽人，而且全是异能觉醒的超例个体，我想，放眼全世界，这一批基本就是兽人能力者的全部了。”
这话就像是被投到水面的炸弹，轰得一下激起了轩然大波。
试想这样一批异常强大的兽人，如果全数被纳入某人，或者某个国家的名下，那会是一股多么强大的战力，这会成为一所小国的底气，会成为大国的盾牌，而对于组织来说，这股战力无疑能为他们所处的局势掀起反击的浪潮。
“……既然这样，拍卖会就更加不能停止了！”察觉到人心所趋，佩奥斯又叫了起来，反正身份已经暴露，如果能借机让拍卖会从这混乱中重开，那其他国家或许会赞赏于他的表现而与他的国家进行贸易，这样，他的国家经济也许会有救。
“拍卖会的侍卫呢！负责人呢！还不快将这嚣张之徒拿下！”
当那几个侍卫正想上前时，埃斯特上前，剑出鞘半截，释放的气息足以警告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再前进一步，即刻人头落地。
“……你这！”佩奥斯见状越发气愤，“连帝国的王女常年来都一直默认拍卖会的存在，你又是从哪里来多管闲事的！”
“是啊，这话可真是没错～”埃斯特瞅了一眼旁边煞有介事点着头的女人，默默叹气。
“所以说啊，”见着对方点头赞同了他的话，佩奥斯立即乘胜追击，“难道你想得罪帝国最尊贵的人吗！我不管你背后的国家实力有多么雄厚，搅乱这场拍卖会正意味与在坐所有利益相关者为敌！更何况还有那位战无不胜的王女殿下！你觉得自己敌得过吗！”
“「战无不胜」吗……”看到女人低下了头，佩奥斯肉眼可见地得意起来。
“所以你……”
“哈哈哈，这传闻可真是……”但是笑声却打断了他的话，当那女人抬眼时，血红的眼里没有丝毫畏惧。
“把这种令人作呕的拍卖会留到现在都不处理，那位王女或许跟你们也是一路货色呢。”
惊天发言震得会场眼珠子都要掉了一地。那鹤立鸡群的佩奥斯僵硬地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家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王女啊！那位集魔法与战士最高位面于一身的，千百年来难出一位的超级强者，而且还是真心爱民，深受人民爱戴的王族……说出这种话，她的脑子真的还正常吗？
台上的埃斯特滑下一滴冷汗，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么自黑的。而台下，也有一人抬起本被隐藏于兜帽下的眼瞳，闪烁着尖锐的光芒。
台下一片寂静，大家似乎都被吓傻了。
“那么就是这样，我想我们已经聊得够久了，结论就是，”丽丽阿娜一合手掌，清脆的声音传遍会场，她一歪头，笑眯眯道，“我要毁掉，这场拍卖会，想逃离的人请动作快点，因为……”
黑色煞气突然出现在会场的过道之中，逼人的冷意浸人骨髓，不祥的气息刺激着每一种感官。被那深如泥沼般的恐惧控制住的人尖叫着开始四散奔逃。
“已经开始了呢，属于我的娱乐项目。”
丽丽阿娜低笑起来，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明显是冲着她的，他们似乎才是这拍卖会真正的守门人。
“哦呀请留步。”埃斯特瞬间移动到丽丽阿娜面前，拦住那些黑衣人，“能不要再靠近我家小姐了吗？实不相瞒，她可是很害羞的。”
“害羞就不会站在这么大的演讲台上了。”
转瞬间兵刃相交，火花碰撞。
“你还挺会说，看不见脸的先生。”感受着手中剑发出的久违强者的兴奋轻颤，埃斯特不自觉笑了起来。但是这次他没得到回话，唯有向他径直袭来的攻击。而埃斯特自然是立即回以颜色。
王女那边也有人向她袭去，但是她并没有攻击，而是如同风中的花瓣一样轻巧地躲避着。
她不能出招，起码，以这副身姿，不行。
“不去帮你的殿下真的没问题吗，白闪的主人。”
交手过程中，那黑衣人低沉吐出的话令埃斯特心下一惊。没想到王女的身份还是暴露了，而且……
“竟然还认识我这把佩剑，阁下真不简单……”对面黑暗气势暴涨，埃斯特手中的剑也越发灿烂夺目，似乎找到了命运的宿敌一般，兴奋地共振着。
“还有，殿下那边可不劳你费心。”短暂又激烈的交锋后，埃斯特再次一跃而起，转瞬就到了敌人眼前，“解决掉你，殿下那边的杂碎根本无须担心！”
“说大话的臭小鬼。”
黑衣人低声说着抬剑抵御埃斯特的攻击，两人再次开始交锋。
仅仅通过数秒的观察，丽丽阿娜已经断定前来围攻她的这群黑衣人都是千百中挑一的强者，不管是魔法与武功的结合，还是二者的水平……都不是任何一个国家，或者民间组织能有的，就算是他们认定的幕后阿尔亚家族，要想无声无息地培养起这样一匹战斗力，也绝无可能。
而且这群人身上的气息……
丽丽阿娜眯了眯眼，躲避攻击时飘扬起的粉色长发遮掩了她眼里极端的情绪，但感知敏锐的黑衣人们还是下意识停下了攻击，瞬间拉开距离。
丽丽阿娜站在攻击的中央，虽然没有动作，但没有人敢继续进攻。
她抬手捂住脸，可以瞧见那手背上似乎在强行忍耐什么一般而爆起的青筋。
“……杀了……干脆，都……”
女人摇晃了一下，身形不稳，周遭黑衣人抓准时机蜂拥而上。
红瞳骤然放出血光，仿若诅咒的凶兽，席卷而来的煞气令攻击者心惊不止，在下一秒，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巧匕首已经逼近其中一人的脖子。
……
“对了，我的骑士长。”
王女前不久的话突然在埃斯特耳边响起。
“虽然这是个奇怪的要求，但是，如果现在这副姿态的我想要杀人，不管如何，你一定要阻止我。”
“你会做到的吧？”
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要求，但是……
“当然，我的殿下。”
……
兵刃相交的声音发出刺耳低鸣，埃斯特挡住了丽丽阿娜对黑衣人的致命攻击，同时一脚踹上背后黑衣人，将对方打入石壁。
“我做得怎么样，殿下？”
“是啊，不错。”
丽丽阿娜眼瞳一颤回神，杀气瞬间消失。但是下一瞬间，她又举起匕首，向埃斯特身后利落甩去——
洞穿了刚想背刺埃斯特的黑衣人的手掌。
“这么简单就算表扬了吗，真是难伺候的殿下。”
“放心。”丽丽阿娜轻巧后退，“等回去后，会好好表扬你的，摸摸头怎么样？”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埃斯特架起剑，笑意不减，“得赶紧收工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