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沧澜篇：上当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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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圈是永远的黑夜，黑夜里有惨白的月亮。蓝染说不喜欢，十刃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虚夜宫的内壁漆成白天。九刃为了这事抱怨了整整一个下午，后来被罚为前三刃寝宫大扫除。
乌尔奇奥拉到玉宫的时侯，王座下已经站了一个人。
感到身后有人，市丸银转过来抬手打招呼，“哟！好久不见。”
看到那个招牌式的奸诈笑容挂在狐狸脸上，乌尔不禁觉得今天真是不宜出门，走哪儿都能巧遇笑得猥琐的家伙。
他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里的防备。
“哦呀，我这么不受欢迎么？”市丸银故作伤心的样子，转眼嘴角又咧到耳根，“…那边闲得很，我过来转转而已啊。倒是乌尔小弟，跑这么急是要去哪里？”
“去检查崩玉的状况。”
“又有新的入侵者了？”
“自称是王族特务，不过是个小孩儿罢了…”
尾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咳，“以貌取人可不好，何况你还比我小。”
这声音乌尔奥奇拉没听过几次，却无比的耳熟。今天被他耍太多次了，他心里也很不爽。转过头来，对着声源道，“跑不了，来受死了么？”很具魄力的一句话被他那无比客观的陈述语调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
小四耸耸肩，“说不过你还不成？” 旁边的黑崎一护看到市丸银，眉间立时山川一片。
“哟！”银朝一护挥手，然后很玩味的上下打量陌生面孔，“小弟弟，你就是新入侵者？”
小四扫他一眼，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乌尔身上。
“…长得挺可爱的呢。”银咪咪笑，“外面布了结界，你们怎么进来的？”
“你想知道？”很可爱的小死神说罢抽刀，铅灰色的瞳孔轻轻眯起，“…那我就演示一下好了——长风落岳，沧澜！”
雪白的刀刃寒光烁烁，刀身周围的灵子开始不安的颤动，远远看去就好像刃锋上有沁蓝色的火焰一闪而过。
乌尔颔首，周身的灵压猛地腾起，虚圈高浓度的灵子在空中卷出劲风，两人的灵压相互碰撞，白色的长袍大袖鼓荡。
灵压的逆流朝两边奔涌，在一护脚下腾起一阵风刃，桔子头的死神目光一凛。
银的发随风飘起，手轻轻搭在刀上。
一触即发。
一护突然腾身而起，朝着银的方向直冲过去，“——卍解！”
黑白相撞。
市丸银短刀出鞘，单手断下一护的攻击，双脚下踏的地面猛地震裂开来。一护线条分明的侧脸不到一尺，市丸微微提起白到透明的眼帘，“射杀他，神枪。”
长枪刺出，一护左手托住斩月，“锵”的一声硬是将银的长枪拦截下来！
“你又长大了不少呢，一护小弟。”银赞赏。
“彼此彼此。”一护答道。
“风起，云烟调。”
小四的刀轻轻挥起，刀身所过之处，千万缕白线尾随而至，在空中随气流票务，如烟如雾。他反手提刀，突然瞬步逼上乌尔，瞄准对方的右手飞快的侧削下去，到了目标面前却刃锋一转——锵！！
乌尔轻易接下他的招式，左手十指点向小四眉心，虚闪还未凝聚小四突然提肘一击，随即飞快的撤开。乌尔手被一凉，低头看时才发现是小四刀刃抽出的烟丝粘在手上，甩不掉。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破道之四，白雷！”
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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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光顺着白色烟雾末端劈来，径直穿透乌尔的手背，留下一个极细而深的洞。乌尔在那一瞬间痛的皱了一下眉，然而白雷造成的电流麻痹了痛感，小四念咒的片刻乌尔已经响转到他背后，斩魄刀出鞘，嘶啦一下在小四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未曾想小四没有反射性的躲开，而是瞬步转身，抽手扼住乌尔的腕，另一只手提剑猛地朝他颈间一挥，乌尔抽刀拦下——皑白色的烟丝卷上他的斩魄刀，又顺着刀身缠上乌尔手腕。小四猛地甩手要移开，乌尔却狠狠拽住他，以其人之道还至于其人之身！
“呃——！！”乌尔虽然长得瘦弱，力道却不是一般的大，小四的骨节被他捏的吱咔作响。死神抬眼正遇上破面空澈的眼睛，好像在说，“有本事就连你自己一块劈了！”
小四咬牙，狠狠道，“缚道六十一，六杖光牢！”
唰！！
右腕上的白色烟尘腾起六丈光华，死死定住乌尔的右腕，小四找准这个空隙抽身跳开，落到地面。
乌尔从空中俯视着他，缓缓伸出左手扼住右腕，硬生生把六杖光牢掰碎了！碎落的光芒在空中洋洋洒洒，小四不甘心的握住颤抖的左手。他刚刚被乌尔捏住的手腕一片黑紫，腕关节不自然的凸起出来，手背暴起青色的血管。
乌尔落下来，冷冷道，“这就完了？”
“说的什么话，”小四毫不在意的甩了甩左手，提剑重新摆好架势，“蓝染大人面前的红人儿都屈尊和我一个小小席官打了，我得把看家本领都亮出来才行，你说是不是啊？”
“… …”一番话说得乌尔脸色微微发黑。
小四挂着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般的不良笑容，刀尖擦地，连起烟尘一片，“风咏，霜尘绛！”玉宫大厅白壁高墙，干燥的空气中却腾起一片潮气，刹那之间大雾弥漫。
乌尔眼前是一片白，身后还是一片白。
哼，雕虫小技。他闭上眼睛，马上感到小四的灵压直面而来——大雾中突然闪烁一道晶莹，乌尔侧身避过，抽刀直刺光源——动作带起一阵劲风，雾气被刀刃径直劈开，刷！！
砍到了。
乌尔睁开眼睛，近处的乳白色中鲜红氤氲，又飞快的被雾气冲淡，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淡的血的甜腥味儿。
来了！
乌尔回身一转，动作稍稍一滞，晶莹的白丝缠上前胸——
“破道之四，白雷！！”
霎！！
胸前划出一道口子，不过这种程度对于乌尔来说，不过皮肉之伤。他微微皱眉，怪了——明明是攻击自己的绝佳机会，为什么不用破坏力大一点的鬼道呢？是怕冲散这片雾么——可是有雾没雾还不是一样，只要凭着灵压来追踪敌人，就算看不见也是一样。
银那边突然“咦”了一声，乌尔无暇顾及，猛地跃起，刚刚脚下站的地方一道白光横扫而过——在后面！乌尔提臂，回手直刺身后，顿时有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大片大片溅到他的背上。
中了！
乌尔刚想抽出刀，突然后颈一凉，小四微弱的声音响起，“破道之四白雷！！”
“啧！！”颈上一道血痕，乌尔皱眉——看你能耗到几时！小四的灵压又动起来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一剑的缘故，瞬步的动作满了很多——乌尔厌倦了这种你追我逃的把戏，抽刀直直逼上灵压源头，“结束了！”
叱！！
“唔…”刃锋凌厉而至，小四手中的斩魄刀应声而断，乌尔的剑直直刺入他的右肩，少年紧紧咬牙，突然猛地扔掉斩魄刀，两人同时伸出食指点在对方左胸——
——破道九十八黑棺！！
——王虚虚闪！！
轰！！
前一秒几乎是死一般的寂静，下一秒玉宫大殿的基座轰然崩裂，汉白玉的高墙如同支离的瓷器碎片，从不可直视的高度崩坍下来，碎落在白沙之海……大漠中扬起漫天沙尘，乌尔站在残垣一端，右背是一道细而深的十字伤。他脚下粘稠如蜡的彤红，一直延伸到十米开外的少年身上。
小四半跪在地上，用断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息。他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口子，右肩的血不断向下流，伤口露出森森白骨。
“白费力气，”乌尔俯视着他，“就凭你，根本无法伤我分毫。”小四啐一口血，抬起头来看着乌尔，铅色的瞳孔在血花中光彩熠熠。他开口，清脆的声音带着胜利的语调——
“白痴啊你。”
乌尔心中咯噔一下，突然猛地转头四处张望，却只看到对面的残垣上市丸银朝自己挠挠头…
黑崎一护呢？！
他猛地联想起刚刚小四的怪异举动——难道…!!
“没错没错，”小四单手撑着地，骄傲的笑，“你想得很对啊，我是来拖延时间的。”
“你——！！”
“明明可以靠灵压来辨识敌人，为什么要白费力气用雾来迷惑？明明有伤到对方的机会，为什么要用杀伤力不大的白雷？” 小四颤巍巍的直起身，鲜血顺着伤口不断落下来，“没错。我就是要让在雾里看不到敌人的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灵压上，这样一护他就可以借机进去玉宫伸出偷走崩玉！”
大意了！饶是乌尔的沉着冷静，还是不免心中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小四大笑，“怎么样啊，军师？被摆了一道的感觉如何？”可恶！！没时间和他废话，乌尔转身欲走——
“——风歌，寒声响！”
感到背后灵压直面而来，乌尔响转回身，“太慢了！”
等等——！！为什么…他手上没有刀！
身体的本能快过理性的思考，回神过来的时候乌尔的刀已经刺穿小四的左胸。死神的血喷溅出来，带着生命的热，洋洋洒洒落了乌尔一脸一身。这算什么…自杀？想要以牺牲性命来拖延时间，别扯了！
“嘿…嘿嘿…”小四抬起头来，鲜血顺着他上扬的嘴角蜿蜒而下，他的语调快乐得不像话，“…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灵压…在绝对零度下会… …冻结为结晶…我的刀不是…鬼道系，而是…冰雪系的… …”
我管你！！乌尔想抽刀走人，小四却伸手死死握住刀身，力气大得乌尔右臂一震。这小子… …
“听人说完…话…”小四苍白的笑在虚圈的冷光下格外耀眼，宛若冰雪，“…不管多坚硬的钢铁…在绝对零度下，会脆得像树枝一样，只要轻轻一折… …”
他握住乌尔刀身的手猛地一扭，银白色的刀身“啪嚓”一下，应声断裂。
？！！
“…就断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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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的手，也是斩魄刀的一部分？！
“你——！！”乌尔觉得面前这个人真是自葛利姆乔以来唯二的…能把自己气到说不出话的人！他压住内心的怒火，硬生生得道，“那又怎样，你还不是输了。”
没想到对方皱着眉头质疑的看着他，“输了？我始解就把你的武器毁了，怎么看，都是你输了啊… …”
“死到临头还嘴硬。”乌尔一把扼住小四的脖子，提起手刀直劈下去——
恍惚间，少年脸上好像恢复那个令他厌恶的玩世不恭的笑…
“…风默，水月镜花。”
乌尔的掌风停在小四眉心，一道细小的红从少年鼻尖滑下来，他轻轻咳起来，血从嘴角流出来，流到乌尔掐着他的手上。“这个招式只能维持30秒，不过也够了。”小四费了很大力气掰开乌尔的手，失去支撑的身体一下子颓落到地上。他仰头看着乌尔失去焦距的眼睛，叹一口气道，“…都快死了，就违背军令告诉你吧．．．”
“唉唉，听我说‘王朝有令’的时候，你那个眼神好像在说‘总算等到了’一样…但是，怕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并不是来宣战的…”小四铅色瞳孔的光芒暗下去，“我是来投降的。”
“灵王下达的口谕是只要蓝染答应不伤三界生灵性命…作为交换——灵王之位，可以出让。”小四突然握住拳，“可笑！明明只是一个尸魂界叛徒，居然要我尊称他为大人！只不过是一介叛军，居然连打都不打就直接认输了！这种孬种的口令…我怎么…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他猛地咳起来，大红的血渗入白色的沙漠，像是冬池里的莲花。
“…老实说…蓝染不在真是太好了…蓝染他干掉四十六门——真是大快人心！”小四哈哈大笑，“什么灵王，什么四十六门——这种腐朽的王朝十三番不需要！只要… …只要太子能取得崩玉，就可以登上王座，一统灵军，重振三界！保护三界，辅佐真王——这才是我们零番队真正的使命！”
啪啪啪。
奚落的掌声打断小四，他转过头来，正对上市丸银面具般的笑容。
“啧啧，慷慨激昂，感人至深呢… ”银走过来，蹲在小四面前。小四苦笑，“你没中招啊，市丸银。”
“嗯？你不叫我市丸副队长了么，小四？”
小四转过头来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哎？这张龌龊的脸小的好像的确见过哎。小的眼拙，敢问大人是哪个番队的副队长啊？好像是十二番…哦不不…是零番队…还是三番来着…哎呀实在记不清了….您是叛变番队副队长吧？”
连珠炮的一串话把银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委屈的看着对面气喘吁吁的小死神，银笑笑，“我真高兴，你过去一百年里也没和我说过这么多话… …”
“哼。”小四不理他，右手撑地低吟道，“长风落岳…”他提起手，掌心的灵子渐渐聚集，凝成一把斩魄刀的形状。小四提刀支起身体，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银在他身后叫道，“要不要我帮你一把？”换来的只有死神一声静静的“霜尘绛。”目送死神的背影消失在大雾里，银叹一口气道，“唉唉，真记仇啊。”
银白的发随风而起，月白的眼微微睁开。
“这下子，连说对不起的机会都错过了…”
可是，这一步踏出去了，就不能回头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沧澜篇：上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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