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戗》alouha

3、崩玉篇：王和坐骑

　　“先生，醒一醒啊，先生。”

　　好暖和，好舒服。

　　“呃… …”

　　睁眼是一片模糊而温暖的棕色，死神抬起手来揉眼睛，再揉，再揉…

　　“先生，你眼睛不舒服么？”一只温暖的手拂过自己的脸，被小四一把抓住。

　　“我不是眼花了吧…”小四瞪大眼睛盯着面前少女的脸，“怎么会有，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啊？”

　　“啊…”井上的脸一下子红了，想把手抽出来无奈对方就是不放，“那个… …”

　　“你小子状态很好嘛，还知道油嘴滑舌！”

　　“哎？”小四微微直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白光通明的走廊里，偏过头看到井上身后还站着一护。

　　“看什么啊，还不放开井上。”

　　“啊，是。”小四不可思议的盯着两个人，“太…黑崎一护，这是哪里啊？”

　　一护满脸骄傲，拍着胸脯道，“哈哈，感谢本大爷吧。你小子满身是血的昏在半路，被我好心背过来了。”

　　“是吗？谢…”小四话未尽，猛地注意到一护手上抛起又接住耍着玩的东西，眼睛差点掉出来——那个颜色那个形状那个不断辐射的不祥灵压——

　　“黑，崎，一，护，你，个，蠢，材，还，不，快，把，崩，玉，藏，起，来！！！！！”

　　（就你喊得最大声… …）

　　轰！！

　　顷刻之间，走廊一端化作灰烬。烟尘过后一片蓝天白云。乌尔奇奥拉站在蓝天之下，旁边是满面喜气的市丸银。四目对视的刹那，十刃第四和零番第四脸上同时扬起一副“你没死啊”的表情。

　　十刃军师环视那边一脸大义凛然的众人，缓缓开口道，“顺便说一声，你们藏错地方了。这里是我的行宫。”即便是乌尔奇奥拉那寒冬般冷傲的声线依就能听得出浓浓的嘲讽意味。

　　笑书和井上猛地转过脸去瞪着一护，橘子头死神头上黑线道道，嘴角一跳一跳，一副“门上又没写你名字我上哪知道”的表情。

　　“你动作倒很快，黑崎一护。”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兜，缓缓的向前走，冰冷的眼神一如往常。

　　“不然你以为瞬步是叫着好听的吗，乌尔奇奥拉。”黑崎一护挑起嘴角，右手一背抽出斩月，帅气的动作十年如一日。

　　“把崩玉交出来。”

　　“你有本事来抢啊。”

　　他俩几句话的功夫小四的内心在煎熬——就算乌尔奇奥拉没有刀，市丸银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就算黑崎一护和太子灵压相当能发挥出几成还未可知，何况对手的目的是一护手上的崩玉，想全力开打也没办法。自己刚刚耗费了太多灵力井上的能力看起来好像是专长恢复系… …貌似要输。

　　——不行！都走到这一步了…一定要撑到太子来啊！一定有办法的！没有也得有！！

　　事到如今——小四突然转身朝一护大吼，“快把崩玉——吞下去！！！”

　　“什么？！”

　　“休想！！”

　　“三天结盾！！”

　　碰！！

　　井上的光盾在破面灵压的冲击下纸一样的薄，但仍旧阻止了乌尔一秒。仅仅这一秒的功夫黑崎一护大叫，“死就死吧老子认啦！”

　　——咕噜！！

　　乌尔正奔到一护面前，两人距离不到半米，破面眼睁睁看着崩玉的光华消失在死神嘴里。

　　吞…下去了…

　　小四握紧了拳瞪着一护，井上惊讶的捂住嘴巴，连市丸银都不笑了。

　　一护还没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反映，几人头顶的天空突然震动，一道黑色月牙蓦地贯穿恒亘的蓝。一时间风声鹤唳，白云翻滚，虚夜宫顶端裂开巨大的口子。小四在看到那道黑色月牙时动作一滞，接着一把抓起一护和井上跳到一边。乌尔早已响转离开，下一秒虚夜宫的天空径直砸碎在刚刚几人站立的地方。

　　大漠烟尘中看得到虚圈那莽莽黑夜中硕大苍白的月亮。

　　夜色之下白沙海中渐渐出现两个人影。

　　来人白衣翻卷，持刀而立，双眸像是虚圈无尽黑夜中的一弯皎月。

　　一护看到来者的瞬间浑身一震，金桔色的瞳孔猛地缩紧，“… …怎么，是你？！”

　　对方听到这声音偏过头来，冷峻的脸上扬起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

　　他扬手一背，斩月斜于肩上，刀柄刀刃都是清一色的白。

　　“好久不见了，王。”

　　“太子？！”小四也是一愣，紧接眼睛扫到对面白色“一护”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他心中一沉：越忙越乱。

　　一护开口刚要说什么，几人身后传来一声，“那人是志波海燕？！”回身过去，这才发现十米开外更木剑八朽木白哉也刚刚瞬步到达，八千流从剑八身后探出粉红色的小脑袋，大眼睛眨啊眨，“哎呀呀？有两个一护哎。”

　　迟来的更木剑八和朽木白哉看着早到一步的太子和志波海燕，一时间那么多张怀念的连互相大眼瞪小眼。小四刚要给一护打手势突然身前身后志波海燕和八千流的声音同时响起，“怎么崩玉的灵压在一护身上？”

　　靠！

　　那一瞬一护和小四猛地转头瞪向对方——半秒——紧接着小四扯着嗓子大喝一声，“愣个屁，快跑啊！！！”

　　之后的一连串事情快到猝不及防，小四只隐约记得自己听到了一声三天结盾，两声月牙天恸和无数虚夜宫崩落的巨响… …他感到有人拽着自己的手死命的瞬步，眼前全是白花花的沙尘，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这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大概只有乌尔奇奥拉能够感同深受：虚夜宫这回八成要玩完。

　　他一边跑一边觉得自己真是太失策太失策了，晚一秒大家抢个东西就行了现在得抢个能卍解会虚化的大活人… 前面拉着他跑的人快把他的手给拽断了，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拉着他跑，他只知道身后那一阵一阵的破风之声不晓得是‘神枪’还是‘月牙天恸’可以是‘睙花’的大洪水也不要是‘千本樱’… …

　　风太大他只能眯着眼睛，隐约看到身前人的死霸装和橘子头，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谁知橘子突然回头朝他大叫，“你要给我负责啊！！”小四本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这句话马上把他推入了无尽的深渊。他逆着风声叫回去，“老子又没把你怎么样凭什么要负责！！”

　　“——我说的是崩玉混蛋！！！”

　　“崩崩崩崩玉怎么啦！你吃了不也没怎样吗！！”

　　“这还叫没怎样你还想怎样啊！！！”

　　“这能怪我吗！是志波海燕和八千流嘴快啊！！！”

　　“我不跟你争这个！刚刚那家伙就是什么太子吗？他分明是我体内的虚啊！”

　　“不懂别瞎说！太子不止是虚，他是王虚！比你们死神好太多了！”

　　“好个屁！他就是我！”

　　“你瞎扯！”

　　“那你说说看他叫什么名字！”

　　“斩月！”

　　“那是我刀的名字！”

　　“能和太子重名，你该感到荣幸！”

　　“我跟你说不通！”一护突然回转，左手一把拉开小四，右手抽刀大喝，“月牙——天恸！！”

　　两朵黑色烈月撞碎在一处，虹光漫天，硝烟弥漫。

　　小四闲下来的一只手使劲儿拍脑袋，今天经历的爆炸太多，耳朵有些不灵光了。看着身边一护如临大敌的样子，小四都觉得自己那肃穆的表情要挂不住。讳莫如深，讳莫如深。对面烟尘渐渐消散，白色死霸装在灵压的冲荡下衣袂翻飞——同样一个登场方式，太子斩月乐此不疲的一天用两次。

　　“太子。”小四欠身行礼，脸上那个喜不自胜的表情让一旁的黑崎一护想把他抽到火星。

　　“言少，我有些话要单独和他说。后面那个拜托你了。”中音短而有力，尾音稍稍扬起，自信而又不失谨慎，像邀请更像挑衅。

　　这声音黑崎一护一辈子也忘不了——之前天天在自己脑袋里转来转去，一天把自己的名字喊个几千次也不嫌腻。打架的时候三句不离“你狠废”，凡是自己处于下风就死气掰咧的要出来搞定…

　　小四直起身来道一声“是”，二话不说瞬步走人，丝毫不犹豫。

　　一护抬眼望向对面的自己，“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人格魅力。”

　　太子斩月迷起眼笑道，“你是想说王者风范么，小子？”

　　“也可以这么说…”，但总让我有种很别扭的自夸的感觉。

　　一护看着对面无比陌生而熟悉的存在，漆黑如夜的眼，苍白如蜡的脸，还有那种眉梢嘴角都流露出的，不可一世的笑容。

　　仿佛世上一切至于自己都如囊中取物。

　　他突然想起那个时候葛利姆乔提起自己的眼神，“明明每次都是我把你打得很惨，你却好像总要赢回我很多一样”——嗯嗯，他想自己现在大概理解那家伙的心情了。

　　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斩月就先开口了，“站着干什么，出招啊。”

　　“我有说要和你打吗？”一护皱眉：什么啊。要让这家伙来统治灵界，和蓝染当权差得到哪里去？

　　斩月好像看出他在想什么，挑眉笑道，“我并不是对谁都这样，只是你比较特别…”

　　“啊？？”这算表白么？被自己的刀表白，世上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么。

　　一护愣神的这一秒前方斩月的身影消失，身后灵压未至却先传来一声极轻的耳语。

　　“…特别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