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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传言与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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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息座位旁边的一个女孩和另一个女孩说:“哎,你知道吗?听说李怀澈考完就马上和颜只支订婚呢。”后者露出诧异的眼神。
放学后,李怀澈去了图书馆,颜只支走到李怀澈的座位坐了下来,她对可息说:“我喜欢他比你多,我会给他想要的而不是像你一样拖着他前进。” 她的话有针扎着她的心。
可息看着她那娇美的容颜 ,又心里怒,干嘛得势还来这里炫耀?难道别人的感情就不是感情?
“你只不过是得到了我舍弃的而已。”
女孩也不怒:“你当真以为他有多爱你,他不过是认清了立场,知道你给不了他的我可以而已。”
“你们的事情和我没关系,也没有必要和我讲”
“是吗?那就别再和他联系!”
回去以后可息一直在想,很多时候,都只是开始的时候怦然心动,结尾的时候痛苦不已。她知道他的决绝,却不相信他已经把她如同陌生人一样遗忘在了那些他正值十六周岁的年轮里。那么,柳可息这三个字,也不过是风一吹就会散的灰尘。始终的,她没有办法让自己面对现实。他的记忆里不再有她,甚至不再有陪着她地老天荒的存在。只是为什么自己不相信他会辜负呢。
可息整理情绪后才想到过多久就离开了,这想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心里某处也暗暗压抑着一些快崩塌的地方。
晚上回去她没有看到柳妈,她睡了一觉,醒来后她把床底下的罐子拿起来,却发现里面的钱不见了,她克制住自己已经暴走的情绪,才发现昨晚她妈妈根本没有回来。
晚上在一片黑暗里柳妈走进黑黑的房子,可息在黑暗中问“我床下罐子的钱呢?”透过窗外的月光,没人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狰狞。
“谁知道 ”
“别装了,钱呢?”此时,可息满眼尽是血丝。
“花了,柳可息,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小算盘,你一辈子都会在我身边,一辈子伺候我,我养你养得那么大,你以为你真的可以离开我吗,你这一辈子欠我的,我要你这辈子都被我当狗用,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两个人迅速打了起来,柳妈被打掉了一颗牙。然后可息关上门就再也没有出来。
晚上,言辰归打电话过来,让她去一个叫尼曼的酒吧。柳可息穿了件单薄衣服就出去了。到了尼曼言辰归在一边点好了酒他问“怎么了?”
“没事”柳可息脸上还有柳妈留下的抓痕印。
“其实我像你一样倔强没人疼爱。我要的东西,如果我得不到,也不会有人得到。”
“什么?”
他喝着酒。他说他喜欢一个女孩六年了。说他终于知道自己母亲为了谁入狱,他说他恨他父亲,可父亲的死他又是如何伤心的。
“陪我喝点呗”言辰归说。
她有点谨慎又不得已地喝下一杯放在她桌前的酒。可息刚想到什么就说,这时的可息已经晕晕的了。她感觉到不好,但已经迟了。
可息什么都忘记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下了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是个宾馆,她头很痛。当她有意识的时候看到床边自己的零碎的衣服的时候,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枚积蓄已久的定时炸弹,手指的关节出奇得发白,甚至是谁对她做了什么她都想不起来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出奇的恐慌,一路上六神无主地回了家。
她回到家里,柳妈在自己鼓捣饭菜,看到可息回来又是破口大骂,唾沫横飞到正在煮的菜里,可息心里暗暗地回了一句:“自己会煮还装不会。”
离考试只剩下几天了,可息来到学校,看到黑板上一张被放大几倍的图片,图片里有她打了马赛克的脸,还有一抹红色的印记在床边。她吓得有点傻,因为那片印记和早上的一模一样,最后,她也不知道是谁把那张放大的图片拿下来撕掉,只知道周围都是嘲笑声,覆盖着整个班级。
连空气都充满火药味,可息只能依靠颜只支给她的那一巴掌辨清,这不是梦
“贱人”
颜只支带了个头,后来全班像是在义愤填膺地抓小三一样喊着
“贱人”“贱人”“贱人”
班级里的人就像炸开锅一样,而大多数都坐着冷血的看客。她前面的桌子是空的,李坏澈今天没有来。
几天后老师把李怀澈叫去办公室,言辰归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无关人士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可事实上,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或许结果早就会变明了,只是大家都愿沉浸在那些没有血色没有悲伤的故事。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羁绊这种东西,如果有,那么李怀澈,会是你吗?
或许在很多年以后,高考对可息来说只是一个不紧不缓的一段时间,正如同每天都会有镇上的小孩子在发报纸一样。已经不知道是考完的第几天了,可息一直待在家里,哪都不去,也哪都不想去。她也听说这次的高考,李怀澈没有去参加,然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她一边跑一边想,是自己害了他,他明明可以考上一本,和另一个女孩过上美好的生活,都是因为自己,自己就是烂在泥里的人,还拖累这么一个有光明未来的人。她急促的呼吸,她想找言辰归质问,想和李怀澈解释,可这一切都太晚了。
在原本的班级,大家从新又聚在了一起,可息一进去班级,顿时班级里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扎着辫子,涂了很重的妆的女地说:“真恶心”
可息看了看那个人没有说什么,她走到言辰归的旁边,两眼死死地盯着他,
“你该给我一个说法,也该给大家一个说法,凭什么这样对我。”可息面部扭曲,脑袋嗡嗡嗡。她忽然想起来祁猫猫的话,她说:“有些人只承载邪恶的容具,而真正邪恶的是那些潜藏在人的骨子里,想要把弱小毁于一旦扭曲心里。”言辰归眯了眯眼,喝下一口水说:“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你是被命运选中的一颗棋子,作为局外人,我只是想看一场好戏。”
“你明明什么,明明都知道。”可息明知道被人设了一个局还宁愿相信这一切是假的。
“你渴望一个人的温暖,疼爱,怜悯,所以你总是把自己伪装得那么可怜,你知道吗?没争取的东西永远不会留在你身边,我只是在适当的时间帮你完成了你想要的,你应该感谢我。”
可息看着一群群互相粘着的女孩,她们在不归的年纪里绽放了她们的青春,自己,却怀抱那可怜虚无的施舍。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样子的生活对她,或许只剩下痛苦。
聚会后,可息去了学校,她来到木槿树下,在这里经历过自己以为会永恒的片段,在这样的水木年华里,那个被遗失模糊的却在那个晚上过温暖了自己身体的温存缺失的回忆,她心里却是透着支离破碎的恨意。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呢?
八月的风,吹散了童话里的人。颜只支考上了一级达标校,在那个小小的地方里,成为了一种传奇的事迹,学校专门为她开了欢送聚会,几乎整个班级里的人都去了,李怀澈他打算再考一年,尽管如此,最后大家天各一方散落在不同的地方,开始她们新的一段路程。
言辰归最后一家的杂货店里看到了可息,可息摆好了所有东西:“怎么那么有兴致来看我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了?”“我和颜只支考上同一所大学了”他看着可息呡呡嘴,“我想你也会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对我来说你去哪里一点都不重要。”可息看向言辰归“不管你是为了自己还是别人,你伤害了我这点请你记清楚了,别一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样子。”
风,刚来就带了半点冷意。可息却再也没有当初想要逃离的那种心境,她重新准备了一个罐子,把赚来的钱一点一点的封存在那里,没有了过去,未来,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