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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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禅院家的另类。因为天于咒缚的原因，他没有咒力，可以说在这个唯咒力之上的家族是完完全全的透明人。
尤其是从满是咒灵的黑屋里杀出来后，更是没有人能管他，他们只会在背地里辱骂，憎恨，瞧不起他。
笑死，难道他需要这些软蛋瞧得起？
但是，也有特别烦人的。
“手在抬高点，你没吃饭吗？”甚尔用长长的细木棍抬起直哉已经开始下垂的手，他语气里带着困倦，直哉一听就知道他昨晚又去赌马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出去的，既然不愿意带自己。直哉小声的嘟囔，心里骂骂咧咧。
自从直哉在缘一哪里看见那惊鸿一舞后，就开始了每天勤奋学习的日子。晚上在梦里接受缘一的教导，白天接受老师的特训。
但…有一说一，禅院家找的体术老师有些太拉胯了！竟然敢说我们缘哥教的是花架子！
在直哉愤愤不平的怒气中，从炳队上来的体术老师被炒了鱿鱼。
这件事没有大范围传播，连做为直哉父亲的直毘人也不知道，这要归功于直哉的叔叔禅院扇。能让自己敌人的儿子出个丑可要比败坏他的名声重要，毕竟小孩子任性一点可以原谅，但是在大比上连前十都没进丢的就是直毘人的脸了。
这对于直哉可以说是天大的好事，没人管束就可以自己练自己的了，唯一的问题是没人监督他也不知道做的正确与否。
然后，他就抓到了在小院子里摸鱼的甚尔。
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直哉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子练习刀法，恰好，甚尔也在这里午睡。
迷迷糊糊醒来的甚尔随口夸了一句好刀法，就是人有点菜，被直哉听见了。
直哉没听见后面，他光听前面一句了，有人赞同了他！这个家伙真有眼光！
从那天起，甚尔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个小鬼不知道从哪里的来了他在躯具留的住址，天天来缠着他。本来照顾小少爷这种麻烦的事甚尔是不乐意的，但是金帛动人，在庞大的金钱攻势下，甚尔接下来这份指导工作。
啪！细长的木棍一下子击打在直哉执剑的手上。
“拿稳点，战斗中掉了就要掉脑袋。”甚尔手拿细木棍，围着直哉转了一圈。禅院家竟然也会出这样的奇葩，天赋、能力、背景，禅院直哉一样不缺，但偏偏要吃力不讨好的去学体术。
并不是说体术不重要，而是这个年纪的咒术师咒力发育不完全，比起体术，能平息自身汹涌的咒力的咒术练习才是他们应该关注的重点。
但你在直哉身上完全看不见咒力暴动，甚至可以说平和，他的咒力如同被驯服的小狗，乖顺的不可思议。如果不是直哉确实能使用咒术，甚尔甚至觉得直哉和他一样，是天于咒缚。
“好了，现在…攻过来。”甚尔掰开架势，示意直哉用手上的木剑攻击他。离大比还有不到三个月，一点点累积基础是来不及了，不如直接进行战斗训练，让直哉直面强压。
他可不能让直哉砸在他手里。
“别…别吧…”直哉满脸写着害怕，如果是几天前他还能自不量力的和甚尔打一架，但是在挨过几次打之后，直哉就有些怵了。
他能看见甚尔要从那边攻过来，也能看见甚尔要用那只手发力，但是，躲不掉。即使用上术式，也逃不开甚尔的攻击。
“你的攻击真是充满了违和感。”甚尔用右手拦住直哉的木刀，他只是轻轻的一握，直哉就无法在向前移动半分。一切预算好的动作被打断，直哉陷入了短暂的停顿。
怎么办？下一步要怎么办？直哉快速的在脑内计算着行动轨迹，玛瑙一般的双眼飞快的向大脑速送可见的一切信息。
甚尔的腿部肌肉开始抽搐，他的下一击一定是一击飞踢，摆脱的方法很简单，放弃木刀，退到甚尔攻击不到的地方。没关系，用上投射法，能跑开。
直哉确实从甚尔的攻击范围内脱离了，但是甚尔抬腿更本不是为了为了攻击，而是为了贴近逃离的直哉。行动时带起的风扬起了地面的沙子，在甚尔贴过来的那一刻，直哉甚至还没有站稳，他只是刚刚落地就被甚尔带起的风推翻在地。
“我说你啊，该不会看的见吧？”甚尔反握着直哉的木刀，刀柄顺着直哉的脸插进地里，他表情充满了疑惑。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直哉准确的判断出自己发力的部位，以此来预判自己的行动，这样的技巧是一般人做不到的，至少现在的甚尔还不能靠肉眼来判断敌人的行动。
直哉被甚尔的话吓得睁大了眼睛，他强装镇定的笑着回答“看见什么？你太快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甚尔狐疑的看着直哉，现阶段自己这个最大的金主有不可以撼动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改变金主的一生，那么…要不要用这个秘密换一大笔钱呢？
甚尔摸着下巴，脑中衡量着这个秘密能换多少钱。
直哉被吓到满头冷汗，如果让禅院家知道自己有一双不输给六眼的眼睛，那自己别说当医生了，只怕连禅院家的门都不一定出的去。
直哉咬咬牙，递过去一张卡。“保密。”
甚尔吹着口哨，接过卡，宣告今天课程结束，他要去赌马了。
*****
夜晚，直哉照例来到这片庭院，他将白天发生的一切说给缘一听，缘一在根据他和甚尔的对战情况给他指导。
“违和感，我到底那里有违和感？”直哉抓挠着头发，他完全想不到违和感从何而来，是他的动作不够流畅吗？可是他现在的动作即使是父亲来了，也挑不出错误。
“不是速度的问题。”缘一不用看直哉的脸就知道直哉在想什么。他习惯性的摸了摸直哉的头发，一点点的给他分析。
“你的动作很快，但也很假。”缘一一直在看，从直哉挥出第一刀的时候，他就在看，甚尔看见的破绽在缘一眼里更是放大了一百倍。
“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更快，比24帧还要快，另一种是习惯预算，你思考跟不上你的眼睛，你看见的和你想到的，差距太大了，你的眼睛给你指了无数条路，但你的大脑只能计算一条路径。”缘一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微凉的手指在直哉的身体上滑动，直哉下意识的用咒力跟着缘一的手指前进。
“接下来习惯这个咒力回路吧，它会提高你的速度。”在一个周天之后，缘一停下来行动，他知道直哉已经记住了自己的动作，接下来就是例行公事的刀术练习。
【日之呼吸·叁之型 烈日红镜】
直哉跟着缘一的步伐，跳起祭祀的舞蹈，他保持着缘一之前在身体里划过的咒力轨迹，在呼吸之间，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直哉一边舞刀，一边思考着缘一的话，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速度变快，动作更流畅呢？
不知不觉间，原本在腹部流动的咒力开始向上攀升，最后在大脑处不停的回转。
“直哉！停下来！”缘一率先发现直哉的不对，他一把按住直哉，用自己的呼吸带动直哉的呼吸。
直哉茫然的看着缘一，他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肌肤已经开始发红，他此刻大脑里只有那源源不断的咒力回路，他的思考开始加快，甚至缘一在说什么也听不清。
“停下来！”缘一的声音划破咒力屏障，直接冲击到直哉的大脑。
直哉仿佛被击中了一样，脑子里的思绪因为被这一次打断而停滞一秒。
“现在，分出一股咒力开始反转。”
直哉下意识的按照缘一说的去做，反向运行的咒力开始修复损伤的大脑。
反转术式，对于其他咒术师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连术式回路都搞不清楚的人，要怎么才能逆转术式呢？
但是，反转术式对有着通透世界的缘一和直哉是小事一件。他们都能直观的看见皮肉之下的一切，包括对于其他人而言虚无缥缈的咒术回路。
只要清楚咒术回路的运作模式，反转术式就很简单了，直哉也是用这个方式在车祸中保下了母亲的性命。
即使可以治愈，之前的疼痛也一直刻印在脑子里，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如果不是有缘一先生，只怕自己早就死于鲁莽了。
“直哉，不要太过焦急。”缘一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孩子，怀抱里幼小的躯体还在瑟瑟发抖，缘一轻轻的拍打直哉的背部，他动作熟练，仿佛已经做过上千次。
“你还小，还有很长时间来成长，不用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但是！”直哉急切的抓住缘一的袖子，刚刚直面死亡的恐惧还没过去，那双翡翠绿的眼睛里还盛满脸泪水。
“别怕，在你正真独当一面之前，我都会保护你的。”缘一将孩子抱在怀里，月光洒向大地，为两人的身影镀了一层银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