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
明明依旧没有回来，虽然她不曾搬回去住，但却时常回去过个夜，第二天还会带来妈妈亲手煲的汤，郑谣已经习惯这样，收拾完毕锁门去睡觉。
这样过了两三日，这天晚上郑谣方才躺下，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就有电话进来。她平常睡觉都要关机，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忘了这回事，结果就巧到有电话。
她躺了一阵子，不想去接。可那铃声并无中断得响个不停，响完一遍再来一遍，原本是一首极其冷静沉默的歌曲——child Psychology，结果反复的结果是郑谣考虑明天要换个铃声。
挣扎许久最后起床，在手提包中翻了半天找出手机，屏幕闪个不停，是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那头是个男声，声音微醺，听得不太清晰，却又有些熟悉的感觉。那人大概心情很是不好，对着电话大吼：“Jessie？”
郑谣吓一跳：“请问你是……”
沉默了一下，声音略微闷下来：“我是Eric。”
郑谣顿时觉得有些意外，自从Jean回美国后，自己再也没有参加过那些聚会，自然也没有人会邀请自己去，同时也删除了所有号码，包括和自己关系还算融合的Joanna，她自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没有任何再联系的必要，却不知道Eric又为何打来。
Eric说：“我想和你谈一谈。”
郑谣掩嘴打个哈欠：“谈什么？”
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愤怒，音调提高不少：“谈你和Monroe的事情。”
她一惊，困意消散大半：“我和他？有什么事情？”
Eric怒极反笑：“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全香港人都知道你是他最新情人？”
“全香港人？我就不知道，哦，不，很抱歉我忘了我不是香港人。”郑谣也微微抬高音量。
Eric愣住，然而又立刻回复，语速倒是很快，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真不明白Jean姐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郑谣原本还在想自己是否有些太过激动，没想到却又听见这话，当下冷笑一声：“那你应该去问她。”
Eric确确实实被气到，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听见忍耐的粗重呼吸声。
郑谣调整一下心情，说：“Eric，你不相信我，愿意去相信八卦消息，或者哪怕你不愿意去相信Monroe我都没有办法，但我想，你至少还是相信Jean的吧。”
他不出声，郑谣又说：“而你自己也明白，Jean多么相信Monroe吧。”
Eric终于出声：“可我不相信你。”
郑谣笑出声来：“如果你相信Jean和Monroe，那么我可不可信任的问题并不重要。”她一手拿个杯子去接热水，“那么晚安了。”
经这场闹剧，郑谣睡意全无，端着杯子走到窗边，掀开一道窗帘，室外月明星稀，落了一地银白月华，十二月的香港，并不见得寒冷，然而捧一杯暖茶还是很有必要，她站在看窗外，不觉出了神。
明明回来时候看见她站在窗口，只穿了一件单衣：“谣姐，这么晚还不睡？”
郑谣有些意外：“回来这么早？”
明明脱去羊绒大衣：“家里一群人吵着要我去相亲，我说出来买汤力水就跑回来了。”
“相亲？”
明明耸肩：“我猜是妈咪去教堂遇见什么伯父伯母，刚好有小孩待字闺中，一拍即合。”她无奈嘟嘟嘴，“就知道主动打电话让我回家没什么好事情。”
郑谣只是微笑。
明明揉揉头发：“哎呀，不想了，头痛睡觉。”
郑谣又躺到床上去，但却睡不着，虽然Eric的话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多大影响，但她忍不住要想，莫卿凛的举动Jean知道吗，Jean又会怎么想自己呢？
她在黑暗中阖上双眼，不可察觉地叹息。
第二天的日程终于排到林氏嘉业，自打郑谣接收Helen工作以来就一直和林氏联系，然而林氏是地产界龙头，一向以来也很有几个联系紧密的银行，并不容易约到。
赶到时候已快十一点，她本来也不想谈什么生意，主要目的只是见林荼嘉一面而已。
林氏的办公楼出奇人性化，郑谣坐在会议室中等待想了许久也只能用这么一个词来表示，会议室中并没有长形桌子，黑皮椅子，只有沙发，大约十来个素白粉红的沙发错落摆放，每个沙发前面有一张小小茶几，用来摆放文件，同时也可以摆放零食——郑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每一张茶几上都有几包薯片糖果之类，甚至连记号笔都放好，同样是毛茸茸的粉红色，不太像房地产公司，反而比较像迪斯尼乐园。
林氏财务部副总监Juliet还没走进屋子，笑声便传了进来：“Jessie，久等了吧。”开朗热情，郑谣坐下，掩饰自己惊讶，但表情还是惊叹：“江经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我此刻心情。”
Juliet抿唇而笑：“觉得自己像Alice，莫名闯入魔法世界。”
“的确如此。”
“其实这正是我一年前刚加入林氏时候心情，但……”她摊开手，笑，“我想这大概是总裁为我们省下去迪斯尼乐园的钱。”
郑谣笑：“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多往林氏跑跑，而不是浪费钱去迪斯尼排队。”
两人相视而笑。
没谈几句，便到了午餐时间，郑谣已经在临近西餐厅定好位置，邀Juliet一同前往。她神情抱歉：“真不好意思，总裁今天下午从台湾返回，我还有些文件需要处理，若不介意，不如这顿我做东，在敝公司餐厅吃顿工作餐。”
郑谣心中失望，今天大概是见不到林荼嘉的了，但幸好和Juliet交谈还算投契，应当还会有下次见面机会。已经和Luby失去联系这么长时间，也不在乎多等一两日。
于是也谢绝Juliet，决定赶回银行去。
大概因为刚好下班时间，电梯很是拥挤，她从74楼下来，在40层换电梯，然而电梯门口却排满了人，郑谣自觉退后，决定不和挤向餐厅的浩荡大军争这个位置，找到安全通道，沿着扶梯慢慢走下来。
虽然大厦内人声鼎沸，然而扶梯间却安静仿佛另外一个空间，纯白冷清，郑谣不赶时间，慢慢往下走去，期间还打个电话给西餐厅取消预订。
一级一级终于踱下来，大厦门口的人已经很少，三三两两在等着车。郑谣打电话给明明，她应该是在吃饭，过了很久才接听：“谣姐。”
郑谣一面走向公车站一面问：“今天吃什么？”
她的声音支支吾吾：“披萨。”
“那帮我带一份焗饭吧。”
“你不是去林氏嘉业？”
“是的。”
明明似乎跳了起来：“那你怎么不在那里吃饭，林氏的菜绝对是香港所有公司中最最华丽的。”
“有多华丽？”
她气势顿时不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念大学时候有个学姐在林氏，天天从公司偷酸奶回来给我们吃。”
郑谣顶着风声笑，一口冷气呛到嘴里，咳嗽半天，明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了好了，给你打包就是。”
到了办公室，一只饭盒放在桌子上，明明则坐在她座位之上，贴近电脑看贴了一圈的便笺：“明天，兴发股份，后天，永华药业，再往后，合居园，楚江天地，莫氏……”她回头。“谣姐，你还真是拼命。”
郑谣又拉张椅子过来：“都是Helen以前手上的活，我暂时跟一下而已。”
明明趴在桌子上：“说起来好久没见Helen了。”
郑谣开动：“Nicholas说她要休假到过完年。”
明明头埋到臂弯里，声音轻微：“哎，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了。”
郑谣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你慢慢吃，我去办公室了。”她起身走了。
郑谣没有看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