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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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Cheval主动找上门来，洽谈合约，万分殷勤。郑谣却并没有受宠若惊之感，这份殷勤之后掩藏的东西，不是自己现在就能看清楚。
虽然约在了中午时间，然而却是个糟糕透顶的天气，狂风肆虐，大雨倾盆。Meg在办公室中抽了一叠纸巾仔细擦拭水渍：“要不是才只有十度，我都以为夏天来了，台风袭击本港。”
郑谣看看窗外，豆大的雨滴击打在玻璃上，叮咚作响，却并不觉得美妙，反而让人有所畏惧，而狂风同时吹袭出漫天雨雾，整个城市被迷茫笼罩，除却自然的声响分辨不出任何声音。
明明在系统传简讯过来：“Jessie，你今天还去嘛？”
“大概要去，我正在期待突然来个电话通知取消今天行程。”
她发个白眼：“那你继续期待，记得及时电话我。”
Cheval并没有取消，十点时候郑谣决定收拾东西出门。
雨实在是大，停在路边几辆车被雨水冲撞得不停发出防盗警报，震耳欲聋。偶尔经过几辆出租都已经载客，郑谣看着不远处的地铁站，思索着是要冒着暴雨冲过去还是继续站在原地等出租。
天色灰蒙，抬头看去望不见一丝蓝色，这场暴雨没有丝毫减弱迹象。
正打算从提包中取出伞来，一辆车在身前车道停下，鸣笛。郑谣看下左右，并没有人，有些犹豫走上前去，车窗上一道道水痕留下，但仍然可以分辨得出莫卿凛的脸庞。
“上车吧。”
他又换了辆车，郑谣坐上去，开玩笑：“觉得你似乎无所不在。”
他没有回头，但似乎在后视镜中笑了一下：“时刻准备扮演超人。”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见梁见文。”
他微微笑，伸出一只食指在空中摇摇：“秘密。”
“其实……”郑谣想了想，“你没有必要帮我，这不关你的事，事实上，也根本不关Jean的事情。”
他收敛了笑容：“这样让Jean不放心。”
她扭头看窗外，呼出的气在车窗凝上一层水汽：“继续和Cheval的合约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原本可以推脱，但我没有。”
他犹豫一下：“可以问你为什么吗？”
她对着玻璃映出的自己笑：“不可以。”
他耸肩：“无意冒犯。”
“不，但还是要谢谢你们，你和Jean。”
两人不知道该再谈些什么，气氛渐渐沉默下去，她听见一首歌，歌里似乎在唱：
“忽然听见从前的那首歌，她说这个世界，太过执着
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有着理想和憧憬，小小的我
年华流转时光偷换，所有的信仰已全部减弱
是谁说这个世界总是执着，那只不过是一首歌谣
……”
声音略带些沙哑，仿佛有一种莫名灰色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歌？”
他凝神听一会：“不清楚，应该是朋友留下的CD。”
她也没有再问，心情黯淡下来。
不一会儿，便到了Cheval门口，而雨也已经消停，空气中犹有湿冷水汽浮动，没走几步，郑谣便觉得额发眼睑上蒙了一层水，忽然莫卿凛又在身后叫住自己。
她回头，他摇摇手机：“中午一起吃饭吧。”
有些意外，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难怪他要开这么一辆普通车来，任谁看见都不会想到鼎鼎大名莫少坐在其中。
梁见文依旧架着一副眼镜，面容和善，谈吐斯文：“郑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善饮。原本想去探望一下，不过事务杂多也竟然忘记，千万要见谅。”
郑谣也笑：“哪里哪里，我不能喝还要逞强，反让梁先生见笑了。”
“郑小姐这么说就让我更加不好意思了，不如这样，为了谢罪，今日中午务必由我做个东。”
“梁先生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将近年末，手头还有一大堆报告报表等着出，我就不叨唠了。”
他倒也并未强求：“既然如此，那下次有机会再向郑小姐赔罪。”
虚与委蛇许久，终于回归正题，Nicholas原本说已经谈妥，可实际看来并非如此。Cheval原本要约是说收购本土一家小型珠宝店，而这回梁见文却改口其实是收购这家珠宝店旗下另一家首饰店，虽然同是一家母公司，然而饰品店同珠宝店名称并不相同，名气也远远来得小，更何况，近些年经营状况并不尽如人意，虽然提供的报表反复粉饰，资产回报率仍旧相当低。
郑谣看了很久，抬头道：“这似乎和原本提供材料并不一样。”
梁见文慢条斯理：“和星河珠宝的谈判历经太久，原本差不多谈妥，可突然间……他们不知从何处得来资金，起死回生，现在只愿意出售名家首饰。而Cheval对星河，势在必得，也不介意先收购一个小小部门。”
这哪里是一个小小部门，明明是星河要将这个烫手山芋转手他人。郑谣不相信梁见文看不出来，但也只能合上文件：“这件事情Cheval未曾知会我行，所以一直以来所作准备也只是针对星河，如果只是收购名家首饰，那在条约上就需要重大改动。我想可能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了……”
梁见文点头：“这我知道，所以其实今天约郑小姐目的就是告知此事，之后的合同还有请多多费心。”
郑谣将所有文件收拾起来：“既然如此，我会回去将情况向经理汇报，可能会有许多问题时时需劳烦梁先生。”
“那是应该的。”他送郑谣至楼下，转眼间已近晌午时分，天空中又飘起细雨蒙蒙。Cheval也到下班时点，众多人往外挤去，边讨论天气或者午饭边渐次撑开伞散去。
“小心。”梁见文突然拉了郑谣一下，用力极大，郑谣不设防往右侧倒去，幸好人群拥挤，才不至于倒在梁见文身上。
她迅速站稳，心中隐约有怒意，面上却还保持微笑，侧首看一旁在大厅内便撑起伞的员工，梁见文已经开口训斥：“怎么这么不小心。”
郑谣笑着打个哈哈：“不要紧，幸好梁经理眼疾手快。”音调中却忍不住加入一份嘲弄。
梁见文并不在意，摇手道再见。
莫卿凛依旧等在门口，百无聊赖，正拿了一本书坐在车中读着，郑谣敲敲车窗，他开门：“还好吗？”
她坚持坐在车后座：“还好，但估计往后还得跑许多次这里。”
“那就是不好喽。”
她按按眉心：“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需要我告诉你吗？”
郑谣惊讶抬头：“你知道。”
莫卿凛笑容神秘，指指车窗外，纤细雨丝之中她看见一个背影，仅仅是一个背影，穿着灰色风衣，背一个硕大行李包，走路微微低着头，她觉得熟悉，却又想不出来是否曾在哪里见过。
她有些困惑抬头，对上后视镜中他似笑非笑眼神：“那是什么？”
“你猜。”
心中有一丝诡异情绪慢慢扩散开来，她竭力掩饰着不安：“有奖问答？”
“问答是，不过没有奖。”他咧嘴笑，显然心情大好，“那只不过是一个狗仔。”
虽然是笑，眼角上跳，但更多的是玩味。郑谣回忆起刚才梁见文拉自己那一幕，心中立刻明朗起来，却越发有些恼怒，轻轻咬着下唇：“所以，很快全香港人就知道我是你和他最新争夺目标？”
他终于回头：“生气了？”
“难道我能很开心的说，这是我的荣幸吗？”
他转身，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抚慰她，但还是缩回去，他说：“放心。”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没有任何附加情绪，声音一如既往清雅。
郑谣抬头看他，他难得严肃一次，眼眸幽深，但却坚定，他又说一遍：“放心，我答应过Jean，就一定会做到。”
与其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掩饰。郑谣最终轻轻点头：“恩。”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