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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越难越爱 ...

  •   “你就是我的些宁。”徐艺洋闭着眼,在女人的耳边重复着这句话。

      女人在她的怀里轻颤一下。

      “你就是。”

      女人终于将她推开,在她身形不稳时抓住她的手腕,顺手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朝她脸上洒去。

      感到冷水扑面,徐艺洋才逐渐清醒过来。

      这时,厕所门被打开,门口站立的赫然是姜贞羽。

      “抱歉,她喝多了。”姜贞羽径直走入,发现女人还拉着徐艺洋的手腕。

      女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很快地松开手,看向姜贞羽道:“麻烦管好你的朋友。”说罢,她拿起旁边的手提包,迅速走过姜贞羽。

      “些宁不要走!”徐艺洋想要跟随而去,却被姜贞羽死死抓住手腕。

      眼看着女人头也不回地走出洗手间,徐艺洋湿漉漉的脸上失去了光彩,连神色也黯淡了下来。

      姜贞羽来到她面前,拉着她走出这里,快速地来到了后台。

      将徐艺洋猛地按到沙发上坐下,姜贞羽随手扔了块毛巾给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徐艺洋拿着毛巾,紧紧攥在手里,酒劲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她一边回想刚才的情景一边道:“她一定是些宁,我能感觉到的。”

      姜贞羽倒茶的姿势顿了顿,她注视着杯子里的茶叶逐渐沉淀,缓缓开口:“她是罗德笙的新女人,叫做阿凝,香港人,暂无工作。另外,罗德笙很喜欢她,我劝你最好不要对她任何幻想。”

      “什么阿凝?况且,她不是幻想,她就是刘些宁。”徐艺洋喃喃道。

      姜贞羽来到她身边,将茶水放到她跟前,抽走她手里的毛巾,开始给她擦拭脸上的水渍:“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徐艺洋。”

      “我要是相信,这三年我不会每天都到这里来找她。”徐艺洋回答。

      “这个世上,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一定有,如果她真的是刘些宁,早在我跟你跳舞的时候,她就该走过来把你抢走了,”姜贞羽将毛巾放下,“但事实是,她没有。”

      “她肯定有难言之隐,”徐艺洋站起身来,“我必须找她问清楚。”

      “要我跟你说多少次,那个女人在罗德笙身边,今天你抓了罗门的人,消息肯定传到了罗德笙那里,你要是这么去,罗德笙一定会把你认出来,我想后果你是知道的。”姜贞羽坐在沙发上,抬头对她理智道。

      徐艺洋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罗门作为燕尾市的□□领头羊,其势力一手遮天,这次跟姜贞羽合作想要将罗门贩卖毒品的事进行曝光,顺利抓住了罗德延,但是原本约定好的各个报社的记者无一人到场。

      也就是说,这个消息没法及时进行报道,然而罗门一定会更快一步得知此消息。

      现在罗德笙恐怕都已经知晓了她徐艺洋,按照罗门的手段,打击报复是常态,就怕做出比报复人更可怕的事,那样的后果任谁都闻之丧胆。

      而自己现在走到罗德笙面前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平时的徐艺洋一定会好好分析再做出行动,但这次她开始踌躇不定。

      她无比确定那个女人就是刘些宁,如果刘些宁是落到了罗门手里,那么......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见徐艺洋一动不动,姜贞羽缓缓起身,走到她身后:“你该回家好好休息了。”

      “嗯。”徐艺洋淡淡地回应道。

      这时,巨大的动静从舞厅传来。

      “老板娘!不好了,外面有人砸场子!”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跑来惊慌失措道。

      舞厅——

      “唱得都是什么!”一个痞子直接将舞台上的歌女拽下来,将麦克风一脚踹倒,噪音传来,几个痞子将酒水砸了个遍,桌椅板凳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客人们都大惊不已,纷纷跑掉。

      望着离开的客人们,罗德笙似乎显得很满意,而他旁边的阿凝发话了:“你派出这些人把地方砸了,到时候又要赔钱。”

      “赔出去的钱如果可以赚到一个大美人,那这笔买卖就不算亏。”罗德笙抽着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悠闲地吐出。

      阿凝很快理解到他的意思,这些痞子其实就是罗德笙雇来的人,故意在夕阳舞厅砸场子,只为老板娘出面,到时候,罗德笙再出面,心安理得地结交老板娘这个“好朋友”。

      她望向罗德笙:“我以为你只需要我一个女人。”

      罗德笙将她搂住,一边贴近一边笑道:“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当然越多越好。”

      阿凝的面色不太好看,她道:“你们男人,果然都一个样。”

      “不,阿凝,只有掌握最高权力的男人,才能像我一样,”罗德笙吸了一口烟,吐在她脸上,“你应该感到庆幸。”

      “所以你为什么会喜欢姜贞羽?”阿凝问道。

      “燕尾市出名的大美人,谁不会为她心动呢?”罗德笙回答,“没人会拒绝一个有魅力的人,除了瞎子。”

      阿凝若有所思道:“如果在一块待久了呢?”

      罗德笙望向她,饶有意味道:“你是害怕我喜欢上她?是不是?”

      阿凝沉吟片刻,继而看向他,目光有些涣散,似乎是在自嘲一般:“难道不是吗?”

      痞子们还在舞厅里闹腾,姜贞羽从后台走了出来:“都住手。”

      “哟,老板娘来了,兄弟们正好有话要说,”矮个痞子凑到她面前,流里流气道,“你看看你叫的什么女人唱歌,唱得乱七八糟!都快21世纪了,还在唱‘夕阳之歌’?让她换一换,她非不听,说是什么‘老板娘安排的,不能私自换’,那没办法,她唱得稀巴烂,那我们也只能将店砸得稀巴烂。”

      姜贞羽心里很是清楚,这是典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她看见角落里的罗德笙时,她更是明白了什么。

      “若不喜欢舞厅,那就请出去,以后,夕阳舞厅不会再欢迎你们几位,另外,走之前,把砸坏的这些东西好好赔偿。”姜贞羽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矮子。

      矮子嘲笑不已:“区区一个舞女,还以为自己是治安官了?赔偿?不如我陪睡怎么样?”

      秽语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姜贞羽的脸色铁青。

      “姜老板娘,我看你一个人守着这老古董也着实可怜,不如跟了爷,爷保证你今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矮子咧嘴一笑,抬手抓住姜贞羽的肩膀,眼中满是淫邪之色。

      忽然间,姜贞羽只觉身边一阵冷风飘过,接着矮子的手腕被冰冷的手抓住,只听得一声叫喊,他已经被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徐艺洋擦了擦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原价赔偿,然后马上滚蛋!”

      罗德笙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微微拧起眉头,女人注视着徐艺洋。

      “你怎么来了?”姜贞羽看着徐艺洋,眼角余光瞟到罗德笙,不由地担忧起来。

      “你应该夸我来得及时。”徐艺洋淡淡开口,也注意到罗德笙旁边的女人。

      矮子从地上爬起,直直地望着徐艺洋,狠狠道:“你这个女人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对你爷爷动手?好,兄弟们,给我上!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就在这帮痞子要对徐艺洋跟姜贞羽动手时,罗德笙缓缓站起,掷地有声:“住手。”

      “罗爷.....”这帮痞子瞬间毕恭毕敬起来。

      罗德笙缓缓走来:“姜小姐,这帮人交给罗门就行,多少钱,罗德笙赔。”

      姜贞羽见此形式,走到他面前,面色冷漠,沉声道:“罗爷放任手下砸我的舞厅,后又故作好人进行赔偿,居心何在?”

      罗德笙近距离地望着姜贞羽的面容,满意地勾起嘴角:“燕尾美人,心之所向,姜小姐,今日有幸得见,实属罗笙荣幸。”

      “罗爷,请收起这些冠冕堂皇的评价,不如说些实际的,请你以后管好你的手下,不然,我再看见他们踏入我这大门,我一定不会客气。”姜贞羽的声音很是轻柔,但是言语间满是不容置疑。

      “姜小姐说的是,”罗德笙收敛起笑意,对矮子为首的几个痞子怒斥道,“听见没,你们几个以后要是再踏足夕阳舞厅,莫说姜小姐,就连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快滚!”

      “是...是.....”几个痞子狼狈逃出了舞厅。

      “姜小姐,十分抱歉,这里被损坏的东西我会照价赔偿,在这期间,”罗德笙从身上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姜贞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我。”

      徐艺洋看着姜贞羽缓缓接过名片,越过他们,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

      女人也看见了她,但很快将视线移开。

      “姜小姐,我随时恭候。”罗德笙开了一张支票后,很快走向门口,女人也随即挽上他的胳膊,走出了大门。

      女人回头想要再看什么时,注意到徐艺洋炙热的目光,她一下子扭回头来,抓紧了罗德笙的臂弯。

      “今晚上我那儿去吧。”罗德笙搂住她的腰。

      女人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好。”

      有些事始终无法避免。

      望着两人走掉的背影,徐艺洋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今晚真是晦气,你去把钱兑出来,重新装饰一下店铺,”姜贞羽将支票交给男侍,来到徐艺洋身边,“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家。”

      待男侍离开,徐艺洋缓缓道:“她为什么要在罗德笙身边?”

      “那么想知道答案?”姜贞羽望着她。

      “我不仅想知道答案,我还想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在火海里,明明一起执行任务的,她又为什么独身一人来到舞厅。”徐艺洋回答。

      姜贞羽拿出那张名片,望着上面的电话与姓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走到座机前,播下了一通电话。

      徐艺洋扭头看向她。

      姜贞羽已经打通了那则电话:“罗爷,我今晚有事想找你谈谈,嗯,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后,徐艺洋惊讶地望着她:“你今晚要去找罗德笙。”

      “对,最近这一带要进行拆迁,我怕舞厅会被拆,这一带恰好是罗门的管辖地,我正好去找罗德笙谈谈,看能不能留下这处地方.....”姜贞羽望向她,“而你,就是我的助手,今晚一起跟我去找罗德笙,我跟他商谈,你正好去找那个女人,确认你的答案,好了,我该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发吧。”

      “小羽.....”

      “要感激的话,明天跟我一起吃饭,不过得你请客。”姜贞羽说罢,走向后台。

      “一定!”徐艺洋诚恳道。

      “还有,”姜贞羽在撩开帘子的时候,回头对她道,“我也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刘些宁,如果是,那我就会祝福你们,如果不是,你要是回头再想找我,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我没有在等你,徐艺洋。”

      跟坚守古旧舞厅不一样的是,姜贞羽对于感情上向来都是潇洒的,她一旦告白过某人,如果对方不答应,她就会一直向前走,不会再回头,哪怕心里再有所念想,也只是自己承受。

      徐艺洋望着帘子垂下,听见高跟鞋走远的声音,她一个人站在舞厅里,环顾四周,回想起姜贞羽对她的隐晦告白,在内心深处不由思考起来。

      她跟姜贞羽相处那么长时间,三年来她一直向姜贞羽倾吐她跟刘些宁的故事,每一次说起,姜贞羽都在认真聆听,偶尔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她并未注意到在背后姜贞羽苦笑的模样。

      当一个人忽略掉另一个人不经意的关心时,朋友,便成为诠释她们关系的最好的字眼。

      舞厅打烊了,姜贞羽驾驶着车子停在舞厅门口,徐艺洋坐上了副驾驶,与她相视一笑。

      徐艺洋衷心希望姜贞羽能找到一个更适合她的人,可以好好地对待她的人。

      在燕尾市海景别墅区,女人跟着罗德笙进入了豪宅里。

      “我先去洗澡,你先去楼上坐一下,待会儿姜小姐要过来,我跟她谈点事就上来。”罗德笙亲了一下女人的额头,很快地走到了浴室。

      管家把女人带上了二楼,为她推开房间的门,女人在房间里,坐在床边,她终于卸下了一身防备,待管家带上门离开,女人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钱夹,里面有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女生,一个高个子女生将矮个子女生抱起,似乎是要转圈,依稀可以看见那个高个子的脸,正是徐艺洋。

      那是在四年前,徐艺洋带着刘些宁去到游乐场时候的照片。

      “我觉得这个帽子适合我,”徐艺洋从摊贩那里拿过一顶贝雷帽,戴在头上,对旁边的刘些宁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刘些宁捏了捏下巴,点头称赞:“还不错。”

      徐艺洋笑了笑,随手拿起一个粉色的发箍想往刘些宁头上戴,刘些宁立马躲开:“你干嘛,这个颜色我不喜欢。”

      “哎呀你就试试嘛,挺好看的。”徐艺洋一边夸一边固执地给刘些宁戴。

      刘些宁只好站着不动,让那粉色发箍落在自己头上成为了装饰,在对上徐艺洋满意的笑容时,她不由地翻了一个白眼。

      “看,我就说很好看吧?老板对不对?”徐艺洋扭头对老板使了个眼色。

      摊贩老板微愣,看着一脸嫌弃的刘些宁,连忙竖起大拇指:“对,这位小姐戴上去真的太漂亮了,感觉啊就是为您量身定制的。”

      “那是,我的眼光一定没问题。”徐艺洋跟老板一起附和道。

      刘些宁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模样,拿出钱包,付了钱。

      老板数了数钱,找了零给她,在刘些宁刚拿到零钱时,确认是真钞无误,徐艺洋一下子拿过钱,笑眯眯道:“正好买糖吃。”

      刘些宁不由地吐槽着徐艺洋幼稚,跟上她的步子时,被徐艺洋轻轻地牵住手。

      “我们去坐滑梯吧!”徐艺洋笑着把她往小孩子聚集的地方拽。

      “我不去!,徐艺洋你多大了!坐什么滑梯!”刘些宁吐槽着,“幼稚到这种地步,以后.....”不等她说完,一个大大的白色棉花糖出现在她的面前。

      徐艺洋简直就是个变戏法的。那时候,刘些宁在心里想着。

      吃着甜甜的棉花糖,刘些宁任由她牵着来到了滑梯区域。

      看着徐艺洋在一群孩子中间,一米七一的个子在视觉上显得格外突兀,刘些宁心想着怎么找个这样的对象。

      她坐到长椅边,看着那个高个子女人蜷着身子尖叫着滑下了滑梯,翻了个白眼。

      幼稚!

      这时候,一只小白狗摇晃着尾巴来到刘些宁脚边,对她“汪汪”地叫了两声。

      “好可爱....”刘些宁心生怜爱想要伸手去抚摸小狗时,一个小孩来到了她面前,正是他牵着那只小狗。

      “阿姨,你这个棉花糖在哪儿买的?”小男孩问道。

      阿....姨.....刘些宁简直想要咆哮,老娘才二十岁!

      她表面上微笑道:“就在游乐场东南角那边,还有,我不是阿姨。”

      “好的,阿姨。”小男孩调皮地吐吐舌立刻跑掉。

      这让刘些宁内心几乎抓狂。

      “哎哟!”不远处,小孩摔了个结结实实。她抬头望去,只见徐艺洋收回绊倒小男孩的脚,云淡风轻地说了句——

      “对不起。”

      说罢,她朝刘些宁走来。

      看着她跟小孩子较真的样子,刘些宁不由扑哧一笑。

      “玩完滑梯了?”刘些宁看着她坐到自己旁边。

      “没意思,”徐艺洋自然地咬了一口她手中的棉花糖,舔舔嘴巴,看向她道,“你又不跟我一块去。”

      “不是所有成年人都像你一样爱玩的。”刘些宁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儿。

      徐艺洋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将她的头发理了理:“我刚看见那边有人在玩双人比赛的,要不要过去参加?”

      “我以为你会去玩海盗船。”刘些宁道。

      “拍完照再一起去嘛,比赛诶,我们可不能错过。”不等刘些宁开口,徐艺洋又风风火火地将她拉去了。

      情侣比赛就是打气球,一方遮住眼睛,举着玩具枪,另一方在背后指点,最后看谁中的气球多。

      徐艺洋跟刘些宁都是刑警出身,按道理来讲应该是百发百中才是,谁知——

      “左,左,右,不对,左.....”

      刘些宁不断指导着徐艺洋开枪,可最后徐艺洋只中了一枪。

      两人的合作最后什么礼物都没换到。

      “都跟你说了往左往左,你左右不分吗?”刘些宁感叹道。

      “这枪的弹道有问题。”徐艺洋解释道。

      “哼,继续掩饰。”刘些宁傲娇极了。

      徐艺洋挠挠头:“不过我们也有礼物不是?”

      “哪有礼物?徐艺洋你在做梦呢?”刘些宁惊奇地看着她。

      徐艺洋坏笑了一下,一下子横抱起她:“这就是礼物啊。”

      “啊——”刘些宁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双手勾住她的脖子,尽量让自己不掉下去,

      徐艺洋有些吃力道:“你怎么又重了?”

      “徐艺洋!”刘些宁羞恼地喊出了声。

      这时候,闪光灯亮起,这一幕被抓拍下来,两人欢笑的模样被摄入相机中。

      两人迅速反应过来,徐艺洋放下了刘些宁,看见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女孩。

      “抱歉抱歉,二位姐姐,你们两很好看,于是我就拍了下来,”女孩连连道歉,“回头我将照片洗出来送给你们吧。”

      徐艺洋看向刘些宁,等待她的答案。

      刘些宁走到女孩面前笑道:“好啊,不过只给我一个人,至于她.....”她朝徐艺洋翻了个白眼,“就算了。”

      “啊?”徐艺洋疑惑不解。

      “啊什么啊?谁叫你说我重来着?”刘些宁双手交叠在胸前,神奇十足。

      徐艺洋只得委屈巴巴。

      后来,刘些宁从女孩那里拿走了照片,的确只有一张,她于是收藏在自己的钱夹里,当做了永久的珍藏。

      现在一切,恍若隔世。

      正在床边看着这张照片的女人,正是刘些宁。

      她将照片缓缓抽出,有一角已经被烧灼掉了,但总体来说,还算完整。

      她望着上面笑得没心没肺的徐艺洋,嘴角不由上扬。

      将东西放在一边,收拾好,她走到落地窗边,打开窗户,来到阳台上,晚风轻拂,驱赶着她的疲惫。

      “徐艺洋.....”她喃喃开口。

      “照片留给你一个人也不错,”当时的徐艺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入自己怀里,深深一笑,“这就表示,徐艺洋只会喜欢刘些宁一个人。”

      现在的刘些宁回忆起来,想到了刚进入舞厅的那一幕,徐艺洋跟姜贞羽相互拥抱着跳舞的场景,她的心里不由地一阵酸涩。

      那副为了姜贞羽挺身而出的模样,冰冷而正直,自己好像都快要不认识她了。

      这时候,bb机响起,刘些宁很快返回房间,接起。

      “些宁。”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刘些宁确认没在监控范围里,她这才拿着bb机回复:“局长。”

      “证据收集好了吗?”局长道。

      “我今晚来到了罗德笙家里,先刺探一下情况。”刘些宁回答。

      “好,万事小心。”局长说罢,两人便断了通讯。

      卧底罗门,找出犯罪证据,将罗门的人一网打尽,那是刘些宁的任务。

      三年前的那场火灾,其实并不是意外,只是为了制造假死现场,令刑警队长刘些宁“死去”而已。

      将bb机放回包里,刘些宁坐在了床边。

      “燕尾市现在仍然□□横行,臭名昭著,其中根基最为稳固的就是罗门,罗门一手遮天,就连警局里都有他们的人。”三年前,局长将刘些宁叫到办公室,说着这样的话,“我还剩三年就退休了,下一任局长经过多人选举已经确定了人选,但是我查了查,发现这个人选跟罗门有莫大的关系,也就是说,罗门即将操控警局。”

      “那必须请示上头,让他们派人来。”刘些宁提出了想法。

      “我已经向上头发起了职位推荐申请,他们正在一层一层地审核,但就算审核完毕,派出了一个底子干净的人,燕尾市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局长感叹道。

      “□□固然凶狠,但我们警局也不是吃素的。”刘些宁道。

      局长看着她:“你说的对,但这依然不能改变燕尾市在上头眼中的形象,你知道上次我去开会的时候,省局的人怎么说吗?他们说这就是黑色地狱,里面都烂透了,想要肃清,仅仅靠一把镰刀那是远远不够的。”

      刘些宁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话。

      “燕尾市还未彻底回归,它不能再继续腐烂下去了,我想在我离职前,剿灭黑色地狱的始作俑者,那些帮派,必须得到惩治!而这惩治关键的一点,就是罗门。”局长的目光甚是坚决。

      “罗门内部根本密不透风,我们找不到任何相关证据,而且,之前也不是没试过,去调查罗门的人,要么近朱者赤,要么辞职杳无音讯。”刘些宁道。

      局长望着她,缓缓道:“这次局里秘密组织行动小组,打算派出卧底,潜伏罗氏。”

      “卧底?”

      这其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要想进行潜伏,困难重重。

      “警局里的男警官有在罗氏的,但现在已经与我失去了联系,所以我在想,派出女人去,或许能有反转的余地,局里女警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跟艺洋,我想让你们其中一个人去到罗德笙身边,”局长道,“些宁,你意下如何?”

      刘些宁没料到局长会有如此打算,她微愣:“我跟艺洋其中一人?”

      “对,罗德笙喜好女色,你跟艺洋任谁都合适前去卧底,”局长回答,“我待会儿也会把艺洋叫来,询问她的意见。”

      那瞬间,刘些宁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如果徐艺洋知道这个消息,她一定会积极地去做卧底,但是刘些宁清楚,这条路格外危险,一不小心要么死,要么同样走进漩涡中心,成为黑色地狱的一员。

      要让徐艺洋去那里经历危险,她刘些宁怎么会答应呢?

      她微微抿唇,开口道:“局长,让我去吧。”

      局长没想到她会回答得如此干脆,他微微皱眉:“不问问艺洋的意见吗?”

      “不用问了,这种事不是要越快决定才越好吗?”刘些宁斩钉截铁道。

      “好,”局长欣慰道,“我即刻安排。”

      那时候,刘些宁下定了决定,将危险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可当舞厅失火时,她望着徐艺洋不顾一切地朝她跑来的模样,她承认她有一瞬间的懊悔。

      成为卧底的话,就再也不能跟徐艺洋见面了吧。

      那一刻,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不能告诉徐艺洋这一切。

      她能说的,只是:“艺洋,快走!”

      “徐艺洋!不准过来!”

      告别了徐艺洋,她化身阿凝,来到罗德笙面前,三年来,她一直想要寻找证据,但是罗德笙防备着一切,她根本无从下手。罗德笙做梦也想得到她,她知道或许罗德笙得到她的时候,她就能拿到有利证据。

      可是她做不到。

      她每当想起徐艺洋的样子时,她都无法面对罗德笙的亲吻给出回应。

      她无法背叛相较于这个世间显得微不足道的爱情,无法背叛内心深处那仅存的一线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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