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爱德华（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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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灯亮。直立的病床，躺着如婴儿沉睡的爱德华。）
（驼背的医者慌张跑下。）
（灯亮之外——）
彭布罗克： （对愤怒与痛心的压抑）你应当为你野蛮行径造成的伤害而羞愧，皮尔斯·加弗斯顿。我真钦佩你的大胆，竟敢把他带来找我！但我不是神父，聆听你的忏悔。
（一阵阴郁的沉默。）
加弗斯顿：在我见到上帝时，惩罚或宽恕的审判自会降下。我找您不因我要坦白罪孽，只是我相信您会帮助我们，至少帮助王子。
彭布罗克：根据？你知道让人发现这些有多么冒险？
加弗斯顿：几年前，英格兰遭遇了数十年来最严酷的寒冬，田地歉收，人民陷入饥荒。国王却因为打仗仍在课税、征收粮食。王子的摄政政府打算颁布保障平民权利的法令，您是最支持他的人之一。
彭布罗克：行正义之事，职责所在。但是现在，摆在我身为英格兰大臣的本分之前的，是我目睹了王室脓血流离的隐私！王子是个聪明的孩子。魔鬼喜欢吸食聪明人的精气，是吗，让他们堕落。你把堕落铺在了我的眼前，年轻人。你自大的信任勇气可嘉。
加弗斯顿：在您荣迁伯爵的晚宴上，王子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他当众宣称他爱我如爱他的生命。我很抱歉那场告白喧宾夺主。人们给足了讥讽与厌恶的睥睨，但那天，我没有从您的眼里，作为主角的您的眼里，读到恶毒的排斥。
彭布罗克：你读到了什么？
加弗斯顿：叹惜。
（肃穆的停顿。）
彭布罗克：那并不代表今天这番景象的正当性。
加弗斯顿：我听说您有过两任夫人（1），但膝下无子。
彭布罗克：是，是是，但不一样，和你们不同的情况。如果你的信任源自这种误解，那就麻烦了。……我有过一个私生子，在加来。我没有强迫她。但你可以那么理解，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由她的孩子继承一切。
加弗斯顿： （低哑地）上帝保佑她。
彭布罗克：你爱王子吗？
加弗斯顿：您要我回答什么。我对金雀花的忠诚，对王子颇具自知之明的乖张稚气的感动，还是我对他易碎的蓝眼睛迷恋得要死？
彭布罗克：加弗斯顿。
加弗斯顿：定义爱。
（一阵沉思的静默，也许彭布罗克在让自己的妻子与孩子的母亲较量，或是考虑爱是否能脱离任何具象的描述以及契约的绑定。）
彭布罗克：我不得不说，如果我尽信风传的流言，还以为你是个张扬无脑又趋炎附势的村夫。你含蓄的攻击性令我吃惊。
加弗斯顿： （他发出了轻巧的讥笑）他们说得并没错，只要不介意把我对您的赞美视作讨好的谄媚。在乌烟瘴气的朝廷里，您的忠诚另类地生辉。
彭布罗克：这真是失礼的赞美。
加弗斯顿：如果我也尽信大家的评价，会以为您是个迂腐无趣的老学究，彭布罗克伯爵。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呼啸的衣料摩擦，接着是拳头打在什么上的钝击声——一个年纪相仿青年的尖声吼叫——）
格洛斯特：你把自己排除在乌烟瘴气之外？高贵的王室容不得你得寸进尺的下贱的侵犯！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我可怜的妹妹，她竟时常念叨着你！
（愤怒的来源是一年前从父亲手里继承爵位的新一任格洛斯特伯爵，吉尔伯特。他是爱德华的外甥。当然，换句话说，他是克莱儿小姐的哥哥。）
格洛斯特：我为克莱尔对你的倾慕感到耻辱而悲哀！
（加弗斯顿没有反驳任何事情，只有单方面的谩骂排山倒海。彭布罗克把一直咬牙切齿的格洛斯特带出了房间。爱德华没有再听到他们的说话。）
（彭布罗克、格洛斯特下。）
（右灯亮。）
（加弗斯顿下。）
（左灯右灯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爱德华（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