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能掉马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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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金兽扭头舔了舔余苏白的手，温暖触感令她回神，随即小兽就被沈听澜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余苏白莞尔，压下心中思绪，回道：“谢谢你，金麟树很美。”
点金兽被男人捏住后颈不高兴地呜哇叫唤，沈听澜松开这调皮的小家伙，温声向她解释：“这崽子伤了神魂，暂时还不能结契，待你身体恢复后即可。”
余苏白一听这话就猜到了其中关窍，心甘情愿认主的点金兽是无法解契的，若强行解契点金兽必会自戕，因此杜绝了这类灵兽被他人强抢的可能。
只有当点金兽是被迫结契时，他人才有机会让灵兽换主。
不过一般修士又如何会暴露自己与点金兽的契约呢？抢夺的人若是判断错误，面临的便是灵兽死亡的结果。
黑色的小兽还挨在余苏白脚边打滚，她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小兽的毛肚皮，说：“它之前被强行结契了？你既已将它救下，强迫它的那人神魂想来是废了。”
如果是跟沈听澜境界差不多的修士许是还好，但那又怎会被他夺取了灵兽？
既是修为不如沈听澜，被她徒儿强行解契，必要抹除神魂印记，那人的下场……
余苏白倒没什么圣人之心，前世她教导沈听澜时便说过打架不能留情。她不喜欺负弱小，却也不会对敌人心软。
沈听澜闻言颔首：“点金兽天生青睐心性澄澈的人，那厮就算重新投个胎来都不可能得到点金兽的认主。”
“你休养的这段时日刚好拿这崽子解闷，待你好了，让它认主不成问题。”
余苏白身为神兽，是可以统御境界低于她的妖兽的，不必像人修必须以契约控制灵兽。前世朝明山上就不少灵兽愿意听余苏白差遣。
虽然她现在境界不高，但毕竟仍是貔貅神魂，余苏白也不打算让点金兽认主，她自有旁的沟通方法。
因此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听澜，我素来待在落云宗里鲜少下山，不太清楚如今局势，听你所言，对昨夜交锋的人颇有了解。”
“可否与我说说？”
沈听澜回道：“好。”音落他从余苏白手下抓过点金兽塞进窝里，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继而向少女伸出掌心。
余苏白仰首看他，今日是个晴天，男人立在她身前遮去了日光，轮廓被勾勒出一圈淡金，在这满院金麟树映衬下，好似通身的白衫都染上了金色。
显得矜贵又出尘。
奇怪，余苏白想，前世她怎地没发现自家徒儿有副好相貌？
她将手放进沈听澜掌心任对方拉着她起身，不曾想仅仅是三言两语的功夫便蹲麻了腿，不由脚下一个踉跄。
一截结实手臂及时揽在余苏白腰间，没让她鼻尖撞上坚硬胸膛，男人清澈嗓音传来：“没事吧？”
余苏白一手撑在沈听澜心口，只觉掌下的心脏跳动有力且急促，震得她忍不住想缩回手。可她双腿还发着麻，若是失去沈听澜支撑许是会立即倒在地上。
不知为何这混蛋徒弟也没立时放开她，余苏白抬首望去，撞入对方沉黑眸底，其中神色不掩关心。
她神思蓦地一顿，想起昨日沈听澜说跟道侣感情深厚，她本怀疑此话真假……当下又觉得，徒弟说的应是真的。
男人的手臂还环在她腰身上，冬日衣衫并不轻薄，可余苏白还是莫名感到那臂膀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了些。
前世她捡到沈听澜时对方还是个小萝卜头，为图省事余苏白时常拎着徒儿后领赶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对方能够轻易将她圈在怀抱中。
“无妨，你松开我吧。”余苏白移开视线回道。
沈听澜从善如流放下了手臂，只观姿态还是一副随时准备扶住她的模样。
余苏白轻咬了咬唇，片刻前担心的问题再度回到脑里，她这么扮演原主下去，徒儿愈陷愈深该怎么办？
她可以帮原主报仇，却无法还沈听澜一个活生生的道侣啊。
但要表明身份也不行，就凭徒儿言语中对她的怀念，倘若知晓她真实身份，一定会陪她报仇的。
或是假扮成他人？坦白原主已经仙逝了，她只是个路过游魂？
不、不可，以沈听澜如今性子，必会立即打杀了这占据道侣身体的孤魂野鬼。
余苏白深感进退两难。
沈听澜见少女立于原地神思不属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余苏白摇摇头，边朝屋内走边试探：“听澜，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我们过往的事……”
“嗯？”
“也记不起对你的情意，不想再与你做道侣了，你会怎么样？”
“呵。”男人轻笑一声，语气平淡：“不可能，夫人与我感情深厚，经历种种皆为独一无二之事，无人可取代，也必不会忘怀。”
“如果你真的忘了，那你便不是余苏白。”
沈听澜微微笑着侧首看她，眸光深不可测，“既然不是本君夫人，那是谁占了我道侣的身体呢？本君说不得只能用搜魂术看看了。”
余苏白硬着头皮继续问：“倘若我真的不是你道侣？”
沈听澜眼底笑意更深，这让他俊逸眉目间透出更多柔情蜜意之色，回道：“那我便杀了你，再继续寻找苏白好了。”
他抬手将垂落在少女颊边的发丝勾到对方耳后，嗓音温柔诱人沉溺：“总归我已经找了这么久，也不怕重来一遍。”
明明男人这举动温柔，余苏白却无端觉出几分极度危险之感，她徒儿如今性子不可捉摸，竟让她本能感到不安。
而这种邪诡的感觉，不该出现在沈听澜身上才对。
不论她离世的十年间发生了什么，沈听澜以剑入道，心境端方持正，又得她多年教导，从根骨上就不应长歪。
这样肆意妄为的沈听澜，令余苏白有些许陌生。
余苏白只得放弃编造个身份哄骗徒儿的打算，继续扮演对方的小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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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步入屋内，余苏白在床边坐下。
屋内还没有大的桌椅和一应家具，沈听澜便用灵力幻化了一把椅子就坐。
余苏白有些无言：“这一夜你弄来金麟树和点金兽，怎么没想到弄套桌椅来？”
她徒儿倒是理直气壮：“凡物怎配得上你？”
下一瞬沈听澜正色道：“我要将我师父的东西都拿回来。”
“待我修缮好洞府，就举办成婚大典如何？”
余苏白听到这话差点炸毛，即使之前沈听澜就提过几次，可她一直以为对方会等她“恢复记忆”，怎么她徒弟不按常理出牌？！
“会不会太着急了？我还想不起太多过去的事。”
沈听澜唇角微勾，看着少女面上一逝而过的慌乱，只觉心尖像是有什么毛绒绒的爪子在挠，令他几乎维持不住这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他说：“待我跟你说完当今局势，与你商量你的修炼之道，你再斟酌要不要与我成婚。”
余苏白心底稍松一口气，“你说。”
男人抬手在半空中用指尖描绘出妙春界面山河图，一边道：“此界分为修真界与凡界，这你应当了解，无需我多言。修真界门派林立，如今叫得上名号的有三宗六派十二门。”
余苏白听了疑道：“宗门附属的门派不提，三宗是哪三宗？”
她身陨之前，此界只有落云宗和偃月宗。
沈听澜回道：“你出身的落云宗，丹修圣地偃月宗，以及，魔宗。”
“魔宗？”余苏白闻言语音微扬。
“对，顾名思义，即为天下魔修的宗门。”
随着沈听澜声音落下，空中的山河图也亮起三处宗门的位置。
“大概在五年前，突然出现一名魔修，不知是何修为境界，此界魔修甘愿以他为首，原本各自为营的魔修纷纷齐聚于他手下，便有了魔宗。”
山河图上，魔宗的光点隐在极北的云雾之中。
男人继续道：“落云宗曾想联合其他大派围剿魔宗，但魔尊踪迹成谜，魔宗山门隐蔽难寻，据传是建立在极北极寒的陡峭雾山上。于是这事不了了之。”
“散乱一团的魔修忽然有了首领，定然比他们单打独斗时棘手，魔宗这些年来可有大肆作乱？”余苏白问。
沈听澜摇摇头：“这魔尊极少在世间露面，也并不坐镇于山门之中，似乎意不在搅弄风云。而魔修们跟以往相比亦没多大改变。”
他倏然勾起个讽刺的笑，“要真说有何不同，那便是魔修们到处寻找秘境珍宝勤快了些吧。”
余苏白听懂徒儿话中之意，叹道：“落云宗向来如此霸道，若不是偃月宗满门丹修不能得罪，落云宗恨不得此界只有它一家独大。”
沈听澜冷声道：“落云宗是想做修真界之首还是想称王称霸我都不在乎，但他们伤了你。”
男人玉石般的指轻点山河图，落云宗门的光点霎时消散，虚构的山峰崩塌成沙。
“林世安境界停滞在化神，若不是他命好有顾随这么个徒弟，后山那些老东西早把他踹下掌门之位了。”沈听澜说，“他们欠你的，我会陪你去一一要回来。”
“三宗其下有六派十二门，有些以三宗为首，有些立场不明。”他继续告诉少女，“我昨夜去的是十二门中的金石门，依附于六派中的金钟派。”
随着他话语声，山河图上依次亮起大小不一的光点，便是这些门派所在方位。
“金石门门主被我强行剥除与点金兽的神魂契，境界大跌，想来这会儿已经跑上金钟派哭爹喊娘了。”
余苏白失笑出声，“我记得金钟派是体修？你也不怕他们来找你麻烦。”
“夫人放心，我昨夜是顶着魔尊的名头去的，那群傻子没发现我真实身份。”沈听澜说，“就算发现了也不怕，我师父说过，打架不能怯战。”
余苏白眼角眉梢间笑意未褪，听了这话回道：“你假扮了魔尊？可魔修功法应与你不同，交手后也没察觉么？”
沈听澜：“金石门没几个能堪大用的，他们看不破渡劫期的幻术。”
余苏白想了想，她前世虽是渡劫，但貔貅本能偏爱直来直往的打架，因此她对幻术涉猎不多。
看来她不在的这几年，沈听澜学了不少东西。
山河图渐隐于空中，沈听澜道：“当今势力划分大抵如此，其实除了三宗，下边的门派不必太放在心上，待遇到时我再与你细说。”
“现在我们聊聊你的修炼？”
余苏白听了微微直起身，她有自己的修炼路数，但徒儿的话显然别有深意。
“夫人想快些进阶向落云宗复仇么？”沈听澜问。
余苏白点头：“自然。”
沈听澜道：“你很少离开宗门，或许没听说过魔修中赫赫有名的合欢宗。”
余苏白闻言差点跳起来给徒弟一拳。原主这娇小姐可能不知道合欢宗，但她前世四处游历，当然清楚这宗门是怎么有名。
但凡话本里总要有一个美人如云的门派，不论男女都常常引得修者们凡心大动，而这门派之所以被称为魔修，则是因为他们的修炼法门皆为采补或炉鼎之术。
不同于正道两人皆有进益的双修之术，被合欢宗弟子采补的修士往往下场悲惨，境界大跌算轻的，多数会被采成人干身陨。
所以哪怕他们的修炼心法能使人迅速进阶，亦被称为魔修便是如此。
这种相当于走捷径的法子，也极易使修士出现心魔。
余苏白对魔修没什么想法，神兽本就不干预世间因果。
可她那霁月光风的好徒弟从哪儿学的这般害人法子？！
她耐住性子听下去，心想要是沈听澜敢说让她修炼合欢宗的心法，那这马甲她也不要了，非得打徒弟一顿不可。
沈听澜眼看着余苏白唇边笑意消失，却没打断他，便接着说：“合欢宗以双修术法闻名，早年我杀了一个合欢宗弟子，得到一种秘法。”
“这秘法跟合欢宗寻常弟子修炼的不同，并非害人的采补之术，甚至比名门正派间的双修之法更好。”
说到这儿沈听澜话语一顿，侧首轻咳了声，像在遮掩什么般不敢正视对方秀美面容。
“此法为神识双修之术。”
侧过首的男人不知自己染上薄红的耳廓完全暴露在余苏白眼前，她心底诧异，原来徒儿还会害羞？
不过沈听澜的话倒是点醒了余苏白。妖怪总是比人类女子少了几分羞涩，对妖而言，吃喝享乐皆是天性，没什么好害臊的。
她便直言问道：“听澜，你说我们早就结为了道侣，且感情深厚，那你跟我……未曾双修过么？”
话音甫落余苏白就见沈听澜脖颈都红了一片，之前动不动就调笑她的人当下仿佛转了性，竟是言辞都凌乱起来。
“不、不曾，我没有轻薄过你。”沈听澜急急解释：“我们尚未举办成婚大典，我当然不能逾矩。”
他稳了稳心神，说：“本君总不能让夫人无名无分地跟在我身旁。”
沈听澜转回首来，望进少女透澈明亮的眼眸里，认真道：“我欠夫人一个成婚大典，理应昭告天下你是我的道侣，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如今你我境界相差过多，我无法直接用灵力为你梳理灵脉神识，你的识海跟灵脉都承受不住。”
“这神识双修术，便能让你不会排斥我的灵力。”
“再者，我知你还未想起我们过往之事，定然不愿与我……咳，双修。”沈听澜握拳掩唇，“这术只需交融神识，不用圆房。”
“不论如何，现在你根骨还没恢复，也修炼不了，这段时日你姑且考虑考虑。”
余苏白终于听懂了徒弟的意思，她回道：“我明白了，待我想想。”
这还用想？反正也不会跟徒儿真正双修，有了渡劫期修士的灵力灌顶她必然进境极快。
使余苏白真正为难的还是待她报仇雪恨找回原身后，该怎么告诉徒弟真相呢？况且沈听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她自己清楚啊！就算她是个妖怪，也听说过师徒成婚什么的于理不合……假扮原主真要假扮到那份上么？
果然情爱之事真叫貔貅头大，她前世怎地想不开瞎了眼看上顾随？是金银财宝不够香吗？哪会叫人如此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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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澜没在朝明山上滞留，跟余苏白说完如今形势后就拿出了一个储物袋。
“这是你要的引灵草，我还寻了一些旁的灵植，或许你能用上。”他把储物袋递到余苏白手中，眉目一弯又是漫不经心的多情模样。
“夫人在家好好休养吧，我出门赚钱了。”
余苏白还来不及出言阻拦，那混球徒弟话落便用了移形换影，登时跑得影儿都没了。
她无奈地摇了下头，垂首打开储物袋查看，这一看就有些明白为什么沈听澜跑得那么快了。
袋子里的引灵草确实是她要的，却不是她以为徒弟太穷困所以要求的低阶引灵草，而是寻常药宗都视为珍宝的高阶引灵草。
灵植中自然也有等级划分，普通草药只能医治凡人病痛，低阶灵植可以给低阶修士一些助益，但高阶修士服用便没多大效果了。
而高阶灵植往往集天地精华，就算不炼制成丹药，直接生吞了也能给修士非常大的好处。高阶灵植难以用人工种植培育，灵植周围定有妖兽看守，或是生长在极其险恶之地。
因此获取高阶灵植要么看机遇，要么看实力，总之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低阶引灵草能够引四方灵力，修士服用后再修炼能够吸取更多灵力，在修真界中的药馆药房里很常见，价格也不贵，甚至不到一颗灵石，是以余苏白一开始体恤徒儿只要了这个。
但现在看看储物袋，满满一袋的高阶引灵草。
一株高阶引灵草相当于百株低阶引灵草，余苏白粗略一数，袋中至少有上百棵。
她怀疑沈听澜昨夜除了去要债，是不是还去打劫了……
这些引灵草足够余苏白用到出窍期了。
袋中还有些别的珍稀灵植，均是能够炼制洗涤灵脉、进阶突破、抑制心魔、稳固神魂之类丹药的原材料。
余苏白陷入了沉思，透澈的双眸中写满了问号。
这些东西对渡劫期大能来说算不得稀奇，如之前她有过的疑惑，但凡到了渡劫境界，一般没有穷人……如若沈听澜起初没有哭穷，余苏白不会多想。
但徒儿和这洞府明明就是穷困潦倒模样，搞得她昨晚梦里都在热火朝天地挖灵石矿脉养家。
她一时有些想不通了，沈听澜到底是真穷，还是在装穷套路她？
抑或是，想方设法不让他的小道侣吃苦？
余苏白决定再仔细观察一段时日，她没再纠结此事，收好储物袋盘膝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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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派大殿。
一名红袍道人正在其中悲愤陈词：“门主被那丧心病狂的魔尊打伤，境界跌落到元婴，甚至出现了天人五衰之相，若是治不好伤，只怕便要陨落了！”
这道人有化神修为，面目却十分可怖，半边脸像被什么烫伤了般，血肉烂成一团看着极其骇人。
殿中没人怀疑他说的话，有长老沉声问道：“你的脸可是被那吞月蟒所伤？”
道人正是金石门中的长老，昨夜他根本不敢上前送死，只是想逃走时被妖蟒的魔息扫到，当场便烂了半边脸。
他恨恨道：“是！被妖蟒所伤的不只我一个。”这人转向大殿主位上坐着的修士，悲声喊道：“还请掌门为我们报仇！”
金钟派掌门嗤笑一声：“老夫怎么报仇？我都得谢谢那魔尊找上门来的不是本派。”
金石门长老气红了脸，本就可怕的面容愈发扭曲难以直视，“掌门这话岂不是寒了下边人的心？！若不是金麟树，也不会引得魔尊觊觎！”
“荒谬！你以为魔宗会缺区区几棵灵树？还不是金锐天没藏好那畜牲，要不是发生此事，老夫还不知晓他捕到了点金兽竟不上贡！”
不等金石门长老继续争执，有派中弟子疾行而来跪地禀报：“掌门，听澜神君来访！”
金钟派掌门钟武猛然起身：“沈听澜？他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能掉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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