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我点点

50、52.

　　忽如其来的断电让都站在厨房的几人都有点不知所措，Joyce手上刚拿起烤盘，现在只能摸索着把盘子放到厨房台子上，杨哲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几人这才恢复了视线。

　　“怎么停电了？”肖然把手上拿着的沙拉碗放到餐桌上，看着杨哲开口道：“是不是跳闸了？”

　　“应该不是，我们也没用什么大功率电器，”杨哲看着几人道：“不知道是只有我们这里停电还是整片区都停电。”

　　“我们出去看看吧，问问邻居是不是也停电了。”Elaine也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提议道。

　　“好，我也给房东打个电话。”杨哲点了点头，便和几人一起往门口走。

　　沈诚在水池边匆匆洗了手，想走到客厅拿自己刚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但杨哲几人已经走到外面走廊上，厅里没了手电筒的光，重新陷入了黑暗中，他只能循着黑暗往客厅的方向走。

　　眼睛忽然从有光的环境到无光的环境，他当下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沿着墙壁走到电视柜旁边，摸到了沙发柔软的靠背便又要绕过沙发到茶几上拿手机，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脚下的沙发腿绊了一下，一时没站稳，整个人往前栽过去。

　　他看不清脚下，被绊得突然，心脏也在这一瞬猛然失重，几乎要摔倒，却忽然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他被那人用力往后一拉，又被扶住肩膀，这才勉强没摔到。

　　身后的人开口，肖然的声音离他很近：“小心。”

　　他这才发现肖然原来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一步的地方，他转过身，刚才的动作让两人间的距离一瞬靠得更近了些，近到沈诚只要再往前一步，两人的肩膀就会抵在一起。

　　肖然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沈诚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太慌张，几乎快撞上身后挂在墙边的装饰品，却被对方的手掌护住了后脑。

　　肖然的手快速地伸出去挡在了沈诚的头和后面坚硬的装饰物中间，沈诚的头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掌。

　　“抱歉。”沈诚反应过来了又慢慢往前一步，他到了墙边，无法继续后退，再往前却又离肖然更近，几乎进退两难。

　　肖然的声音顿了两秒才在他面前响起，沈诚感觉到他把手收了回去：“没事。”

　　沈诚的眼睛比刚才适应了一些周围的光线，却依然只能隐约看见肖然的轮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杨哲和Joyce还有Elaine正往门口走，他走在两个女生后面，听见客厅这边的动静，几人停了脚步回头，杨哲用自己手里的手机往身后的走廊里照了一下，可两人还在餐厅里，也看不见他们人，他便看着餐厅的方向喊了一声：“怎么了？”

　　沈诚听到杨哲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往旁边挪了一步，开口回应杨哲：“没事，刚才太黑，绊了一下。”

　　杨哲没多问，只嘱咐他们小心点快跟上，便又继续往门口走。

　　沈诚听着几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摸索着弯腰从一旁的茶几上拿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看见肖然已经往后退了一步，但依然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正看着他，没有开口。

　　他只短暂地看了肖然一眼，便又移开了视线。沈诚低下头，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终是受不住这样的尴尬，他微微抬头，尽管就着手机的灯光，依然看不清肖然的脸，他轻轻咳了两声，开口道：“我们也出去吧，他们应该快——”

　　“沈诚。”肖然的声音忽然截断了他，沈诚感觉面前的人朝他迈了一步，肖然的手抚上他的脸，他来不及看清面前的人，肖然的另一只手就抬起来轻轻覆上了他握手机的手。

　　电筒发出的光亮被肖然覆上来的手指遮挡住，只从他指缝间露出一线并不强烈的光，周围的环境恢复了黑暗，下一刻猝不及防的吻就落了下来。

　　肖然的手揽住沈诚，在黑暗中低头吻住了沈诚。

　　沈诚几乎没反应过来，半秒后才睁大了眼睛。

　　肖然的唇温热，他站得离沈诚很近，低头吻他。一开始只是贴着他的唇，逐渐近乎控制不住地开始反复辗转，唇瓣相贴，辗转轻吮，面前的人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起来……

　　沈诚慢慢抬起手抓着肖然的衣服，想推开他，又使不上力。两人自从再见面以来，从来没有贴得这样近过，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入侵着他的每一个感官，他眼睛几乎是瞬间湿润了起来。

　　肖然揽着他脖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颈侧，又克制不住似的往下，将手掌轻轻放在沈诚的背上，那双手似乎想用力拥紧面前的人，却又尽力控制着。

　　沈诚用了些力，却依然推不开他。肖然的吻由一开始的唇瓣相贴，逐渐变得带了一丝侵略性，密不透风的吻追得沈诚喘不过气，他本能地要张嘴想摄入更多空气，却再次被肖然侵入口中，沈诚的手紧紧抓着肖然的衣服，几乎失了浑身力气。

　　“沈诚，肖然，你们还在里面吗？”

　　杨哲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过来，同时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诚这才从混沌中回过神来，他紧抓着肖然胸口衣服的手一用力，将面前的肖然彻底推开。

　　肖然似乎怔了一瞬，他一只手还覆在沈诚拿着手机的手上，沈诚就着指缝中透过的微弱的光亮，终于看清面前人的脸。

　　肖然看上去无措又狼狈，他的手还放在沈诚后背上，现在被沈诚推开，那双手也僵硬了起来。他停顿了一瞬，才慢慢将手放开，松开了沈诚。

　　黑暗中沈诚看不清肖然的眼睛，肖然刚才握着他的手也松开，电筒的光重新照亮的时候沈诚闭了眼，再睁眼的时候他看见肖然低垂着目光，站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依然很近。

　　杨哲的脚步声就快到厅门口，沈诚深吸了一口气撇过头去，转身往厅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杨哲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迎面而来的沈诚，沈诚低着头，脚步也有些快，好像没看路，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沈诚走到门边才打眼看到杨哲，两人几乎快撞个满怀，杨哲扶住他，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在沈诚和还站在厅里的肖然身上来回看过一遍，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事，手机找到了，”沈诚低着头，声音有点哑，他看着杨哲开口道：“走吧。”

　　他说着便侧身出了门，往走廊走过去，杨哲站在厅门口，怔了几秒才又将电筒的光照向客厅内，看到肖然就站在客厅的沙发边，他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肖然？”

　　杨哲试着开口喊了他一声，但肖然没有回应，手机的光只照到了他下半身，肖然只身站在黑暗里，杨哲看不清他的脸。

　　他往厅里走了两步，离肖然近了些，光源贴近，他才终于看清肖然脸上的表情。

　　他有一瞬间说不出话，肖然脸上其实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他只是低着头，沉默地站在原地，杨哲却觉得他几乎快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肖然。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的肖然和平时很不一样，好像……很哀伤。

　　他看着面前的肖然也沉默了片刻，直到几秒后他再次开口：“肖然，走吧。”

　　几步外的肖然身形动了动，杨哲听见他慢慢深吸了一口气，几秒后才听见肖然的声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