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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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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昌鹤感觉自己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
某种奇异的热度自他的身体内部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他失去了自控的能力,但他同时又被剖成了两半,一半承受着毫无半点怜惜之意的顶撞。
——被抓到本来不该成为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的,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做什么都做好了最坏打算的人。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潮湿与炎热,耳畔厮磨与近乎折磨的甜蜜中,林昌鹤有许多日子未能保持像往日那样理智而冷静的思考——他被动进入了发/情/期,唯一的念头也只剩下了自愿将身体打开献给眼前的女人,尽全力去获取对方的怜爱。
那是omega骨子里天生的臣服,是超越所有以至于让他根本无法抗拒本能。
他只是在晕乎乎的服从着——从主动坐在上去,再到被迫含着自己的衣角下摆,亮晶晶的液体混着眼泪弄的他感觉自己从里到外湿了一大片。
这也太不体面了。
窗外暴雨倾盆,而不时的电闪雷鸣又让人在这昏暗的室内依稀可见那节细白的腰线上下起伏。
似乎是到了极点,他抖的厉害,最终倒在了女人怀中,被对方一双长着薄茧的手扶住腰侧,引得他又一次丢兵卸甲。
可对方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动作更为粗暴,让他这具本就期待着完成天生的孕育的使命而调整的恰到好处的身体为她张开了那个更为隐密的口子——
他终于忍不住的啜泣。
“我说了,我会惩罚你的。”
极致的黑暗中女人的声音还是像往日那样好听,可这屋子似乎又过于空旷,以至于茫然而无措的瞪大双眼的林昌鹤只怀疑自己并没有听错那尾音里的冰冷:“你怎么总是不乖啊?老师,你就在这里吧,再也不要出去了,你就在这,我们要一个宝宝好不好?”
林昌鹤瞪大了双眼,可是两条腿还在不住的痉挛,他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又有多难看,可是身体的本能却让他乞求着对方再多一点怜爱。
“我会每天陪你,我会亲手迎接她的到来,但是你只能在这——等到,就等到那些影响我们在一起的人都被我杀光了,或者死光了,我们再出去。”
“我真受不了了,我受不了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们要跟我抢你,更可怕的是你也的确想走。”
不是这样的。
林昌鹤想要辩解,可是他一开口,那些声音便成了稀碎的求饶声。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我真被你弄的没办法了。”
林昌鹤在她的信息素影响下,只能感受到自己的理智正一步一步的滑向深渊,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觉得脑内仿佛有一个橡皮,将一切全都擦干净。
“算了没事,老公,别解释了。”
她含着林昌鹤的耳垂,含糊不清的抱怨着,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那样,可林昌鹤却更为清醒的知道,她绝非一个简简单单还能哄好的小姑娘了:“我不爱听骗子说话,你别说了,在这里,我们永远在一起。”
姜盼低下头,在几乎粗暴的动作里,含住了他即将出口的痛呼,殊不知外界——或许她也知道,此时外面早就已经是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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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因主动投案自首,又戴罪立功而名声一时的首席科学家木生先生今日与星际航行途中造人刺杀,享年430岁,下面请跟随我们记者的脚步,来探寻木生先生的成名之旅……”
“局势风云变幻,女皇再度出面奉劝万古斩夜机甲持有者,曾经的摄政王妃主动投案自首,据传言木生先生的死也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下面,发布全星际通缉令,请见到该名通缉犯者向首都星举报……”
下雨了。
雨珠砸的铁制的窗户叮当作响,窗外树叶沙沙,而屋内的电视上,面无表情的AI主持人正在播送着最新新闻,狱警正是看的入迷之时,听见了一点稀碎的脚步声。
谁啊?
狱警心生差异——
他的确是想不通这会怎么会有人来,最近死了的木生闹的星系之间风雨飘摇,各方都在怀疑是谁杀了他,大多数的人都不乐意出门,而他也只是为了给贫瘠的家中贴补一些家用,才会冒着风险到这里来当狱警。
他有些不耐的随便往门口看了一眼,就忽然神色紧张的站了起来:“明珠小姐……”
“您好。”
姜盼换了一身黑色风衣,头发束的利落,露出光洁的脖颈,穿堂风袭来,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描绘得十分明显,她双手插兜,看着对方紧张的模样,只是很好脾气的笑,“您别紧张,我又不是风纪委员会的,您该干嘛干嘛。”
姜盼语气温和,见对方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于是颔首示意,这便准备备继续往里走。她的身份特殊,探视自己抓住的人没有人有资格阻拦她。
“明、明珠小姐!”
姜盼回过头,看见男人下意识的将自己瞬间被汗水浸湿透的手掌心沿着裤缝抹了抹:“我想说……”
姜盼仍旧是那副温和尤带着一些鼓励的眼神望着他。
“我们相信你的选择!”男人似乎下定了决心,给她鞠了一躬:“您只要前行就好,兰铛,永远相信您!”
走廊很长。
四周带着可怕的静谧,是几乎能把人逼疯的程度,可是姜盼走的游刃有余,高跟鞋敲打在地面发出单调且一致的声响。
最终,她在一间牢房门口停下。
“你听得出我的脚步,所以,你是故意不想看见我?”姜盼歪着脑袋,饶有兴味的看着地上的人——或者说,那条人鱼。
其实这挺奇怪的,毕竟接连的大雨让周遭都十分湿润,唯独这间牢房干燥到异常,加上可以控制的高温,正常人进来几分钟便受不了了,可是更加让人无法忽略的其实是那种诡异的香气——暖烘烘的,似乎是水果香,又好像混合了各种水生植物的气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让人有点犯恶心。
非要说的话,可能更像是晕车的时候碰上了十七八个用着不同香水的人。
“很臭,还是这么臭。”姜盼语调如常,十分优雅的掩鼻,说出来的话却刻薄极了“我所以杀人鱼的时候都尽量避免出血——你们也太臭了,怎么会有人拿人鱼血提炼香水啊,直接把星际大巴上的窗帘拿下来洗一洗,不也是这个味”
牢房里的人终于抬起了头,借着一丝光亮,终于能看出来这是什么人了。
正是斓昊。
他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如果不是他的身体无意识的抽搐几下,或许没有人会发现他身上的异常。
因为那点引人注意的闪光来自于他鱼尾上的鳞片,而也只是仅剩的一星半点了,大部分都被人以粗暴的手法剥离,露出底下斑驳的血肉。
这画面本身就看起来血腥而可怕。而刻意控制的高温干燥本就是针对人鱼的身体,那些斑驳的血肉此时更是雪上加霜的干裂开来,还在不断的渗出鲜血。
“其实怪我 ”姜盼歪歪脑袋,颇有点自得,她微微仰着头,那副模样落在斓昊的眼中甚至可以说是讨厌的高傲:“那个时候把你杀了,不就以绝后患了——唔,或者趁他不在,把你丢到某个星舰上,炸了,也就一了百了,不然哪有今天这么多麻烦?”
斓昊忽然盯着她。
“你明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居然开口说话了,可是很显然他所付出的代价极大,就是这么一句话他便开始咳血:“你为什么要绑架他?”
姜盼望着他,还是一副快要笑出来的讽刺神情:“放什么狗屁,绑架?”
“那叫度蜜月。”她微微咧开嘴笑了一下,洁白的犬牙带着点残忍的冷冽:“那是我的omega,你们轮不上指指点点。”
“说正事,给你一个逃跑的机会,就现在,你是留下来,还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