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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蓝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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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呼啸在耳边的风。
身后传出脚步声,言苛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有5,6个人。他们紧跟着气势汹汹。
白鸢的头发被风吹到耳后,打在言苛的脸上。
很痒。
“白鸢,我们跑什么?我们可以去网吧找梁深他们啊”白鸢速度没有慢下来“网吧人太多了,被看见然后传出去,会被议论的”
她喘气声很大却依然启齿“言苛,被人议论的感觉并不好受”
这个他是知道的,学校里无聊的氛围,学习的压力,老师的不理解都化作烦闷的情绪。
因而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以是谈资,可是言苛是无所谓的。
跑了很久再回头看已经没有人了,很寂静。
言苛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耳边是白鸢急促的喘气声。
她弯着腰脸上有些薄汗,她抬起头身后刮起了风。言苛对上是清澈的眼神,闻到是淡淡的花香。
“我去给梁深他们发信息”白鸢轻嗯,环顾了一下四周。是街道,没有人的街道。
四处都是房子,只有前面一条路。房子又老旧好像是没有人住,好像跑离了学校附近。
有些情绪涌上心头,是不安。
她移到角落,听见西林在说话“白鸢,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你要听吗?”
她没有回答依然蹲在角落,面无表情。“你骗了我,我很不高兴的”
他笑了笑“白鸢你总是做一些笨笨的事,但是你骗不了我的”他看了看低默的言苛说“我们走吧,我们偷偷把他丢在这里,好不好?”
白鸢咽了咽口水想拒绝,却开不了口。光明要降下,暮夜既重现。
西林的声音还在耳边环绕“我们走吧,反正他又死不了”
明明是夏天,但她感觉到寒冷。她伸手渴望抓住什么,摸到一片温热。她抬头是言苛自己正抓着他的手腕。
他嘴唇微动“他们追不上来的,你不要害怕。西林勾唇笑出声,讽刺的笑声在白鸢的脑子里回转。
好在,言苛说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原来天还没有黑。
“好”
言苛把她拉起来,脱下自己的短袖铺在地上示意她坐下去“坐一会吧,他们说一会来”
白鸢看着,言苛很瘦身上没有多余的肉,也许是因为打篮球的原因,上半身看着很紧实。
言苛被盯的不好意思,催促道“快点啊,不要再看我的小点点了”
???
白鸢脸顿时红成一片,她猛的摔下,屁股的疼抵不过脸上的羞“没有看你的……”停了一下又放低声音“你的点点”
言苛也坐了下去托了托脸“我给你唱首歌”白鸢轻笑说“你还会唱歌啊,好……”
“小鸡小鸡,开飞机,小牛小牛,把白鸢推到河里去……”
白鸢:……??……
“你不喜欢吗?”是真诚的发问,白鸢满脸写着你说呢?言苛看不见,还是问着“那我给你讲故事吧?”她摆摆手“谢谢,但是不……”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路过一座山,看见有一个人坐在地上哭泣,小女孩问“你怎么了”那人回答“我刚刚不知怎的,就掉河里了”小女孩赶忙安慰又问到“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回答道“我叫白鸢”
白鸢:“就是说我现在可以打你吗?”言苛拒绝“不可以,我还没有讲完呢”刚刚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他,他继续说“小女孩说那你到底是怎么掉下河里的呢?白鸢开始回忆就是突然就掉下去了,好像看到了一头牛,和……呀,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就是你!是你让你的牛把我拱到河里的……”
仲夏的夜里有风,白鸢说想吐。
她还是感动,她很明白言苛说着蹩脚的笑话是看出来自己的不安,想让自己高兴而已。
她碰了碰了言苛的手指,言苛看过来她轻声“谢谢,我知道你想让我高兴”
言苛看着她的脸,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后又想起前晚看过的星空。他说“不是啊,我只是自己也害怕想让自己高兴”
白鸢把头埋进膝弯里,闷声“我才不信”
声音很小,飘进风里。
言苛的屁股坐在地上没有坐在衣服上,和白鸢有一定的距离。
疏离感。
“言苛,你欠高利贷了吗?”言苛皱眉“谁?”又指了指自己“我”白鸢面不改色点点头。天色已经晚了,四周寂静,只有言苛在慢慢解释。
他停了下来,白鸢没有再问她明白的很彻底了。
“跟你是没有关系的但是把你拖进来了,很抱歉”月光撒成一条线,变成了有星星的路
“真的觉得抱歉吗?”
“假的”
白鸢叹口气,无可奈何“我就知道”言苛在笑肩膀触动,在晚上看的也清晰。
“言苛他们怎么还不来啊”她这么说倒是让言苛想起来了,他也奇怪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被接通,梁深的声音响起,在萧索的夜里。“言哥,我们那个什么迷路了”言苛边回答边掏烟“笨啊”烟刚入手,被白鸢抽走。她默默的放进嘴里,看着他,看着言苛。
梁深还在说着“言哥,合适吗?你就跟我说有人追你,让我来找你,我问你在哪里,你就说四个大街哪里,我……”
她还在看着,用深不见底的眼神。言苛轻动着手,咔哒一声打火机燃起火焰的光。
她靠近用嘴里烟触光的焰
有一瞬,光映在她的脸上,情绪融在夜里。她闭眼呼出一口烟,下巴到颈脖的曲线棱角分明。
雾气还未升到空中就已消散
手机没有电已经关机了,联系不到梁深了。言苛站起身,看到身影“梁深?”面色一沉,转头看向白鸢。她很平静,手里依然拿着烟,她说“逃不了,聊聊吧”
言苛向她伸出手“没想过逃”她毫不犹豫放上去站起来,和言苛并在一起。
“不要害怕”
“怕屁”
来的人气势汹汹,他们走近言苛。看着像5,6个人,还是上次的黑蛋大哥和黑蛋小弟们。
“哟,好久不见,跑什么啊?”
不见你妈啊
“黑蛋……不是……那个有什么事吗?”言苛问。黑蛋小弟啧一声,开口“能是什么事,还不是上次那个事吗?”言苛皱眉满是不解“上次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黑蛋小弟哼一声,欲开口被言苛瞪了回去。“几天不见你当老大了?给你牛逼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他哟呵,正往前又被拦了下来。黑蛋大哥笑着回答言苛“上次的事当然是解决了,但是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啊,后面我弟兄们去“请”你,你不是跑了吗?这次我们好好聊聊啊”
言苛听明白了,想找你麻烦从来没有什么为什么,他的脸上就四个大字“看你不爽”
言苛目光沉下去,手握成拳。黑蛋大哥往他后面一看,笑出了声“小妹妹你在干什么啊?”
言苛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白鸢躲在他身后,准确来说不是躲,她在后面好像是在找什么,被发现她也不慌,只不过从偷偷摸摸到正大光明。过了一会她停了,从地下捡起了什么。
言苛眯眯眼,才看清是一根棍子。
…………
人群中有人笑的很大声,像是在嘲笑。白鸢无所谓看都没有看,站回言苛旁边面无表情,手里紧握有铁钉的棍子。
蓄势待发的样子
言苛把她往回拉了一下,喃喃低语“搞什么,用不着你”
白鸢紧紧盯前面的的人,越发凶很“用的着”
向前一步抬手把烟按灭在黑蛋大哥的额头上,滋的一声像烤肉。
????勇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言苛,他又把白鸢往身后拉,一拳就过来了,言苛先接住又一拳下去,听见了肉的碰撞声。
这一下不轻,对面往后退了两步没有再上来,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人的进攻,言苛被一开始还能对付,到后面人越来越多,有点吃不消。
白鸢丝毫不畏,躲避,攻击,游刃有余。但是她发现对面跟本不会跟她打只会拖着她,都是去找言苛,言苛很强可是人太多,他很快脸上就挂了彩。
白鸢皱眉不再与他纠缠,去帮言苛。黑蛋老大拦着她,指指自己脑袋上的黑点“你可要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小妹妹”
白鸢定定的站着看着言苛,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和……
“啊鸢”
她勾起嘴角“我的人来了”
没有都来来的人不多,梁深,徐茶,还带了个贺姜。他看到光着膀子打架的言苛,有些错愕。大喊一声“干嘛呢?”
众人都停了下来,只有不服的言苛还在挥拳。徐茶惊呼“言哥哥”梁深担心推开人,冲言苛走去。他皱着眉越走越快,嘴里念着“都是兄弟不好,兄弟来晚了……”言苛的一拳打的结结实实,把拯救兄弟的梁深打傻了。
“言哥”他试探性开口,言苛停了下来,冲无人的角落骂道“梁深,你个250你怎么这么慢,服了你怎么不等我死透了,你再来……”
梁深举起手“言哥我在这里……”言苛转过头“嗯?”梁深靠近看才看清楚,他对眼了。徐茶先询问了白鸢的状况,发现没有事,才对向对面的人“你们把我言哥哥打傻了,你们怎么赔……”
言苛“??”他想反驳,嘴被梁深捂住了。梁深附和着“对,你们他妈的想死吗?”
黑蛋大哥楞了下,没有想到贺姜会来,也没有想到他们无赖。
“我的兄弟们也被你们的言哥哥打的不轻啊”言哥哥三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贺姜看了看,的确对面也受了不小的伤。他开口“你这样可不好了,当初弟弟们犯事,你说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找他们麻烦的,你这……”是质问,黑蛋大哥却没有办法。
他找了人跟踪了言苛几天,他和贺姜走的并不近,反而和贺温的弟弟走的近,他知道贺姜和他弟弟关系不好,他才找机会下手的,判断失误了。
他勉强扯出笑容“只是聊聊天而已,我们也……”徐茶打断“那天聊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眯眯眼觉得被冒犯了,看着盯着自己的贺姜,没有说话。
黑蛋小弟捂着脑袋说“你们的小妹妹把我大哥的头上烫了一个洞,你们就这样就想走了?”黑蛋大哥打了他一下,脸上却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们看着办吧。
一时间,安静了。贺姜很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不了什么,要白鸢说点什么。良久她开了口“你也可以在我的头上烫一个洞”
几人楞在原地,徐茶大叫不行,黑蛋大哥笑着“好啊”她就那么看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言苛对着路灯杆咬着牙“有病吧,人一女孩子,头上有个洞合适吗?你个大光头……”梁深拉了拉他“言哥,这边……”他哦一声继续,“你一个大光头,在意这个?你要是实在不服,给我烫一个得了”
他是看着他的,但是眼睛是对着的,有点喜感他却笑不出来气涌上心头。他往后点了点,拿来一技烟,没有给人反应的速度一下怼到言苛脑门上,言苛抖了一下,硬是一声没吭。
梁深打掉的时候言苛脑门上已经在冒烟了。
梁深心里有一万句脏话想说,被贺姜拦了下来“我们可以走了吧?”像是这询问,其实是威胁。他很清楚再不放人,贺姜那个疯子保不齐要做什么。
“请便”
回学校的路上,徐茶一直在问疼不疼。言苛被问烦了就说“你试试?”她就没有问了。其他人倒是无所谓,他感谢了一下贺姜,他笑了笑说没有关系。
白鸢一直没有说话,从言苛脑门上有个洞开始。她就低着头,徐茶跟她讲话她也没有兴致。那时的她没有办法明白言苛为什么要这样……
黑蛋大哥拿烟的手碰言苛时,时间好像慢了,一点一点慢慢的滑过,她却阻止不了。
是无能
啊辉说“呀,言哥你不对眼了”言苛搭上他的肩膀“我哪是装的”啊辉竖起拇指“厉害”言苛大笑,拉到嘴角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他回头注意到白鸢自己一个人在后面,他停下脚步。等到了白鸢“走快一点啊,不要自己一个人”
“是真的”
“什么?”
“是真的不是装的”
“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