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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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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就像品尝各种各样的酒,在情窦初开时,是红酒,调动生活的情趣,让人欲罢不能,在感情稳固后,是啤酒,是一种习以为然,是冲动后的风平浪静,而成熟的爱,是白酒,它刺喉,到迟暮之年才懂得欣赏。
正式开课的前一天,陈木到了新城,在宿舍门口看到王斌在组装自行车:“为了上学还特地买个车啊?再说,这宿舍离学校走路也才五分钟啊。”王斌一脸歉意:“车是为了去南中见对象买的,晚上……”陈木打断了王斌,看他一脸憨憨样:“你谈对象不告诉我呀!算了算了,去吧,嫂子照片我看看。”
“栖宫,有的时候我在想,你在太晓市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可我不敢问。我害怕得到的回答,会是我不想要的。”
栖宫打开一瓶酒,修长的手指在26键上打了又删,最后回了一个“嗯”眉眼低垂。
陈木在天还没亮时,就起了床,4点多,昨晚睡得早,坐着看了一部美国大片,就去了学校,依旧是原先的班主任,这个长着一对蜡笔小新眉毛的班主任,陈木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脑袋里开始幻想高中的日子,以前有祁纪的陪伴,有栖宫的保护,现在呢?
我们所遇见的伟大诗人都将有从无际孤独里挣扎依旧有提笔创作的勇气。这世间,每一份爱,若不是雪中送碳,那便是锦上添花。
阳光慵懒的洒在桌子上,陈木双眸转动,夏,是个特别有意思的季节。
早读课,班主任让所有人背新概念文章,陈木的同桌是课代表,在背书的组长里有一个白色的身影站了好久,低头背书的陈木发了笑:到底谁呀,一篇文章都背不全。抬头才注意到是上次撞到的女孩:“你,是叫王落落吧。”同桌沈姗姗点了头:“对,她在背第七篇,别打断她。”陈木倒抽了一口凉气:记忆力真好,不禁留心了一下,白皙的肌肤上有两抹红晕,肩膀上有很多小的痘,有的已经肿了,难得这么美的人儿,蚊子也禁不住诱惑。这个夏日里唯一的清凉可能就是她穿一身浅色,没落下一颗汗珠的背完了文章。
第二天,陈家杰回来了,陈木并不知道二哥是不是掐着日子回来的:“我有一个一点也不富裕的二哥,小时候为我买夜宵要翻小猪存钱罐,但二哥从未亏待过我。”陈家杰拉着陈木看鬼片,陈木恨不得撕了他:“哥,你知道我怕鬼吗?”“知道!”“二哥,你变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全程蒙着耳朵:“哥,放到白天的时候叫我。”然而,二哥叫陈木看的时候永远都是夜晚:“白天过了?”嗯
电影结束,陈家杰向陈木告别:“明天我就回上海了,别告诉你老头子,我来找你玩。”
浮世一生,茶凉一盏,白日的慵懒让新城徒添了一份意外的静谧,夜。总是难以入眠,给枕上人造一个意境,看君如此:
被束缚在宿舍床上,眼前是一个又一个面目狰狞的鬼扑面而来。陈木死命的握住拳头,拼命的抬头,在梦里这段过程也特别长,她感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阻止她起身,所幸,最后一头汗水的醒来了。
翌日醒来,头特别痛,陈木用冷毛巾捂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点,第一节课下王斌送来了早饭,王斌在楼上,他中考过南中线还是没写英语作文的情况下。他想进中专。陈木不懂,不理解。她初中时胃就不好,上课老是痉挛,小时候体质也不好,陈妈说陈木总是动辄感冒发烧,身边朋友都知道,想到就会给陈木带早饭。
我看荼靡满山头,也看牡丹盛堂中,一切世事尽是一场空做戏,人生岂不比戏台更具有戏剧性。冷暖自知,冷暖自知!
必胜客的二楼,成然很礼貌的拉开了座位,把单子递给余奕,余奕是陈木的前桌,成然皮肤白净,身材也好,难怪余奕总是说:“我大叔好帅,以前可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可不,还是被我追到了。”陈木一脸尴尬的吃完了,因为二位实在太甜了,陈木头都没敢抬,吃完了,成然起身,拉起奕奕:“你陪陈木去玩吧,别出什么事。”,又对陈木说:“陈木,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不在她身边,总是不放心,麻烦了,我送你们下楼。”
在饰品店的时候,陈木看到了很多发夹:“弈奕,这种发夹怎么夹,我都没见过。就是那种把前面刘海夹上来的。对了咱们班王落落就是用的这种。”然后挑了两个。在市中心逛了好久,便去上课了。体育课的时候陈木拿着发夹递给王落落:“上次,不小心撞到你。”落落还没开口,身边的王倩就挽起了王落落的胳膊:“陈木啊,你不会喜欢我们家落落吧,一开学就送礼物?”陈木笑笑:“可以这么理解,毕竟落落美丽动人,落落你□□。”
“我们班有个大美女,祁纪你还适应吧。”对话窗里,陈木蓦然的敲着。
“木啊,你不应该看帅哥吗。”祁纪翻着书,划着手机。
“什么时候放假,我去看你。”陈木算了算时间,也该放假了。
“每个星期天早上放半天。”祁纪又补了一句“kfc,亲爱的。”
陈木撂开了手机,眯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提示音响起,陈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能被细小的声音弄醒,揉了揉眼睛:“姐,你才开学,还适应吗?等我!”
彼时,栖宫拿着刚烧开的水泡了一桶面,来太晓市的这段时间,只剩80斤了,店里前辈们一起去酒吧的时候,栖宫只是淡妆,身边总会有各式各样的男人围绕着,栖宫总是低垂着眉眼,开柜门,起了一瓶酒,栖宫嘴角喝出了一个弧度,父亲刚走,丢了些钱,她揉着眼睛,手机上是很多的未接来电,看到千燃的时候,是浑身被汗水浸染的:“爸,女儿想你。”顾不得抱着的一身粘稠,一阵嘘寒问暖,千燃得送货了,栖宫没有说“带我走”她呆呆地站在了路口,好久,长车尾已经转出视线,栖宫只觉得眼前一黑,瘫软的坐到了地上,每一个坚持的信念都可以因为你的一个身影而瞬息碎的片瓦不剩,终是被认为冷血的生物,在栖宫十三那年,她在马路上看到一个很模糊的身影坐在桥上的墩子上,那天很早,五点多,所幸是夏季,依旧是照亮了这片村庄,陈木恍惚听见:“姐,是你吗?”抬头看是栖宫,栖宫坐到了旁边,双脚悬在河上:“你这么早出来,干嘛呢?”陈木眼睛还未能睁全:“我刚刚做了很多梦,是梦,也不算,都是些小时候的事情,就到这儿了。”栖宫凝视了太久,陈木脸颊旁有清晰的泪痕:“陈木,那是一些什么梦啊,我想听。”
06年的上海,我只能记得我家那块要拆迁,家里空调的温度很低,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就吵了起来母亲已经看到蜷缩在床角的我,只得先护着我,我还太小,已经有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空气里尽是酒的恶臭,玻璃破碎,嘶吼声,母亲的头发被扯起,我望着父亲火烧般的瞳仁,陈木落泪,身上的白裙有了血色,母亲的手已经滴了血。那是第一次,我亲眼看见他们吵架,其实,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太多次了。每年过年回来,初二就开始吵架离开。说句无情的话。他赋我十年安生不得,我恨他。”
栖宫没有再问,她能理解,她也明白,陈度的抑郁症每发病一次,就让陈木崩溃一次。轻轻启齿:“姐,别怕,以后有我了。”水面的人影依在了一起。
栖宫想起过去的日子,看看日期,手心捏了一把汗,换了衣服,赶着下一场秀。
“你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吗?她对世间事事毫无留恋,不惧死亡,不惧生活,而她在人世奔劳,我笑着问她,为什么,她抚摸我,傻瓜,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长到比我还大,也依旧动人,连玩笑都撩人三分,是啊,她太有魅力了,有着所有男人倾慕的容貌,可望而不可及,终是最好。我总觉得人生最有意思的就是它的未知性,一念之差,谬以千里,大抵如此。”陈木总是诠释生与死的较量,无一丝痛痒,忽然记起有一年在房间做作业的时候,祁纪的一个电话吓得陈木急忙开车到了镇子上,电话里说乔南和父母吵的厉害,要自杀,现在人在医院。陈木到的时候看见两个若无其事的人。后来祁纪解释是乔南拿着刀子的时候,僵持了很久,放声大哭,说了一句陈木至今哭笑不得的话:“我想死。但我真的怕疼。”乔南,祁纪。陈木忽然觉得太久了,太久没见到祁纪了,陈木披了外套,去肯德基,到南中的时候,刚巧她们上学,等到祁纪的时候,莫名就难过起来,许是许久未见,她确实消瘦了。祁纪冲过来抱着陈木,嘴里嘟囔着:“陈木啊,你真丑”陈木一句话也不想回,点了一下她脑袋,小朋友也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