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木难为落》猫妖帅帅

5、少年的感情

　　我想，你是我迟迟未到的春秋大梦，更一地落花，是你眉眼下一粒朱砂。
　　许是我打瞌睡抬眼的视线中，你是所有模糊影响中最清晰的一处，也正因为年轻，我们的故事开始，悸动总来的无法拒绝。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问：“木木，班上有同学喜欢你吗？”十岁的陈木脸刷的红了，母亲笑了：“是哭着笑。”
　　陈木不能理解祁纪与个小混混谈了一场用心的恋爱，也不能理解栖宫说她想对象了，然后不知觉就落了泪，直到有一天，深秋的一场大雨，陈木抱着杯子去水房打好水，在班门口等王落落，视线入内，急忙跑过去：“落落，你冷吗？给你打得水。”一副急切的样子，什么时候，我的脑中竟都是你。
　　王落落夹菜的手抖了一下，她脑子里都是什么时候才能去春藤市，去见那个属于她的男孩，冰冷的手贴上了另一个手，王倩一改常日的笑脸：“王落落，别忙吃了，出来一下。”落落跟在身后：“怎么了？”“你说你已经高中了，整天想着高白，难道你这三年就是为了混一下去找他吗？”王落落笑了一下，伏在了王倩身上，数不尽的委屈便成了泪水滚落下来。
　　古书上说，彼岸花花开一千年，结果再一年年，今生今世都抵不过死亡之花的无情，大江边上生长，孤独的风中等上沙土落身，后来呀，我遇见一个少年，他对我诉爱，我听着他的到来，就不会那么孤单，我许诺他终身，誓要随他而去。
　　我生于温室，也将归于温室。
　　这个秋天的风依旧很大，婆婆们说，外面会有疯婆子。专门抓不听话的小孩儿，在很小的时候，陈木把乞者当成疯婆子，村里的乞人很少见，而乞人爱翻垃圾，陈木以为她们在找小孩儿，不敢看外面，长大了也还是胆小，不敢拉开窗帘，这一天，酒气，清淡，尽是落魄，满面赤色，半开的窗户掀动着窗帘，窗前的风铃，碰撞着，像极了摄魂的亡音，环抱双腿的陈木淡淡的望着那空洞的黑暗。握着酒瓶的手死死的。枕边的手机震动着：“方走，怎么了。”电话那头是一句不知所措的话：“怎么，陈木，你哭了，别骗我。”“如果，我说我觉得我喜欢上了王落落了，你信吗？”而另一头是久久的停顿“陈木，你听我说，那不是喜欢，别把自己定义错了。”一句“但愿吧”结束了对话。月色皎洁洒大地，幕布招来是情语。情在何处，往往不知归宿。
　　醒来时，双眼也红肿不堪。到班时，方走一个拥抱：“傻着，魂找回来没？”余奕奕也笑着拿了一瓶果粒橙：“诺，你最爱喝的。”陈木尴尬的笑了笑，是啊，尴尬的是因为喜欢。
　　语文老师上课时，发作业本：“我们班有位同学，作业都不写名字。自己站吧。”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那我下去检查，怎么可能，难道我记错了？”检查一周，老师有点无奈：“王落落，你怎么不站。”“啊？老师，你刚才说啥了？”陈木看的心都绞起来：姑奶奶，你这反应。但就是这样的王落落总是让陈木心向往之。这个世界开始蒙蔽双眼，使人对纯净之人渴求之至。让我魂牵梦绕的，是脑海中你越渐清晰的撩拨心弦。
　　陈木放学是和王落落一起走的，校门口是熟悉的女孩，陈木竟怔在那儿，泪水已经含在眼里了，王落落笑着：“咋了，爱哭鬼？”“你先回家吧，我看到一个人。”落落便和礼貌的转身走了。栖宫跑过来，拉着陈木的手。另一只手抚了陈木的泪，噗嗤一声：“做什么，看到我还感动啊。”陈木揉了揉眼：“才没有，我就是……”栖宫的话打断了陈木的借口，“终于见到你了，好轻松啊。姐你吃啥？对了我刚路上，看到你学校对面开了好多新店。知道你选择困难，我来吧。”点了菜，落座，店里是暗色的灯，墙壁都是红色，陈木眉头紧皱，我已分不清你是否落泪。千栖宫笑着，毫无僵硬是多久没这么释然了，又忙着给陈木夹菜，栖宫心里，陈木是姐姐，是她的家人。
　　去学校的路上，栖宫挽着陈木的臂膀，两人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栖宫只请了一天的假，当然，回头望栖宫的男女不在少数，陈木挑了一下栖宫的手臂：“妹，那男的看着你呢，身体都跟着转了，你魅力真大呀。栖宫笑了：“姐你就别挖苦我了，黑眼圈深的不行。”
　　“那我走咯，下次再回来看你。”两人在班上聊了很久，直到预备铃响起，陈木嗯了一声，她没有看栖宫走的方向，因为她从来不喜欢看人离开的模样。或许就像梁实秋所说“你走，我不送，你来，多大风我都接你”
　　然后班上炸锅了：“嘿陈木，刚刚那是谁啊，也太好看了啊！”陈木挠了挠耳朵：“额，我妹妹。”很多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陈木报以示意性的笑，我的栖宫，生以俊美现世，镶以冰魄玉心，随星入尘，眼中带海，是造者的巧手，我的栖宫，攥紧一身的伤痕，笃定的望着窗外。
　　课间的时候，栖宫已经发来了消息：“傻子，我想你了。”
　　不是刚见过吗，手机屏幕已经湿润了，思念是无药可救的病，路途太过遥远，药引是一张来回的车票。用一生，病中牵挂，思念是断肠病。颓疾，是无药可医。
　　到太晓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千栖宫给朋友都回了晚安，把手机放到枕边。她好想父亲也好想弟弟。一走竟好久不见。栖宫已苦涩到摆不出一个表情。只是淋浴时，水渗透过每一个肌肤，那种刺痛着想要一个家的感觉便愈发清晰，恍惚间，是灯红酒绿的喧闹，是她喝醉时：“呦，陈木啊，带我回家吧。”而栖宫有一句：“陈木啊，我好羡慕你，还有一个家。”始终未说出口的话。
　　“放学陪我逛逛操场吧。”陈木带着凝重的问王落落，直到对方说好才紧张的笑了。
　　月亮很残，风也好大，陈木搂着王落落的肩尽量让她不那么冷，沉默了好久，陈木的手心已出了汗，手上的力道重了些，转到王落落眼前：“王落落，我，我喜欢你。”“我知道啊，回家吧，外面太冷了。”“嗯，好。”王落落骑车送陈木回了宿舍，然而那句“我知道啊”竟让陈木辗转了一整夜。琢磨着那句话的意思，而很快就是王落落的生日了，后来王倩身边就多了一个问东问西的陈木，直到王倩无意中的一句王落落对象……“对象？”陈木有点吃惊随即落魄的想要得到王倩笑着说“开玩笑的。”然而，王倩也诧异起来：“难道你要她□□这么久不加吗？”陈木不敢，她不知道，她紧张且害怕。
　　9.18 她喜欢吃抹茶味的糖，喝咖啡喜欢加很多糖，上课总是走神。
　　9.23 又无意看到你在傻笑，她喜欢在纸上写东西和同桌聊天，我想看看纸上写的啥。
　　……
　　10.25她有对象，原来这样。
　　天知道，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曾背叛过爱情，也都忠于爱情。爱是不分对错的，但是它讲究一个报应。
　　10月的风是冷了点，陈木在橡胶跑道上发了呆，外套也没能裹住单薄的身体，只剩下眼泪在痛苦。
　　林黎走进：“怎么了，陈木”陈木抬头望着林黎，哭得像个孩子，林黎抱着陈木的时候，只觉得她浑身抖的厉害，竟也跟着哭了出来。
　　清晨时，采集露水曾跌落五尺谭下，井水浸泡数日，磨尽了我天生所带的脾性，抬头见日月，星辰迷蒙双眼，我四月出谭，以柔和博爱，性喜纯情之人，眼中常含泪水，一汪清谭，忆起往日孤苦。
　　秋风涌起，林黎陪着陈木坐在操场的长凳上，陈木趴在林黎腿上哭，林黎并没有问原因，也许是害怕，拍着陈木的背：“陈木，其实你长得真好看。”月色迷蒙，林黎的胃剧烈的疼痛起来，额头的汗珠滴落，但她始终不敢动身。
　　秋风中，我借路灯遇一人，短发飞扬，甚是清丽。我竟忍不住抱她，从此便无可救药，她说自己是可怜人，不值得被爱，我胸口乍痛。
　　数日的陪伴，陈木被这个温柔的女孩感动。
　　“老板，白酒一瓶。”饮毕，回去后便给林黎发了消息：“不如，我们恋爱吧。”许久，没有回复，凌晨时，迷糊的睁开眼，是林黎的回复：“嗯！我喜欢你！”
　　曾听闻，朝菌一日而灭，蟪蛄可渡春秋，朝生暮死，春来秋往。我在大雪中埋酒，雪酿纯美，惹人倾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