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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夜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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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抬起手腕,用Bracelet刷开门禁,回到了基地。
Bracelet不只是一款手环,Bracelet是海量信息的整合体,拥有Bracelet,可以同时拥有通信、业务处理、预定服务等一系列功能。它最具价值的地方不在于制作它所花费的最前沿的技术,而在于在使用过程中积累的个人的海量信息。当初为了防止这些信息被滥用,国际上禁止制造商和供应商在未经本人同意的条件下进行信息互联,当初一家Bracelet企业非法进行信息互联整合实验,不但被罚得倾家荡产,涉案人员也都要在某个地方度过他们的余生。当然,这些信息中包括基因信息。随着医学的发展,人们已经可以从基因层面采取一定的治疗方案,相关的诊疗都会调取基因信息,这些,都在Bracelet中。这些东西一旦掌握在了别人手中,就等于把自己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由于其重要性,Bracelet的安全性本身无可挑剔,而且,在一定条件下,Bracelet会自动执行自毁程序。
“砚,你是不舒服吗?听说你这两天没怎么好好吃饭。”
天狐刚好在基地门口碰到了回来的陈砚,想起了他这几天的反常。
“谢谢师姐,我没事,以后除了早点,我可能都不会在这里吃了。”
天狐是基地的负责人,绝对的理工高材生,超强的学习能力让她对基地的各项事务得心应手,本来可以在家族中享受众星拱月,偏偏放弃了好好的大小姐身份,跑到这座岛上陪他们吃苦耐劳。可以说,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H基地,他们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平稳的生活。H基地对外是一间研究所,对内,是他们的庇护所。
“为什么?是食物不合胃口吗?跟我说说你喜欢的味道,我让他们照着改一下。”
“不用了,这样改来改去会让负责食物的人感觉很麻烦。”
说实话,吃过了人间烟火,哪还会回去吃那些分子食材,吃起来味道确实是那个味道,和食物的名字也对得上,但就算加热了炒熟了,也总感觉冷冰冰的,吃到肚子里身上根本热不起来,顶多维持个生命体征。分子食材是天狐引进基地的,因为基地里有些人的口味会比较怪异,跟大家吃不到一起,天狐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还有另一点,分子食材可以保证食材的绝对安全,不用担心会残留有害物质,从而造成他们身体各方面的不稳定。这一点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你在外面太久,我们会担心你的安全的。”
“师姐放心,每天早晚的考勤我会按时完成,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我的状况了。”
“好吧,还是万事小心。”
“嗯。对了,Marshland 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有什么进展。”
“辛苦了。”
“你昨天帮那些人抓回出逃的动物们,没有被发现什么吧?”
“没有。我不会做违规的事。”
“快回去休息吧。”
“师姐也是。”
陈砚回到宿舍,另外三个都在。掏出几身衣物,走向了浴室。
“诶诶诶,你们快过来,来来来!”
“什么事儿啊,搞得奇奇怪怪的?”
“你们过来就对了。”
那人指了指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一脸神秘。是陈砚洗澡前换下的上衣。
对面俩人一下子就来劲儿了,赶紧围了上去。
“小子,你最好有个说法,大冬天的,冻死我了。”说着就打起了哈欠。
这也不怪他们八卦,主要是陈砚这人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见得到的时候又没两句话,众人对他的好奇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你们闻。”
两人都凑近了耸动鼻尖,再抬头看着那人,二脸莫名其妙,想要打人。
“不是,你们就什么都没闻出来?”
“我该闻出来什么吗?一大男人,除了汗臭还能有什么啊?睡觉睡觉,要不是太困,先揍你一顿。”说着又开始打哈欠。
“别走啊。我一凡人都闻出来了,你们二位大神还没点儿反应?”那人挑挑眉,“菜香啊!”
“切——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你还不准人家去食堂了?”
“不是,是咖喱!”
“你还不准人吃咖喱了?”另一个人也回嘴。
“不是,今天食堂没有咖喱!”
“出去搓一顿也无伤大雅啊。”
“那这个呢?”
那人用个标准的兰花指拈起一根细丝弓着腰走到这个人床边晃晃,再走到另外一个人床边晃晃,空气就这样沉静了几秒钟。
过了有段儿时间,两兄弟猛地睁开双眼,慢慢回过味儿了。
“女人的——”
在他们尖叫完所有内容之前,那人熟练地把它们摁灭在手掌里。
“发生什么事了吗?”陈砚听到动静出浴室看了看。
“没没没没没,你继续,继续。”
陈砚打量了几秒这幅左拥右抱的画面,最终还是回了浴室。
不怪他们反应慢,基本没人能把陈砚这人哪怕在脑海里和一个妹子同框,性子寡淡得要死不说,嘴还相当欠,基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御姐软妹献殷勤被气得跳脚,整个儿就是个绝缘体!
这么个事儿,肯定不能独享。
第二天,这件事就像开锅的水一样,沸腾到了基地的每一个角落,大多都是出于对陈砚的好奇。陈砚一向不理会别人的目光,说难听点儿就是目中无人,所以当事人并没什么异样的感觉。虽然有人看不惯陈砚这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但都对陈砚的个人实力服气,在各方面从来都是和队长带着他们飞,因此大家只当陈砚性格孤僻,没有什么大意见。再换个话说,陈砚是值得将前胸后背交给他的战友,只这一点,其余就不必再废话了,兄弟就是兄弟。
这是个地下赌场,鱼龙混杂,其间不乏捶胸顿足和拍腿叫好的声音。在这里,有人一掷千金,有人瑟瑟缩缩,有人赢佳人在侧,有人输倾家荡产,但无论哪一种,都将灵魂押给了上帝,人们叫他们——赌徒。
“阿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女人侧目,眸光潋滟三秋水,瑰红碾碎着丹青 。从来狂妄眉宇间,最是不屑江南色。斜倚香檀,皓腕萦转,美人无醉,壶觞自酣 。
“你怎么有兴趣下场了?”
宋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也在这儿吗?”
杜烈的目光始终无法从她身上移开。杜烈人如其名,性如烈火,唯独对她,多了难得的耐心与驯顺。
“阿冰呢?”
“那里。”杜烈用眼神示意。
目光向前移去,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二十八九的样子,扎着的低马尾一丝不苟,神情冷冽,如隆冬冰雪寒风,临之不信三月有温度。她正在洗牌,是标准的荷官手法。
三人视线交汇,阿冰点头示意。忽然,宋予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向另一桌不疾不徐地走去。杜烈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先生,打扰一下。”开口是柔美不失魅惑的嗓音。
“你谁啊?走开走开。”那人刚刚输得一塌糊涂,正埋头苦闷着,没心情搭理人。
宋予也不恼,只是笑了笑。
“您不用管我是谁,你想赢吗?”
“嗨,手气不好,还能怎样。”
“您这样认为?”宋予微微仰头品了一口杯中之物,优雅的肩颈线条展露无遗,“或者说,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输吗?”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人彻底不耐烦了,抬起头来瞪向来人。
“小心桌面上的第三只眼哦。”声音危险又迷人。
那人抬头还没从眼前人的魅惑中走出来,宋予已经走远了。
第三只眼?什么意思?
那人的目光扫过刚刚输钱的赌桌,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看看其他赌桌,没什么啊……等等!那是……打火机?虽然刚刚一晃而过,但凭借多年牌桌上的直觉,他看到了打火机铜面上一闪而过的花色,方片4!
好啊,出老千居然出到老子头上了,老子不玩儿死你!
那人一甩手丢掉抽了一半的雪茄,亮堂堂的皮鞋狠狠撵过,站起来气势冲冲地走了过去。
“阿予,你干了什么?”
“给阿冰来点儿刺激的,没看她都要无聊死了吗?”
“那人看着不怎么聪明,够玩儿吗?”
“好歹长了个脑子,不能全是浆糊吧。开始了。”
“哟,胡老板 ,怎么,又来给我们上供来了?”
那年轻人引得周围一片嬉笑。虽年龄尚小,眉目间却也见几分秀色,浓眉星目,鼻梁挺拔,麦色的皮肤极具质感,白衬衣领口散乱,黑色背带,锃亮的黑色马丁靴与皮质贝雷帽相映成辉,右耳叛逆地坠着水钻,整个人站在水晶吊灯下姿态慵懒,容光焕发。
“我呸,敢不敢再来一把!”
“那来啊,胡老板,你说怎么玩儿?”
“就来最简单的比大小,每人三张牌,一次一张牌,谁先吃完谁就赢!”
“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