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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天衣无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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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高,根基深的好处就是怎么熬夜都无妨,墨倾池看着逐渐泛白的天际,看着眼前一群人有所保留的交谈,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然后,眼前似有什么与之重叠,在金乌初生刹那,又瞬间散去。
墨倾池愣了愣神,但很快就不关注此事,该他想起的他总会想起,不该在此时想起的,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掌门,时辰将至。”千朝雨看着祭典时辰将至,便出言提醒。
“嗯,诸位,恭请入列。”敬天怀点头,同时对众人道。
就在大典即将开始之际,忽见两道清影飘然踏至。
“人觉先生,怎会来此?”玉离经有些意外地看着人觉非常君。
人觉在见到墨倾池的身影时,眼底划过一道暗芒,面上并无任何异样,“失礼,我是陪老友庭三帖同来参与典仪,些许祭礼,权当敬意。”
敬天怀上前接过祭礼,“多谢,劳先生远程赴会。这位便是庭掌门,敬天怀有礼。”随后将祭礼交给慎恒之。
“你,不差。有如此后代,方御衡必是欣慰。”庭三贴看着敬天怀,称赞一句,对于祭仪,却是觉得无此必要,“不过这般沉重祭仪又是何必?吾记着他之生,尚是光辉灿然,你们悼念他之死,却只是徒陷惆怅。”
“尊祖生传仁,死为义,皆济众生,此会只是望传我们对他之敬意,重在感念尊祖圣心,非感叹他之生死。”
“哈,你倒是真像他。”
“掌门。”千朝雨急切上前提醒。
祭典时辰已至,敬天怀便不再与庭三贴多谈,邀请他们入列,“典仪将开始,庭掌门、先生,恭请入列。”
典仪庄重而起,祭声入风广传,句句清越,扬颂先贤圣事攻击。
“怀,儒圣明德先烈,尊祖方御衡,秉礼持义,守正泽仁,德润四方,功济天下。今追念数事,重感其恩,以记贤心,望追其列。其一,创立德风古道,创修天衣无缝,明善扬仁,力守天下。其二,设置昊正五道,守内御外,同做武道精修之阵,求进赎世。其三,建立仁宇明圣,守御东原,同连四方成脉,再盛儒门之势。其四,参与示流岛一役,斩除厄祸,慷慨赴义,护卫天下苍生。先圣心昭如天,圣蹟烜赫,数项难以细计,但以薄酒为代,共传敬意。”念完祭词,敬天怀抬手拎起酒壶,酒水倾泻而出,落入早已备好的酒樽之中,随后手掌请挥,酒樽送至众人面前,“诸位,请。恭敬方御衡尊祖。”
“恭敬方御衡尊祖。”
众人扬首喝尽杯中之酒。
“典仪已毕,众位请入殿享宴,筵席后,吾将再次演示儒圣明德镇教之招,天衣无缝,以纪念尊祖。”
“天衣无缝,盛名传遍已久,非常君有幸得见。”
“先生客气。”
庭院中,墨倾池一人独立,望着天际流动的浮云。
『阿墨,师尊曾问吾,今后要做什么,吾那时答,要为这天下尽一份心力,也在不断地朝这个目标前进。』
『阿墨,汝可愿帮吾?与吾一同守护这天下?』
『阿墨,对不起,是吾之过,吾对不起汝。』
『阿墨,若有来生,莫在被吾束缚,汝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阿墨……』
“圣司。”玉离经来到墨倾池身后。
墨倾池离席前,神色似有几分不对,玉离经不放心,便跟了过来。
墨倾池听到玉离经的声音,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声音瞬间散去,回身,看着面带几分忧色的玉离经,墨倾池那犹如死水一般的心湖再起涟漪,只是这一回,他没压下,任由涟漪扩散。
“圣司,可是有什么事?”玉离经关切道。
墨倾池盯着玉离经看了许久,随后移开目光,缓缓开口:“无事。”
“当真无事?”
“我自己都记不清的事,又如何为外人道?自是无事。”墨倾池轻笑一声,对于能否回忆起往昔之事,他并不强求,可他如今却不得不去在意,那些突然闪现的记忆,意味着什么。
他是墨倾池,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也从不怀疑自己的身份,但,接二连三的记忆闪现,都与此身无关,这让他不得不去怀疑,他所记得的墨倾池到底是何人。
“回吧,离开太久,终归不好。”墨倾池说完,率先迈步,准备回转筵席,却被玉离经抓住手腕,不得不停下脚步。
“若有需要吾的地方,圣司随时可提。”玉离经目光认真而坚定。
墨倾池神情微楞,心底那细小的涟漪扩大了不少,清冷的眼底忽现几分温度,“好。”
明月皎皎,校场上,众人屏息以待,准备一观敬天怀演示天衣无缝之招。
“献丑了。”
浩声震,锐锋出,气提一瞬,星月失色,遍野惊骇!
“好强悍的剑意。”御钧衡惊叹道。
“招式未出,已摄人心。”人觉亦道。
“掌门此剑,会让你们自叹弗如。”慎恒之内心思量。
“这般剑威,一时真难确认他与主事究竟谁更甚一分,果真不愧是尊祖后人。”云忘归见状,忍不住为玉离经忧心。
“敬掌门此剑意,已超越吾之领受。”玉离经暗暗比较。
剑意临身,墨倾池衣袖下的手微微紧了紧,眼眸半垂,脑海中似有什么随着敬天怀剑意施展而呈现。随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视线转向远处,但很快就收回。
远处高峰上,老颠带着邃无端与剑咫尺来到,正好看到敬天怀施展儒门密式,天衣无缝。
剑纳八风,昊光明耀。
“天衣无缝!”敬天怀高举手中剑,随后跃身而起,剑锋一动,浩势破霄,冲如星坠,竟向众人而去。
而在众人惊异之际,临身的剑势瞬间散去。
“已发之劲,竟仍在掌握,如此收放自如,当真令人惊叹。即便分秒之内亦存转机,可不伤则不伤之,这便是儒剑之仁道。”玉离经赞道。
儒风轻运,随即,分流汇湍,再催百里之巅。
剑意过峰而不伤峰体分毫。
“力通峰背,却未崩之,其势必至快至精,却是极招。”庭三帖刚赞叹完,就发现峰上剑痕缓缓消散,巍峨峰巅,无一丝损伤。
“不只剑劲可依心而御,甚至剑迹剑意亦可回收,伤之无伤,是对敌手之仁,这才是天衣无缝之极致。”玉离经言道。
“让诸位见笑。”敬天怀收剑,谦虚一言。
“敬掌门勿要谦虚,能亲眼见此极招,莫凭箫三生之幸。”
“非常君也是开了眼界。”
“二位客气。”
“敬掌门天衣无缝之招,当真远超吾之所想。今日一会,吾也能理解诸位对敬掌门推崇之心了。”玉离经心性平和,倒也不怕敬天怀与他争夺主事之位,只要能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谁做主事皆无妨。
“玉主事过誉,只是吾长久精研此招。”敬天怀能将此招发挥的如此收放自如,也是长久以来的专研,换做任何一人,只要愿下苦心,同样能做到。
“却是不知哪日,也有幸一见玉主事之能为?”莫凭箫开口问道。
庭三帖闻言,看了莫凭箫一眼,随后道:“你们聊吧,典仪既罢,吾便告辞。”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
“好友!诸位,请。”人觉见状,也随之离开。
“恭送。”
“莫副掌若有闲暇,玉离经虽是候教。”
“难得玉主事与敬掌门齐聚,若能见二位切磋,也是给我们一番指教,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月清秋提议道。
“能与玉主事会武,是敬天怀之幸。”
“玉主事……”慎恒之刚开口要说些什么,就闻玉离经十分干脆应允。
“却之不恭。”
“玉主事答应的真爽快,果真大气。”千朝雨言道。
“很会引人好感,对吗?”云忘归当即问道。
“哈。”千朝雨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稍后便请于校场一决,不知可否?”敬天怀询问道。
“依敬掌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