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儒门圣司》君湫一语

26、第二六章 一片丹心

　　九天之上，有一座状似鲸鱼的巨大悬空浮岛，其名为盘古云鲸，云鲸上有一登仙之门，身处云海之境，名曰云海仙门。身处九天之顶的云鲸，与人间是无所交集的两条平行线，各自安好。

　　然而今日，通体腥红的焰魔鬼箭夹带吞天暗力，凌厉直袭而来。

　　守卫云海仙门的两位护法察觉来箭非凡，联合天王像豁能挡关，可是，焰魔鬼箭却是不做任何停留，直破天王像，越过双护法，直冲云鲸而去。双护法心中焦急，紧追不舍。可惜，无论两人如何施力，皆无法拦下焰魔鬼箭。

　　没多久，一声惨嚎响彻云霄，焰魔鬼箭进入云鲸体内刹那，云鲸双眼邪力透出，无穷力量震退紧追而来的应龙无忌与麟凤璇玑。

　　“这股气息，是血暗之力，怎会？”麟凤璇玑察觉出那股气息来源，惊诧不已。

　　焰魔鬼箭为引，箭上血暗之气全数入体，云鲸如受指示，神翼震动间，方圆空间风啸电掣。随即，惊见云鲸双眼竟是锁定德风古道，欲以此为神州末日之开端。

　　“云鲸不可啊！”双护法当即腾空而起，拦在云鲸之前，全力一阻云鲸前行之路。

　　但盘古云鲸之能，加上血暗之力，应龙、麟凤两人难以阻挡，而云鲸所过之处，血暗之气溢散，地上百姓死伤惨重。

　　血暗之力无可抵挡，应龙、麟凤顿陷莫大危机。

　　“神皇定涛！”危机瞬间，宏大的神皇之气来到，一挡血暗邪能。

　　“是云尊。”

　　“天无二月！”云徽子脚踩太极八卦，纳灵月之气为辅，配合神皇之气，欲挡云鲸狂暴之行，“我们必须先拦住云鲸之行，方能设法净化祂体内的血暗之力。”云徽子说着，继续提升内元阻挡云鲸前行。

　　“要同时完成两件事，有所困难。”他们如今连阻止云鲸之行都十分吃力，更不用说同时布阵净化，应龙无忌很是忧心。

　　“众人现在受制这股邪力，无法离开通知德风古道。”麟凤璇玑同样忧愁，德风古道此时不知危机将临，若阻止不了云鲸，云海仙门与德风古道都将毁灭。

　　“只能先全力阻止云鲸之行。”

　　昊正无上殿，血暗邪能将至，驱使龙首爆发邪能，皇儒无上当即现身镇压。

　　云海之上，云鲸之势无可阻止。

　　正当双方即将冲击，位在两处中央的高峰之上，赫见一名绝代强者，威而不屈，气势泰然，挡者正是御命丹心君奉天！

　　“神皇之气，无极境界，喝！”一声沉喝，君奉天双掌聚气，气压天地，强势压制云鲸暴/乱，但反震之威沉重非常，口呕朱红，“吾不能失败！”脚步微挪半分，又重新归复原位，为了云海仙门与德风古道，他不容许自己失败！

　　正当君奉天一挡云鲸之乱，远处高峰之上，阴谋者露出冷冽狼牙。

　　“君奉天，你自持勇者不屈，无惧自我牺牲，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人觉非常君眼露冷芒，抬手化出孤峭天引与天可明鉴，“我早已调查清楚，侠儒无踪日前已经离开，我驱使巨大血暗邪能逼近，使得八歧龙首遭受牵引，皇儒此刻分身乏术，至于他，意外的变数，但不要紧，就算他来，也救不了你，毕竟，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一场绝命盛宴。哈哈哈，三教圣剑天可明鉴，搭上神器孤峭天引，配合无穷的血暗之能，这夺命之箭，为了苍生之危，我知道你君奉天绝不会闪避。”

　　君奉天催动神皇之气，成功让云鲸停下。云徽子也把握时机，联合云海仙门众人，催动净魔阵。

　　纵使君奉天拥有神皇无极，此时却难以承受云海巨鲸盘古神能，内元严重受创。

　　搭弓引弦，以圣剑为箭，汇聚血暗之能，目标直指御命丹心君奉天。

　　“御命丹心君奉天，永别了。天破日月，鬼操邪能，酆都诛神令！”指尖一松，诛魔圣剑犹如星火冲破虚空，直杀不屈勇者。“君奉天，心系苍生，这一剑，你不可能闪避，哈。”但为防变数，非常君身影紧随其后。

　　云海仙门、德风古道，双方同遭末劫。云徽子催动净魔阵，加速驱散血暗之力，而在昊正无上殿，皇儒强运内劲，强压邪首之力。

　　为阻双方俱灭，君奉天豁尽毕生修为，力挡云鲸冲击，内元严重受创，却仍是强催神皇之气。

　　突然，夜叉之箭破风而来，挟带庞然血暗之力。君奉天察觉身后危机，却是面不改色，文风不动。倏然，一道身影急速而来，庞大的惯性迫使来者脚步不断后撤，直到贴近君奉天才堪堪停下。

　　“墨倾池？”君奉天没有料到墨倾池竟会突然出现在此。

　　“你若身亡，离经会哭。”墨倾池简单解释了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但他的神情同样不轻松，挡下圣剑或许简单，但其上附着的血暗之力却引动了他体内的邪能。

　　然而，在他做出应对之策时，人觉非常君来到，手掌抵在剑柄末端，强势冲破墨倾池的阻挡，一剑穿胸而过。

　　血暗之力入体，墨倾池的意识一瞬陷入黑暗，唇角鲜血不断滴落，眼底红色光芒不断蔓延。

　　非常君再施力道，墨倾池身体后倾，天可明鉴直接刺入君奉天的后背，剑锋透胸而出。

　　“你，的确是让人难以预料的变数。”

　　“人觉，非常君。”墨倾池的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晃荡。

　　“说起来，你早就该死了。我虽好奇你为何能够死而复生，但现在已不重要，就算你从黄泉爬回来，我也能再次将你送回。不过，这一次，你不会孤单而行。”

　　君奉天不能死，这是墨倾池努力保持清醒的意念，要救下君奉天不难，可云海仙门与德风古道就难逃毁灭的命运，云海仙门如何，他不管，德风古道是绝对不能有事。

　　可，离经……

　　君奉天再受致命重创，体力顿显不支，盘古云鲸闹动，云海仙门再起动荡。

　　心知自己不能倒下，倒下便是人间末劫，君奉天强行再催内元，力阻云鲸之行。

　　“毒？”君奉天察觉体内神皇之气被压制。

　　“千日甘的滋味好吗？我早已算准了只有天迹死了，你才会解酒浇愁，我便预先在附近做下准备，在酒中加入了无色无味的断梅殇，也就是压制神皇之气的至毒。自发性的神皇之气外力难破，否则越骄子也不会难以施为，被你当场格杀，但换成我非常君，你今日非死不可。”

　　“哼！”

　　“从始至终，便是我非常君一人策动一切，当初鬼麒主被你所杀，我便暗中取得他的面具与骨扇，随后伪装成他的模样，进入地狱无常天，学习一魂双体，创造出假的鬼麒主，利用他的身份，转移众人的焦点，方便我暗中行事。我知道，鬼麒主身份被你识破后，早晚人觉的身份也会被揭穿，所以我提前让天迹与地冥察觉他们身上留有暗招，目的就是要加速他们调查我，进而推测出世上有越骄子的存在。若不是天迹有相当的智慧，我也不敢赌这一步，让他推测我被越骄子所陷害，进而相信我的无辜，从而踏入我最后的计划。”

　　“废人是假，那习烟儿……”

　　“他是我的鬼体没错，也是让我脱嫌的棋子。我自幼便一直被那伪善残忍的玄尊囚禁在陵寝之内修炼，见不得光，当我学成之后，却因鬼体之故被逐出仙门，后来我便循着过去的记忆，暗中回去放下两张字条。”

　　“人鬼之子，天宙之间！”

　　“你当时应该非常错愕，为何天迹会找到新的线索。”

　　“你是如何通过罪罚阵？”

　　“天地棋的玄默之间，其实与玄尊陵寝，天宙之间，皆能相通。当时封印被你所破，我便能自由进出，本想借你们之力，收拾八部众，但却在太穷卜辞上发现血暗之力已经完成，只要成为人之最，我便能得到消灭八岐邪神的力量，所以你们对我也就没有用了。你身上，不是流有阎魔鬼后皇脉之血吗？但如今站在生死关头，你，与凡夫，有何差别？”非常君看着如今只能任人宰割的君奉天，无不得意。

　　“吾并无过人之处，内心的盼望，也只是一生平凡。”

　　“好听！那是因为你不曾见过地狱！”非常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更有几分不以为然，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呢？

　　君奉天……墨倾池模糊的意识在听到君奉天那句归于平凡的言词时，一瞬清醒，随后脑海中浮现往昔经历。他如今所求，又何曾不是平凡二字。

　　“君奉天，早已身在无间。”

　　“呵，那仙门与儒门呢？现在，只要你跪下求我，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吾绝不会向罪恶与懦夫低头！”

　　“是吗？太顽强了。”非常君伸手握住剑柄，缓缓将剑拔出。

　　“天迹、庭主，两人视你为挚友，你却没有勇气相信友情，行至顶峰，也没有勇气离开沉沦的黑暗。”

　　“黑暗？呵呵，很快，你就能感受。”非常君说着，突然发力，拔出圣剑，霎时鲜血如雾飞洒，惨不忍睹。而没了支撑的墨倾池，直接跪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傲然豪迈的笑声，挟带正气浩然，自信之态，天地动容，鬼神惊惧。“为何不砍下我的首级？”

　　“不用心急，非常君想好好欣赏，你此刻的姿态，拼尽余力，又无济于事的神情呐。”

　　“错了，因为你，根本不敢面对吾！”

　　“哼，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不如放弃救这些人，直接与我一战如何？”

　　“你没资格，死在我的手下。云海仙门、德风古道，今日绝不会因此而灭！”

　　“我都忘了，儒门还收留了很多难民百姓，你真是舍己为人，好伟大啊，加油啊。”非常君说完转身离开，没有理会倒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人。

　　“非常君！今日，是吾输了。”

　　非常君闻言，骤然停步，惊诧道：“噢？君奉天认输了，是我听错了吗？”

　　“但正义，不会因吾而消失。你记住，未来，一定有人会制裁你，吾君奉天，会在阎罗鬼域等着你！”

　　“哼，试问普天之下，谁能让法儒无力回天？天地唯我，人觉，非常君！哈哈哈！”说完不再停留，直接离去。

　　“墨倾池。”君奉天伤口鲜血不断流出，体力逐渐不支，单膝跪地。

　　“你若死了，离经会哭，可若救你，德风古道将会飞灰湮灭。君奉天，你在给我出难题。”气息渐散的墨倾池突然起身，眼底红光闪动，周身邪气萦绕。

　　“你，没事？”君奉天惊诧道。

　　“在我入邪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刻的清醒，君奉天，该说你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墨倾池低笑一声，“我此刻一身邪力，也只能助你保持清醒，其他的，我怕我一发力，你之前所做就白费了。”墨倾池伸手搭在君奉天肩膀上，他内元受创严重，而他能帮他的也不多。“人觉非常君，也只能让他多蹦跶几天了。君奉天，后会…有期。”

　　一刻的时间，转瞬就过，墨倾池需把握时间回到德风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