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番外一·称心如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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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称心坐下继续做造型，穿这条礼服不需要她吸腹，也不用怎么端着，轻松坐在椅子上等造型师为她盘发。
造型师笑着说：“幸好今天的妆面也搭，不然还得重新搞。”
顾称心叹了口气，她今天的妆面看似简单，实则藏了些小心思，费了不少功夫才化完，她可不忍心擦了重来，看似庆幸实则炫耀道：“是啊，多亏了我的大功臣顾净檀，一会儿重重有赏。”
造型师啧啧两声，挪谕道：“只有你能赏顾总，让Lily口红涂浓点，赏一个烈焰红唇。”
“我看我就是平常对你们太好了。”顾称心咬牙切齿，佯装生气，唤道，“齐果，快来，打烂她的嘴！”
小齐闻唤，高喊一声：“喳！”飞上来假装来了两个耳光，还比了枪的手势砰砰开两枪，造型师也配合求饶：“不敢了小主！”
突然，屋内瞬间鸦雀无声。
猜都不用猜，顾净檀回来了。
顾净檀换了身稍显隆重的女士西装，她昨天答应顾称心的要求，今天简单化个妆，借顾称心的化妆师一用，于是就坐在顾称心旁边，老老实实让化妆师为她上妆。
但自从顾净檀进来，段琰开心了，其他人苦了。大家因顾净檀在场，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老实得不行，就连顾称心想和他们聊聊天，得到的回复也只有寥寥几句。
顾称心招呼来小齐，指着手机屏幕挂在热搜上男演员的照片：“我下一部电影是不是和他合作啊？看着还不错，挺帅。”
小齐用余光瞟了顾净檀一眼，擦了把莫须有的汗，点头附和。
“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好像挺喜欢他来着。”顾称心瞅她。
“段哥让我谨记，祸从口出。”小齐不停往顾净檀那边瞟，观察顾净檀的神色。
顾称心无语，只能去撩拨顾净檀，专门把手机举到顾净檀镜子前，问：“帅不帅？”
顾净檀对着镜子，不想看也不行，她轻瞥一眼：“帅。”
“据说还有吻戏……”顾称心小声嘟囔。
“啊！”小齐捂住嘴，说悄悄话似的，给她捧哏，“心心姐，荧幕初吻！”
顾净檀知道她这是故意的，没接茬，段琰早就和她汇报过，下一部演警察，一部悬疑片，全片连个感情线都没有，哪来的吻戏。
“看见没？”顾称心对小齐指指顾净檀，“话都不说，吃醋了。”
小齐一幅我懂我懂的表情。
“知道生气了，就想想一会儿怎么哄。”化妆师拿着眼影刷俯身，顾净檀阖上眸子，轻飘飘说出一句。
顾称心发型做得快，仅是简单做了一个端庄大气的盘发，正好露出她的全部脖颈。她做完头发也不敢动弹，贴在顾净檀旁边与她聊天。
一众工作人员啧啧称奇，他们也是第一次与顾净檀共处一室这么久，顾总看着不近人情，没想到亲眼见她与顾称心相处，还挺温柔包容，不管顾称心说什么事儿，她都接话应承，无论顾称心干什么，都波澜不惊地坐在那里，偶尔还对顾称心笑一笑，脾气也太好了。
但很快，他们否定了顾净檀脾气好的论断，因为期间顾净檀接了个工作电话，短短四分钟的电话听得他们毛骨悚然。
这不就是他们最害怕的那种大领导吗？
等顾净檀化完妆，工作人员都收拾着往出撤，顾称心过去仔细端详。
今天顾净檀的妆面是顾称心提前和她的化妆师商量好的，照着什么什么风格化，讨论了一上午，顾净檀发型没变，耳垂上依旧是那个银色的耳钉，但她自然地一抬头。
“心心。”
“……”
“心心？”顾净檀起身，虚揽了一下呆滞的顾称心。
顾称心：我的大美人老婆要被全世界看到了，我追悔莫及！
“姐姐，要不去洗脸吧。”顾称心主动贴上去，碰了碰顾净檀的唇，撒娇道。
“不好看吗？”顾净檀皱了下眉，抬起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
“是太好看，但是大家都能看见，不是只有我能看。”顾称心嘟个嘴，在无理取闹。
顾净檀一双狭长凤眸眯了迷，环住顾称心的腰：“刚刚谁说要拍吻戏来着？”
本来人都走光了，小齐折返回来，从门缝探出个脑袋：“心心姐，段哥嘱咐该走了，不能耽误时间。”
说完小齐又一溜烟跑了。
“走吧。”顾净檀拍拍顾称心，顾称心抱住她的腰。
“先亲一个。”
“你要迟了。”
“我不管，亲一个。”顾称心继续无理取闹。
顾净檀无奈，一手掐住她的后颈，低头噙住她的嘴唇，细酌慢品，直到吻得顾称心手也渐渐开始不老实，才将她放开。
顾称心抱着她细细喘气，顾净檀低语道：“走吧，一会儿记得让他们给你补个口红。”
顾称心与顾净檀同坐一辆车，但段琰和小齐也在车上，顾称心就不怎么敢与顾净檀继续腻歪，只好端庄地坐在一边看窗外的风景，听顾净檀与段琰偶尔交谈两句。
明星是需要走红毯的，顾净檀不需要，她可以直接进会场。
一队车子在入场口缓慢行进，等着前面的人先下车，马上就到顾称心。
顾净檀拍拍她的腿：“穿鞋。”
顾称心脚上还穿着拖鞋，她嫌高跟鞋累，每次都是临下车再换鞋。
“段哥，把鞋给我吧。”
段琰没说话，倒是顾净檀从身侧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只鞋子，显然与顾称心身上的礼服是同一系列的设计。
“抬脚。”
见她要给自己穿鞋，顾称心也不推脱，提了下裙摆，把腿伸了过去。顾净檀托住她的脚腕，将两只鞋子轻松穿在她脚上。
“我在里面等你，邀请函上旁边座位就是我的位置，如果进去没见到我不要乱跑。”
“知道了阿檀。”顾称心笑了下，“我现在又不会跑，也不会离开你。”
以前顾净檀带她参加宴会，完全不能接受她从自己的视线范围消失，她怕顾称心出事，也怕她跑掉。
顾净檀也笑了，将她的小腿放下：“去吧。”
顾称心整理了一下仪容，是想直接下车的，但前车下去的好巧不巧是祝若妍，她便让司机磨蹭点开，等开过去正好与祝若妍拉开一大段距离。
有人为她拉开车门，她一只脚伸出去，就听到摄像机咔嚓拍照的声音，等她完全走下车，突然安静了一下，继而比刚刚更疯狂的咔嚓声此起彼伏。
她回头朝车里的顾净檀招招手，顾净檀微微点了下头，示意把车开走。
红毯不长也不短，有不少大胆喊话夸她的媒体，她都回以礼貌的微笑，她单人走，也不好拖拉，就加快了脚步，称赞与议论声不绝于耳，关于她，也关于她的裙子。
有人说：“这是哪个牌子的高定？太好看了。”
有人说：“像鹤亭的风格，你看那个云锦，标准的鹤亭啊！”
有人说：“鹤亭今年的秀场没见过这条啊。”
有人说：“大胆猜测，小顾影后不是顾家人吗，这该不会是周年重磅吧？”
有人说：“你别说，这裙子真适合她，我今天的头条，红毯战神顾称心！”
有人说：“红毯战神不合适，人家演技一等一的好，没准儿是帮自家品牌宣传宣传而已。”
有人说：“鹤亭还需要宣传？”
……
走进会场，顾称心远远就看见顾净檀被一群人围着说话，便没有上前打扰，她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比较靠前，旁边座位果然放着顾净檀的名牌。
顾称心一边打量顾净檀一边傻笑，说让顾净檀卸妆不过是开玩笑罢了，这么好看的顾净檀，她巴不得拉着路人说“好看吧，这是我女朋友”，只不过此时此刻看着顾净檀身边的漂亮女演员，心里还是有些酸，非常想走上去宣示主权。
“嗨，心心姐。”
旁边坐过来一个女孩儿，穿着紧身短裙和西装外套，一双长腿夺人眼球。
她是一位模特，叫郁楚，人很直爽又好相处，顾称心很喜欢她。前段时间她们一起拍过一本杂志封面火了，网上还有关于她们的cp名叫“初心不渝”，接下来的那部悬疑剧郁楚也会参演，还与她有对手戏，她们很熟络。
“你也来了？”郁楚的神情有些惊喜。
“是呀，我立志成为工作劳模。”顾称心摸摸她的西装面料，软软的，羡慕道，“好软的料子，真漂亮，我也想穿这么酷的衣服。”
“一年收十几个本子，就接一部，还做劳模。”郁楚与她斗嘴，靠过来挡着嘴巴小声道，“能脱下来就给你穿了，可惜后面夹了仨大夹子。”
顾称心做了一个不文雅的托胸手势：“你把这儿垫垫，不就不用夹子了吗。”
郁楚忙摁住她的手：“别穿成Aphrodite，做这个动作啊，到处都是摄像头。”
顾称心轻咳了一声，重新端庄坐好。
郁楚四处张望一下：“心心姐，借一步说话。”
顾净檀一边应付身边的人，一边留意着顾称心那边。
自从她投了一部杨梅，圈子里的人仿佛听到安青打响进军娱乐圈的号角，什么人都要来与她探讨探讨投资的艺术与艺术的投资。顾净檀随便应付几句，余光瞥见顾称心那边凑上去一个人，虽然看不大清，也能看出是个美女，顾净檀蹙起眉。
眼见她们越贴越近，顾净檀再也站不住，找借口离开后直奔顾称心那边。
顾称心正一本正经和郁楚说话，只觉身后一只手揽上她的腰，熟悉的雪松香在鼻息间萦绕，顾净檀靠上来：“称心。”
郁楚察觉到顾净檀的不悦，非常有眼力见地对顾净檀礼貌一笑，喊了声“姐”。
没见过几面，但顾净檀认得她，这位是云昭的表妹，她决定一会儿给云昭去个电话。
“称心我带走了。”顾净檀微微颔首。
郁楚丝毫不惧，她招招手：“净檀姐，慢走。”
“刚刚在聊什么？”
顾净檀带着顾称心从电梯上了楼，才缓缓开口道。
“吃醋了？”顾称心抬头好笑地问，“她问我平时你生气都是怎么哄你的。”
“嗯。”顾净檀点头，驻足，“怎么回答的？现在实践一下。”
“实践完又要补妆了。”
“那就晚上。”
顾净檀的手握上一个包厢的门把，还没待顾称心反应过来，她就打开了门。
顾称心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出现了无数种顾净檀丧心病狂可能，甚至做好了一会儿她们俩都不能在晚宴出现的心里准备，唯独没想到门打开，里面坐着的是祝若妍。
准确来说不止是祝若妍，还有她的经纪人，以及一个陌生男人。
顾净檀带着她走进去，包厢内三个人均起身，祝若妍一直低着头，顾称心注意到她脸上妆有些花。
“小顾总，好久不见。”那个穿着光洁整齐西装，戴着腕表的男人说道。
顾称心注意到这个男人虽然留着寸头，五官很好看，相貌却略有些阴柔，眉骨处有一道疤，眼神狠厉，他身材高大，西装的袖子挽至肘处，露出的手臂结实有力。
“刑先生，别来无恙。”顾净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揽在顾称心腰间的手拍了拍，“心心，问声好。”
“刑先生好。”顾称心虽不了解情况，还是顺从道。
刑先生回你好，顺带夸赞了一句顾称心漂亮，倒没着急坐下，而是继续道：“小顾总，这次是我没教好人，给你们添了麻烦。”
顾净檀笑了一下：“这样的小事能让刑先生出面，是您给我面子。”
“晾了我十五分钟，就别跟我装了。”
“我以为今天是刑醉小姐来，没想到是您。”顾净檀站在那里比刑先生矮半个头，气势却一点都不输。
“得了吧。”刑先生冷哼一声，和经纪人招了下手，“让她道歉。”
经纪人面色严肃，推了把祝若妍，祝若妍浑身颤栗，抖着说：“顾总，对不起……”
“跟谁道歉？”经纪人问。
“对不起……顾称心……是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祝若妍越说越哽咽，哭得梨花带雨，可惜现在在场没人心疼她。
“说说你都干了什么。”经纪人继续问。
“网上说你身世和试镜的谣言都是我找人做的……还有……还有最近说你整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刑先生满意地点点头。
顾称心没想到原来进这个包厢是要听祝若妍给她道歉，其实她对那些谣言也没上心，她能猜个大概，能这么做的八成是她的竞争对手，关于此产生的谩骂她平常不怎么看，但那些不好的评价她照单全收，毕竟选择站在公众面前，就要承担公众对她的“审视”。
但她能包容，不代表顾净檀能包容。
“祝小姐，我记得我警告过你。”顾净檀冷声道。
“是，是的……但最近因为那个角色……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顾总，我已经知道错了……”
祝若妍颇为委屈，像是被欺负的是她，顾称心是那个告家长的坏孩子。
“心心，你的意思是？”顾净檀语气软下来，征询顾称心的意见。
顾称心当然接受道歉，若要让祝若妍心服口服给她道歉，即便事实摆在那里，祝若妍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所以这次就算是“告家长”得来的道歉，她也听得心安理得，她行端坐直，从未做错什么。
她点点头。
“既然这样，刑先生，祝小姐接下来的通告……”
“不必多说。”刑先生打断，看了眼祝若妍，一脸不耐烦，“我这里庙太小，放不下她。”
这下顾称心有些惊讶，听话里意思，恐怕祝若妍的演艺之路就要到此结束了。
祝若妍更是一惊，抬头看着经纪人，一下跪倒地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顾称心看看在场的人，顾净檀冷漠，刑先生不耐烦，经纪人冷眼旁观，祝若妍快哭断气了，爬过去拽刑先生的裤腿苦苦哀求。
她倒是觉得祝若妍罪不至此，不是她想做菩萨，主要是这个圈子里习惯耍手段的大有人在，祝若妍也是被坏风气浸染……没必要因此彻底断送前程。
她揪了下顾净檀的衣摆。
“想说什么？”顾净檀示意有她在，她有话就说。
“刑先生，祝小姐她……也不是有意的。”
刑先生点点头，没做表示。
事已至此，顾称心再求情就是不礼貌了，刑先生这个意思是意已决，祝若妍肯定给他带去不止这么一件事的麻烦，所以人家自己公司的家务事，顾称心没必要再多嘴。
“顾二，我先下楼了，祝你求……”
“刑先生！”
顾净檀莫名其妙拦住刑先生的话。
“忘了，怪刑醉跟我多嘴。”刑先生语气愧疚，脸上出现得逞的表情，“先走了。”
刑先生带着人走了，只留下顾称心和顾净檀两个人。
顾称心没在意刑先生未说完的话，这会儿娇气劲儿上来，就想找顾净檀麻烦。
她撅起嘴：“你怎么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和你说了，你会让我宽以待人。”
“宽以待人有错吗？”顾称心两手掐腰，面对她。
“没错，但我做不到。”顾净檀对着她温柔地笑。
她实话实说，伤害顾称心的人，她确实做不到宽以待人。
谁知道她这次不追究，下次祝若妍又做出什么事，她决不能放任下去。
“顾净檀，下次还是要尊重我的意见。”顾称心话虽正经，语气显得像嗔怪。
“好。”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警告过她吗？她怎么还敢作妖？”
“她深信不疑你是程钟灵的情妇，让人带话和给你撑腰的是程钟灵，你根本不是顾家的人，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说起这个顾净檀就烦躁，当时她就该亲自出面。
“……”
“走吧，要开始了。”
“等等。”顾称心微微踮脚，拉开顾净檀的衣领，在脖颈靠下的位置轻轻一吻，“谢谢姐姐帮我找公道，辛苦啦。”
顾净檀任由她解开自己的扣子，又帮自己扣上，面上挂着笑，俯身凑到她耳边道：“不辛苦，但还在吃醋，晚上记得哄哄我。”
顾称心红着一张脸坐回自己的座位，右手边的女明星还贴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低头说没事。
主持人在台上说开场白，并请鹤亭当下的掌门人致了词，也给代言人之一颁了个什么奖项，顾称心没认真听。
紧接着，她听到主持人说：“有请安青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顾净檀女士致辞。”
然后顾净檀从她身边缓缓站起，走上了舞台。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把麦稍微往高调了调，从容微笑，然后开始讲话。
顾称心没心思听她说了什么，注意力全在正在发光的顾净檀身上，她太耀眼了，自信、智慧、能力集于一身的顾净檀，一心一意爱着自己，这样的人她甘愿捧上自己全部的爱意与真诚，她永远臣服于顾净檀，以及顾净檀对她的赤诚真心。
倏然，她感觉顾净檀的目光好像在看着她，不知顾净檀具体说到哪，就听她接着说道：“从设计，到制作，耗时十三个月，鹤亭孕育了周年限定的第一件作品，也是我最喜欢的作品。”
背后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顾称心身上那条裙子的设计图，满场哗然，而此时她周围的人都发现了她身上的礼服与屏幕上的一模一样，出现了一些不小的骚动。
“这条裙子的名字，叫做涅槃，它不仅寓意鹤亭的成长，还寄意着安青的重获新生。”
大家对于当年安青的事件皆了然于心，便不难猜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
“相信大家更加好奇它的成品，我私心委托家里最宠爱的妹妹——顾称心小姐，为我做一次鹤亭的模特，现在这条裙子就穿在她身上。”
顾净檀抬了下手，金色的聚光灯突然汇聚在顾称心身上，顾称心惊讶之余，抬手挡了下被光刺到的眼睛，她腹诽，顾净檀想告诉圈子里的人她有后台，也不用如此大动干戈吧。
大家都踮起脚探头探脑地看，闪光灯与惊呼声络绎不绝。
顾称心本着展示裙子的心思转动身体，这时她才发现，在灯光映照下，腰间的凤鸟越发像是活了过来，上身的金芒仿若簇簇火焰，凤鸟上身浴火，下身踏如意祥云。
顾净檀看着她，继续说：“鹤亭的周年限定系列取名如意，祝鹤亭，祝一直支持鹤亭的各位，也祝安青，称心如意。”
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
这条裙子不仅是鹤亭送给自己和安青的礼物，也是送给她的礼物，浴火凤凰，如意祥云，顾净檀在告诉她，她的劫难已经过去，未来的日子尽是称心如意。
这是顾净檀无需开口，她也懂得的祝福，是属于她们之间不曾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要哭了，就在此刻，像是不愿给大家多欣赏似的，顾净檀又抬了下手，她身上的聚光灯撤走，眼泪也在此时流了下来。
周围的人还想拉着她问问题，她忙借口身体不舒服，从消防通道跑了出去，上了三层楼才甩开几个媒体人，便干脆上了天台。
她穿着华美的礼服，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像是要把二十几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把眼泪都哭干似的。
当年的那场风波已经过去这么久，在那之后她一直心态平和面对生活中的所有事，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加包容，去年她亲自观看顾昌平接受注射刑，她恨的人遭受了应有的惩罚，她爱的人也都有了好的归宿，她却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的今天哭了起来。
这是继顾净檀和她表白以来，她第二次哭的这么收势不住。
顾称心站起身，面向天台外的高楼大厦，晚风轻拂在她脸上，帮她擦去滴滴泪珠。
她在当年接受了一切不公的待遇，仍然选择坚强地活下去，或许正是如此，才换来今天的一切。
“是给我的奖励吗？”顾称心对着天空大喊，她也不知道具体在向谁说话，大概是在问神吧，她就是想喊。
“是给你的奖励。”
温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顾称心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顾净檀紧紧抱着她，顾称心泪更止不住了。
“怎么跑到这儿了，我找了半天。”
顾称心没答话，转身回抱住顾净檀，眼泪全擦在了她名贵的衬衣上。
“别哭了，宝贝，你摸摸我的口袋，给你带了东西。”顾净檀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顾称心干脆用顾净檀的外套擦了擦泪，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瘪着嘴问：“什么东西？”
“自己看看。”
“爱说不说。”
她娇气劲儿又上来了，推开顾净檀转身走了两步，又认命似的折返回来，顾净檀还站在原地笑着看她。
“顾净檀你真讨厌。”
“嗯。”
“什么都不告诉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掉眼泪，丢死人了。”
顾净檀没说话，只是笑着。
顾称心像是抱怨够了，走过去摸顾净檀的口袋，手伸进去，摸到一个正正方方的绒布盒子，她心如鼓擂，跳的厉害。
她心里猜测不停，不敢拿出来，怕自己猜对，也怕自己猜错。
顾称心半晌没有动作，也没人讲话，顾净檀便手伸进口袋里，握住她的手带了出来，两人一起握着一个小黑盒子。
顾净檀引着她打开，两枚精致的戒指安静地躺在盒子里。
“称心，想不想和我结婚？”
“哇”的一声，顾称心突然嚎啕大哭。
宴会厅里吵吵嚷嚷，偌大的天台只有两个人相伴而立的身影。
这样的夜晚不是发生美好事情的最佳时机，但顾净檀选在今夜，多随意似的，问她最钟爱的妹妹是否想要与她偕老。
“不结！顾净檀你走开！”尽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顾称心还是忿言拒绝了。
顾净檀遗憾地合上盖子，顾称心又改了主意，伸手：“拿来。”
顾净檀把盒子递上去，看着顾称心取出戒指给她戴在手上，又开始哭个不停。
“称心，不哭了，拍完下部戏带你出去玩。”顾净檀吻了吻她的唇，轻声道。
“你什么都不提前告诉我……”
“以后都不会了。”
顾称心释然了，这些年顾净檀生活中的事都很尊重她的意见，自作主张的毛病她也在改，反正就算改不掉，顾净檀也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大不了她们有难同当对不对，于是她抽噎两声，说：“去海边玩。”
“好，去哪都行。”顾净檀笑了，捧起她的脸掐了一把，自言自语似的，“叫心心，还是叫老婆？”
顾称心呜呜咽咽，又有要落泪的架势，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叫宝贝，姐姐，叫我宝贝好不好？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我也很爱你，我的宝贝。”
顾称心盯着让她挪不开眼的顾净檀，盯着她此时此刻的神明。
就在三分钟前，顾净檀问她什么来着？
对了！
“我想。”
“嗯？”
“我想结婚！”
“好，那我们就结婚。”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番外一·称心如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