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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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辉还有些犹豫，黎川洋继续游说：“一千块够你在网吧住半个月了，兄弟。”
徐辉三两口扒完碗中的饭，抬起头来，却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哥，你别忽悠我了，1千块钱就要买证件，价钱是不是低了点。”
黎川洋没想到这家伙看着老实，却不大好骗。
“我好歹是上过传销班，进过派出所的人，我懂行情，”徐辉转头看钱建华，“叔，我也不跟你们兜圈子磨洋工，2500块，给就给，不给我就回网吧了。”
黎川洋一阵肉痛，不想钱建华爽快点了头，看上去还蛮欣赏徐辉这直来直去讲价钱的样子：“行啊，我就不赚钱了，当交你小伙子一个朋友，要是还有兄弟愿意卖，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还按2500的价钱给你，能谈多少下来看你本事，多的都归你自己。”
说着，还给他一张名片。
酒足饭饱，距离银行开门还有些时候，三人边喝茶边聊天。
黎川洋忍不住问：“兄弟，你打游戏技术好，长得又比网上那些主播强，怎么不学人家开个直播赚点钱？”
徐辉靠在椅子上，听到这话直摇头：“之前也有人找过我，你以为当网红那么容易啊？又是要上什么破直播培训班，又是要固定时间上下班，迟到早退还扣钱。我是喜欢打游戏，不是喜欢上班。”
黎川洋忍不住腹诽，这家伙真是懒得可以，老天爷赏饭吃，自己都要拿着破碗讨饭。
钱建华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那是那是，不管什么活，要是天天干，别人还在后边拿着鞭子抽着你，再喜欢的事都得让人烦死。”
一到点，钱建华就开车拉人到了一个街道的支行，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办业务了，是几个年纪挺大的老人家，太阳晒得马路都快化了，一个老太太拿着帕子不停擦汗。
门一开，大家鱼贯而入，黎川洋眼疾手快的到大厅机器上打了张号码牌，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一群老人有些不满：“你这小伙子怎么这样啊？明明我们排在前面的。”
黎川洋一指头顶上面的LED屏：“大爷大娘，你们没长眼睛？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这是要叫号的。”
说着就招呼二人过来填表，柜台后边的小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一脸怯怯的样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黎川洋人高马大，一脸横样，也不敢做声主持公道，只能手脚麻利的给他们办业务。
不过今天这街道支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开了一个窗口，他们三人这边的业务是办理对公账户，手续还有些复杂，不是那么快能办完的。
那些老头老太太憋着一口闷气，等了好一会，见前面三人还没有要挪窝的动静，忍不住缠着大堂经理问：“怎么不多开两个窗口啊？我们这么多人排队呢。”
大堂经理看上去三十上下，穿着套裙，化了淡妆，发髻把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现在月底我们要结算，就只有一个人有空办对外业务，领了号码牌坐那等会吧。”
大爷也有些急了：“你们没空我们就有空吗？大中午的等了半天了，进来又要等。”
大堂经理脸色也不好看：“你要是今天没空，明天再来呗。”
一群人挤挤攘攘吵吵闹闹，小小一个支行搞的跟菜市场一样。
片警余期今天执勤，刚巧路过这里，听见里面喧嚣一片，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带着辅警下车进来了。
大爷大妈见警察来了，跟有了主心骨一样，围拢过来，刚才那个领头找经理的大爷做代表开口了：“警察同志，你得给我们这些老同志主持主持公道。”
那大堂经理一下子变了脸色，不安的看了钱建华等人一眼。
钱建华心如擂鼓，心中痛骂这些大爷大妈：一群老不休的，吃多了饭没事干，处处找茬。
又暗怪黎川洋不该处处跟人别苗头，本来做的就是非法的事，还不低调点，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现在警察已经来了，说什么都晚了，他感觉后背都被汗湿透了，只能默默祈祷警察不要过来盘问。
不过这世道就是这样，怕什么就来什么。
那边警察听了大爷大妈的集体控诉，看着他们的眼神就有些不善，安抚了一番老人家，就向他们走过来了。
黎川洋也不住流汗，他今年大三，马上就要毕业，这个节骨眼被抓了，那就三年学费白交了，毕业证都捞不到一张，怕不是要给爹妈打死，于是他马上给众人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卑微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向大家点头哈腰：“真对不住了，警察同志，大爷大妈，我不该因为自己赶时间就占大家的队伍，我们现在就让给你们。”
说着他拉住徐辉的胳膊，一把拿起柜台上的文件：“走，小徐，咱们到旁边等去，让老人家先办。”
大爷大妈们看他前倨后恭的样子，冷冷地哼声，恨不得在他脸上啐上几口。
片警余期问柜员：“小姑娘，他们办什么业务，怎么搞了这么久，让大家排队排了半天。”
说着又问大堂经理：“就不能临时先抽派一个人过来再开一个窗口吗？等高峰期过了再关。”
小姑娘战战兢兢地回答：“他们开对公账户，因为要审核营业执照、法人委托书这些证件，所以还要一会儿····”
大堂经理见势不妙，赶紧打断了她：“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小郭，你赶紧上楼，叫肖姐下来，晚点再盘点，现在先再开个窗口。”
余期一听这话，打量了三人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组合奇怪，左边的钱建华腆着大肚子，皮带都搂不住像个暴发户，右边一个精神小伙，中间办业务的男孩子一身地摊货背个破包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这也太可疑了，他办对公账户？办来干嘛？
余期从黎川洋手中抽出一张营业执照，读到：“旭日升茶叶有限公司。”
他抬起头，盯着徐辉：“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
钱建华想打圆场：“我们公司是····”
余期举起头打断了他，他冷冷看着钱建华一眼：“我在问他。”
二人眼前一黑，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面上还不敢表露。
徐辉一直背对他们坐着，这会问他他头上来了，便只能慢吞吞地转过椅子站起来，抬起头和余期对视。
余期看着这个男孩，第一印象就是他的眼睛也太干净了，就像清泉一样。
徐辉说道：“警察大哥，我们公司是卖洱茶的，开在西佤。”
余期看了看他的身份证：“你一个徽省人，跑我们洱市来卖茶？”
徐辉回答：“我妈是西佤的，离婚就带我回来了，企业是我们村里办的。效益不好，茶叶卖不出去，乡里就拉着我们办电商企业。我们村主任说办起来了就让我直播带货，今天就是他叫我来市里办账户。”
他指了指钱建华二人：“我也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怎么搞，就叫我表舅、我哥带我来办。”
余期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还没开口，旁边的大娘就先接话了：“哎哟，小孩儿出来办事也不容易，你就赶紧先办完把，反正旁边窗口也开了。”
还有时髦阿姨会用抖音的，笑着开口：“小伙子长得好看，你们茶叶肯定卖的俏哇，在哪里直播，阿姨给你捧场！”
一下子气氛就轻松起来了，余期训了黎川洋两句：“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尊老爱幼。”
走前还鼓励地拍了拍徐辉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带着大家一块发家致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