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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困斗（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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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党迎来了最年轻的首领，年仅十六岁的太宰治。先代遇刺身亡，干部候选太宰治两跨两级，直接成为黑手党的最高领导人，同日，重力使中原中也被提拔为干部，成为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
最年轻的首领，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会是横滨的守护神，还是残暴无能的君主？无数人翘首以盼，时刻关注着港口黑手党的最新动态。
港口黑手党首领室，我望着镜子中的鸢眼少年。雨站在我的身侧，帮我整理凌乱的衣物，他问我：“您开心吗？”
镜子中的鸢眼少年也望着我，我说：“开心啊。”
“那您为什么不笑呢？”
“我有在笑啊。”
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强调道：“我很开心。”
镜子中的鸢眼少年难过地望着我，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镜子中的鸢眼少年揭穿了我，你不开心。
“太难看了，”太宰从背后拥抱住我，捂住我的眼睛，轻叹一声，“不想笑就别笑了。”
“我用匕首刺伤了他，抢走了他的首领之位。太宰，他会原谅我吗？”
“不会。”
“真过分…”
“太宰治讨厌太宰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要夺走你的织田作。”
“没关系，是我先不要他的。”
太宰拒绝接近织田先生，甚至将织田先生推得远远的，所以，织田先生是属于我的啦。
我带着雨碰瓷了织田先生。织田先生是个好人，不仅没把我们两个赶出去，还请我们吃了辣咖喱。我拉着织田先生的手，眼泪汪汪地请求收留。
“织田先生，我们交个朋友吧！您的家就是我的家，我的孩子就是您的孩子。”
“爸爸，太失礼啦，就算我们没钱，没住处，夜宿街头，跟野狗抢食，也不能赖上织田先生呀。”
“是哥哥不是爸爸。呜呜，短腿小黑狗超凶的，我怕～”
“爸爸不怕，雨会保护爸爸的！”
“雨，哥哥爱你。”
“爸爸，雨也爱你。”
“……”饶是迟钝如织田先生，也因为我和雨的胡搅蛮缠皱起了眉头。
我给雨使了眼色。雨眨眨眼，抱着织田先生的大腿开始嚎啕大哭，雨哭起来很好看，他的那张漂亮脸蛋起来不小加成作用，美丽的小少年梨花带雨地流泪，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我成功入侵织田家，成为织田家的第一个养子，也是年纪最大的长子。我本来想称织田先生为“父亲”，但织田先生坚决地拒绝了，哎，有亿点点可惜。
织田先生的住所是两层小楼，是太宰亲自画的设计图纸，我也有在一旁监工哟。我的房间在二楼，在织田先生房间隔壁，是我们曾多次偷窥过的地方。
我扑在我的家中我的床上打滚，啦啦啦，织田先生的家好温暖。我把脸埋进温暖的被褥中，是属于阳光的香气。
我打开窗户，望着空中的飞鸟发呆。一只漂亮的红色小鸟飞到窗边，小豆豆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伸出手掌，它便扑棱着翅膀飞到我的手心。
“你不怕我吗？”
“啾啾（不怕）。”
“你是什么品种的鸟，羽毛为什么会是纯红色的？难道…你是织田先生的私生子？”
“啾啾（不是）。”
“我想，我应该生不出一只鸟来。”织田先生饶是听到如此冒犯的言论，依然没有生气。我轻轻扬手，把小鸟送出窗外，扭过头无辜地与织田先生对视。
织田先生淡淡地说：“办理户籍需要名字。”
我挠挠头，太宰的身份有些特殊，“没有名字可以吗？”
织田先生沉默地望着我，我悻悻收回手，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小鸟绕着织田先生飞了一圈，落在我的肩头，用鸟喙梳理羽毛。
织田先生的视线被小鸟吸引，“它好像很喜欢你？鸟类一般比较胆小，不怕人类的小鸟很少见。”
“是我太过可爱，所以连鸟类都为我驻足吧。”我长松口气，不说话的织田先生好吓人啊。我抓住它的翅膀，把它放在手心递给织田先生，“织田先生要养它吗？”
小鸟扑棱两下翅膀，用力啄我的手心，“啾啾啾啾（我生气了）！”
织田先生轻笑一声，从我的手中接过小鸡。小鸟气哼哼地转过身，拿屁股对准织田先生，叽叽喳喳地骂个不停。
“它和你很像。”
“织田先生…就算是织田先生，也不可以污人清白。”
“啾！啾啾啾啾啾啾（你竟然嫌弃我）！”
小鸟飞扑到我的头顶，用力啄我的脑袋，我狼狈地驱赶，却斗不过长翅膀的飞鸟。织田先生在旁边观战，丝毫没有解救我的意思。雨听见动静赶来，但三头身的幼崽同样惨败。
“哪里来的大胆鸟贼，快放开爸爸！”
“呜哇哇哇——织田先生救命啊！”
“嗯，你们果然很像。”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谁要像这只绷带精了！）”
“织田先生你救我，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啊，得救了。
我瘫坐在地板上，没骨头似的靠着小小的雨。雨绷着小脸，使出吃奶的力气支撑我。那只臭鸟被织田先生抓在手里，依然扑腾着翅膀，不依不饶地啾啾骂人。可恶，回去就把它给炖了。
织田先生把一个透明玻璃容器倒扣在桌子上，以此为牢控制暂时控制住臭鸟，甚至还贴心地压了根筷子以防止臭鸟窒息。织田先生真的好温柔啊。
“太宰，痛吗？”
“什么？”我抬起头，不解地望向织田先生。
织田先生走到我的身前，弯下腰，伸出右手轻抚我的脸颊。我蹭蹭织田先生的大手，好温暖，和想象中医生的手掌一样温暖。
织田先生的眼神暗沉沉的，他的手掌向上移动，撩开了遮挡左眼的发丝。明明有带眼罩的，一定是那只心机鸟故意弄掉的，怎么办，让织田先生看见了…很丑吧…黑洞洞的…一定很丑吧…
生气的织田先生像只愤怒的大狮子，低吼着要撕碎胆敢冒犯它的敌人，“谁做的？”
我瑟缩一下，低着头不敢看织田先生，“我…我…弄坏的。”
“理由。”
我的头低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土里，“那个人生气了，我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惹他生气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消气，我还不能死，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我忽然想到，我还没回答织田先生的第一个问题，于是我急忙抬头，讨好地笑笑，“不痛的，一点都不痛的…过几天等伤口完全愈合，我就可以戴上义眼，那样就和以前一模一样啦…”
织田先生的脸色很可怕，他的手掌高高抬起。我害怕得闭上了眼睛，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噗通…噗通…织田先生的心脏在愤怒跳动。
“太宰，不想笑就别笑了。”
嫉妒如藤蔓在心中疯长，好嫉妒啊，太宰的织田先生那么温柔，我的医生却从来不肯正眼看我。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丝丝吐着诱惑之语，抢过来…把太宰治的东西都抢过来，身体，地位，还有，温暖的织田作之助…
抢过来吧…
统统…抢过来吧…
我小声地问织田先生：“织田先生，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织田先生放开我，直视我的眼睛，“你应该问被你伤害的人，而不是我。”
我抬起头，期待着织田先生的答案，“可我不在乎他人的评价，我只想知道织田先生的看法。”
“那是什么样的错事呢？”
“嗯，我想想…杀人放火…毁灭世界之类的。”
“…能不回答吗？”
“织田先生，拜托请一定要告诉我答案。”
织田先生无奈叹气，“不会。”
我欢呼一声，接过雨双手奉上的绷带，熟练地缠住黑洞洞的左眼，太丑了，丑到织田先生就不好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完美收工，现在的我就是织田家最帅气的长子，论颜值，风流俊美的黑手党首领从没输过。
“我会替你赎罪。既然你是织田家的一员，那我就有责任引导你走上正确的道路，同理，你的罪，也有我的一份。”
问题不大，只要织田先生不知道，就等于事情没发生，等于我没坏事。嗯…得防着点乱步，那只绿眼睛猫猫可不好骗。
“织田先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在听。”
“其实，我不是太宰治，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那另一个世界的我，你怎么会如此狼狈呢？”
“因为啊，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多吃辣咖喱，能想起回家的路吗？”
“辣咖喱不可以，螃蟹罐头可以！”
“我想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织田先生沉思一秒，笃定地说：“另一个我，你一定是缺少辣咖喱能量。”
“噗…哈哈哈哈…骗你的啦…织田先生，你好好玩…”
织田先生淡淡看我了一眼，牵着雨向外走去，把我一个人留在了空旷温暖的房间内。我疑惑地望着门口的一大一小。
“太宰，你慢慢笑，我和雨先去用餐。”
“唉——织田先生——等等我呀，我也要吃辣咖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