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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期中考一过,校园内紧张的学习气氛才有所缓和,一向箭在弦上的范茸秋,更是把奥巴马那磁性的美音从MP3里删除了,取而代之的是蕾哈娜的《Diamonds》。

      所以这个景象就像是陈坤和蕾哈娜在她的耳朵里打架,一个是磁性的男低音,一个是高昂的女高音,吵得人心烦。

      “你闭嘴吧,你要是再为陈坤解释,我会在MP3里下载一百首《大悲咒》。”

      刘学君完全可以再买一个,管她下载的是陈坤烂掉牙的苦情歌还是阿雅的红豆大红豆,怎么舒服怎么来,但她偏不。

      她说MP3听得就是一个氛围。

      “鲁水渝过几天就要搬出去住了,寝室又空一个床位,现在C栋的床位多紧张,学妹们眼巴巴地想进来。”

      C栋是独立的一幢寝室楼,整体构造和设计风格与其他不同,大多数是研究生和大三大四学姐住,一年下来费用不低,上海不缺有钱人,得一个空位就想拼命挤进来。

      学校外新开的夜市一条街散发出独特的香味,引人垂涎,范茸秋揣着衣兜,嘴里呵出一口热气。

      “吉大十二月份有个关于心理健康学的讲座,我们导员说让我们去听一下,写一篇心得体会。”

      刘学君吭哧两句,嘴里还包着滚烫的红豆饼馅:“听说是北大导师来,位置能不能抢到都是个问题。”

      范茸秋早有打算,幸好这次专业对口,导员给力,挑了几个好位置,直接去就是。

      恰好是鲁水渝走后第二天,一位拎着两个大行李箱的女孩红扑着脸,站在寝室门口,双脚还在不安分地小跺着,应该是冷极了。

      她梳着两个马尾辫,黑色面包服把她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眼睛空灵传神,看上去似是能说话。

      是一位民风淳朴的少女。

      “学姐好,我叫蒲灵。”

      范茸秋当时在刷牙。

      才早上八点,天刚泛起鱼肚白,刘学君还在被窝里酣睡着说梦话,她实在没想到。

      “范茸秋。我帮你提。”

      她嘴上还沾着牙膏沫,行李箱沉重无比,费了好大劲才搬到鲁水渝之前的床位上去。

      “我是法学系的学生,得知学姐这里有空位就搬来了,大早上的没打扰到你们吧?”

      她摆摆手,回厕所继续漱口。

      刘学君早已醒了,坐在桌子前冥想,和周公难舍难分。

      范茸秋不经意间看见鲁水渝原本空荡的桌子上摆着一些土特产,散发出糜烂的、说不出的味道。

      显然刘学君也闻到了。

      “什么味儿,这么冲。”刘学君的手挥了挥,似是要把气味赶走。

      蒲灵脸都憋红了,范茸秋走过去示意刘学君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是?”

      范茸秋刚想开口,被蒲灵一马当先截断了:“学姐好,我是刚搬来的,法学系蒲灵。”

      刘学君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噢”了一声,分不清是长叹还是知会。

      她拉过范茸秋的手,解释道:“她刚坐在那里我以为是鲁水渝回来了。”

      终于,这个小插曲在讲座到来前进入尾声。其实不然,蒲灵是个特别憨厚的姑娘,好相处也好说话,没过几天就和刘学君打成一片。

      蒲灵家乡来自南方一个秀丽的古城,是个水当当的江南女子,本大的法学系在全国知名,她怀着一腔热忱,千里迢迢从那头跑来。

      杨漾也是法学系的,两人变得熟络起来。

      生活逐渐进入正轨,直到讲座那天。

      那天,刘学君睡过头,位置没抢到,没法儿陪她去听讲座,范茸秋一个趔趄磕到膝盖,冒了血丝——事实表明,水逆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到讲座地点,位置还被人占了。

      “同学你好,这是我的位置。”

      陈理欲在位置上摆弄手机,一个眼神没给,他明明听见了。

      范茸秋继续端详他,在脑海里不断翻找那些零碎的片段,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两人都骑虎难下时,一位男孩叫了她一声:“范茸秋!”

      她脑中“嗡”了一声,意识到不对劲,看向手中的号码牌,A34。

      以上帝之名,范茸秋发誓,她再不会有一个瞬间比现在更想刨坑钻进去,也没人告诉她,这天杀的水逆中还有认错位置这么社恐的事情,而且还义正言辞地跟别人说,是别人坐错了。

      她还不如去死。

      如果要坐在原本的位置,肯定要经过他,她一时进退两难。

      范茸秋踌躇半天,悻悻地开口。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陈理欲闻声抬起头来。

      她套着棕色皮夹克,下半身是浅色的紧身水洗牛仔裤,脚蹬直抵膝盖的黑色骑士靴,显得那双腿又长又细,她画了个淡妆,眼睛极为细长,眼尾上挑,连口红都被抿掉半截,更显冷艳。

      陈理欲倏尔想起,她是咖啡店门外那位女生,一时趣味横生,忍不住想逗逗她。他一直不动身,范茸秋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去。

      两人针尖对锋芒,谁也不让谁。

      之前她还没想明白,这人为什么故意给她难堪,连水逆也撞邪,换个人就招架不住了,等陈理欲抬起头时,她才后知后觉想。

      啊,那个偷儿。

      他的眼神很温和,甚至还带了些许戏谑,眼尾处那让人铭记的疤,现在又配合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违和极了。

      挨在窗户边上的人似是觉得太冷,急忙关窗户,回温后,范茸秋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座位里头的人作声让她进来,范茸秋往前挪动几步,没想到这次他还挺好说话,站起身来时,让开了走道。

      她低头说了声“谢谢”,擦过陈理欲的肩膀时,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超级雪松。

      他比她高不了多少,范茸秋的额头在他下巴处,不上不下刚刚好,她净身高173cm,一眼望去,那人至少有个185cm往上。

      范茸秋刚坐下,教授就来了。

      她套着棕色皮夹克,下半身是浅色的紧身水洗牛仔裤,脚蹬直抵膝盖的黑色骑士靴,显得那双腿又长又细,眼睛极为细长,眼尾上挑,她画了个淡妆,连口红都被抿掉半截,更显冷艳。

      陈理欲倏尔想起,她是咖啡店门外那位女生,一时趣味横生,忍不住想逗逗她。他一直不动身,范茸秋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去。

      两人针尖对锋芒,谁也不让谁。

      之前她还没想明白,这人为什么故意给她难堪,连水逆也撞邪,换个人就招架不住了,等陈理欲抬起头时,她才后知后觉想。

      啊,那个偷儿。

      他的眼神很温和,甚至还带了些许戏谑,眼尾处那让人铭记的疤,现在又配合着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违和极了。

      挨在窗户边上的人似是觉得太冷,急忙关上窗户,回温后,范茸秋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座位里头的人作声让她进来,范茸秋往前挪动几步,没想到这次他还挺好说话,站起身来时,让开了走道。

      他比她高不了多少,范茸秋的额头在他下巴处,不上不下刚刚好,她净身高173cm,一眼望去,那人至少有个185cm往上。

      她低头说了声“谢谢”,擦过陈理欲肩膀时,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超级雪松。

      范茸秋刚坐下,教授就来了。

      彼时,陈理欲拾掇完后,安分地坐在她身旁,她刚瞥了一眼,还是苹果近出的5s,多半也是哪儿偷来的吧,她暗自想。

      教授是北大心理学专业出名讲师,姓田,她在电脑上选过他的课,为人幽默可亲,没有任何端着架子的感觉。

      她拿出笔记本,手表上的时针正好指向九点,教授讲道,之前在吉大讲的是针对教师的心理治疗,比如怎么面对学生的情绪之类的。

      这次讲座不论是经历,还是满满干货,范茸秋都没记过来,压根没注意身旁昏昏欲睡的陈理欲。

      范茸秋舔了舔唇,干燥起皮,她有点后悔没买一瓶矿泉水备用。

      突然,讲座被打断,门口站着一位中年人,背着个手,和田教授说了些什么,继而教授环顾四周,大声地询问。

      “哪位同学叫陈理欲?”

      她察觉到旁边的人有了动作,没敢用正脸瞧他,陈理欲看向门口的杨粤徊,他指了指门外,示意陈理欲赶紧出来。

      陈理欲,陈鲤鱼?

      名字还挺搞笑的。

      他走路轻巧,带了点儿吊儿郎当,站起身来时还扭了两下脖子,咔咔作响,应该是睡落枕了。

      教室里的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直到人消失在门口才收了回来。

      门外,陈理欲用拳头抵住嘴,打了个哈欠。

      这位老古板的身型极为肥胖,宽皮带也承受不住那吓人的大肚腩,他的面颊带着棕色斑点,皱纹从眼尾延伸到太阳穴。

      “你越来越出息了?实验室不去,来这里听什么狗屁心理讲座。”

      陈理欲理亏,笑了笑,没个正经:“这不是想好好睡会儿觉吗,我试了试,他的讲座最好使。”

      杨粤徊噎住,舌头都捋不直了,他指了指外头,说:“我管你什么时候睡,你SCI交了吗?实验器材核对的表呢?二室丢了个测试仪你不知道?”

      他一听消息就立马赶来找陈理欲,要不然谁管这混小子,彻底放飞自我都没事。

      陈理欲收起懒散的神情,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杨粤徊赶着带他往回走,边走边解释:“今早大一过来发现的。”

      “监控查了吗?”

      “查了,人脸我倒是没看清楚,背影有些熟悉,你等会过去看看。”

      他来到监控室,那上面的影片很是模糊,几乎要很细心的人才能发现,时间在晚上八点,这个时间点,还有些考研的过来使用仪器,他干嘛不等晚点儿来。

      “往前,我看看。”

      可疑人物穿着黑色冲锋衣,头发很长,但又不像是女生的身板,他知道监控的位置,猜到了不会正脸相对。

      杨粤徊在后面急得团团转,左一步右一步晃得人脑袋晕。

      那个监控房一般人不会进去,近几年更是没有,可见这物理仪器也不值钱,偷这东西匪夷所思得很。

      “找到了吗?”

      “看不清脸,这个头发很特殊,可以排查一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在键盘上游刃有余地调动监控进度。

      杨粤徊:“你昨晚去哪了?我以为你在实验室。”

      “钥匙在我这,”陈理欲一直盯着屏幕,“我昨晚没在二室,在三室和他们吃部队火锅。”

      好家伙,好家伙。

      杨粤徊恨不得一屁股撅在这儿,生死都别管了:“你丫活得出息,在实验室吃火锅,人偷儿就在你背后怕是都不知道。”

      陈理欲一直在憋笑,脸憋得通红,难受。

      这事儿一直折腾到晚上十点,他让杨粤徊早点回去休息,今明天能给他答复。

      从监控上来看他做事不是很利索,这个多功能真空仪器不大,他一只手磨蹭许久,像是初犯。

      能准确找到监控位置,应该也是物理系的,还经常过来使用。

      只是二室的人很多,很杂。通常来说都是大一大二的去二室比较多,三室四室是他们大四的地儿,为什么不去四室偷,四室的仪器可比二室广泛多了。

      说明他不知道四室的构造,简单来说,他是大一或大二的学生。

      昨天三室的氛围很热闹,根本听不见外头的声响。

      他懊恼地坐在椅子上抽烟,脑子里一片空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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