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肌肉记忆》阿薰薰

9、叛逃

　　五条悟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来到这个盛夏了。一百次？两百次？还是更多？他低垂着眼，不愿再去看那个熟悉的开头。日记本一本本地变多，台词和行动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来着？他的身体似乎变得疲惫不堪，支离破碎，可还是有着支架支撑着他前行。夏油杰。家入硝子。灰原，七海，还有所有他认识的热爱的。

　　“五条，你发什么呆呢？”家入硝子手上拿着两个冰淇淋，其中一个上面堆了整整四个球。“再不拿过去我可就帮你扔了啊。”她的手往五条悟面前伸了伸，冰淇淋球差点打到五条的脸上。“啊，不可以！我的冰淇淋！”五条怪叫起来，接过之后就连自己也愣了愣。明明没有记起来，但是潜意识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了。距离上次他第一次吻了夏油杰又杀死他已经过去了整整100个轮回，但是他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不论如何，夏油杰都会心存死志，这似乎已经变成了无法改变的一个诅咒了。

　　五条悟心不在焉地舔着冰淇淋，明明是他提出来的要去游乐园，可是到了地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属实有点在意。说出五条悟其人，两个同学对他的印象都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臭屁样，也导致了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困扰他的，在学校永远活力四射，把周围弄得鸡飞狗跳。

　　可这是怎么了？夏油杰探究地看着五条悟，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心。悟在为什么而烦恼？

　　五条悟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冰淇淋，随后用讨论今晚吃什么的语气向两个同学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杰，硝子。我决定叛逃。”周围安静了一瞬后就像是炸开了锅。“哈？五条你开什么玩笑呢？这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吗？”杰是不会对我们说的，五条想。但是如果我先发制人呢？时隔如此之久，五条甚至已经忘了一开始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过去就像蒙上了一块厚厚的毛毯，再放眼望去已是虚无一片。正因为青春只有一次才弥足珍贵，只是如今的青春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这么努力？

　　悟思考了不一会儿就将其抛诸脑后。享受盛世灿烂之后，就连孤独也变得心甘情愿，即使它们就像是找食的蚁群一样紧随其后，一波一波涌上啃咬吞噬发着光的快乐也在所不辞。他已然在一次次轮回中将自己的心放入硬纸板箱抛向天空，被狂乱地信仰着因果天神的巨鸟叼走，裹挟着浓稠的云彩，被扔在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重天外，无人能及。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悟？”杰皱眉，看上去似乎听到了什么这辈子也无法理解、不想去理解的荒谬之语。“叛逃之后一定会被高层全面封杀的吧。还会面对整个咒术界的追杀…况且，又是何原因？”

　　夏油完全无法理解悟的想法，起码现在无法理解。像悟如此优秀的咒术师，将来毕业一定是咒术界的顶梁柱吧。

　　只是，哪有为什么呢，杰啊。五条的眼里闪烁着他们此刻无法察觉也无法理解的感情的光。杰啊，我总要靠近你的，我总要理解你的。既是如此，那么让我替你走完这段路又有何妨呢？

　　次日，咒术界震荡，五条悟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