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眼》呦呦白鹿鸣

89、特异功能重现

　　乔任姒强忍住心里的紧张，出门发现母亲和朵朵等在门外。

　　“怎么？问了医生没有？是男孩还是女孩？”母亲拉着朵朵的手，凑过来悄悄地问乔任姒，满眼希望。

　　乔任姒顿时一头黑线，她指了指墙上贴的一行字“禁止鉴别胎儿性别”，很无语地望了望母亲，径直走出了医院。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又过了一个多月，现在的肚皮已经在慢慢显怀了，有时候还能感受到孩子在里面活动。母亲三天两头请求回老家，表示自己不能在女儿家长待，会遭人笑话。乔任姒正准备放她回去的时候，又有一件事情发生了。

　　乔任姒下班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把朵朵从幼儿园接回来了，正在院子里面玩儿。乔任姒进去打开电视，正准备看的时候，旁边邻居家的狗突然一阵狂吠，随后出现几个吆喝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快出来看！”朵朵跑进来对着乔任姒说。

　　“怎么了？”乔任姒吃了一惊。

　　“那些狗在追一个东西……”朵朵张大眼睛说道：“你快出去看啊！”

　　乔任姒出门一看，一只棕黑色的拖着长长的尾巴的小动物正在爬树，它的身后跟着两只大狗，那两只大狗对着树上的动物狂吠，大狗的身后还有邻居拿着长长的铁锹守在树下，随时准备给树上的动物来一下子。

　　就在乔任姒正在鉴别那是什么动物的时候，一只狗已经爬到了树上，那只小动物惊慌失措，张开不大的翅膀，从树干上飞扑下来，刚落到地上正准备逃走，被另一只狗瞬间扑倒，一下噙住它的颈脖，含在嘴里准备叼走。狗的主人大吼一声，那只狗丢下口里的猎物，灰溜溜跑了。那动物抬了抬脚，拿铁锹的邻居三两步上前，照着它的身体用铁锹猛拍过去，那动物终于不动了。

　　众人于是围拢一看，原来是一只飞鼠！这个过程发生在两三分钟之内，乔任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她的眼前。

　　邻居们看到那动物终于不动了，有的还用棍子去拨飞鼠的身体，确认它已经死透了才丢开棍子，一边露出得意的神色，似乎刚才完成了一件大事。围观的邻居纷纷猜测这是什么鬼东西，有的说是松鼠，有的说听说它的粪便可以治病……这样议论了一番之后，终于大家兴致都尽了，也都纷纷散去，谁也没有理会那个飞鼠尸体。

　　如果想知道那是什么动物，为什么非要把它打死呢？打死了还不算，还要指着它的尸体议论一番？议论完了还不算，就这样不管不顾抛尸荒野？这都是什么道理！人之初，性本恶吗？

　　乔任姒现在极其后悔自己没有来得及阻止邻居这样的野蛮行为，她看到那毫无生气的飞鼠可怜兮兮地趴在路边，就用扫把将飞鼠的尸体扫入铲子里，想着把它埋在车库边的花坛中。因为那些邻居都说，这只飞鼠就是从车库旁边的屋檐下跑出来的，如果是从自己房子旁边跑出来的，你们又凭什么将它打死？

　　乔任姒一边埋着飞鼠的尸体，一边心里恨恨地想着。那飞鼠的头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嘴角都渗出了血丝，乔任姒觉得这只无辜的飞鼠死得真冤！并且行凶的人和狗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也根本没有人为它喊冤！

　　“妈妈，它死了吗？”朵朵在一旁望了望那毫无生气的飞鼠，又看了看那棵树。“刚才我还看见它从那树上飞下来了呢！”

　　“对呀，这是飞鼠！很少见的，一般不在人多的地方活动，不知道今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大家为什么要打死它？”朵朵张大眼睛问乔任姒，那眼睛充满不解。

　　“嗯……可能是怕它吧！”乔任姒心虚地回答。至于为什么，恐怕那些邻居自己都说不清楚。

　　“它才那么小！人有那么大，怎么会怕它呢？”朵朵继续追问。

　　“呃！人呢，很奇怪！有时候会怕比自己小得多的动物，尤其是他们不了解的动物，他们就认为这些动物可怕……”乔任姒只能想到这个解释，也不知道朵朵能不能听得懂。

　　“妈妈，我刚才听见它在尖叫，它其实更怕我们！”朵朵突然说。

　　“什么？你能听见它的声音？”乔任姒大吃一惊。

　　“对呀！我就听见它在害怕得尖叫，它怕那些狗，也怕那些人！它没有恶意，只想来看看、玩玩……”

　　“朵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乔任姒丢下正在挖坑的锄头，蹲下身子看着朵朵的眼睛。

　　朵朵没理会乔任姒，径直走到飞鼠的尸体旁边，用手摸了摸它的头。

　　“乖啊！别害怕！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醒来吧！”朵朵的话语刚落，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已经死透的飞鼠突然间转动了一下眼珠，就像是突然间被注入了灵魂，浑身的棕黑色的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也有了精气神，猛地站起身，一溜烟钻进屋后的柴垛中不见了。

　　这整个过程只在那一瞬间，当乔任姒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飞鼠已经不见了踪影。乔任姒慌忙跑过去，发现朵朵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妈妈，它又活了！”朵朵仰着头望着乔任姒微笑，那笑容就像是一朵灿烂的花。

　　“朵朵，你是怎么做到的？”乔任姒吃了一惊，“你的眼睛怎么了？”

　　“妈妈，我眼睛好疼……我想睡觉……”

　　乔任姒心里惊慌失措，朵朵的这个样子，让她想起石莲。难道朵朵也拥有石莲一样的特异功能？她能够与动物交流，能听懂动物的话？但是不对啊，石莲只是可以号令动物，从没有看见她能够救动物的命啊！或许刚才是自己的错觉，那只飞鼠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死，只是在那个时候恰好醒过来了而已。是的，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跟朵朵没关系！

　　乔任姒停下胡思乱想，赶紧将朵朵抱回家。朵朵晚饭都没有吃，只说很困想睡觉，于是早早就睡了。

　　半夜朵朵突然发起了高烧，乔任姒半夜起来给她找退热贴，找退烧药，进行物理降温，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到医院去一检查，竟然得了猩红热！又是一种传染病！

　　怎么会这么巧？

　　上次朵朵救了一只麻雀，得了手足口病，这次救了一只飞鼠，得了猩红热，这都是传染病啊！怎么会这样？乔任姒专门带朵朵去眼科检查了眼睛，与常人无异，朵朵眼里的血丝也已经褪去。

　　“朵朵，你能控制……呃，你这个特异功能吗？”回到家，乔任姒郑重其事问朵朵。

　　朵朵睁大眼睛看着乔任姒，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能听懂动物说话，这个我就称为特异功能。因为妈妈、外婆、爸爸都听不懂，只有你能听懂，这与别人不一样……你能让自己不听它们说话吗？”

　　“嗯！我要是不看到那些动物，我是听不到的……我之前也听不见，我盯着它们看的时候就听得见！”朵朵回答。

　　“哦……”乔任姒松了一口气，就是说朵朵如果不盯着这些动物看，并且集中注意力听，是听不到的。

　　“朵朵，你听妈妈说，你千万别再听其他动物说话了！也千万别再救其他的动物了！”乔任姒郑重其事对朵朵说：“你这个特异功能很危险！如果你一使用，就会得病！会得很严重的传染病！你知道吗？”乔任姒握住朵朵的小手，担忧地说。

　　“妈妈，我知道了……”朵朵皱了皱眉头，她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要打死那么可爱的动物，自己救了它们为什么要得病，但是妈妈说的话，就要照做。

　　“真乖！”乔任姒摸了摸朵朵的头，那一瞬间，石莲的影像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她知道她的娘亲还活着吗？她为什么没有得这些传染病？她跟朵朵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系列的疑问充斥着乔任姒的心。不行，要再找那个老人问清楚！

　　“喂！请问是刘支书吗？我是小乔啊！”乔任姒拨通了塔坪村村支书的电话。“我想请问一下，上次我到你们那来吃住的那一家啊，不是有个101岁的老人吗？嗯，对对！就是他！”

　　“你找他有事？”刘支书很是诧异。

　　“嗯！我想找他问个事情哦！能不能请您给电话给他，我跟他说几句话啊！”那户人家就住在村委会旁边，刘支书应该能很快找到那个老人。

　　“他就在我旁边……”刘支书语气有些迟疑，“但是，我怕他不能跟你说话哦……”
　　“啊！怎么了？”乔任姒一惊。
　　“他前天走了啊！我正在这里给他们当支客呢！今晚是最后一个夜呢！”刘支书答道。
　　乔任姒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呆立当场，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百岁老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刘支书，之前看着他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走了？”
　　“我也不晓得嘛！人老了，说走就走了！不过说来也怪啊，前几天他还一个人进了一趟山，看着身体还挺硬朗啊！回来就不行了……对了，你找他什么事啊？”
　　“哦……没事了……”乔任姒颓然挂了电话，心中的惊骇久久不能平复。

　　那老人之前还跟她说“再见”，没想到真的是再也不见了。那这些问题应该找谁来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