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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晚会 ...


  •   顾沉和江鸟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何潇来来回回好几趟,带回了一大堆花,一边被簇拥包围,一边冷漠凄清又惆怅。

      要问这二人为何无人问津,何潇也看出来了。

      两个基地颜值天花板为何沦为老光棍?还得从面相说起,顾沉太容易暴躁,年轻一点的小妹妹没什么撩汉经验,怕被顾沉揍,年长一点的姐姐,经验丰富,总觉得顾沉面带凶相,不利于事业和家庭的发展。

      至于江鸟,经过基地许多男女联合考察,总结出一句话——“江鸟!你没有心!”
      她们眼中只有江鸟,而江鸟眼中有:晶体管、显示屏、芯片、染色体……

      “怎么会有人相信面相?”江鸟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他俩守着一堆花,没有一枝是送给自己的,场面些许尴尬。

      “对啊,怎么会有人相信面相?”顾沉安慰自己道,随后想了想又说:“我只是不爱笑,面相还是很好的。”

      顾沉用手指着自己右边眉毛上的一颗痣,那颗痣浅浅地藏在眉头,淡淡的,顾沉摸了摸,说道:“这颗痣,旺妻。”

      江鸟:“……”

      他转头看了看被簇拥包围的何潇,心说,有时还是要相信玄学。

      江鸟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以为有人给他送花了,开心地转过了头,看见了抱着一束花的澹长空……

      又来一个刺激他的。

      “你怎么来了?”江鸟惊讶地问。

      顾沉给澹长空打了个招呼,看见了他身后也抱着一束花的夏侵,顾沉和江鸟把板凳上的花挪到了桌上,好让他俩有位置坐。

      “我说了有时间就来看你呀。”澹长空坐了下来,嬉皮笑脸地问:“怎么样?想我没?”

      “你要是忙可以不用来,反正一个月之后就是交换大典了。”江鸟避开了问题。

      “哦,那你想我没?”澹长空说。
      避无可避,澹长空字典里没有台阶二字。

      本来很聒噪的夏侵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屏住呼吸等待江鸟的回答。

      “想!想!行了吧!”江鸟咬牙切齿。

      澹长空满意地点了点头,拉长尾音,“嗯~”了一句,脱口而出:“嗯,情真意切,肺腑之言。”

      江鸟看不惯澹长空这幅欠打的样子,说:“骗你的,不想。”

      谁知澹长空并没有觉得自己丢了脸皮,用同样的语气说:“欲盖弥彰。”

      夏侵见惯了澹长空这幅嘴脸,并没有觉得很稀奇,他心想,得亏是江鸟,要是换成顾沉,澹长空的脸可能扛不住。

      “你们境阈是你们两个人来的吗?”顾沉问道。
      每年这时候,屠武会借着这次机会,加强三个境阈之间的关系,其余两个境阈一般会各派两名使者,钢铁城这次是澹长空和夏侵,不知道浮空港是哪两位。

      “对啊。”澹长空把视线从江鸟红红的耳朵上移开,说道:“浮空港派的是罗孟生和卫千笑。”

      “罗孟生?”夏侵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那边看手机的那位。”澹长空指了指大厅的另一角落。在大厅的另一处,卫千笑和罗孟生坐在沙发上。

      卫千笑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监控,和往年不一样,酒店的上方全是无死角的监控,全是防着她呢。

      白傲这人的猖狂通过派出的使者就可以看出,明明卫千笑还是戴罪之身,他就放她出来耀武扬威。

      罗孟生的眼睛都快要粘在手机屏幕上了,他玩儿着脑残小游戏,这些是他平时最看不起的,奈何不玩儿手机万一有人搭讪只会更加的尴尬,他手机里的软件有一个分类,里面全是弱智小游戏,分类名为——让我一个人静静。

      卫千笑翘着个二郎腿,觉得甚是无聊。对罗孟生说道:“我们来比赛,看看谁收到的花多。”

      “比个锤子。”这是罗孟生想到的第一句话,但他没有说,他冷漠地回道:“这里男性比女性多,明显你是更占优势的。” 罗孟生敷衍道,他宁愿一个人腐烂在角落也不要跟别人说话。

      “那公平起见,我们比比谁收到的女孩儿的花多。”
      说完,卫千笑拿起面前的红酒杯,往里面倒了点儿红酒,托在手上,红酒和她鲜艳的红唇交相辉映,更显妩媚。随后她又点燃了一支烟,慵懒地倚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她的红色长裙上就堆满了玫瑰。

      路过的人一时竟分不清人和花哪个更艳,卫千笑的美带有很强的攻击性,气场不强的男性极其容易被她戳伤自尊,所以她更像是博物馆里珍贵的藏品,人人都想得到她,可又畏惧周围遍布的警报。

      她得意地望向罗孟生。

      罗孟生:“……”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有人男女老少都爱,有人怕见人,鬼见怕。

      在这期间,有个别女生垂涎他的颜值,但一对视,罗孟生马上把眼睛移开了,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没有人靠近他,实际上他只是觉得对视很尴尬……

      夏侵收回目光,惊讶地给三人说道:“他他他他他!”

      “他他他他怎么了?”澹长空问。

      “我见过他!”夏侵努力回想。

      “啊,不会吧。”澹长空想,罗孟生就来过钢铁城一次,那次夏侵不在。

      “在我姐的靶子上!”夏侵指着罗孟生激动地喊道。

      某些时候就是那么神奇,所有人都在说话,但是当有人说了一句话之后,大家集体都安静了下来。

      夏侵喊完这一句之后,大厅内突然陷入了沉默,夏侵一脸懵逼,手还指着罗孟生。

      罗孟生刚刚好像听见一个什么“靶子”?他抬起头看过去,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有个一惊一乍的人正指着他。

      片刻,大厅内又恢复了嘈杂,夏侵生无可恋地坐下来,问顾沉:“1974,他刚刚是看到我指他了吗?”

      “对啊。”顾沉并不打算安慰他。

      “他可能还听见了你说他。”江鸟补了一刀。

      “没事没事,反正我们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无所谓。”夏侵惊魂未定,喝了口水压惊,刚刚他看过去,那双灰黑色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杀死。

      罗孟生还在疑惑中,刚刚那人为什么指着他?尴尬死了。
      他又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一眼,刚刚指他那人正和澹长空他们热火朝天地聊着,他不知不觉看入了神,夏侵和熟络的人聊天时比较活泼,一会儿去勾一下这个人的肩,一会儿去推一下那个人。

      罗孟生心底生出几分羡慕,他的周围总是好像围绕着寒气,让人不敢靠近,而夏侵恰恰相反,他好像自带温度,能瞬间把周围的气氛活跃起来。

      这边,夏侵早已忘掉了刚刚的小插曲,好奇地指着桌子上的玫瑰问顾沉:“这些都是你们收到的花儿吗?”

      顾沉:“……”刚刚就应该再补一刀。

      江鸟突然反应过来,心想:“这两人不也是来送人头的吗?”

      他像一个罪恶的资本主义盯着眼前澹长空和夏侵这两位朴素的劳动人民。

      “你们拿这些花应该没用吧?”顾沉默契地接过了江鸟的眼神示意,问道。

      “我也想问你们来着。”劳动者一号夏侵的眼里闪着光盯着桌子上的花。

      顾沉把花往自己面前挪了一点,差点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他问夏侵:“你拿花来干什么?”

      夏侵把手指甲放在嘴里咬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什么让人意犹未尽的事,一脸兴奋的模样让江鸟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一点儿,本以为夏侵要开口说出什么虎狼之词,结果他认真地问道:“你们没有吃过鲜花饼吗?”

      澹长空趁二人无语的间隙,把自己的花一股脑儿地塞进江鸟怀里,“我的这堆给你。”

      夏侵羡慕又嫉妒地看了一眼江鸟,冲澹长空翻了一个白眼:“好歹你和我姐还是同事,你多少还是做做样子,分我点儿呀!”

      “你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什么?”澹长空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夏侵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是他疯了还是澹长空疯了?他和江鸟都比澹长空年龄小,澹长空兴许有几分资格在他们面前称长辈,但是他明明和江鸟同年的啊!

      谁不是个小孩儿了?在夏侵小时候,苏玉桥有时比较忙,没时间照顾他,就把他送到澹长空家里,现在看着澹长空偏心地把花都给了江鸟,夏侵把嘴撅着,生气地去掐玫瑰花的花瓣,仿佛澹长空说的不是“你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什么?”而是在说:“弟弟还小,你应该让着他。”

      就在江鸟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劳动者二号何潇同志抱了一堆花走过来,顺势拿起顾沉的杯子,咕噜咕噜,一杯水就已下肚。

      夏侵看了一眼顾沉,顾沉对何潇用他杯子喝水的事仿佛早已习惯,夏侵感觉今天……天要亡他……

      他讨厌奇数。

      “差不多了吧,可以回去了吗?” 何潇这辈子就没感受过这么多来自人类的热情。

      澹长空的视线扫过何潇,一丝疑惑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顾沉马上介绍道:“我表弟,何潇。”

      虽然顾沉不愿意承认,但是他每次确实很享受给别人介绍何潇的时候,在他的人际关系网里,大多是平行的关系,没有人需要他来介绍。
      在社交中,当一个人介绍另一个人给一群人认识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归属关系,是他有的,但别人没有的,这样的介绍通常以“这是我的……”开头。

      何潇对澹长空点了点头,看向了桌子上的一堆花,别人是来参加晚会的,他们像是来鲜花市场进货的,加上澹长空的那一堆,今年冠军非他们莫属。

      顾沉坐在一堆玫瑰中,这些玫瑰中,没有一朵是属于他的,他有些惆怅。

      “可以把你的花送给我吗?”一个女人拍了拍顾沉的肩膀,把何潇往一旁推了一下。

      何潇无措地往旁边站了一点儿,江鸟还在想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和顾沉表白,抬起头一看,是余宴。

      顾沉站起来,余宴比他矮一截,正仰着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顾沉,丝毫没有表白时的羞涩。

      顾沉开口确认:“你要我的花?”

      “对啊,可以给我吗?”余宴直言不讳。

      顾沉看了一眼桌上的玫瑰,有些左右为难,过了一会儿,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可是不应该公平竞争吗?”

      江鸟:“……”

      余宴:“……”

      何潇:“……”

      江鸟忽然觉得直男这种病有时候也会传染,把别人的表白当作抢业绩,也是天下再无第二人了。

      余宴叹了口气,寻思着是阴差阳错顺着这个台阶下了呢?还是迎难而上呢?

      “我喜欢你,想要做你女朋友,想要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也很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余宴盯着顾沉的眼睛用很快的语气一口气说完了,隔壁桌的女生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真正的勇士,敢于直视顾沉的直视……

      夏侵见状,觉得不妙,这两人是他妈的在表白吗?明明就是在打仗吧,用眼神看谁先把谁杀死……

      夏侵是一个见机行事的人,马上拉上江鸟、澹长空,找了个借口走开了,当他顺手去拉何潇的时候,他发现何潇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何潇像是在发呆似的站在原地,夏侵以为是他没反应过来,提醒了一句:“走啊,你想当电灯泡啊。”

      何潇回过神儿来,从自己一堆的花中,准确地挑出了顾沉的那一朵,走上前去递给顾沉,低着头说了一句:“你的花,给你。”

      说完,就和夏侵一起走了,走得轻飘飘的,就像不曾来过一样。

      顾沉握着那朵花,径上还残留着何潇的体温,顾沉心中疑惑,心想,他刚刚,是一直握着这枝花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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