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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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和夏侵刚刚走下楼，夏侵感觉到有人在后面畏畏缩缩地探头。他表面看上去啥也没发现，但心里已经有一个小人儿抖成了筛子：妈的，不会是那个凶手回来查看情况吧，要是他发现，我已经注意到他了，不会灭口吧。不要回头看啊啊啊！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就在夏侵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当下，顾沉迈开自己的大长腿就上去抓人，在夏侵的目瞪口呆中顾沉把一名男子拿下了。
男子被按在自己的三轮车上不得动弹，索性就放弃了挣扎。
“你是谁？来这儿干嘛？”顾沉厉声问道，他们查看的这一片区，居民大多受伤的受伤，搬走的搬走，面前的这个男子拖着个三轮车到处游荡显得十分可疑。
“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回来拿我昨天没拿走的瓶子，大哥？大爷？松一松，我要被您勒死了。”
“什么？”顾沉没绷住险些破音，他咳嗽了两声，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嗓子。看这个人旁边的环卫三轮车以及他刚刚说回来拿瓶子，顾沉实在没法把环卫工人这个职业和眼前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这个人虽然穿着普通，但眉宇间都透露出一种少年感，不像是能够胜任枯燥工作的人。
“你，你骗谁呢？”夏侵说了两句话又重新躲到顾沉的身后，声音越来越小地说道：“我才不信呢……”
“真的啊，哎哟，各位大哥，我骗你们干啥呀，不信你们自己去基地的系统里查啊。”
过了一会儿，顾沉和夏侵都沉默了，因为基地系统里面确实有这么个人，确实是从事城市清洁工作，也确实……长这么好看……
男子坐在自己的三轮车上，得意地看着二人，昏黄的路灯照在他脸上，正好综合了一下他过于白皙的脸颊，他笑了一下，那路灯仿佛开始明亮起来，接着他冲顾沉挑了一下眉：“没骗你们吧。”
他从车上跳下来，走到顾沉旁边，伸出手：“大家误会弄清楚就好了，不打不相识嘛，交个朋友，我叫沈曲。”
顾沉还沉浸在刚刚的惊讶中，但沈曲的轨迹确实是可以查到的，破坏发生时他正在会议中心附近休眠。
“不是我吹啊，二位大哥，这一片儿，都是我罩的。”沈曲竖起大拇指了指自己，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为别人提供点儿帮助，一股骄傲油然而生，他巴不得自己就在案发现场，对两人说道：“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在查那个什么机器的毁坏原因吧，这一片儿我熟啊。”
“那你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吗？”顾沉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偶像的脸庞，大爷的灵魂。
“那你们算问对人了，我跟你们说啊，”沈曲神秘地瞅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其他人又继续小声说道：“我吧，也是平时老老实实地捡我的瓶子，哪懂你们这些当官儿的事儿啊，那天吧，我也是在这附近捡瓶子，你猜怎么着！我发现，居然有一个人在捡我的瓶子！”
顾沉：……
夏侵：……
“你们别不信呐，我的直觉，那可是很准的。”沈曲又把声音放小声说道，“悄悄告诉你们吧，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也是有背景的，这西南地区的瓶子和会议中心的瓶子，基地可都是只派给了我。”
顾沉彻底无语了，他要查破坏反射器的人，至于谁抢了谁的瓶子，那是居委会的事，他对沈曲点了点头，转身对夏侵说道：“走吧，去救助中心看看。”
夏侵跟了上去。
“哎，别走啊，我没说完呢。”沈曲小声嘀咕着去拖自己的三轮车，他预想中应该是自己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没能达到期待的他只好继续去工作，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抱怨似的骂了一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晚上的穿个斗篷。”
“你说什么？”顾沉停住了脚步，转身挡住了沈曲要去拖三轮车的路。
“啊，我就是说，那个人大晚上穿个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不是正常人。”沈曲见他们又感兴趣了继续道，“哪有人捡瓶子穿这样的啊。”
“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儿看见他的？”
“就……大概是前天吧，就在这附近，前面那条街上。”
“走，再上楼去看看。”顾沉对夏侵说道。
“哎，你们有什么事再来问我呀，我叫沈曲，记得再联系。”沈曲念念不舍地骑着自己的三轮车走了。
在钢铁城会议中心，许言之开完会以后迟迟未走，伫立在会议中心的后院里，她看着院子里正在挖土的男子，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他身后。
“解决得怎么样了？”那男子如是问道。
“不知道，还没有消息传回。”许言之默默地低下了头，她好几次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握紧双手，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口气，问道：“你能不能……不走？”
男子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锄头，沉默地看向远处起伏的山峦，没有回答，许言之已经知道了答案，于是转身走出了后院。
顾沉这边正拿着一根断掉的线缆。
“有什么问题吗？”夏侵看顾沉已经看了半天了对他说道。
“你看这个断裂面。”顾沉把一根线缆递过去。
夏侵慢慢地摩挲过断裂面，“比较整齐，用刀？不对，”夏侵想起了刚刚沈曲透露的消息，“应该是用瓶子的玻璃碎片！”
“嗯，”顾沉把线缆放回去，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用刀呢？刀岂不是更加方便吗？”
“我知道为什么不用刀，”夏侵摸出自己包里防身的刀具，寒冷的刀身上倒映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他摸了摸刀身上一个凸起的小标签，说道：“因为钢铁城的每一个物体，都连接基地。”
“啊？”
“每一栋房子，每一个家具，甚至每天吃的食物的包装上，都连接着浩浩荡荡的网络系统。除了已经被遗弃的垃圾，都连着网。”
“我们还是要去一趟救助中心，”顾沉起身走下楼梯，仅凭这点线索，只能推测出作案工具，根本没办法查出是谁干的。
夏侵跟在顾沉身后，他叹了口气，已经准备好了在救助中心落空:“刚刚沈曲说那人穿着斗篷，就算其他人看到了，也照样看不到他的脸。”
“也不是没有线索，从现场来看，有些线缆是用了好几次才破坏掉，这足以说明对方的力气是比较小的，他很可能是一类弱势群体，是老人，小孩，或者”顾沉顿了顿，“或者女人。”
浅沙街是东西走向，正好通往东边钢铁城临时设立的救助中心，这街道比顾沉刚来时看到的其他地方的街道还要窄，但是很不合理的是，植被却要比其他地方略多，因此显得街道更加的狭窄。
街旁的树木大部分是垂柳，枝条长长地垂下，顾沉走在其中，时不时还有一两根枝条拂面而过，路灯从枝叶的缝隙里漏出。
“你别拉着我。”顾沉走着发现夏侵的手拉着他的袖子，现在正是深夜，四下里无人，街道又安静得可怕。
“我害怕。”夏侵边走边往后面看，本来路灯就不亮，被树一遮挡，整个街道看上去格外的凄惨。夏侵的手哆嗦着，始终紧跟在顾沉身旁，生怕慢了一步。
“你先松开。”顾沉咬了咬牙，钢铁城派的什么人啊，胆子小成这样。
“我不。”夏侵也不要脸了，脸算什么东西？保命要紧，他把顾沉袖子上装饰用的的带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绕了几圈，防止顾沉一气之下把他甩开。突然，他感觉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夏侵想也没想甩开顾沉，大叫着往前跑了几步，一不留神被绊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靠啊！有鬼啊啊啊啊啊！”夏侵惊恐地往前爬了几步，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巷子里。
顾沉立马回头往刚刚的地方看了一眼，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忍无可忍地走过去一把把夏侵提起来，“你他妈喊什么呢？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一条柳树枝！”
他怀疑苏玉桥就是故意派她弟来整他的，本来他不是很害怕，结果被夏侵的一惊一乍差点整得神经衰弱。
夏侵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继续往前走，他刚刚感觉有什么东西拉着他的脚，把他七魂吓丢了六魂，但是看顾沉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又不敢不走，于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顾沉边走边想，比走在一个阴森森的地方更恐怖的是什么？是和一个比自己还胆小的人走在阴森森的地方，他还碍于面子不敢表现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