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考个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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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众人带着比来时轻上不少的行李坐上车——零食吃了，日用品用完了，卷子写完交了，甚至军训服直接给扔了。
车上，顾风涟还在念念不忘，“那个山上的果子，我居然一个都没吃到。哦，还有那个山泉水……”
“你记得之前食物中毒的那个人吗，没准就是在山上吃坏的。”唐夭说。
于是顾风涟闭嘴了，最后一排呈现出格格不入的宁静。
车上乱哄哄的，同学们还在讨论昨天的寻宝活动。
“到底谁找到宝物了啊？”
“不知道啊！我们还特意去提交地点找总教问了，他愣是不告诉我们！”
“别是根本没有什么宝物，耍我们的吧！”
“你别说，我觉得还真是。”
“不过山上还挺好玩儿的。”
“对啊！我还抓了一只鸟儿，本来想带回来养，不过后来罗被教官放了……”
唐夭借前排椅子挡着手机，在游戏官网看资料，顾风涟凑过去看他手机屏幕，不知不觉却转看起了屏幕旁骨节分明的手指。
谢凉秋偷偷摸摸混上车，和狐朋狗友们聊得过于起劲，一时得意忘形，把林仃引了过来。
林仃问他：“同学，你不是我们班的吧？”
谢凉秋支支吾吾地“呃”了好一阵，才说：“我上错车了。”
林仃眉头一皱，令众人脑壳疼的势头又起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安全？你们班主任该多担心？为了找你，你们班还要推迟发车时间。再说同学走丢了，老师是要担责的。你的班主任是谁，我现在打电话……”
林仃吐出第一句话，谢凉秋就被这阵仗吓傻了，许是没见过这么婆婆妈妈的男老师，他居然一句话都插不上。
听到要打电话，这才急急忙忙打断道：“等等老师！我已经跟班主任联系过了，您不用担心！”
林仃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不管怎么样，下次一定要注意了，你已经是高中生了……”
同学们听得头大，十分同情这位同学。
瘫在椅子上的谢垣恒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坐好，给他的蠢哥哥解围，“林老师，高考冲刺里有一题我想问一下。”
林仃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哎！你等一下，我去拿书！”
谢凉秋差点没被林仃的唾沫星子淹死，趁机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谢垣恒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谢凉秋给他发了条短信。
【老弟我爱你！！！】
谢垣恒在编辑框打上几个字，发送前顿了顿，又把手指移到了删除键上。
最后谢凉秋收到了这样一条回信——
【在你考到驾照前，车钥匙我没收了。】
“啊？？？”
谢凉秋哀嚎不止，旁边的顾风涟正好看到，安慰地拍了他两下，“我也没车开，以后就是患难之交了，老兄。”
谢凉秋甩掉他的手，“瞎用成语，这叫同病相怜。”
唐夭从手机上移开目光，“坐下吧，老师没闲到非要逮着你骂，蹲着不累吗？”
谢凉秋从善如流，往顾风涟边上的空位一屁股坐下，“哎唐夭你看啥呢，那个画风，是不是游戏官网啊？”
顾风涟啧啧称奇：“你还知道官网啊！不是上去就是干？”
谢凉秋“嘁”了一声：“我又不是你，就知道无脑输出。”
“什么无脑输出，我有走位的好吗？”
唐夭奇怪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哥俩好了？”
这话就有点膈应了，顾风涟一脸嫌弃，“之前路过高三楼，看他打的太菜，教他玩了两局。就打过几把游戏，哪儿好了。”
谢凉秋翘起二郎腿一抖一抖的，插着口袋说：“听说这小子家里也有矿，本来想交个朋友，谁知道他这么快就破产了。你家怎么回事儿啊，我在圈里还挺有人脉的，要不帮你问问？”
唐夭撑着脑袋，靠着车窗，侧头看他：“就你那群狐朋狗友，能问出什么来。”
谢凉秋被质疑人生价值，顿时怒了：“不信等着！我给他底裤都扒出来！”
唐夭提醒他：“你扒他也没用，顾家变成这样又不是他搞的。”
谢凉秋想起顾氏集团的窘境，收起开玩笑的表情，抖个没完的腿也消停了。
半晌，他缓缓说道：“按理说，顾家人的智商一直在线，就算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也不至于这样。听我爸说，最近顾氏集团股价暴跌，好不容易才稳住一点。”
顾风涟往椅背上一靠，说：“打压顾家的人太多了……最近我们产品的市场份额变得越来越小，口碑也变差了。公司是我妈的，我爸是官，他从不参与公司的事情，但是警方说……有人带了证据，举报他违法经商。”
好好的富二代就这么破产了，谢凉秋设身处地地想了想——
没钱了，没法买车，没法成为人民币玩家……
惨！实在是太惨了！
于是他一拍胸脯，说：“放心！我肯定帮你找出来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插科打诨中，熟悉的校门出现在车窗外，林仃组织学生回宿舍休整。
第二天，照常上课。
“这题，谁上来解一下？”
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得来一片沉默。
老师们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两周前教过的知识就跟流水一样，哗哗啦啦涌向学生容量极小的脑瓜子，至今几乎全数蒸发了。
“没人我就点名了”，老师拿起花名册，点了个看不太顺眼的名字，“谢恒……谢垣恒。”
谢垣恒听到众人呼出如释重负的一口气，甚至呼出了实声，无语地站起来。
至于吗？？
唐夭本来在刷题，听到同桌的呼气声，抬头瞄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要用到新章的知识，显然老师在测试学生，到底有没有乖乖听话做预习。
同学们该忘的不该忘的，通通都忘光了，导致师生之间根本没什么互动，一节课都快演成独角戏了。要是谢垣恒再解不出来，今天三班学生就算光写数学作业，估计也有得受了。
还有空庆幸呢，也不知道这群傻孩子高兴个什么劲儿。
唐夭又瞄了一眼身边的傻孩子顾风涟，放下水笔，也跟他一起盯着谢垣恒的动静。
谢垣恒写了一大片公式，娟秀工整的字迹让人一目了然。停在演算的步骤，他在另一半空着的黑板上列式，终于得出答案。
老师拿起粉笔点画：“不错，一题十二分，这样可以拿十一分了。”
“哇塞……”同学们没想到谢垣恒这么深藏不露。
数学老师圈出小瑕疵，改正后说：“马上就到月考了，这是你们开学考后的第一次考试，一定要引起重视。”
“啊？？？？？”
考试就像一阵龙卷风，来的如此突然。军训后萎靡不堪的同学们更加消极了，几乎成片趴倒在桌上。
铃响，老师走上讲台，看到的就是青少年们毫无生气、东倒西歪的场景。
好在他早有准备，拿出一个小哨子，连吹三声。
“吁——吁——吁——”
“卧槽！集合了！！！”
同学们一激灵，条件反射地蹦起来，推开椅子就想往外跑，一阵鸡飞狗跳。
跑在前面的同学嘴里喊着：“冲啊！！！”又突然反应过来，冲……冲哪儿去啊？
再转头一看讲台的人：“羊老师？！！！”
同学们反应过来，他们好像被耍了。
“老师你吓我们干嘛！”
“卧槽！我还以为总教又要让我们迟到站十分钟了！”
“别提‘十分钟’了，听了就腿疼！”
羊英看了眼后排不为所动的两人，没瘫着，还算好。他拍了拍讲台，众人安静下来，纷纷回到座位。
同学们被迫打起精神，果然羊英也开始强调月考如何如何。
在连续数天的“月考洗脑”下，同学们脑子里终于不是“军训再爱我一次”、“好想去山里玩”、“军体拳怎么打来着”，而是诸如“数学再爱我一次”、“考试放过我吧”、“好想回家种田”此类的想法了。
这次月考好像明摆着要挫挫学生的锐气，老师们给出的月考模拟题堪称变态。开考前一天，同学们仍然埋在题海里，苦不堪言。
翌日，全校学生带上准考证，凛然上场。
五门考试，语数英文理，按照高考的模式进行。座位是随机分配的，唐夭分到了一个没去过的班级。
广播响起，考试开始。
第一场，语文科，需要细致理解的内容居多。唐夭遇到许多难以下手的题目，还是磕磕绊绊写完了。
第二场，数学科。一览试卷，唐夭没发现什么超纲的题目，便安心按顺序作答。
嗯，既然压轴题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他就放心了。解题步骤老师都提过，有心人自然会记得。
就是不知道顾风涟怎么样了，他好像一直没搞懂这种题型……
唐夭闭了闭眼，专注于眼前的试题。
第三场，第四场，第五场……
持续了两天半的魔鬼月考结束了。
考试期间，为了避免秩序混乱，学校规定中午吃完饭立刻回到教室点名，加上早上直接去考场，考完正好遇上十一长假，唐夭连着好几天都没碰上顾风涟。
十一期间，唐夭没有在那个空荡荡的家里多待，而是搭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安静而又荒凉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考个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