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岁岁有今朝》绫优

4、 【温周同人】岁岁有今朝④

　　是夜，周子舒失眠了，他缓缓坐起身，把温客行晾在外面的胳膊塞回被窝，放好拍拍准备撤手时，对方的手腕无意识地提了一下，追着他动了半寸。周子舒停顿看了他一眼，睡梦中的人眉毛微蹙着，双唇有些较劲，于是玩心大起，在被子下面，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追到一半不动弹的手。
　　温客行的指尖挣扎了一下，奈何拖不动整个手臂，眉毛急得拧成八字。周子舒憋住笑意又缓缓靠近戳了一下，似乎挑逗那根很中意他的手指很有意思。
　　“阿…絮，嗯。”温客行的几声呓语，语气像在找人，眼珠在眼皮下着急得转着，很快胳膊也跟着动了起来，四下摸索寻找。
　　周子舒见状坏心眼地向里侧挪了挪，颇有些我睡不着，怎么能让你睡得那么香的意思。
　　怀里空空又抓不着人的温客行额间很快见汗，这大概是他最不愿梦见的，他的阿絮丢了，还是在自家床上，自己怀里。
　　满脑子都是“阿絮”两个字的人，唇齿张开都会吐露出这两个字。温客行忽然有些恍惚，梦里昔日的鬼谷众人将他团团围住，面前是他死去的爹娘。爹娘早已不在，经常出现在梦魇中，他习惯性地麻木了自己，咬牙切齿道：“你们！把阿絮弄哪里去了！”
　　梦里的魑魅魍魉自然不会理他，折扇一圈下来，梦境就散了。
　　悦樊楼上俯瞰众生，熟悉的位置，也没有那感叹着“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的周子舒。倚栏杆，望无穷，柳阴浓，芰荷香。满眼山河长青，便是这一番景象引来得那一声长叹。
　　山河，知己。
　　周子舒说得云淡风轻，若山河不足为重，便不会引来与知己做比，可见山河于他而言曾经是最重要的，只不过当下不如眼前人。
　　温客行仰头得意了一下，一扫方才燥郁的心情。
　　你身上有光，我抓来看看。抓住了便是我的，说好了是我的，可现在你又在哪里呢？
　　风景再美，少了一人，也就没有那么诗情画意了。温客行最后看了一眼悦樊楼，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
　　雪山上，张成岭在院里练功，温客行紧走几步，又急不可耐地飞身落下。
　　“见到阿絮了吗？”
　　“师父？”张成岭一脸懵“师叔又惹师父不高兴了？”
　　“又”字十分点睛。
　　“去去去，瞎说什么。”温客行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却咯噔一下。
　　“师叔整日跟着师父，会不会是师父想自己待会儿躲起来了。”张成岭道。
　　“臭小子。”温客行叉腰板脸“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废话。”
　　温客行要他继续练功不准懈怠，在周子舒的要求上加练一倍，自己推门在屋内寻了一圈，开始认真思考起张成岭的话。
　　难道真是在躲他？
　　“不可能不可能，阿絮最喜欢我围着他转了。”温客行坐在床边拍拍垮着的脸，小声嘟囔着。
　　床上的枕头成双成对，他拿来周子舒的抱在怀里，对着空气大喊：“阿絮，快别闹了。”
　　“你换个方式惩罚我吧。”
　　“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阿絮！”
　　“阿絮。”
　　“阿絮……”温客行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是在念给自己听。
　　就在希望的火苗即将熄灭之时，左手手掌传来温度，被一双无形的手包裹住，温客行迅速整理好情绪，凭感觉附上那看不见的手。
　　“老温，老温！温客行。”
　　脸上突如其来的一阵热辣疼痛，使温客行霎时睁开眼睛，四周很黑，他躺在周子舒怀里，左手正被握着。
　　“阿絮。”温客行叫了一声，而后死死地箍住腰抱着。
　　“行啦行啦。”周子舒对他小孩子做噩梦醒来找娘的行为有些看不下去“你当是三岁，还要哄的？”
　　温客行的一侧脸颊还在疼，道：“不哄也不能打啊。”
　　“不打你能醒？”周子舒顿顿，抚了抚怀里的脑袋，动作十分轻微“行了，胡撸胡撸瓢儿，吓不着。”
　　温客行又抱了一会儿才撒手，后知后觉问道：“你怎么发现我梦魇了？”
　　“睡不着呗。”周子舒随口一说。
　　温客行的手立刻附上腰揉了揉：“是……腰疼？”
　　周子舒拍开爪子：“今日是师父他老人家的祭日。”
　　伤感的话题不便插话，温客行等他继续说，好强的人难过起来转瞬便看不出，只见周子舒深吸一口气，道：“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不肖二弟子骑到他大徒弟头上作威作福……”
　　“棺材板都压不住，是吧。”温客行顺嘴接道。
　　周子舒撇了他一眼，命令道：“松手，躺平。”
　　“干嘛？”温客行满脑袋疑问还是听话做了。
　　周子舒扯松他的衣领，两只手臂撑在耳侧。温客行如临大敌道：“阿絮，这是要……“干”嘛？”
　　“某些人说自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不是真？”周子舒唇间微翘道。
　　梦里的话竟然这么清楚，温客行笑笑：“阿絮，你不会要来真的吧。”
　　“礼尚往来，就问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周子舒道。
　　“算呀，我何时诓过你。”温客行的双手慢慢爬上他的腰间。
　　周子舒警惕道：“算数就别动。”
　　闻声，温客行不在移动，附在侧腰上，眼神追着周美人略带薄茧的“纤纤玉手”解开腰间衣带。
　　“上面的风景，着实不错。”周子舒感叹道。
　　“看来阿絮很满意。”
　　“当然。”话音刚落，周子舒来不及再说什么，便被附在腰间的双手甩到了床上，紧接着形式逆转。
　　“温客行！你不是不还手嘛！”周子舒道。
　　“是啊阿絮，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们这顶多是闹，算不上打。”温客行知道来硬的没用，在他额间落下些许碎吻。
　　“强词夺理。”周子舒一掌拍去，温客行连躲也不躲，依旧温柔得亲着他。
　　周子舒骂了句娘，化去掌间戾气，咬了一口对方下唇。鲜红的血立刻冒了出来。
　　温客行舔了一下，看着周子舒表情道：“你看，明明是你咬了我，心疼的还是你。阿絮，要不是怕你心疼，我都想自己打自己了。”
　　“疯子。”
　　温客行爽朗一笑，道：“别绷着身子，不闹你了。”
　　他躺下舔了舔下唇止住血，把闹别扭的周子舒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似乎准备哄他睡觉。
　　“阿絮乖，睡觉觉。”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给他，问道：“你以前也是这么哄阿湘的？”
　　“她哪里用哄，睡得比谁都快。”
　　“跟谁学的？”周子舒问道。
　　“我娘。”温客行继续道：“不管用吗？我觉得挺管用的。”
　　“嗯。”周子舒顿了一下，低声道：“娘的法子一定有用。”
　　一声“娘”让周子舒听到了耳旁砰砰作响的心跳声，随之而来的是被抱得更加紧。
　　“阿絮，你也给我讲讲咱娘。”温客行似乎精神头又足了些。
　　“行啊，讲讲你婆婆。”
　　“嘿！”温客行乐不可支之余吃了口头亏，不过吃口头亏不要紧，谁让阿絮也没真计较过上下问题，不然给他多少胆子也不敢当1家之主。
　　“听不听？”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