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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生病3】 ...

  •   严江江推开门时,往后面退了两步,嘴里爆了一句粗口,又迅速把门给关上了。
      关门声把林蕤给吵醒了,他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旁边的人还在睡,有轻微的呼吸声,脸侧着,睡相很好,脸没那么红了,他用手背靠了靠周京舒的额头,温度下去了。

      院子里乱糟糟的,搭了长棚,架了几个炉子,红红的火烧着,院子里飘着食物的香味,林蕤没看见那几个令人扫兴的亲戚,也没见他母亲。

      严江江正和人说话,回头见到林蕤站在廊下,没一分钟走了过来。
      “聊会儿?”严江江说。
      林蕤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换个地方。”

      刚出院子看见林母,“起来了,小舒呢?”
      “还睡着。”
      昨天凌晨三点多回来其实就已经惊动了林母,林母不大放心,“让他睡着吧,时间还早,起床了记得让他吃早饭,煮了点粥,不舒服应该要吃点清淡的,但不知道他爱不爱吃。”

      林蕤在周家住了十几天,周少爷确实不怎么不喝粥,基本都是蔬菜卷搭配肉和牛奶,可吃肉的人抵抗力也不怎么样。
      他注意到林母手中的几瓶罐装奶,“哪来的?”他们村子小,可没有商店。
      “村长家借来的。”林母警告他,“你就别喝了。”
      林蕤:……

      林蕤和严江江站在高高的抽水站上,这是全村的最高点,走上高高的石阶后,可以看到蜿蜒的河流,一面开阔,另外三面是斑斑茎竹,以前村里孩子最喜欢在这里聚集,隐蔽性强,视野又好。
      “刚才是你上楼的吧?”林蕤问。
      严江江脑海里又浮现出红罗帐内的旖旎风景,又忍不住“靠”了一声,“我以为撞见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你才不可描述。”林蕤瞪了他一眼,“以前又不是没和你挤过。”
      严江江嗤了一声,“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严江江笑了笑,换了话题,“人周少爷臭毛病多吗?”
      林蕤说,“臭毛病不多,但是语文老师说过,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
      严江江乐了,“你语文成绩那么差,还会掉书袋。”

      林蕤一脸鄙夷,开始吐槽,“周少爷的朋友圈太可怕了,今年一共发了五条,全是培训和课外辅导小组作业,克制力极强,就说我们镇那条龙,谁见了不发个朋友圈,不惊叹,他就扫了一眼,一点没反应,正常吗?老师说这种人说不定很可怕;不过他平时话也不多;再说睡觉,睡相特别好,脚不乱放,手不乱摆,睡着都能那么装;还有,身体虚,以后必得富贵病,我直接喝自来水没关系,但是他昨天喝了几口,就被放倒了,上吐下泻,大半夜去隔壁村打点滴,折腾死了。”

      严江江反应过来,“半夜借车就为了这个?”
      林蕤叹气,“不然呢?否则我为什么骑你这个破车。”
      严江江不服,“破车?”
      “你那车消音器要换了,昨天晚上从村头到村尾,惊天地泣鬼神的,估计没睡的都被吵醒了。”林蕤认真的问,“你晚上开出去,没人打你吗?”

      严江江说,“难怪了,早上回来时,村里有个看见了我就问,三更半夜又发什么疯,我一脸莫名其妙。”
      “不怪我,都是平时深受其害的人。”林蕤幸灾乐祸。
      严江江撇撇嘴,一抬脚,一颗石子飞出去,水面上溅起两朵水花,“她还好吧?”
      林蕤知道他问谁,“挺好的,还给你带了东西。”

      “走了,你妈该找你了。”严江江从蓄水池厚厚的墙壁上跳了下来,沿着石阶往下走,“裴正他爸妈离婚了。”
      “早该离了,他妈妈一年到头都不回来。”

      回去林蕤把东西交给严江江,严江江看到里面一旁柜子上搁着的酒精、棉签、温度计,不由笑了一声,“你对那位少爷挺上心的啊?”
      林蕤不咸不淡的说,“不然呢,在我家出了点什么事可担不了责。”
      严江江鼻子里出气,“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嚷嚷着报仇,才几天啊,变化可真大。”
      林蕤推他,“赶紧滚吧你。”

      声音渐渐远了,周京舒跨下最后一步台阶。
      两人走到院子里,严江江说,“裴正跟他妈,说不定以后还能经常见到你。”
      “什么意思?”
      “他妈妈也在Z市。”

      林蕤回来就看到周京舒下了楼,在廊下用早餐。今天有来祭拜五七的亲友,林家的桌椅早就搬到了长棚里,连一张小板凳也找不到。周京舒从小到大的教养不允许他站着对着手里的食物左一口右一口,他找了高点的纸箱子,在食物下垫了纸巾,做在石墩上低头吃着。
      院子里有火炉子“呼呼”的声响,农村妇人闲聊时的家长里短拉长的尾音,桌椅碗碟的碰撞声,嘈杂而喧嚣,周京舒安静得像个异类。

      “真是个大货车,”林蕤腹诽,走过去,周京舒抬起了头,脸色略显苍白,不太精神,眼珠子却很亮,“好点了吗?”他想探探额头。
      周京舒头极快的往旁边一歪,动作利索,没让林蕤碰到。
      “好多了。”他嘴角沉着,低头收拾垃圾,把纸箱子搬回去。
      “病了脾气就见长。”林蕤坐在周京舒刚坐过的石凳上,“莫名其妙。”

      林母从院子外进来,扶着墙喘气,对林蕤道:“去看看你大伯二伯他们来了没有?”
      林蕤的脸立刻冷了下来,“他们还敢来?”
      林母调匀了气,“上次都谈好了,你爸的五七,他们要来的,到底是亲兄弟,不会闹事的,你爸如果活着,也不想看到这样。”

      林蕤冷哼一声,“桥断了,他们也进不来。”
      林母看了一眼手机,忧心忡忡,“新桥断了,一大早就有人在休整旧的桥,那边可以走,你去看看,别出什么事。”
      “比鬼还精的人,能出什么事。”林蕤怕她乱走,还是往村头去了。

      林蕤家在村头,外面有一池碧水,筑了一个洗涤的码头,是全村最干净的池塘。
      周京舒的手机在充电,他没有一边充电一边玩手机的习惯,于是坐在院子外路边的花坛上,静静的看码头上的人。
      有人在洗头,有人在洗刷膀子,有人在洗菜淘米,有人在洗衣服,互相说着家乡话,他不大听得懂,正思忖着,耳边遥遥传来哭丧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像唱歌一样带着某种调子。

      林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好奇的问:“在看什么?”
      周京舒恹恹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裹了一层黏度,问:“他们为什么不在家里洗?”
      “洗什么?”
      “洗澡和洗头。”
      “方便呗。”
      “为什么不在浴室里?”

      不食人间烟火还不懂人间疾苦,林蕤说:“方便,有哪条法律规定洗澡洗头一定要在浴室里吗?我昨天还在院子里洗的呢?谁都像你,喝点凉水就倒了。”

      人越来越多,哭声震天。
      他俩回去的时候,林母也哭了起来,家里的灵堂摆到了客厅里,正中央是林父的照片,案前供了一桌食物,倒上了酒和茶,还放了一包烟。
      亲人上完香后,周京舒从林母手中接过三柱香,慎重磕了三个头,起身把香插到了香炉里,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生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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