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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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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瑶也不傻,她深知聂玉姳这样做一定有问题。
孟瑶瑶顾不上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就要跳回湖里将她拉上岸。
白霜拉住了她,嘴角上扬,透着天真,笑道:“孟小姐还是留在岸上吧。”
孟瑶瑶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算计不成反被利用了。
她用力想要挣脱白霜的手,可惜白霜是个练家子,她一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力气怎能敌得过她。
“孟小姐,你与我家王妃素来交好,怎么这会儿却不救她?”
白霜的动作妙就妙在看似是在推她入湖,力道却是将她拉向岸上,阻止她下水。
“你松手!”
孟瑶瑶说着还打了白霜一巴掌。
白霜怀中的小公主此时号啕大哭,李贵妃刚好带着侍卫赶到了,会水的公公和侍卫都跳进了水里去救人。
李贵妃抱起小公主怒气冲冲地问孟瑶瑶,“为何王妃也掉进了水里,你只一人游上来,全然不顾她的安危?还打了她的侍女,难道你之前与她的姐妹情深只是装给我看的吗?”
孟瑶瑶一时间有口莫辨,“不是的,是聂玉姳,她先要害我的。”
这时,撞人入湖的小宫女想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开溜,没想到被白霜一把抓住。
“娘娘,她就是撞了孟小姐入湖的宫女,要不是她横冲直撞,我家小姐也不至于跳下水去救孟家小姐。
小姐也是傻,自己明明不会水,还……”
白霜越说越难过,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宫女知道事情闹大了,吓得跪在地上,拽着李贵妃的裙角哭着求饶。
“娘娘,奴婢是不小心的,我也不知道怎就招惹到园中的胡蜂了,它们直冲冲地冲我飞过来,我以为抱着小公主的是昱王妃。
早就听闻昱王妃身手不凡,也是想让王妃救救我,谁成想那人却是孟小姐。”
“奴婢真的是知错了,还请贵妃饶了奴婢一命。”
宫女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声泪俱下。
李贵妃也一时心软了些,伸手拂开了宫女。
“饶过饶不过你,还是等昱王妃救上来再说吧。”
等聂玉姳被侍卫从湖中捞起来时,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完全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众人被吓得惊慌失措,一群人围着她,想下手为她排出腹中的水,又怕没救过来,昱王怪罪到自己身上,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
白霜看他们这般畏手畏脚的样子气的一把推开他们,自己上去为聂玉姳按压。
一下、两下、三下……
众人跟着白霜的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大家都以为昱王妃醒不过来的时候,聂玉姳的口中终于吐出来一口水。
她缓缓睁开眼睛,白得如同纸一般的脸上一双黝黑的双眸更显她弱小可怜。
“白霜,孟姐姐怎么样了?”
白霜和她的默契可都是练了十几年的,她愤愤道:“小姐,你就是太善良,孟瑶瑶根本就是会水的,可她只顾着自己游上来,根本就不顾你的死活。”
聂玉姳刚想将话引到太后那边去,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是祁景珩带着侍卫来了。
“王爷,这次出现意外确实是老奴看护不周,还望王爷饶命啊。”
老公公跟在祁景珩身边跑着,他的小短腿哪里走得过健步如飞的男人。
“如果本王的爱妃出了任何差池,你们谁都别想活命!”
祁景珩的声音中透着凶狠和威严,况且这位还没准就是以后的皇上,太监们一个个吓得都把头埋得低低的,连跑带颠的跟在他的身后朝她们走来。
祁景珩刚一见到在草地上的聂玉姳便冲过来,一把将白霜推到一旁。
很难想象到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在看人时那么深情,而说出的话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样子。
“玉儿,是谁推你下去的,本王定不会让她好过!”
聂玉姳双手环到了祁景珩的脖子上,咳了一下,“没事,是我不小心失足,落了水。”
在深宫中长大的祁景珩信她的话才是见了鬼,便问白霜。
白霜一五一十地将过程说给了祁景珩。
“既然你们没人能做得了主,那就到能做主的人面前去说吧。”
祁景珩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罩在了聂玉姳的身上,一把将她抱起,头也不回的往凤禧宫的方向走去。
孟瑶瑶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她暗觉不妙,哭着求祁景珩,向他还有聂玉姳道歉。
可是等她后悔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祁景珩带来的贴身侍卫毫不客气地将她架了起来,跟着祁景珩走向了凤禧宫。
等祁景珩抱着聂玉姳走到凤禧宫门口时,太后已经在老嬷嬷的搀扶下站在门口张望不停了。
“哎呦,我的孙媳,怎么闹成这样。”
太后跟在祁景珩身边走进了凤禧宫。
“玉河,快带昱王妃去内室换一身干的衣裳来,别着了凉。”
老嬷嬷听到太后的话后,有招呼来几个得力的宫女,带着聂玉姳去换了衣裳,梳洗一下。
早一步就已经到了凤禧宫的小太监已经把在湖边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太后听,太后也是没想到看似温顺善良的孟丞相的千金,居然心思坏到了这般。
进了宫殿后,太后坐在凤塌上,眼神冰冷的看向孟瑶瑶。
“你与玉姳从小在一起玩到大,可一出了事居然只顾自己,不管她,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好在这次我孙媳没有事,如果她出了事,你也别想活!”
太后握着手杖的手已经气到颤抖,手杖顶端的金穗子也都跟着晃起来。
皇后怕她气坏了身子,赶紧走上前去,疏理着她的胸口。
“母后别气坏了,咱以后再也不让她进宫来了,以免坏了宫里的气氛。”
孟瑶瑶在绒毯上跪着,心里开始盘算着退路。
她打算一口咬定只是自己胆小,情急之下忘了救她上来。
好在胡蜂的事情没有人发现,她爹贵为丞相,过不了多长时间等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千金。
“太后、王爷,臣女今日做的不对,都怪我太害怕了。
臣女水性不好,也是想着找几个会水的人去救王妃,只可惜还没等臣女找来人,贵妃的人便来了。”
她说完,脸上还流出了悔过的泪水,看上去十分真诚,也确实是真心悔过的样子。
祁景珩看着孟瑶瑶的目光眼中似带火焰,“哦?这么说,你的错只是错在了不应该不救王妃。”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可却令听到的人感觉像数九寒天的冰镏扎在了心上寒冷刺骨,尤其在孟瑶瑶耳中听来,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般。
她也只是爱慕祁景珩绝美的俊颜以及他高贵的身份,甚至幻想着坐在他身侧的凤椅上。
但是这一切幻想在被他一阵恐吓之后,早就不敢再有了,只盼着能安然脱身,然后这一辈再远远的躲开他。
“王爷,瑶瑶自幼便胆子小,如今遇到这么大的事,也是吓坏了,还请……。”
“闭嘴!本王嫌听你说话脏了耳。”
众人听后一怔,往日昱王虽然不大给别人好脸色,可也没见过他对哪家的女子说话这般狠,不禁好奇她除了今日这次,又那里惹到了他。
此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两个侍卫,两人共抬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重木,板上还放着一个蜂巢。
“皇祖母,此事并非偶然,而是有阴谋的。”
祁景珩示意他们把板子再拿近些,指着蜂巢说:“皇祖母您看,这块木板便是起初盛放蜂巢的支架。
但胡蜂的巢向来只筑在高大的树木上,而这窝胡蜂的巢却是筑在了小小的板子之上。
您再看,这块板上锯齿新鲜。这么短的时间胡蜂怎么可能来得及在上面筑巢?很显然这蜂巢是后放到上面去的。
且据孙儿所知,宫中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清理一次这些可能会有危险的物种,这么大的蜂巢显然不是短短几日就能筑成。
蜂巢所在的位置又偏僻,这宫女没有事去如此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听祁景珩条条道来,太后也觉得此事不简单了,灰白的眉毛皱了起来。
她看了看孟瑶瑶,又看了看撞人的宫女,声音虽不似祁景珩那般吓人,却也生冷地让人恐惧。
“事情都已经闹到了现在,你们还不说出实情?”
孟瑶瑶头低得低低的,她不敢看太后,也不敢看祁景珩,但好歹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还算镇定。
可撞人的小宫女就不一样了,她的肩膀开始颤抖起来,伴随着她的哭泣一抖一抖的。
“来人啊,上刑。”
别看太后慈眉善面的,但她能从一个小小妃嫔成为太后,自然不是顺风顺水的,她不手段狠戾又怎么能镇得住后宫众人。
太后说完没多久,两个公公便端来一盆装满烧得正旺的木炭,火盆中还插着根红透了的铁烙。
火盆一被送进屋来,屋子里的温度瞬间就被抬高了。
又来了两个太监,将宫女牢牢地按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
另一个公公则拿起了烧红了的铁烙,一步步、缓慢地走向她,手里的铁烙一会儿比划在她的脸上,一会儿比划在她的背上。
吓得宫女鼻涕眼泪一块儿流,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饶命的话。
“太后、王爷,奴婢错了,奴婢该死,我什么都愿意说出来。”
太后一听,金色的凤袍袖子一挥,拿着铁烙的公公也就退下了。
“都是孟小姐,是她的乳娘要我这么做的,只是因为王妃常年不来皇宫,奴婢不认得她的样子,丞相府的乳娘就告诉我,稍后我看到的头戴一根牡丹花钗的人就是她。
当时我看见丞相家小姐头上就戴了一只,以为她就是王妃,便冲了上去。”
孟瑶瑶听后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送给聂玉姳的牡丹花钗竟到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