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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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乳娘见小宫女时应该就已经被暗中跟踪，所以后面的事情完全被聂玉姳一手掌控住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算计了？这成了孟瑶瑶想不通的地方。
“太后娘娘，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与我家小姐无关啊！”
孟瑶瑶的乳娘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跪在太后面前，将一切的罪都担在自己身上。
孟瑶瑶为人虽然自私，可对她的奶娘还是真心疼爱的，她不忍让奶娘替她背锅，便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太后，今天的事情与奶娘无关，是臣女看聂玉姳嫁给了昱王，心有不甘，想趁机毁了她。可惜没想到今日却自食恶果，还请太后宽恕。”
太后已经何人勾心斗角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到了晚年想享清福，却还是再次看到了人心的丑恶，若不是看在她父亲是孟丞相的份儿上，一定会让人将她乱棍打死，再丢出宫去。
“好了，本宫今日也有些乏了，不想在后宫中再发生今日的事情，也不想再看见你了，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出现在宫里了，省的碍了本宫的眼。”
太后的意思是饶了孟瑶瑶一命，可太后都放出话来禁止她再入宫，以后还有哪家小姐开宴、有筵席还能叫她。
今天的事情一出，她也就不用在京都的贵女圈混了。
“珩儿，你对祖母的处理结果还满意吗？”太后问对着祁景珩问道。
“祖母的处置很恰当，只是孙儿还觉得丞相的女儿在品德上有些问题，不如请礼部的人到丞相府中去教一教孟小姐如何做人吧。”
祁景珩的一番话算是相当不给孟瑶瑶留情面了，等礼部的人去了丞相府，满朝文武百官乃至整个京都的百姓恐怕都要知道她做的事情了，孟瑶瑶尚未婚配，这让她还怎么寻一个好夫家？
不只嫁人是个问题，以后她恐怕出门都要受人指指点点。
陈贵妃是孟丞相安排在后宫里的人，见孟瑶瑶收到了如此重的惩罚，便走上前要为她说几句话。
“王爷，孟家小姐虽然确实做的有错，可是她还未许配人家，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
陈贵妃的话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任谁都知道她后面要说的是指什么。
“哦？贵妃是觉得本王给她的惩罚轻了？好，那本王还可以再重些责罚她。”
祁景珩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陈贵妃，似笑非笑，眸中带着的冷酷让人不敢再多说话。
孟瑶瑶生怕祁景珩真的再对她做出些什么，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臣女有罪，不敢妄想减轻罪责，还请王爷宽恕。”
祁景珩走到孟瑶瑶身前，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她，冷冷的声音中充满着威胁。
“你要是嫌命长，可以多来找找王妃，我会让你不白活一次。”
“来人，赶她出宫。”
今日是孟瑶瑶人生中最狼狈的一天，她暗自发誓今天的仇她定要让她的父亲百倍、千倍地替她要回来！
——
昱王府
宽敞明亮的寝殿内，地上被丢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可惜这里面没有一件聂玉姳满意的。
“白霜，你说中秋佳宴就快到了，我到底穿哪套比较好？”
聂玉姳坐在床塌上，看着被扔的满地狼藉的衣服发愁。
白霜觉得每件衣服她穿起来都很好看，她如此纠结都是因为衣服太多，自己就从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
“小姐要不然问问姑爷吧。”
白霜轻松地将一道送命题题给了祁景珩。
聂玉姳一想也是，便带着几个丫鬟抱着衣服走到了祁景珩书房前。郭平正守在门外，挡住了她们。
“王妃抱歉了，王爷正在里面和人谈重要的事，还请王妃稍后再来。”
她听后也觉得确实不合适，便要回去。可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细微可闻的说话声。
“你确定丞相已经有所行动了？”祁景珩的声音透露着疑惑。
“是。”
另一人答。
只简短一个字，聂玉姳便听出来他正是从沣都回来后许久未见的侍卫蒋礼。
难道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就是去监控丞相的行动了？
郭平见王妃表情有些奇怪，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他根本就不会猜到聂玉姳会听到这么远的说话声，还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聂玉姳笑了笑，言语都与往日无异。
“没什么，既然王爷在忙，我就先走了。”
她没想到孟丞相居然也引起了祁景珩的注意，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单凭她的力量恐怕还没有找出来孟翼的把柄，聂家就会再次折在他的手里。
而此时的祁景珩坐在书房的椅子里，双目放空，回想着前世的往事。
那时的他思慕聂玉姳，喜欢她在皇帝宴请外邦使者的宴会上单挑七勇士的飒爽英姿，喜欢她乘马驰骋在沙漠中的豪情，也喜欢她提笔书画时安静沉溺其中的模样。
这些爱意从很小时就开始，甚至比在御花园中她为他出头揍了他大哥还早。
也许早到从羡慕她开始，羡慕她有一个可以一心只宠爱她的爹爹，羡慕她可以拥有无拘无束的自由，羡慕她可以文史武艺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羡慕她敢爱敢恨、从无约束……
他羡慕她太多了。
因着羡慕，他才会想更多的接近她。
然而等更加接近了，小玉姳身上的那股韧劲儿、她的坚强、她倔强的眼神，总会在无意间冲进他的脑海。
每次聂家父女回京，祁景珩都是怀着一颗敬畏、不敢亵渎的眼神远远望着被拥簇的聂玉姳。
高头大马上的她像一只美丽的凤凰，高傲、灿烂，接风宴上的她圣洁、美丽。
在她的面前，祁景珩觉得自己太过卑微，所以他只敢远远的望着，即便喜欢也不敢表情心意。
可当他看到向她表明了心意的祁景文最后竟对她如此，他便再也无法压制自己想保护她、和她在一起的心意了。
“玉儿，这一世，我定要护你喜乐无忧！”
丞相府
孟瑶瑶坐在厅堂内的沉香木椅上，可怜兮兮地看向丞相和她的娘亲。
“父亲，您可算是回京了，您都不知道那聂玉姳把女儿害的有多惨。现在女儿一出门就要受人指指点点，而且连中秋佳宴都去不了了，您可要为女儿出气啊。”
孟翼在厅内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地点在身侧。
此前他离开了京都去处理黄河水患，谁成想一回到家，就听见自己一直宠在心尖儿上的宝贝女儿受了奇耻大辱。
如果下旨的人不是太后，他早就把这事儿说到皇上那里去了。
“哎呦，老爷，你可别来回转悠了，我们母女俩可就等你回来给我们做主呢。”
说话的人是丞相夫人薛氏，她皮肤白皙，脸上透着光亮，一双三角眼中尽是精明。
“夫人你别急，瑶瑶的事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可是此时还需要在计划的长远些，以免出了漏子。毕竟我们要对付的不只是聂玉姳，还有聂展。”
孟丞相的脸上阴沉起来，心里飞速的谋划着。
“父亲，聂将军也在你们的计划之内？”
虽说孟瑶瑶不喜欢聂玉姳，可是聂父对她还是不错的。
聂展的人品满朝无不敬佩，就连孟瑶瑶都觉得聂展是除了他父亲外世上最好的男人了，听父亲说要除掉他有些不忍。
“瑶瑶，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为父自有主意。”
孟瑶瑶听后只能低下头，道：“我知道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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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宴上，月光洒向大地，乐曲声从席间传出，还有一轮又一轮优美绝伦的舞蹈，用歌舞升平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祁景珩坐在聂玉姳身边给她夹着菜，道：“今日这厨子饭菜做的不错，多吃些。”
聂玉姳看他一箸一箸吃的畅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像她身上的馋虫跑到了他这里。
“堂堂昱王爷居然日次贪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府里的厨子做的不好，或者是我虐待了你，不给你饭吃呢。”
祁景珩听后就把筷子放下了，“王妃说的是，为夫不应给王妃丢人。”
看到他装出来的一脸严肃的样子聂玉姳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今日祁景珩的心情的确很好，他等了一世的人儿现在终于坐在了他的身边，还是以夫妻的身份出现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他如何能不高兴。
“祁阿娇，快别演戏了，吃你的饭吧。”说完聂玉姳夹起了一块酥鸡腿放到了他的碗中。
“谢爱妃！”
聂玉姳看着他捧着鸡腿啃的美滋滋的，也情不自禁笑起来了。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能够这样简单地生活着应该会更幸福吧。
也不知怎的，她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她抬起头来顺着那边看去，正是孟翼。他的眼中似带着毒箭，一只只朝她射过来。
聂玉姳看到后只是冲他笑，那笑容看似甜美，眼神却尽是挑衅。
她不怕孟翼有所行动，就怕他按兵不动。
今天的宴席上来的尽是皇亲国戚，还有一些朝中圣意正浓的大臣和亲眷。
宴会的气氛热烈祥和，皇上和太后都乐得合不拢嘴。
聂玉姳又环顾四周，她看见了祁景文。
这人好像软饭吃上了瘾，居然又勾搭上了户部尚书的女儿。
她和季冉悦好在也是自幼相识，了解她不会喜欢上祁景文这种人，面上的笑不过是装出来应付场面的，突然一计涌上她的心头。
祁景珩看到聂玉姳的目光流在祁景文的身上有些久，心中一股醋意翻腾，某人很担心刚娶到手的媳妇儿心思飘了，赶紧和她找话，强调自己的存在。
“玉儿，今日父皇还安排了焰火表演，你想去吗？”
聂玉姳不明白为什么祁景珩一脸“请说不去”的表情等着她，她可不管原因，这次的中秋焰火可是她期待已久的。
“去，为什么不去！”
祁景珩听后面上流露受伤的表情，惹得聂玉姳想笑。
原本宫中的中秋节是没有这项表演的，是成王在一次外出游玩后发现这玩意儿调节气氛很有效果，便自告奋勇担起了“焰火幕后指挥使”的职责。
随着成王一年比一年有经验，以及皇帝不限制开销的强有力支持下，焰火晚宴办的一次比一次好，这也成了皇室为数不多的能与民同赏的美景之一，在京都颇负盛名。
酒已过半巡，节目也看的差不多了，祁丰帝从高台上站起，对着坐在席上的众人举杯。
“各位爱卿，今夜是中秋佳节，诸位对本朝尽的心血朕也看在眼中。我们今天只谈风月不谈政事。
成王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余下的表演，还请大家移步观天阁。”
观天阁名字里虽有一个阁字，实际上却是一个能同时容纳百人的高台，是供钦天监观天象以及举行部分祈福时用的场地，站在这里一眼望去甚至都能看到城中百家通明的灯火。
聂玉姳第一次来到这儿，她用手肘轻轻的顶了一下祁景珩，娇嗔地问他：“宫里有这么好的观景去处，你怎么也不早些告诉我？”
祁景珩有口莫辨，他刚想张口为自己伸冤，就想起来郭平曾给他找的一本《婚姻指导手册》里写过一句话，说女人最忌讳的就是男人的辩解，一时间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成了认错。
“夫人，对不起，为夫以后会注意的。”
聂玉姳看他一副正经的样子笑了出来。“行了，别装了，下不为例啊。”
“嘭”的一声，打头的一只金灿灿的烟花先在空中炸开，好似一朵一枝独秀的菊花，随后百多、千朵五彩缤纷的礼花竞相在空中绽放。
虽然它们只有一瞬灿烂的机会，可美丽的身影已经被人永远铭记于心。
耳边传来的是一声赛过一声大的礼花燃放的巨大声音，冲击着人门的听觉和视觉。
聂玉姳从没看见过这么美丽的焰火，她一双明亮的凤眸看着天上的花火入了迷，眼神中是纯粹的快乐。
祁景珩的喉咙一紧，不自觉地双手环住了她的腰际。
“玉儿，我爱你。”
聂玉姳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从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能够感觉到他刚才有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礼花传出的爆炸的声响适时地有了一阵停顿，男人趁着这个时候又重新说了一遍。
“我说，我爱你！”
这一次祁景珩的声音很大，大到周边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的目光瞬间投向了二人，笑了。
聂玉姳面上一红，害羞的掩住了脸。
“祁二狗，你真不嫌羞。”聂玉姳娇嗔道。
祁景珩才不以为意，他腰背挺得笔直。
“我羞什么，你是父皇赐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砰”的一声又是一道盛大的烟花升起，祁景珩大声喊道：“聂玉姳！我爱你”
祁景珩的声音和烟花绽放的声音一齐响彻在夜空，这次连不远处的皇上、皇后都听到了，他们看向二人后双双对视而笑。
聂玉姳垂下了头，两侧的鬓发挡住了发红的双颊。
“我也爱你。”
礼花又一下下地被点燃，响彻天际的烟花的声音正好遮盖住了聂玉姳说的那句话。
祁景珩虽然没有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却从她的嘴型上知道了她说的内容，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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