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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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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这一路,因为有着十分会享受的成王,聂玉姳与祁景珩也舒适了不少。
一路上走走停停,惬意得很。
成王把这一路的节奏安排的很巧妙,该玩的地方,该吃的美食统统都让他们尝了个遍,这让他在聂玉姳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还没等她玩够,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便行到了京都。
这一趟沣都之行,一去一回就有将近一个月,再回到这里,聂玉姳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祁景珩还要和成王押着锐王先进宫复命,便让聂玉姳自己乘着马车先回王府。
“玉儿,我与皇叔还要进宫面见父皇,回府后你先去休息,预计我要晚些回来。”
祁景珩说完便掀开马车帘子,下了车。
虽说这一路慢悠悠地回来,并不赶,可怎么也是舟车劳顿,应该休息一会儿,可谁让他是皇子呢。
她只好叹口气,向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好了,我知道了。”
她将头探出马车,目送祁景珩走向成王的马车。
就在这时,她居然在街上看到了孟丞相的身影,他的身后跟着五个随从,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若是平时,她也不会多留意于他,可是今日他穿了一件不常见的琥珀色镶金丝的长袍,头戴一顶黑边红顶的爵弁,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很是显眼。
猛然一瞬间,聂玉姳想起在符国的街道上,她也曾看见过这个身影,只是当时她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而符国正是被爆出父亲与之有暗中书信往来的国家。
就在孟丞相出现在符国后不久,她的父亲就被冠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最后将军府被满门抄斩,全家百余口人成为刀下冤魂。
如果这一切不是他做的,未免也太巧了。
想到这儿,聂玉姳的牙关紧咬,手中的拳头握的泛白。
一时间,教练场上聂家一百二十余口人哀嚎不歇的鸣冤声再次冲进了她的耳中、她的脑海。
“小姐,您怎么了?”
白霜看她脸色煞白,很不放心。
惊慌中聂玉姳将目光收回,说了句没事,解释到只是有些饿了,便重新坐回马车里。可是脑子里孟丞相的身影依旧挥散不去。
如果前世父亲被栽赃通敌卖国的事真的是他策划的,那么是不是这一世只要在他的阴谋没有得逞之前将他除掉,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只是现在的孟丞相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在朝中根基深不可测,又该怎样才能除掉他呢。
这一路思考着,竟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王府。
府里的下人早就按照昱王的吩咐,为王妃准备好了洗澡水和吃食。
洗去一路风尘又茶足饭饱的她倒头便睡着了,只可惜她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梦中是父亲满是鲜血的脸,脖颈之间还是被草草缝上的针线,恐怖吓人。
等她醒来才过了午时。
被惊醒的聂玉姳出了一身冷汗,口中有些渴,闭着眼睛就让白霜给她倒杯水。
她没想到白霜执行力这么强,她刚一说完水杯就递了过来。她诧异地顺着茶杯看去,却是祁景珩那张俊郎的容颜。
祁景珩为她擦去额间的汗,温声问道:“可是做了噩梦?”
聂玉姳也不好跟他说梦见了什么,只好点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祁景珩见她不想多说,也就不问了,而是扯上了另一话题。
“在聂宅时,我见你很喜欢院子里的秋千,回来前我命人在后花园里又为你打了一架秋千,现在已经做好了。你要是睡醒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吧。”
聂玉姳没想到自己只是多在那上边玩了几回,就被他留意到了,心中有些暖暖的,一扫之前梦中的不安,点头笑着。
王府的后花园中,聂玉姳正坐在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都已经飞得快和秋千的横梁齐高了,还在让白霜继续用力推她。
“小姐,你这样太危险了。”白霜喊道。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快点用力推啊!”
聂玉姳确实很喜欢玩秋千,虽然她的轻功飞起来会比这玩意儿高很多,可带来的刺激和快乐感却是它比不了的。
她在上面哈哈地笑着,是那么的开心。好像从重生之后还没有过比现在更让她觉得放松的时候了。
“谢谢你啊,祁漂亮。”
果然,只有在这个女人开心的时候才能说出一些好听的话来。
祁景珩站在凉亭里,看着无忧无虑地笑着的她,心中也是满满的幸福,原来让她快乐竟然如此简单。
他拿起画笔,在纸上一笔一笔地描绘着她的模样。
最后一笔,他刚把她鼻尖的美人痣点上,就听见从空中传来聂玉姳的尖叫声。
“啊!祁景珩!”
祁景珩抬起头一看,聂玉姳正从空中朝她飞过来,许是在他低头作画的时候她的手松了,结果被从秋千中抛了出来。
祁景珩身子跃起,脚尖先是踩到了凉亭的柱子上,又借力飞向空中,准确无误地将聂玉姳抱在了怀里。
在被祁景珩接住,知道自己避免了被摔惨剧的某人,终于在他怀中可以深吸一口气了。
聂玉姳看着抱着自己缓缓从空中落下的祁景珩,觉得现在的他真的是俊美极了。
一向喜好美人美物的她一个没把持住,将她的唇往他的唇边探了探。
她的举动一下点燃了祁景珩心中的一把火,他不似聂玉姳那般温柔,而是直直地就唇而去,用舌尖敲开了她的贝齿。
站在地上的白霜看傻了眼,生怕自己惊讶地喊出声破坏气氛,还用手捂住了嘴巴。
每天跟着姑爷和小姐,话本都不用看了!
“小姐,你还好吗?”
等他们落地,白霜赶紧跑上前去,将聂玉姳扶起。
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日月可鉴,她不是想占祁景珩便宜的,是嘴,嘴巴自己不听使唤贴了上去。
“额……刚才谢谢你了。”
冷静下来的聂玉姳又恢复了矜持的样子,她和祁景珩拉开些距离,拉着白霜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为何会从上面跌落?”
聂玉姳的身手他还是了解的,不至于会拽不住绳子,所以为什么她会撒手险些摔倒,祁景珩想不通。
聂玉姳轻咳了一声,说:“我在上面时,有一只马蜂朝我飞来,眼看着就要蛰上我了,我一害怕就撒手了。”
说完她还怕祁景珩笑话他胆小,还加上了一句:“那只马蜂太大了,浑身花花绿绿的,一看就不是好蜂。”
祁景珩被她的话逗笑了,可突然间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她说的这种蜂叫胡蜂,有毒。
可是宫中每年都会将各家的花园检查的仔仔细细,怎么会有胡蜂的蜂窝?
照她所说,这蜂只有一只,昱王府和皇宫里的这么近,会不会是从宫里飞出来的?
聂玉姳看他样子不对,便问:“怎么了?”
祁景珩不想让她多担心,便用一句没事,搪塞过去了。
宫里的事他自会去仔细核查,他只希望他能够护她一直平安快乐,这些麻烦事儿就由他去处理吧。
聂玉姳知道祁景珩肯定是想到什么了,既然他不想告诉她那就算了吧。
她绕到桌案里,便看见祁景珩给自己画的画了。
祁景珩这人不但诗书精通,武艺高超,就连画都能作的如此传神,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聂玉姳不禁拿起画夸赞起来。
祁景珩第一次听她对自己说好话,除了欣喜更多的是惊讶。
自打两人去了一趟沣都,两人的关系好像更加亲密了,她不但会主动接近他,甚至还会对他投以崇羡的目光。
“玉儿的画不是也作得很好吗?上一次父皇的生宴上的山河图也是被满朝百官称赞呢?”
聂玉姳向来禁不住夸,此时都快被捧得飘起来了。
“那是。”
“既然你给我画了一幅画,礼尚往来我也应该还你一副。”
祁景珩看她笑的这般灿烂,便猜到了她的画里肯定会有些不同,还是配合地说道:“好,为夫拭目以待。”
为了防止祁景珩偷看,聂玉姳还特意命白霜看住他,不让他回头。
她的画作得飞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画好了。
“噔噔噔~你看!”
聂玉姳把画铺到祁景珩面前的那一刻,某人的脸就黑成一块砚台了。
白霜看见姑爷的反应也有些好奇,想知道聂玉姳画的是什么。等她伸长了脖子去看的时候,明知道笑出来是作死的行为,可还是没忍住。
画上是一个正哭鼻子的男童,男童身前则是一个双手叉腰将他护在身后的小女孩。
这画上分明就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聂玉姳像护小鸡仔一样将祁景珩护在身后的画面。
这简直就是祁景珩的一段黑历史,如今又被她搬出来笑话他。
“玉儿,你确定你要对为夫如此残忍吗?”
聂玉姳的一双凤目笑的迷成了一条线,“瞧夫君这话说的,我是在重温我们的过去呢。”
祁景珩才不管她的花言巧语,猛的朝她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然后用一只手固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趁机掐在她的痒肉上,惹的聂玉姳口中不住地求饶。
许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了,就在聂玉姳快笑的浑身都没有力气的时候,钱管家带着宫里的一位公公突然出现在后花园里。
祁景珩见来了人,便马上松开了她。
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说的就是祁景珩。
也不对,应该说是除了在聂王妃面前才有一张温和笑脸的祁景珩,此时又以极快的变脸速度成功地恢复为面瘫的冰山脸。
“不知公公来所为何事?”
来的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早就习惯了昱王冷淡的样子,依旧是笑眯眯地。
“回王爷,五公主的周岁宴即将到了,太后希望王妃能进宫凑个热闹,特命小人邀王妃赴宴。”
后宫的女人一凑起来就没什么好事,这些场面祁景珩看得多了,自然是不想让聂玉姳去了糟心。
可是早晚她都是要适应后宫中勾心斗角的事的,转念一想后,他便问了那公公:“此次宴会都有谁去?”
公公恭敬地答道:“人也不多,除了五公主的生母和几位位份较高的贵妃之外,还有长公主和丞相之女,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有了这些人,就不怕没有热闹了,想了想祁景珩便要开口替聂玉姳回绝,却没想到聂玉姳竟先他一步开口。
“我也好久没见到太后她老人家了,很想念她。烦请公公回复太后,说是我定会早早去拜见她。”
公公听后也是暗自呼了一口气,面上带笑的回宫了。
想起孟谣谣前世明里暗里对聂玉姳做过的那些事儿,祁景珩就不放心。
“玉儿,你当真要去?”
聂玉姳脸上升起坏笑,道:“有孟丞相的掌上明珠在,我为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