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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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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十五的月儿高悬,让原本黑漆漆的夜晚亮的发光。
聂宅在没有被聂展买下来前是一间两进的普通院落,后来将旁的一间院子买了下来,成为有四进大小的宅院了。
沣都虽富有,但大多数人家能住得起的还都只是一进的院子,买得起二进落院子的已经是沣都城里颇有些财富的人家了。
杜采玉家就是小富之家,其实在她家还没有显现败落之象前,原杜家老宅是四进的大宅院。
而她也有一个与之门当户对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只是两家共同经商失败,赔了许多银子。杜家稍少些,而祝家赔了个精光。
随着祝家的落败,两人的娃娃亲也就没了后话,只是孩童时杜采玉便已经开始倾心与祝炎生,没想到两人之间的情愫没有因为贫富差距而断裂反而更加深沉。
此时,在洒落的银色月光下,杜采玉偷偷地打开了家里的后门与祝炎生见面了。
因为聂宅院落改造过的原因,从杜采玉刚一打开门开始,一向警觉的聂玉姳便醒了。她披上风衣走出寝室,躲在前后听着墙外的动静。
“没想到爱妃还有偷听墙角的爱好呢?”
祁景珩像只鬼魂一样突然出现在聂玉姳身后,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聂玉姳伸手随便打了一下他,又将手指放在唇边作嘘声状,示意他不要讲话。
两人一前一后贴在门后,听着院外他们的谈话。
“玉儿,我前两日在翻看账簿时,发现贾正禾做假账。原以为我能够瞒过去,结果却被他发现了,现在他派人在追杀我。”
“沣都我已经待不下去了,我还有些盘缠,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祝炎生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说话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紧张的盯着杜采玉看,盼着她说出那句“我愿意和你走。”
杜采玉咬住了嘴唇,目光犹豫不定。
“玉儿,快点做决定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祝炎生焦急地催着。
“我……”她一双漆黑的眼眸望着祝炎生。
如果这次不和他一齐走,恐怕两人再无相见之日,可是如果真的和他走了,那么父亲、母亲、小妹妹她又是不舍得,左右都是不舍,叫她怎么抉择?
“我来帮你们!”
聂玉姳从门后走出,脸上显出邪魅的笑。
月色扫在她的脸颊上,让人觉得像将人从灾难中解救出来的神仙,也像是有这更深谋划的阴谋家。
杜采玉看着聂玉姳和她身后的祁景珩,开始猜测他们的真实身份。
早在旁边的院子被人买下来时,她就听说买主是京都中的大官,可是至于这官大到哪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她刚见到聂玉姳第一眼时,就觉得她浑身散发出来飒爽、刚烈的气息就不是普通官家人所能有的,在加上她身旁看似面瘫实则气场强大的夫君,就深深觉得这两人不简单。
“怎么?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祁景珩的声音冷冷地,却还是笑着,更让人觉得生冷可怕。
因着聂玉姳,杜采玉愿意冒险去相信他们。她不想与祝炎生分开,也不想背离亲人。
“炎生,我们不走了好不好?”
祝炎生在沣都城里面已经藏藏躲躲一天了,刚这一天就已经让他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若真的以后都要过上这样的日子,倒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加之杜采玉的劝慰,他思索了片刻,便点着头答应了。
“谢两位贵人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面前的人文文弱弱的,五官却是十分清秀,说话时也是彬彬有礼,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聂玉姳正想说两句场面话,却直接被旁边的某人戳破了真实意图。
“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各取所需。我需要你提供给我们贾正禾的假账。”
聂玉姳只好尬笑着,“哈哈哈,真是巧了,我夫妻二人这次回到沣都小住,目的就是查探贾正禾参与的一件命案。正好现在遇到了些困难,要是这位公子真的能够给我们提供他的账簿,对我们会有很大帮助。”
要是说他们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他,祝炎生才是不信的,如今他们说出了目的,他反倒觉得更这些人更加真实、可靠。
“能够帮助到两位贵人,是在下的荣幸。
虽然在下不能将贾正禾的账簿拿出,但我自小头脑比较好,过目不忘,他的账目我可以再重新誊写一份。”
为了防止袁娇儿知道这件事,四个人趁着夜色悄悄去了一家客栈,又安排数名暗卫着便装,跟在他身旁保护他。
两日后,胡子拉碴、面目憔悴的祝炎生终于将一份贾正禾的真账簿背写了下来。
等聂玉姳将账簿拿到手里的那一刻,祝炎生竟直接打着鼾睡过去了。
祁景珩将她手中的账簿拿过去,一一翻看。
誊写的纸上公整娟秀的小楷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每一笔款项的收支,其中还用红纸单列出来一项——“少上报的银两”。
这里面的每一笔都高达万两!半年下来累计白银十万两!
聂玉姳看他神色有异,将头探了过去,等她也看见注红的字时,面上的惊讶之色堪比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怪兽。
她并不知道祁国国库每年能收入多少两白银,但十万两白银,足足能供北疆的士兵不断吃喝地活三个月。
而这些仅仅是贾正禾背着锐王昧下来的钱,还不算他划如荷包里的。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他们看道这一项,顶多只能算是猜测,贾正禾上报给的是锐王。
可就在昨天晚上,袁娇儿终于露出了马脚。
她趁着夜色正浓,迷到了同屋住的白霜,翻墙出院到了锐王府中,同时还将这些日子里,聂玉姳与祁景珩的一举一动无一遗漏地告诉了锐王。
当然邀功心切的她没有注意到,她从聂宅出来的这一路,一直都有人在密切监视她。而那人就是被她迷晕的白霜!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聂玉姳问他。
祁景珩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他的嘴角一侧微微勾起,反问到:“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问题要搁到没重生前的聂玉姳身上,肯定是把贾正禾和锐王两人叫道一起,然后把账簿“砰~”地往桌上一拍。
两人要是招了,事情就结束了,要是不招就大刑伺候到他们招了。
那时的她深信没有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还不够武力。
可是现在的聂玉姳不再是当年的黄毛丫头了,而对手也不再是凶狠无脑的蛮夷,而是活成了人精的老王爷。
“我们还有个人,此时用她正好。”
聂玉姳指的她,当然还是袁娇儿来完成了,她不充当这个信使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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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阴森的密室里,一个体态庞硕的男人端着骨瓷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上等绿茶的茶香从伴随着热气一阵阵飘出。
与他这处清闲雅致的气氛不同,就在离他五尺远的地方,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正被五个膘肥体壮的护卫死死地按在地上。
即使男子拼命地想要挣脱也是无济于事,他的四肢和头部都被固定的死死地,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见逃脱无望,男子只能躺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王爷,冤枉啊。”
“王爷,饶了小人吧。”
他的喊声混杂着鼻涕眼泪,听起来万分凄惨。
锐王却不管他杀猪般的嚎叫声,依旧吹一口茶叶,喝一口水。
“贾正禾,你冤不冤,自己的心里没有数吗?
我今日暂且先留你一命,但是,记性还是要让你长的,而且还要你永生难忘。”
话毕后,一个太监模样的矮胖男人朝着躺在地上的贾正禾缓缓走去,手中还拿着宫中净身时专用的阉割刀,面上似笑非笑。
贾正禾看到后内心的恐惧已经淹没了理智,他贾家可就他这一个□□儿呀,况且他连个孩子都还没有,不能就这样断了后啊!
即便知道饶是挣扎也是没用的,可是他的四肢还是不住地颤抖,想要往后挪去。
“王爷王爷!您以后让我干什么都行!求你饶了我吧!王爷!”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使得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得尖锐无比,瞳孔扩张。原本就尖嘴猴腮的样子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更加可怕,犹如地狱里的干巴巴的恶鬼。
锐王本非善类,他越看道贾正禾惊恐过度的样子心里越舒坦。
“慢慢地割,让他好好享受一下。”
两个下人听后一起走向贾正禾的身边,一人拽着裤腰一边,“嗖”的一下将他的外裤与亵裤一齐拽下。
“不!不要!”
接着的,就是密室里不断响起的阵阵惨叫、哀嚎。不过这里是个地下,任他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锐王嫌他的声音太吵,一个眼色给下人使去,下人就往贾正禾的嘴里塞进去了一个抹布。
即使是这样,他的哀嚎声也能一下下渗透口中的抹布传出来。他的□□淌了一地的血,染红了厚重的铁板,在暗黄的烛光下更加显出阴森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