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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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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前一天一样,我还是抬着头透过窗户看着泛了白的天边,只是没有了头天写完近五十篇日记的豪气干云,而是萎靡的,就这么痴痴愣愣地站到了天边泛白。
腿根早就擦干净了,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像是刚掉进泥沼里的腐烂树枝,不敢坐,怕脏了床,脏了椅。
我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大门口,心说要给门卫保安大哥们说一声,以后不能放白容俊随便进院里来了。
站的腿酸,我便赤身裸体地坐在了地上发呆。
听见老爸老妈起床、洗漱、吃饭。直到他们出了门,关门声响,我才打开卧室门,鼠头鼠脑看了半天门口方向,确定没人了,才蹑手蹑脚跑去冲了个澡,又将小内裤给洗了,洗了还不敢明目张胆晾在衣架上,就随手搭在椅背上。
吃了留在桌上的早饭,开着电视发了会呆,心里盘算明天开学了,上午报到,然后大扫除,下午休息,后天就悲催的正式上课了。
一想到这,我关了电视,立马起身下楼,也不管天热不热,院里的妹妹们睡不睡懒觉了,假期最后一天,要好好找她们疯一疯。
出了单元门,抬头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清晨。
我眯着眼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好像我也整个人都被洗涤清爽了,瞬间就把昨儿个半夜裤/裆湿哒哒的无措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正抬头站在花坛旁,耸着鼻子嗅芬芳。芸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小雨哥。”
我睁大眼,喜笑颜开地回过头,然后我的笑容就这么硬邦邦干在了脸上。
那一刻,顿时觉得太阳也不当空照了,花儿也不对我笑了。
当我看见芸妹妹身边还站着那个有病的体育生的瞬间,就觉得刚被洗涤清爽的我的世界,飘满了病毒!
我撕了脸上惬意的笑,结果这笑容好似我方唱罢他方登场,一下又贴到白容俊脸上去了。
我芸妹子还没先过来,他倒是笑如春风地抱了个大箱子蹦道我面前,一脸喜庆地冲我说:“我昨天不是借你作业抄么?那作业让我给不小心掉水里去了。”
我一愣:“啥?”
他还是一脸喜庆,就像是在对我说“生日快乐”一样笑着对我说:“你作业全都湿了,捞出来都烂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我头一次,实在没忍住飙出一句脏话:“你特么……那我作业呢?你给我晾干了没?哪烂了?”
芸“噗嗤”一笑,从后踢了一下白容俊:“不许欺负我哥,看给他吓的。”随后扭过脸,“你同学你还不了解?他要把你作业弄烂了还能邀功似的跟你说?”
然后我就看白容俊很鸡贼地冲我乐。
我凉凉瞅他,权衡了一下,觉得我可能打不过他,于是把捏紧的拳头又松开了。昨晚我梦遗的账还没找他算,这会他又来招我不痛快。
想到昨晚的事,我突然一下冷静了,于是看着他,冷冷问道:“这么早你干嘛来了?”
问完我又“啧”了一声,看了眼旁边那丫头,他来找她,天经地义,师出有名,啥时轮到我来盘问了?
于是我心累地紧忙摆了摆手:“我回家补觉,你俩接茬腻歪吧。”
结果那死丫头把我一扯:“谁腻歪?我去我奶家送东西,出门就见他等在你家单元门口呢,我才让他过来帮我提下东西。”
我低头看了看白容俊怀里那大箱子,上面写的净水器,又看小丫头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可我原本想疯一疯的心情早就荡然无存了,于是瞥着芸说:“那刚好,这么多东西你拿不过来,让他送你去。”
小丫头瞪我,“我中午在我奶家吃饭,回去还带个男的?这啥事?我奶咋想?我咋说?”
我心说也对哦,但见到这白容俊我心里就不耐烦,扭过脸去:“随便,我回去睡回笼觉,你路上小心。”
这个姓白的病号见我转身要走,直接把箱子往地上一放过来拦我:“睡什么觉?她走了,我没地去啊,去你家吧?”
我瞪着他,心说这人不要脸吧?昨天刚被我轰跑今天还来?我再让你进我家门除非是二踢脚炸我脑壳里了。
我毅然决然的拒绝:“不行,今家里还来人呢。”
他问:“你爸妈不都上班么?谁来?要不去我家?就是我爷爷跟我们一起住着,去不去?”
我斜着眼瞅他,“不去!”
然后他说:“那走,出去玩儿。”说着连拉带拽就把我向大门那拖。
我想起来他昨天说骑车带我去游泳,我忙想抽出胳膊冲他道:“我不游泳。”
他手跟钳子似的紧紧卡我小臂上,头也不回地将我当成一个拖把在拖行:“不去游泳,带你去个好地方。”
然后我俩拉拉扯扯的,居然将芸那丫头都给忘了,简直枉为人兄。
被他就这么一路好丢人地拖着,看他说的神秘兮兮,我也有点好奇,这好地方是哪啊?于是半推半就地跟着他到了那个“好地方”。
刚一到,我脸就黑了。
我心说我信你个鬼,我居然信你的“好地方,”而且还隐隐有点期待,我脑子这是被二踢脚给炸了么?然后他就拉着我进了那个“好地方”——网吧!
那时候网吧还不多,还不像现在都是液晶屏,全是大屁股蹲的显示器,我无奈的想还不如去游泳或滑旱冰呢!
可那个时候我们那个城市的娱乐项目也确实少,那网吧还有单间。
他说:“要单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翻了个白眼,人都已经被他拖到网吧了,便也懒得跟他多余废话,于是说:“嗯。”
接着他兴奋地拉着我去了单间,做贼一样小心翼翼把门扣好,回头冲我神秘一笑。
我心中警铃大震。这架势好像电视里演的“偷情”啊!
我蹙眉问:“你干啥?”
他冲我笑的两眼直冒星,我就觉得头皮发麻,想离这神经病远一些。结果他一手扣住我手腕,说:“你看。”
那个时候网吧一点不规范,未成年人随便进不说,网监也没有,一打开网页,全是带色的。
我立马身子一僵,也紧忙做贼似的朝门看了看,又好奇,又紧张。
但跟别人一起看这个,终归别扭。我想了半天不知该说啥,只憋出一句:“我靠!”
他笑嘻嘻扭过头看我,说:“‘好东西’吧?没看过?”
我不想表现出我的没见过世面,于是白了他一眼,他依旧笑着冲我眉飞色舞:“你想看什么类型的?”
我一愣,脱口问:“类型?”
他很兴奋的点头:“对啊,要不给你看几个比较另类刺激的?你绝对没有看过的。”
我心想我从来就没看过这东西,这个居然还分类型?但是在他面前我又不想表现出无知,于是我好像一点都不孤陋寡闻似的冲他点头说:“随你。”
他见我同意,好似又得到一番鼓励,很用心的翻找。
那单间逼仄闷热,我感觉喉咙有些干,有种将昨夜梦遗的惊悚续貂到了今日的感觉。
恰此时他回头看我,挑着眉问:“你紧张?”
我佯装无谓,紧忙摇头:“不紧张啊。”
然后我看他神色稍微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那就看个新鲜的,绝对让你开眼。”
他先是不停点鼠标,然后我就见跳出来个网页。
当时我就傻在那了,有种触目惊心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