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强的烂人会有好结果吗》凡人的美学

7、第 7 章

　　“要跟我走吗，毕竟我答应了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白发少年用医用绷带围住眼部，他微微垂头，好像在凝视着面前早熟的黑发男孩。

　　伏黑惠选择了拒绝。五条悟并没有强求，只是给他留下了联系自己的渠道。

　　他其实无所谓伏黑惠会不会出卖自己。凭良心讲，他并不喜欢一味把自己当做伏黑甚尔替代品的男孩，但也没到厌恶的程度。

　　跟随他一个诅咒师，或许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这全凭伏黑惠自己判断。

　　事到如今，五条悟也懒得掏心掏肺为了不熟悉的孩子划定未来道路。燃尽之后的少年选择全心全意放在了身边。

　　他和菜菜子、美美子去了很多地方，几乎逛遍了日本。女孩子快乐的笑脸多少平定了五条悟充斥着焦虑的灵魂。

　　他本以为可以一直和平下去，本以为……

　　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傻瓜，妄图激怒收拢爪牙、本该安歇的凶兽。

　　而不凑巧的是，咒术界高层尽是这样愚蠢的……东西。

　　那个五条悟连名字都不曾关心的新任五条家主，装载着一副伪造的六眼，就以为自己也能成为最强，傲慢的来到“失败者”面前。

　　五条悟简直被刺激到了发笑的程度，怎么会有、会有这样的蠢货？

　　从出生起就不断适应着六眼的他也终究败在了负担之下，竟然敢让如此弱小的废物走到他面前，炫耀那对自己弃之不用的眼睛。

　　五条家的人，真是从来不懂得强弱的顺位啊。

　　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整个咒术界，都完全认不清现实。

　　他们倚靠着手中的权力，凭借着如同蝼蚁的实力，在六眼神子诞世之时便用恐惧、责任、罪恶不断压迫。

　　五条悟不是看不透，他只是不在意。年复一年的，同六眼力量的搏斗中，他不曾被吞噬，但仍然会感到疲惫。

　　他是理所当然的最强，是人世的神明，他不会在乎蝼蚁的重量，任凭他们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使用自己的力量。

　　或许……他真的是工具吧。

　　但当一切光明伟岸破碎，五条悟再也不是被正论束缚的少年。咒术界没办法留下他。

　　宁可自我摧折，五条悟也要离开。

　　不是没有和平的方法，他只是选择最疯狂彻底的方法。这好像是一场迟来的报复，又好像是他最后的道别。

　　他在和那个张扬肆意却恪守底线的少年道别，在和冷淡平静却护卫众生的神子道别。

　　他们已经是不同的人，不在一条路上行走。

　　可是，就算做到了这一步。还是会有，数不尽的，数不清的……蠢货爬到他的面前，说一些恶心至极的话语。

　　五条悟突兀的斜弯起嘴角，粗暴的扯开绷带。

　　“你想对我家的孩子……做些什么！”

　　一无所觉，大放厥词的家主突然被扼住了咽喉，拼命挣扎着，脸部通红。

　　“眼睛不需要，我不介意帮你……处理一下。”五条悟嘲弄的贴近家主耳边，轻轻说道。

　　家主惊恐的看向淡笑着的，他理解中的废物。

　　这不可能……他已经、已经换上了六眼。对，他可以赢的。

　　男人定了定神，哆嗦着曲起手指，想要使用无下限术式。

　　但是……失败了？

　　五条悟察觉到了男人的举动，忍不住大笑起来。

　　还真有这种傻瓜啊？将所有的力量归结到了眼睛、天赋上。

　　六眼又能怎么样？

　　笑着笑着，五条悟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吸了一口气：“想学无下限？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

　　一发苍瞬间擦着家主打出。

　　此时五条悟完全不想管什么暴露术式的后果。他已经完全想通，咒术界那些渣滓根本不可能让他过个安生日子。

　　那么……把所有傻瓜杀光不就好了。

　　这个选项一闪而过，慢慢吸食养分成长。

　　视觉的确缺失了，这一点五条悟没有欺骗任何人，所以家主抓住这个漏洞，企图用躲在一边的双胞胎威胁五条悟。

　　但他显然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本来还有些懒怠玩笑心思的少年如同被激怒后的雄狮，完全开始了疯狂。

　　单手扣住家主的脑袋，五条悟毫无动摇的将手上的玩意儿在地面上狠扣了两下。

　　生死的危机中，男人倒是突飞猛进的学会了无下限的基础应用。

　　但这在五条悟面前简直就是学步阶段的小玩意。

　　他突然的松开男人，回身牵住孩子的手，不再搭理家主，像是笃定了对方的死亡。

　　果不其然，男人在三秒后陷入昏迷。

　　没有人比五条悟更清楚，第一次使用无下限的痛苦。

　　或许慢慢适应可以，但是对方使用的是五条悟那双多段进化后的眼睛。很遗憾，一旦贪图力量，迎来的只有死亡。

　　当然，意志力坚强的家伙除外。不过家主显然不在其中。

　　所以五条悟才说，那双眼睛只会带来不幸。

　　家主死了事小，六眼却必须回收。五条家的人赶来的很快，不过五条悟没理，自顾自的离开。

　　这次之后，五条家又会为了权力分配动荡一番，应该没空管他了。

　　那个家主，大概也是通过【六眼】才发现原主人的踪迹。希望下个家主能长点脑子，不要随随便便就将人家的眼睛按上，老实说，挺恶心的。

　　在后来的传闻里，五条家的下一个家主为了适应超负荷的【六眼】，只替换了一只眼睛，勉强足够支撑基础的无下限。

　　他们一直在试图打探五条悟如何失去六眼还能使用术式。

　　不过已经没有人敢于一头撞上，只能报复性质的不断给咒高施压。

　　七海建人在毕业之后，选择告别了咒术界。在夏油杰等人的庇护下，他平安回归普通人群。

　　五条悟知道后，多少有些感叹。夏油杰的正论，那条路上最终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只剩下一个特级活跃的咒术界，形势越来越紧张。即便夏油杰社畜到007，一口气全靠家入硝子吊着，终究不够。

　　五条悟清楚，但五条悟不想管。

　　他就这么醉生梦死，在两姐妹在旅行的快乐中淡去了年幼时的阴影，需要获得安定时，于仙台市为两人准备了一个家。

　　后来，伏黑惠也来到了仙台，因为伏黑津美纪的事故。

　　五条悟没有了六眼，因此无法为少女的状况做下判定。但作为曾经的最强，五条悟答应了保护对方的要求。

　　一起生活的时间里，伏黑惠终于慢慢洗去了人渣老爹的印象，和五条悟达成微妙的和解。

　　五条悟开始想，要是下次新家主送菜，他就把眼睛拿回来好了，毕竟小惠都那么拜托了，完全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