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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结梁盗花贼 ...

  •   究竟是何人所为?又为何而为?

      如此轻易地摧毁这么多花田,绝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虽不知其他各家花商往日里是否与什么人结了什么仇,但含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外援之以手,城中百姓提及含氏也都是交口称赞,与人结仇那才叫奇怪。

      此人明显不是冲着个人恩怨去的,至于什么目的......花冠将至,芳田尽毁,斗花无缘........这多多少少应与花冠节和斗花大赛沾边。

      含山节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空洞的漆黑,想得出神,觉胸口又泛恶心便又闭上了眼。

      夜半,含府大厅仍灯火通明。

      众人坐于厅内,昏昏欲睡,见含山节归来,瞬间清醒,皆起身作揖。含山节示意众人坐下,他一日舟车劳顿,此时已是倦容满面。

      他缓缓开口道:“诸位,今日我已走访各家花田,大致了解了情况。花田被毁,不是天灾,实为人祸。”

      “含公子,此话怎讲?”

      “我仔细观察了各家花田里的土壤情况,发现原先正常的土壤都成了一种黑色的粉末,且被风扬起后气味难闻,实乃一种黑虫作祟。各位也应知自家花田都位于不同或相邻的灵山脚下,灵力充沛,少有害虫作祟,而如今家花田里却出现了这种不知名的虫,想必是不知被什么人放入了各家花田的花中,让其噬花放毒,最终致使芳田灰飞烟灭。”

      含山节道出成因,众人再起议论,时不时夹杂几句咒骂声

      “何人如此歹毒!我定要抓到他,将他喂给那黑虫!”,

      “呜呜呜呜……为何要波及我这个无名小商,这日子该如何过啊!”

      “此人定是嫉妒自家花不如他家好,才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他妈可耻!”

      …………

      厅内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炸开了锅,角落里的一句呵斥声霎时让众人都停了下来。

      此人道:“啧!我说你们能安静一点么?吵得我头疼,现在也不是在这哭爹喊娘的时候,关键是要想办法如何应付眼下之急。你们在这里哭的哭,骂人的骂人,难道这样会让你们家花田‘起死回生’吗?”

      众人向屋内一角看去,沅书泽正倚着墙揉着太阳穴道:“含公子,我此话说得也有道理吧?如今事已至此,得赶紧想个法子才是啊。”

      含山节往日商讨会上都未见到这位沅公子,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沅氏素来都自称事务繁忙,无法抽身参加,今日拔冗出席,大抵也是因花田之事无法自行解决而‘屈尊’前来的吧。

      各家花商虽未见过此人几面却也认得,看来花田之事并不简单,就连平日傲慢的沅氏大公子都得来和他们商讨计策了。

      含山节向沅书泽微微点头道:“沅公子说的有理,诸位且先冷静冷静,此事并不是没有破解之法。我这倒是有一法子,虽不是什么万全之策,但起码也可保各位顺利参加斗花大赛。”

      崔掌柜听见含山节称其有办法,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握住了含山节的手道:“含公子,你且道来,只要有一丝生机,我等都会尽力去做!”

      含山节轻抚崔掌柜的手背,扶他坐下后道:“花田的土壤已被毒性渗透,不能再用,所以各位需铲去覆在表层的黑色粉末,重翻土地,栽种长势较快且数量多的花种,以牛羊鸡粪做肥,取各家灵山上的溪水灌溉。待花长成后浇以少许兴蕖水增其色,艳其丽。以此法栽出的花虽无法与长期悉心栽出的比,但也能先应付眼下所需。”

      众人听完皆无异议,用笔墨记下法子后纷纷道谢离去。

      一月后,东篱花开。

      这一个月来,含山节日日亲自打理,乏了便靠在树下小憩。

      暖阳透过叶隙洒落,点点金斑印在人儿白皙的脸上。绿叶随风,飘落无声,荫蔽下传来轻浅的呼吸声。

      忽感一阵大风从面前吹过,含山节未睁眼就听见花田里传来奇怪的声响,他本以为是风吹花动发出的声音,可再细听,倒像是……像是有人在摘花!

      含山节猛得睁眼,拿起身边的铲子,悄步向声源走去又顿住了脚步。

      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说不定此人与前月花田被毁有关,含山节心道,于是小心蹲下,扒开花杆查看情况。

      那人着藏青色长裳,一只碧色玉钗挽起长发,即使穿着宽松也可看出此人高大健硕,似又有些仙风道骨。他背对着含山节在花田里捣鼓来捣鼓去,怀里还捧着一把已被摘下来的花。

      含山节盯着那一把被摘下来的花,胸口生疼,心道此人衣着打扮看上去也是个一表堂堂的公子,怎会想着当个盗花贼,只心疼他那可怜的花,还未‘出嫁’就被人“劫走”了。

      含山节起身上前,准备与那人理论一番,眼看要搭上那人的肩,他欲开口道:“这位兄台………”怎知下一秒那人反手挥袖,一阵大风卷着零碎的花瓣从他面前刮过,含山节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吹眼睛生疼,捂了会才缓缓睁眼。

      “……………”

      完了完了完了,刚刚那阵风把他周边的花都吹焉了,个个都耷拉着脑袋,缺胳膊少腿的。

      含山节腹诽,这盗花贼能力不小啊,既出来行偷盗之事又何必打扮如此规整,这不就是明摆着叫人瞧见吗?着实可恶,今日不陪钱可就别想跑了!他心里虽极度气愤,却依旧笑面春风。

      “这位兄台,您可知这是含家花田,不可随意采摘?方才我也只是想提醒你,并未打算让你赔钱,想必在下是修仙之人,您这一挥手是没什么,我这花田可是损失惨重。”

      那人听完含山节一番话后才转身,怀里还是抱着那一捧花。含山节见此人转身,抬眼看去,竟有压迫之感。那人似比他高出不少,一看便于那双浅色的眸子对上了,此人清冷俊逸,轮廓分明,眼眸细长且眼尾上挑,额间有一白色竖线印记,就是这样一张脸怎么想也想不到能与盗花贼挂上钩。

      含山节不禁后退一步道:“我看在下衣冠楚楚,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偷盗行窃之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不过……这些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况且过几日就是花冠节了……相识即是有缘,不如……您少给点,一百两?”含山节其实觉得一百两还算客气了,但是看这人不是好说话的角,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也就这样便宜他了。

      “………”

      “无钱。”那人瞥了眼含山节伸出来比划的手,淡淡道。

      无钱?含山节哭笑不得,这人衣着打扮看着也不是普通人家,怎么会无钱?

      “呃…兄台应是出门忘了带荷包,无碍无碍,我这人好说话,您可以拿个值钱的玩意儿押在我这儿,改日再来还钱赎回也是可以的。”含山节早已注意到他头上的簪子不一般,无钱用这个抵押也是可以的。

      “…………”

      那人沉默了许久,才从衣袖里掏出几张用朱砂画满了符咒的白色道符,他将这几张道符塞到了含山节的手上道:“此物且先做抵押。”

      “???”

      就这几张破破烂烂的纸?含山节不解,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道,此人确定不是在戏耍他?拿这几张破道符作甚,还皱巴巴的,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揉碎,押与不押有何区别?

      含山节心生纳闷

      “兄台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

      话未说完却见那人突然靠近,抓起他的手腕,掀开衣袖,盯着他手腕上的一圈红色印记端详了许久,那印记打他出生时便有,看起来像带了一条红绳子。

      握住他的那只手纤细冰凉,他自己却被握得发热,不由得攒紧了手里的几张“破纸”。两人许是距离太近,含山节能闻见那人身上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像是槐花。

      那人似无放开之意。

      “兄台这是作甚?”含山节被看得心中发毛,尴尬地扯回手,掀下衣袖,手腕上留下了几道浅红的印子。

      那人似也觉得做法不妥,收了手道:“你手指上的伤乃蛊虫造成,只需每日用雄黄、蒜子、菖蒲三味浸泡伤处一柱香的时间,直至指尖不再肿胀即可。”

      含山节的手指从前月施药到现在也不见得痊愈,他原先对此人稍有怀疑和警惕,现在这人反倒莫名其妙关心起他的手指,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多谢。”

      “只不过这抵押……物………”含山节道谢后抬头,想再与此人商量抵押物之事,可眼前的压迫感却化作了风的尾巴,轻撩过他额前的发丝,诺大花田只有他一人还保持着做辑的姿态。

      “………………”

      忆芳廊今日流出: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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