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妖行》水中流

4、改变

　　上午两堂课后是中午午休时间，自从落水事件后易鸿砚也不放心让易清川一个人回府，特意叮嘱绿竹接她回来。学堂上学的虽然也都是易族子弟、世家公子，但是为了不让这些公子小姐们将府中的任性脾气带到学堂来，易府的规矩是不允许带丫鬟来学堂的。
　　所以哪怕小清川再大小姐脾气也没有带丫鬟来过学堂，这才会在回府途中不小心跌落湖中。易鸿砚本就是族长，加上易清川确实出了意外，为了女儿的人生安全着想易鸿砚还是临时给女儿搞了个特殊。
　　易清川不知道其中规矩，这易族族亲众多府邸更是多她初来乍到自身又有些路痴，回府的路若没有绿竹领着恐怕就要迷路了，所以也没有多想。
　　回去用完午膳稍作休息后便开始下午的课程了，下午的两堂课分别是阵法和剑法。因为阵法和剑法造成的波动相对较大，所以这两堂课的教学课堂在专门打造的坚固训练室里。
　　阵法以阵旗为主，将真气通过阵旗传入地面，再通过摆列不同的方向和位置来达成不同的阵法。在易清川眼中阵法跟符咒术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的区别不过是一个在纸上施展，一个在地面上施展。如果能够彻底掌握两者的相同点，想必两者运用起来会更加灵活。
　　如果说符咒术需要施法者对真气的释放做到随心所欲，那么阵法则需要施法者的真气充裕、延绵不断。以天地为纸，在天地间作画，若没有充裕的真气做支柱，即便你对阵旗的摆放位置再有研究和心得，也抵不过真气不足。
　　难怪书上曾言，要想做一名合格的封妖师除了学习封妖术外，符咒术和阵法也缺一不可，三者完美搭配才是封妖的最佳组合。不过易清川学习这些也不是为了要封妖，对于考取封妖师称号也没有太大兴趣，学习本身对她来说才是兴趣。
　　阵法课之后是剑法课，这个世界除了身份尊贵的封妖师外，也有凭自身实力杀妖的剑法师、枪法师等。只不过相对以弱制强的封妖师而言，剑法师这类的修行武者更需要真正的实力相等才能杀敌。
　　由于两者的修行体系耗费的精力都很多，优秀的封妖师在剑法等修行上往往不够，最害怕被妖族近身所以每次出行都需要修行武者保护。而修行武者则醉心于提高自身实力，封妖实力薄弱或者说根本没有。
　　易族既是封妖世家也是剑法大家，族中出现过数名七级剑法师，对于那些没有封妖天赋的子弟来说，剑法也是最好的出路。相比于现代跑圈的体育课，易清川对于新奇的剑法倒还感兴趣些。
　　跟着先生从基础的剑招练起，剑招虽然不多只有基础十几招，但往后的剑术里往往都有着基础剑招的影子，所以练好基础十分重要。易清川没有因为简单而怠慢，一挥一砍都努力做到精准，无论哪一门课程既然决定去做了就一定要努力做好。
　　众学子发现自从上次溺水事件后易大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时不时打趣、玩弄他们，也不再动不动对他们发火。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眼中只剩下学业连这些昔日玩伴都吝啬于多看一眼。
　　众人心中不是滋味，当初易清川时不时骚扰他们时，他们巴不得易清川看不到他们。此时易清川真的不再理会他们了，他们心中竟有些许的失落。这是为什么呢？他们也说不上来。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学习，易清川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简单的漂浮符咒术早已不用借助临摹纸自己便能完成，相对简单的一级符咒术例如加速符、减速符她也能用碳粉绘制完成。
　　同样三个月的学习小清川只能堪堪学会漂浮咒，易清川的成长和认真教学先生都看在眼里。从一开始的轻视和不屑到最后的认同和喜欢，他们都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认真好学、心无杂念的学生。
　　教学符咒术的易彦先生将易清川的碳粉升级为了磨岩银粉，磨岩粉在风凜城是珍贵物资之一。其质地坚硬，是少数经得起真气折腾的材质之一，唯有用磨岩粉绘制的符咒术耐用性和效果上才算适合修真之人使用，磨岩金粉又比磨岩银粉要好些。
　　换上了磨岩银粉证明易清川正式开始了一级符咒术的练习，一级符咒术下也分有很多种类的符咒，先生列举了最常用的一些符咒术让易清川练习。
　　白天在课堂上努力学习，晚上回去后则是争分夺秒修炼心法。经过了三个月的学习易清川深知真气的重要性，无论哪一门课程都离不开真气的辅助，若是真气不够充裕这课程她就算再下心思也不可能大成。
　　所以晚上的时间除了吃喝睡，易清川都用来修炼心法。一开始听说易清川忘了修炼上的事情林鸿砚还有些担心，但几个月下来见易清川一改之前的懒散努力好学起来，倒是彻底放下心来。
　　易清川的母亲见女儿着了魔一样白天黑夜的修炼有些担心，提醒过几次让她多注意休息，见她不听只能特意来找林鸿砚希望他能劝劝易清川。
　　易清川废寝忘食般修炼在学业上是有很大的进步，但整个人也因此消瘦了不少，可把她母亲易苓心疼坏了。晚上一起用膳时林鸿砚看着易清川瘦削的面容也有些心疼，刚想开口让她多注意休息正对上那双坚毅的双眸顿时又退缩了。
　　他想起易族世代的使命，想起千年之期将近，想起几百年前易族曾出过的预言，种种压力都令这句来自父亲的关心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是一名父亲的同时也是一名族长，他身上背负着易族几百年来的封妖使命以及人族的未来走向。
　　曾经他也质疑过那个预言，但如今看来为了那份预言他少不得要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了。“川儿，今后无论你做了什么选择，为父都会选择支持你，你永远是为父最骄傲的女儿！”
　　易清川不知道易鸿砚为何无缘无故冒出这番话来，但他愿意支持她的学业自然是好事。“多谢父亲大人。”易苓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川儿啊，只要你健康快乐就是我们的福分，为母不要求你一定要如何出人头地，只要你身体健康就好知道吗？”
　　母亲对她的关心她都看在眼里，也不愿让她担心。“母亲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看我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健康的很。”易苓摸了摸易清川瘦削的脸庞心疼道：“明日我便让绿竹去准备些补品回来给你补补身体，看这小脸瘦的，必须要补回来。”
　　易清川有些尴尬，与其说她是忙着修炼来不及吃饭倒不如说是这里的饮食实在有些不对她胃口，少盐少香料跟现代五花八门的小吃相比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正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所谓的补品有多难吃了，“不用了母亲，我就是吃腻了府中这清淡口味，不如让绿竹去府外寻些另类美食过来，我兴许能多吃点。”
　　听易清川这么说易苓立即应下，“也好，我明日便吩咐绿竹去府外寻些吃食过来，你若有什么想吃的跟她说就好。”“是，母亲大人最好了。”
　　饮食对易清川来说不过是小插曲，虽然几个月吃不上一顿美味确实有些难受，但做人总是要学会知足。能久违的重拾兴趣对她来说已是不易，饮食方面忍忍也就忍忍了。
　　如今易清川对磨岩银粉的吸附和投放已经做到自如，基础掌握扎实学起符咒术来要轻松许多。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易清川基本上掌握了易彦先生所列举的一级符咒术，对于其他并不常用的符咒术她也很感兴趣。
　　在报备了易彦先生并取得了他的同意后，易清川来到易府的藏书阁从里边借了几本其他的符咒书籍再次苦练了起来。阵法上她也已经掌握了常见的一级阵法开始学习其他阵法，剑法上的进度虽然缓慢些但好在基础扎实已经在练习一级剑法了。
　　对于这些课程易清川都还算满意，唯一有些不满意的是心法课程的进度。经过五个月的修行努力真气才不过积累了四成多，距离九成还是遥遥无期，没想到心法上的进阶居然这么难。
　　尽管易清川自身有些不满意，但她的进步在他人看来已经是神速了。易清川是族长之女，光是这层关系就足够其他族亲攀近乎了。之前因为易清川脾气差又不爱修炼实力低下，不少长辈见她没有出息儿女又不愿意接近她便断了这念头。
　　现如今易清川性情大变，在修行上又展现了无限潜能，从目前的发展来看她的未来甚是可期。于是这些族亲又将念头打到了易清川头上，强硬叮嘱子女们要跟易清川打好关系。
　　于是不知不觉间向易清川靠拢的人越来越多，从不起眼的打招呼到时不时的关心，最后发出相邀请求，只可惜将全部心神放在学业上的易清川对这些都不予理会。
　　直到有一次有人尝试着拿修行上的疑惑来询问她时，一向冷漠、不搭理人的易清川才多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替她解了疑惑。经此后众人终于找到了接近易清川的方法，断断续续的提问、解惑缓和了易清川和众人的关系。虽然学业之外的问题易清川还是一向冷漠，但总算有所好转。
　　在这样的背景下易清川发现学堂里有一个人仿佛从始至终都对她存在着敌意，以前她以为这是小清川之前的脾气所导致的现状。但如今学堂其他学子都缓和了和她的关系，唯独这个人一撞到她的视线依旧唯恐避之不及，看来她和小清川的关系跟其他人有所不同。
　　到底有什么不同易清川也懒得去深究，毕竟下个月就要学堂考核了。这半年一次的学堂考核类似于现代的期中考，她也想通过这次考核来看看自己到底掌握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