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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浮-沉73 ...
“以后不要这样下马。”李宁玉紧抱着顾晓梦,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呢喃道。
顾晓梦不客气地搂着李宁玉的腰,却是抬头瞪了李宁玉一眼。有些心气儿不顺的控诉不忿之外,还有几分憋屈和不服气。
“是你又说话不算数在先!”
即使事出有因,即便李宁玉在意图补救,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在李宁玉心里,总是有旁的事比她顾晓梦更重要!
又?李宁玉心口似被扎了一下,垂下了目光。
顾晓梦一阵的气闷和酸涩,咬着银牙将人搂进了怀里。还能怎么办?李宁玉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早知道吗?总归,是喜欢她就好了。
退后过一步,就会有二三四步。念及李宁玉是为她的紧张,顾晓梦垂首埋在李宁玉的颈窝,还是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知道了。”说完,她的眼窝却不受控制地热汽上涌。
明白归明白,喜欢是喜欢,但敌不过李宁玉的大爱,顾晓梦私心还是难过、委屈,但,也还是舍不得。
李宁玉喉头干涩,抿了抿下唇,轻抚着顾晓梦的头发,眼底不由也泛出了水光。
“对不起。”比起顾晓梦对她的忍耐和信任,她给顾晓梦的,似乎一直就只有歉疚之心。感受到脖颈处的潮热,李宁玉生出了一股密密麻麻的心疼。
好在。。
“再等等我好不好?等处理完这件事,我就去北境找你,然后拜会你父王好不好?”深吸了口气,李宁玉勉强柔声道。
“嗯。”顾晓梦闷声应下,几息后反应过来,猛然抬起了红肿的眼睛。嘴张了又张,一颗心仿佛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两句连在一起的意思,难道是。。
“真的?那,你会小住半、半年吗?”压下某个贪心跃跃欲试的猜测,顾晓梦一眨不眨地看着李宁玉,心里的雀跃和期待却是从眼底折射了出来,怎么也压制不住。
“小住,半年?”李宁玉忍下唇边的笑,温润的声音还留有一些暗哑。
顾晓梦眼底的期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失望。是了,李宁玉怎么可能在北境一待就是半年呢?攥着李宁玉腰间的衣服,顾晓梦垂下了头。
李宁玉捧起顾晓梦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挤出了一个笑。“也可以。立夏之前我去找你,待立冬我们再回大晋南面过冬,这样好不好?”
顾晓梦的眼睫毛颤了颤,如同沁着水的杏眸瞪得更大了。是她想的意思吗?是吗?!
“当然,你到时若是有事或者不想。。”
“想的!”顾晓梦眼底迸发出了光亮,热切从心底蔓延到了喉咙里。“玉姐安排的,再好不过了!”想起那年李宁玉生了冻疮的耳朵,顾晓梦立刻又甜笑着加了一句。
李宁玉没忍住,抬手轻抚摸了一下顾晓梦的脸颊。满目柔情地微微一笑后,牵起她的手,一边往营地走去,一边问起今日发生的事。尤其是,宴会之后的事。
顾晓梦紧握着李宁玉的手,兴致勃勃地说起今天发生的所有事。略过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顾晓梦眼睛一转,着重提了一句金生火。
“金生火嘴里说着不愿掺和,但我觉得他明里暗里肯定没少动作。玉姐,他虽与我们有旧,但我觉得他绝不会成为你的助力。”说到此处,顾晓梦不由得微蹙起眉。
李宁玉若长期不在大晋,又再无助力,那以后。。
“晓梦,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我的助力。”李宁玉神情恬淡。“你知道金生火的字是什么吗?金生火,字长生,金长生。”
“前朝纷乱,金家即便是士族大族,覆灭也不过是顷刻之间。之后又两年,侥幸活下来的金生火就给自己换了长生二字。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就摈弃胸怀青云志的世家子的过往,成为了眼里只剩下了青云梯的金长生了。”
顾晓梦想了片刻后,勾着李宁玉的胳膊抱住,挤出一个笑来。“玉姐,不然以后还是我陪你在这边,有空了你再陪我回去吧?反正我就是回去也没什么事。”
李宁玉停下脚步看向顾晓梦,良久,才抬起手为顾晓梦整理了一下她发上凌乱的朱翠。“不用担心,你要知道,如果我们有后代,她是可以继承我的爵位和封地食邑的。”
不等顾晓梦转过弯来,李宁玉展颜淡笑,道:“身份有时是桎梏,却也是我最大的底气。”无意掺合那张椅子,她要那些助力做什么?
只是以后,有些事不适宜再被她这个游离在外的人握在手里而已。想到如今将作监如今看着神秘,实则不过是从烟花中换身而来简陋的火器,李宁玉心里闪过一丝遗憾,不过转眼又释然了。
离了她,将作监和工部难道就不运转了?陛下有心开制科,从各行中取士,那必会为大晋带来各种所需的人才。猛火油的开采也已停止并封存,有条不紊地等着他国国内发掘开采。
有舍才有得,有何可遗憾的?
顾晓梦乖巧的地点头,算了,也不是非要什么不可,她完全可以给李宁玉准备些别的嘛!暗自做好了打算,顾晓梦心情愉悦地抱着李宁玉的胳膊,再次说起了旁的事。
“玉姐,那个尚乘局的人真不会养马,娇惯的它脾气不好,还马力差。要不是如此,我根本不需要李、阿兄出面。”想起李铭诚的毒嘴,顾晓梦撇了撇嘴。
京中地形,早在到的第一天她就摸清了。要不是为了避开明显多了的许多巡街武侯,又加上马的拖累,她早到了好不好?
听得不会养马几个字,李宁玉的目光飘忽了一下。听得后面一句,目光又落回了顾晓梦身上。“阿兄?我记得他上次还为难你,怎么,你和他都达成一致了?”李宁玉扬唇问道。
“一致谈不上,不过是求同存异,两者相害取其轻。上回我去宫里看你回来后没一天,他就来找我了。他说服不了我也改变不了你,他还能怎么选?”顾晓梦的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矜骄。
虽然,是利用吴志国推了一波,但以后,定不会再给他这种机会的!
“玉姐,晚上吃什么?”顾晓梦念头一转,粲然笑道。
昏黄的天光下,明媚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映照在了李宁玉的眼里和心底,显得格外温暖。李宁玉微微一笑,牵着顾晓梦的手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
“玉姐,他们搭的帐篷好丑,我们一起睡马车好不好?”虽然那临时准备的马车,似乎是预备了两辆。
“可以。”
“玉姐,今天太累了,明天可以多睡一会儿吗?”
“好。”
“玉姐。。”
“想必顾郡主也饿了,先用饭吧。”
“其实我。。好吧,听玉姐的!”
……
小南对顾郡主的得寸进尺,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毕竟,她还要冒着被马蹄子撅的风险,牵起被遗忘的那匹马。好在她和殿下的马早被牵走喂草料去了。不然,她岂不是要一人牵三匹马?
以许副统领为首的好动分子,被王田香安排得明明白白。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等等事宜,大大地转移了队伍的注意力。待李宁玉和顾晓梦回到营地,刚好能用上简单的晚食。等用完饭,那边水也恰好烧好了。
小南给马车里铺好被褥后,就被顾晓梦赶走了。而后,顾晓梦十分殷切小意地服侍起李宁玉洗漱。李宁玉很是无奈,但对上顾晓梦的眼睛就知道,怕是推拒不了。
但。。小南被换作顾晓梦,往日里分明简单的事在此刻做来,格外的让人心跳失衡。独处的空间里,连空气和呼吸都变得焦灼。尤其是,顾晓梦得了小南的提醒,执着而贴心的非要再给李宁玉的膝盖用药酒揉一下。
李宁玉抿紧了唇瓣,勉强按下了异样之感。好容易挨到一切结束后,顾晓梦又贴了上来。李宁玉看着眼前清晰可见的眼睫毛和小脸,呼吸微滞。
“晓梦。。”
“嘘,玉姐,待我为你宽衣。”顾晓梦放轻了声音,神色认真。不算大的车厢内,凭添了几分些不可言说的暧昧。
不待李宁玉开口拒绝,顾晓梦已经环上她的腰去解她的腰扣。感受着在后腰处那双摸索的那双手和近在耳畔的呼吸,李宁玉眼神幽深,手指掐着掌心的肉一声不吭。
顾晓梦随意地丢下腰带,撒手后撤时还有意无意地侧头,在李宁玉的耳畔边停顿了一下。察觉到李宁玉的香肩下意识的缩了缩,顾晓梦狡黠地勾起了唇角。
褪下李宁玉的玄青色胡服外袍,再。。看到眼前的霜白色亵衣时,顾晓梦忽又有些惋惜。她倒是忘了,天气暖和了也没几件可脱,早知道……
李宁玉一把拽住了顾晓梦的手腕,将正要缓缓退后的人拉回了近前。顾晓梦迷茫地眨巴着眼睛,眼底起了一丝惊异。难道玉姐她……
“该我了。”李宁玉精致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轻笑。
顾晓梦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其中意味,脸颊逐渐升温。目光闪烁了几下,她却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拒绝,甚至,眼底还有那么几分挑衅的好奇。
李宁玉仿佛没有看见似地,手里动作都格外温柔稳重,却又格外的缓慢。
一丝不苟地一一拔下顾晓梦的发簪朱翠后,李宁玉已稍平复了几分心绪。而后她勾了勾唇,贴着身却优雅地似进餐一样,手下一点一点地动作。
车厢里的灯被吹灭,随即融在了夜色中,再没有一丝动静。小南静静地盯了许久,又过了盏茶的时间才彻底松了口气,缩回了帐篷里。
车厢里,已躺下半晌的顾晓梦仍觉心如流火。温香软玉在怀,她却不得不憋屈按耐着躁动的心思,生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明日里,李宁玉可还是得赶路的。
“玉姐,太上皇,他会不会舍不得你去北境找我?”不愿放开怀里的人,顾晓梦想着一些事,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宁玉。
李宁玉侧过身,无声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顾晓梦眉梢扬起,不轻不重地哼笑了一声。
“李景诚说,玉姐你离京是十万火急。李铭诚说,你是去南面为他处理麻烦。但玉姐,你看起来并没有多着急走。而且。。”
顾晓梦收紧了搂着李宁玉的手,目光灼灼地对看着李宁玉。“玉姐你不留信,不告别,却拐弯抹角地提示我,定是有原因吧?”
李宁玉的目光落到顾晓梦一张一合的唇瓣上,再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不由面上带笑地抚上顾晓梦的脸颊,羽毛般地落下了一个吻。
“对,我的晓梦真聪明。”
突然之间的柔软触感,清冷微哑的嗓音,激得顾晓梦心尖一酥。犹如被蛊惑般望着潮热气息的来源处,顾晓梦咽了口口水,并没有立即落下自己的唇以示回敬。
“是太上皇的要求?你答应了?我若是做对了,他就成全我们?”
李宁玉抿着唇笑了笑,再次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你就这么自信?如果我没赶得上出城怎么办?”会就此放弃还是。。顾晓梦眼神里透着一丝诡异,一字一顿地问道。
李宁玉摩挲在顾晓梦脸颊的拇指微顿,随即笑着吐出几个字:“来日方长。”
“他答应我,你来便成全我。但却没有说,你若不来就如何。”站在在灞桥许久,李宁玉也想了许久。
“耍赖?”顾晓梦眼睛一亮。
“不,这是事实。”怎么能算是耍赖?想起顾晓梦刚才说的所有经过,李宁玉嘴角的笑容淡了一分。和太上皇之间的约定,是彼此实际心知肚明,在规则之内的各显手段。但显然,先踩踏了规则的人,并不是她。
顾晓梦嘴角的笑容,却再忍不住绽放开,迎上前,在李宁玉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深吻。
李宁玉喘匀了气,目光落在一脸餍足顾晓梦脸上时,唇角不由翘起。“不提陛下,顾郡主看上去也很自信?你,答应他什么了?”
顾晓梦想起了李迩陛下那微笑的脸,嘴角的笑容一顿。而后扑闪着大眼睛,娇弱地往李宁玉怀里缩了缩。“就知道瞒不过玉姐。我不过是说不会反对抵抗大晋的脚步,而后争取了一些主动权而已。但说到底,不还是得看大晋自己的实力?”
手指头比划了一下,顾晓梦嘟着嘴吹开唇边的头发,而后漫不经心地笑了。“再说,我父王他本来就有打算吧?”
“你父王?他联系你了?”李宁玉眼眸微沉。
“没有,但玉姐你不觉得,他在京中的情报线太强大,情报也走得太顺利了吗?”黑暗中,顾晓梦的语调飘忽了一下。
“前可汗对我父王虽有宠爱,但我父王身后既无得力的母族,金帐内又未得人扶持。可汗继位后,我父王一直没能按祖制离开金帐,也没能拿到前可汗留给他的部族兵力。建立商队成为一个富贵亲王,他就已艰难得用了许多年,哪有那么多的余力?”
还有,何剪烛的存在,三年前金帐里及时发生的可汗被刺,还有,书房里那一抽屉及时的情报。顾晓梦仰头看向李宁玉,目光幽幽。
“玉姐何必明知故问,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更早才对。。”想起何剪烛,想起那一抽屉关于李宁玉如何如何,又如何的及时情报,顾晓梦咬了咬牙根。
不过……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找金圣贤,又处置了他?”
顾晓梦忍下情绪,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些许偏执的期待。是像李景诚说的那样吗?别人甚至她自己的猜测,都是自以为是!顾晓梦此刻格外的想从李宁玉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李宁玉没说话,为什么呢?大抵是因为……
“因为,我没有十二万分的把握,因为我不确信,会不会有万一或意外。”指尖抚过顾晓梦的下颌线,李宁玉低低地叹了声。“还因为,我知道你不知道。”
到了北境,在知道何剪烛的存在,又看过顾民章的信后,李宁玉就有所猜测。猜测也只是猜测,但这对一无所有的顾晓梦而言,很不公平。不弄清楚,李宁玉无法说服自己。
至于处置金圣贤,是因为……
“金圣贤本就是强弩之末,他知道的事,也都不宜外传。”李宁玉语调平稳地垂下眼眸。
金圣贤临死时看似已到癫狂,实则敏锐非常。陛下留着他,一是因为太上皇当年在北境下的棋局金圣贤很清楚,二是因为,如今的北境可是还有一个,顾民章!
知道的太多,是保命符,有时也是催命符。
顾晓梦满意了,深沉而热切地奉送上了一个吻。“玉姐,以后你来了北境,我分一支兵给你带好不好?”热血上头,顾郡主灵光一闪,豪气地道。
李宁玉没有说话,闻言有些出神。
“玉姐,你不相信我?”顾晓梦掰过李宁玉的脸,极力地拽回她的注意。
“不是,只是想起一些事。”李宁玉回过神,轻笑着吻了下顾晓梦的唇。
顾晓梦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李宁玉,十分有求知欲,又似是并不相信。
李宁玉握住脸颊边顾晓梦的手,宠溺一笑后,才娓娓道来。“我只是想起来,你那时似乎非常羡慕,对领兵分外向往?”
顾晓梦不由跟着龇了龇白牙,心里头更甜了一分。
李宁玉的心思,却不由随之散发了一些。“其实要说领兵,先例并非在我这里。我想,我姑姑那样的人,才是你所羡慕的那种人。”
顾晓梦不置可否,只是竖着耳朵听下去。
“我的姑姑,她是我阿翁的三女儿,是我阿耶的同胞妹妹。在危机四伏,在我阿翁他们无法顾及的情况,是她独自逃离京中,并掩人耳目的假借李公子之名,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拉起几万人的队伍,占领了关中。”
“前朝派兵去攻打,被她几次打退。后来与阿翁他们汇合后,她将手中的兵力交给了阿翁,又被阿翁分给了包括我阿耶在内的几个儿子。再然后又经多年努力,才有了这大晋天下。”
只是那位在交出一切后,就静默地香消玉殒了。所有人,理所当然的享受并模糊了那位的功绩。军礼下葬又如何?死后哀荣就能抵得过什么?
李宁玉搂着顾晓梦,贴着她的体温闭上了眼,强压下了心底的那一缕不平。
顾晓梦只略一想就明白了,抚摸着李宁玉的长发,无声地给予安慰。过了许久,她才抬起脑袋,凑到李宁玉耳畔轻声问道:“玉姐,你的小字是什么?”
李宁玉不由自主地朝后缩了缩,嗔怪地横了故意作怪的顾晓梦一眼,不过到底,还是给出了答案。
“明月。”皎皎月华,高悬于空,又可比喻品性高洁,凤仪绰约。
“明,月。”顾晓梦咬着字眼,眼中异彩涟涟。
“月姐姐?”
悠悠婉转的几个字,被轻吐在李宁玉耳畔。残存的低沉情绪彻底消散,李宁玉的面颊上瞬时热气上涌。
“玉姐姐,姐姐。”顾晓梦嘴角噙着娇俏的笑,再次贴上前。已初见柔媚的眉眼流转,不经意间就能撩人心弦。
李宁玉只觉从尾椎骨传来一阵战栗,本能地一把攥紧了某只不安分的手腕。但缠连在一起呼吸,早就勾起了暧昧的引子。
望着极近的小姑娘,李宁玉情不自禁地前倾,却又在咫尺之间停住,只似有若无地,试探着唇与唇之间的距离。
顾晓梦像是干涸的鱼,有些受不了地仰起了头。从李宁玉的眼底确认,迟疑之外更多的是绵密的情意,顾晓梦再无犹疑。
攀上李宁玉的脖颈,主动吻上了那似遥远,实则又近在尺间的唇瓣。待浅尝辄止过后,本就动摇的心,哪里还拒绝得了?
由浅至深,由深至浅,再浅再深,再深再浅。直到鼻尖的空气到无尽稀薄,依旧难舍难分,依旧乐此不疲。黑暗里,雨滴倏然从夜空中落下。一滴两滴,而后逐渐连成一片,如飞蛾扑火般重重摔落在车厢顶上,砸了个粉碎。
……
夜半骤然下的急雨,将白日里的异常热度洗刷了个干净。晨起后的空气中,清新里透着寒凉。
太阳不疾不徐地如约从东边升起,照耀在格外忙碌的营地。
此时,卯时刚过。
王田香长舒出了一口气,又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顾郡主也就罢了,殿下她怎么。。
或许是因为殿下往日惯常的冷淡疏离,此时无意间露出的含情微笑,看上去,当真是比顾郡主的粘人还要惹人注目。
虽然王田香斗胆猜测,这两位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但,她们真的是一点也没有收着的意思啊!从昨日到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作用之一似乎已经到头了?
惆怅着自己未知的前程,王田香没忍住又窥了一眼,嘴角就不由地翘起了。
顾晓梦亦步亦趋地跟在李宁玉身后,带着同李宁玉相似的微笑,认真巡视了一圈营地,查看一下队伍是否有所损失。
许副统领跟在后面,乐呵呵地说着还是多亏王统领有先见之明,昨日严格地要求他们搭建营地的地点,又在所有帐篷四周挖了一圈水沟。
顾晓梦唇角上扬,眼睛灿亮地看向李宁玉。
李宁玉淡淡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王田香,牵过顾晓梦的手,对许副统领道:“无事就好,让他们动作快些,准备出发吧。”
许副统领应了声喏,立时转身去安排。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本就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可以准备的?殿下明明知道还难这么说,难不成就是为了赶他走?
再回头看了眼,许副统领眼底的震惊迷茫之色消退,自以为想明白了的呵呵笑了笑。也是,两个女娘之间要说说小话,他这个撸男子跟着算怎么回事儿?嗯,他得去监督一下手下儿郎们!
顾晓梦与李宁玉牵着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都没有说一句话。欢喜亦或者是甜蜜,在此刻都沉寂了下去,只剩下了将要离别的不舍。
“京里应该也还会热闹两日,先前未能敲定的事,这两日估计也会定下。小北被我留在了府里,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她。”李宁玉的声音,温柔又缱倦。
顾晓梦唇瓣嗫嚅了两下,攥着李宁玉的手垂下头,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你喜欢的果脯,我让小北给你送过去了些。如果无趣了,可以让小北带你去瓦舍看百戏,有许多都挺有意思的。不过那里人多眼杂,要多带上些人。”
“你不在,不想去。”顾晓梦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小孩子。“不想看你走了,这次你看着我走好不好?”
李宁玉的喉咙口紧了紧,捏着顾晓梦的手片刻后,才温柔笑道:“好。”
顾晓梦忍了又忍,还是轻轻将李宁玉抱进了怀里,在她耳边软着声道:“玉姐,这次你要是食言,就不是穿着狗皮袄子去放羊的事了!”
李宁玉揽着她的腰,不由噗嗤一笑,而后又是一惊,心跳陡然跳漏了一拍。因为,心有不平的顾郡主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
顾晓梦松开了手,看不出一点做了坏事的心虚,一本正经地盯着李宁玉,却语气恶狠狠地道:“要是丢了一根头发的来,你还是穿着狗皮袄子去放羊吧!”
千言万语堵在李宁玉的心口,却好似成不了一句话。最后她也只是吸了口气,深深地望着顾晓梦,承诺地吐出一个字:“好。”
顾晓梦高仰起下巴,矜持又不舍地道:“那我走了。”
“嗯。”贪恋地望着明媚如初阳的小姑娘,李宁玉抿了抿下唇,略有些别扭地道:“等我。”“我会想你,会给你写信的。”
顾晓梦的眉宇间终于忍不住露出笑意,搂住李宁玉的腰,深埋在她颈间吸了一口气,才用极大的毅力彻底撒开手,转身上马。
李宁玉伸在半空的手,怅然若失地放下。对上顾晓梦在马上回看过来的脸,又轻笑一声,摆手告别。这一次,她的动作要习惯许多。
顾晓梦粲然一笑,轻磕马肚子就扬长而去。只是在经过灞桥时,她脸上的笑才渐渐消失,望着远处的京中城门,重新坚定了眼神。离京之前,总还得再见一面那位啊。
小剧场:
顾晓梦:吸一口甜甜的气息,有了玉姐给的底气,又能面对那老。。太上皇他老人家了。
李宁玉:。。呵。
李奕:李铭诚这个混账呢?!把他叫过来!
李铭诚:公务繁忙,有事请留言。
李迩:嗯。。这次某好像不太好管。
忘记问了,前面我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终于理出的那么一点的逻辑和小小计谋,各位看官看得还算通顺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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