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沉迷》春枝寒

12、黎明

　　老江跑了，趁着夜色，孟陶和蒋淮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
　　“还继续吗？”
　　蒋淮问，“我们可以离开”
　　孟陶看向蒋淮，“你要离开就离开吧，我不离开”
　　为什么呢
　　孟陶伸手摸了摸蒋淮的脸，他有张很漂亮的脸，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下面是凉薄的唇。
　　孟陶踮起脚，轻轻亲了亲他的嘴唇，蒋淮的手放在她腰侧，他没有动作。
　　“蒋淮”
　　她在夜色里流下泪，不停抽噎着，她说，“蒋淮，谢谢你爱我”
　　“孟陶，这有什么好谢的”蒋淮撇撇嘴，他伸手擦干净她的眼泪，叹了口气。
　　“我在呢”
　　生也好，死也好
　　“我陪着你”
　　“嗯”
　　*
　　蒋淮被抓了，在孟陶逃跑之后。
　　“蒋淮，下辈子我一定和你在一起”
　　孟陶逃跑之前这样说。
　　人有下辈子？可能吧
　　蒋淮无所谓的耸肩，冷色的金属手铐在审讯室阴暗的光下一闪，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蒋淮的脸在灯光下忽暗忽明，他面无表情的坐着，随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冷漠地瞧着李因的脸，他嘲弄地勾起唇角，一抹讽刺地笑明晃晃地挂在他脸上，李因似乎并未察觉，依旧是那副表情，矜贵的，高高在上，似乎站在道德的最高点谴责着他，他的态度就是一种无声地谴责：他是罪犯，行为罪无可恕，恶行罄竹难书。
　　想到这
　　蒋淮凶狠地望着李因，李因转过眼看他，他澄清的瞳孔里倒映着蒋淮狼狈不堪的样子，手铐“叮当”的响，宣告着主人的失态。
　　半晌
　　蒋淮大爷似的坐回去，他漆黑不明的眼睛望着李因，他说：“你想激怒我，对吗？”
　　李因没说话，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蒋淮猜对了，他确实是想激怒他，人在愤怒时的微表情不会骗人。
　　可惜蒋淮理智回归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观察。
　　“我还没输”
　　蒋淮双手捧着脸，痴汉一样的笑道：“只要你没找到她，我就没输”
　　蒋淮在伪装，李因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较量的是我和孟陶”李因看着蒋淮发白的脸色，“我觉得我不会输”
　　“但愿如此”
　　蒋淮闭眼睡去，不屑的勾唇笑道。
　　*
　　爱上一个疯子，并且心甘情愿的被之同化，这是蒋淮的不幸。
　　而孟陶不会在意蒋淮，毕竟是他自愿的不是吗？
　　孟陶咬着手指，血从指尖滴落，她垂着眼眸想。
　　她不会去救他的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计划好的进行，她颤栗着大笑起来。
　　“不怪我”
　　“不怪我”
　　孟陶喃喃自语。

　　孟陶清醒着犯罪，蒋淮冷眼注视，两人都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可谁去体会受害者痛苦？
　　只能是李因，也只有李因。

　　孟陶在警察逼近她的前一刻自杀。
　　她死了，死在芦苇荡。
　　“孟陶死了”
　　李因告诉蒋淮，蒋淮抬起眼睑，不屑一顾。
　　“死就死了吧”
　　他垂下头，而后抬头笑起来，“我们认罪，快点吧”
　　他看着李因，微不可查的眨眨眼。
　　李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蒋淮认罪了
　　莱茵市最大的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到此告破。
　　“案件结束了”
　　宋朝笑起来说。
　　“嗯”
　　李因点点头，嘴角也勾起笑，“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大概？”李因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