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沉迷》蘅芜砚渟

11、黎明

　　“可是她喊我亲爱的唉”
　　山洞深处，蒋淮坐在老江身边，小声道。
　　蒋淮解开了老江手腕处的镣铐，老江让蒋淮递给他根烟。
　　蒋淮不吸烟，但是他特意给老江带了三根。
　　“下次换点便宜的就行”老江抽不惯雪茄，想要点便宜烟。
　　“这也不贵”
　　蒋淮隔着面具冷漠的看着他。
　　“……”
　　老江借着手电光看了一眼手上的雪茄，上面是一圈又一圈的法文。
　　“不用担心”
　　蒋淮看出老江的担忧，“如你所见，我确实有外国血统，我无需工作，靠家族遗产度日”
　　他说，“我的父族给我了不菲的财产，足够我衣食无忧”
　　“不过现在都是属于她的了”
　　蒋淮说，老江眼皮挑了挑，这种无私“慷慨”可不是个好现象。
　　这说明，那位犯人有了足够的金钱来支撑她的犯罪。
　　“她需要你做什么？”
　　“她要我在案发现场留下我的指纹”蒋淮故作回忆，“或者像这样，来看被绑架的人”
　　“……”
　　老江郁闷的吸了口烟。
　　“你在难过吗？”
　　蒋淮凑到老江身边问他。
　　“为什么呢？”
　　“我为你难过”这句话老江卡在喉咙里，干涩着说不出来。
　　误入迷途的羔羊，怎么逃脱猎人的手掌？
　　*
　　“她为什么杀人？”
　　老江问蒋淮。
　　蒋淮面具后微微勾起唇角，他漆黑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淡薄的翳，他在冷嘲，毕竟他也想知道。
　　“不知道”
　　蒋淮说。
　　“……”
　　“我是真的不知道”蒋淮拽了拽捆绑住老江的铁链，他孩子一样的玩起来。
　　“你的母亲呢？”
　　老江问他。
　　老江在一点点的渗入蒋淮的内心，他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使蒋淮放下戒心。
　　可能确实也有那么一点怜惜
　　擅长迷惑人心的不止是皮相优秀的狐狸，还有老去的绵羊。
　　无声宽容的大海，和悬崖上飘零的花。
　　猎人背着唯一的哑火猎枪，碰上了死去伴侣的狼。
　　*
　　老江不见了
　　“老江呢？”
　　李因看着失神落魄的宋朝问。
　　“我不知道”
　　宋朝说，想起什么拉住李因的袖子，“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显而易见”
　　李因扶了扶眼镜，轻咳一声继续道，“他离开了，我并不知道他的去向”
　　“你怎么咳嗽了？”
　　宋朝关心了一句，边说着老江可能出现的地方边给李因冲药。
　　“谢谢”
　　李因接过来，轻声道谢。
　　他在自责
　　“老江会没事的”
　　宋朝反过来安慰李因了，“老江很厉害的，不会有事”
　　李因的镜片闪了闪，他看向身后的警徽，微微点头。
　　他长叹起来，用手挡住脸，他痛苦不堪。
　　“老江会没事的”宋朝见状安慰李因，“我们是警察，保护你们是天经地义的事”
　　李因看着宋朝，沉默着点头。
　　*
　　“你想离开吗？”
　　蒋淮问老江，“我能放你离开”
　　“那你怎么办”
　　老江问。
　　“我？”蒋淮停顿了一会，才含糊着说，“我不会有事的”
　　“你和我一起走吧”
　　老江说，“我们去自首”
　　“我不会去的”蒋淮摇摇头，“我得替她顶罪”
　　“你为什么呢？”
　　山洞里两个人面面相觑，仅有手电的光，老江看见了蒋淮的眼睛，他漆黑的眼里是没有灵魂般死寂。
　　“老江”
　　他低低笑了笑，“我爱她”
　　爱她漆黑的灵魂，爱她恶毒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