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沉迷》春枝寒

13、黎明

　　“宋朝？”
　　李因闻声回头，冲着宋朝微微一笑，他好看点眉目舒展，似乎在展示着现在所有的美好。
　　宋朝在这一瞬明白他忽略掉了什么
　　他僵硬地扯起嘴角，因为他不能让李因看出来他在怀疑他，他的态度不能出任何的错误——哪怕仅仅只有微弱的错误，李因也会发现，因为他是李因。
　　李因镜片后澄清透亮的眼瞳微微眯起，镜片反射身后警局墙上挂着警徽的光，像是另一种折磨。
　　宋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须臾几秒，李因抬起手晃了晃，细长的手指上戴着戒指。
　　“呵呵，下次见”
　　李因放过了他，宋朝十分庆幸的离开警局。
　　而他刚出警局门口，就冷汗直流。
　　李因放过他，或者是说，李因想让他活着。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事实真相并且会为之奔走的唯一的幸存者。
　　可是他没有能力拉李因从台上下来，露出他原本漆黑的灵魂和羽翼。
　　路西法变成撒旦，天堂即是地域
　　李因的胳膊被一个女孩抱在怀里，她看了一眼宋朝，笑着点了点头。
　　“你不会成为犯人的，对吧”
　　宋朝不确定的说。
　　“如果连我都是犯人，那天下还有几个人会为了正义坚守呢？”
　　李因摘下眼睛，微微笑起来。
　　他的脸蛋是上帝或者女娲最满意的杰作，不论是任意角度，从骨相到皮相，从内里到皮囊。
　　可是宋朝知道，他就是腐烂的根茎。
　　*
　　孟陶是浓郁的酒，是不会腐烂的花，她只会骄傲地仰着头冲着蒋淮嘲讽地笑。
　　她笑他爱上了一个疯子
　　他也自嘲，他爱上一个疯子，心甘情愿与之共舞，清醒着沉迷于她。
　　烈日唤不醒他沉默的神志，他爱的是她腐烂恶臭的灵魂。

　　“我是个烂人”
　　她跨坐在他身上，轻轻地扯着他的头发，看着他漠然的表情笑起来，像是在纵容顽皮的孩子。
　　蒋淮沉默地望着她的眼睛，似乎能看见她的灵魂，他仰起头，怜惜地亲了亲她的胸脯。
　　“我喜欢你这样”
　　孟陶低下头和他接吻，她亲了亲他的嘴唇，抱住他说：“我喜欢你刚才的神情”
　　“让我有种在和李因恋爱的错觉”
　　蒋淮的肢体僵住，他抬起眼看她，随即粗鲁地拽住她的头发，孟陶看着他，蒋淮掐住她脆弱的仿佛轻易就能折断的脖颈，他漆黑的眼睛注视她，孟陶因为无法呼吸脸颊变得发红，求生欲下意识地促使她拍打蒋淮的手臂。
　　蒋淮松开手，孟陶跌回在他腿上，脖颈上有鲜红的指印。
　　“别惹怒我”
　　蒋淮冷淡地说，“我爱你，但是刚刚，我也差点杀了你”
　　这回轮到蒋淮露出嘲弄地表情，“孟陶，我是爱上了你，情愿并被你同化”
　　“但你需要注意，我的病症和你一样”
　　他亲吻着她，唇齿里是化不开的浓郁的爱意。
　　他爱孟陶，爱她漆黑的灵魂，爱她不堪的灵魂。
　　他爱她，愿意为她而死，他是孟陶的作品，孟陶唯一且满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