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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失神引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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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刚进房间困意就袭卷而来,几乎是一沾床人就没了意识。
只到夜半时分,睡意就有些朦胧,有转醒的迹象。
迷糊间似听见,东西撞倒地的声音。不清晰的瞄了一眼,见是秦雅南,阿满也就不去管这事了。
只是杂音一直没停,困意也被磨走了。阿满干脆转身朝向秦雅南,看看她在干什么,或许自己还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一转身床吱呀响了声,秦雅南似受惊吓一般紧盯着阿满。
一时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阿满心虚的朝着秦雅南笑笑。由心发誓真不是她太胖压的,是这床本就不结实。
阿满的笑容似阀点,似拨动了什么。秦雅南突然朝着床边逼近,到了跟前阿满才觉不对劲。
眼前的人像是换了副芯子,肢体僵硬的很。眼神空洞无神,像被人抽了魂。
似提线木偶般的死寂让阿满心头一紧。
没等阿满反应过来,秦雅南已欺身而下,手死死掐在那纤细的脖子上。
秦雅南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阿满感到呼吸困难,脸色开始憋红,眼中流露出恐惧和不解。
额头上青经暴起,面上变得狰狞。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拼起一丝力气,挣扎着将手伸向枕边的簪子,她的手颤抖着,握在手中瞬间刺向那扼住脖颈的手。
刺入瞬间,秦雅南顿感疼痛,条件反射地缩回了双手。
阿满痛苦地喘着粗气,心中充满了后怕。差一点,就差一点就与世长辞了。
疼痛让秦雅南眼神逐渐清明,开始有了意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时,她心里一阵后怕,她差点杀了两个人…以后的生活都将被阴霾笼罩。
秦雅南坐起身,看着阿满,眼中满是愧疚。阿满也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充满了无言的复杂。
“我……差点杀了你。”秦雅南哑声颤抖的说。
阿满喘了口气,苦涩地笑了笑。心想着“是啊,差一点就见阎王了。”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推开,发出一声巨响。顾辞出现在门口,气息急促,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阿满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顾辞的声音冷冽而紧张。就在刚才,他明显感受到阿满的生命气息微弱。
见顾辞进门来,阿满下意识往秦雅南身后躲去。她现下只穿了里衣,被瞧见总归是心里不自在。
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太唐突。顾辞慌乱退出门去,由于手脚不协调差点摔了跟头。
嘴里连忙道歉着“抱歉。”
等阿满穿上外衣,顾辞才敢再进门来。
若不是夜里光线暗看不清,这人看起来定是副熟透了的模样。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祟,他始终不敢再看向阿满。
秦雅南一面处理着手上的伤,一面分析着今天发生的事,眼神坚定道“杀死李遂云的人,不是叶无渡。”
顾辞当然知道那怂蛋不能杀了李遂云,那家伙要是有那胆子也不至于被自己吓得尿了裤子…那骚味不敢提。
就在秦雅南说完,稍慢于顾辞的沈酒司也闯进门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见秦雅南受伤,连忙上前查看。
嘴里也不忘问正事“你是说那人在说谎。”
秦雅南眉头紧锁,心情愈发沉重“或许他没有说谎,他们看见的,的却是叶无渡。”
今日,她奉命追查叶无渡的下落。夜幕低垂,她在月落街瞥见一人,正是叶相府家仆,名叫仆居儿。
眼看着人进了弄花影,这是城中最著名的销金窟,能在这种地方消费,非富即贵。仆居儿不过是个不受重用的家仆,怎可能有足够的银两在此地消费?
她心生疑虑,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弄花影灯火通明,映照在仆居儿柔弱无骨的背影上。
她假装恩客点了只乖巧的南姬,暗自观察着一切。眼见仆居儿进入包厢,她借口偶遇熟人,撇下那南姬寻机靠近。
只听见屋内女声嗔道“你就不心疼,让人家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多可怜呐~”
仆居儿似嘲弄般道“这样才刺激不是吗?”
听到这秦雅南脸上十分不自然,当即就准备离开。走时过于匆忙,腰间的佩剑不小心撞响了门,发出清脆的声响。
房内脚步声响起,距离愈来愈近。
秦雅南心里暗叫不好,这区域除走廊外并没其他地方可走可逃,且弄花影客人本就多,随便点动作总容易引人注意。
不过很快她便镇定下来,装作醉酒的客人,走路摇摇晃晃似有跌倒之势。
房门被打开,一股异香袭入鼻间,令秦雅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娇媚声在耳边响起“姐姐~你身上怎么没有酒气呢!”
声音让秦雅南起了层鸡皮疙瘩,反手起剑就要朝着那蓝衣女子击去…最后停留在一双魅惑的眼睛上,仿佛有什么魔力能够将人吸进去,令人无法逃离。
耳畔是媚而蛊惑的声音,像是低语,又像是遥远的回音…秦雅南没了意识…直到被阿满刺伤才清醒过来。
回想到这秦雅南心里一阵胆寒,做足心理建设才艰难道“你们可曾听说过,世上有何能控制人心的术法?”
秦雅南又将自己今日遭遇仔细描述了一遍。
听罢,顾辞与沈酒司对视一眼,面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
二人紧锁眉头,表情凝重,仿佛心口有块沉重的石头压着。
如果人心真的可以被随意操控,便意味着命运可被他人随意摆布…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听秦雅南描述,阿满想到师父曾提及过的祝由术(又名引导术)。
那是源自上古的秘术,最初是为治愈那些困于深重执念的患者而生,助他们打破心灵的枷锁,获求新生。
随着时代的变迁,祝由术渐渐变了味道。有人为了满足私欲,开始利用祝由术操控他人,将其变成傀儡以达到某种目的。
名声臭后,祝由术更名摄魂术,被定为邪术,而祝由师也遭受大肆捕杀。
不知是疏漏,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依旧有少量关于祝由术的书籍流传了下来。
因为是古籍,所以其中文字古老又玄奥,比天书还难懂。
想习得此术,史学定然不能差。否则光是文字就能将人拦在外边…连门槛都摸不着。
说到这个,阿满深有体会。她曾经看过师父收藏的《引导术》因史学水平有限,就连文字都未识全,更别提读懂了。
而天赋异禀,能够自己摸出门道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万中无一…祝由术成了虚幻的传说。
沈酒司沉吟片刻道“听着像是祝由术,可这不是传说中的邪术吗?”
阿满不太赞同,她觉得祝由术并非邪术。邪的是用它作恶的人,人总是将自己撇个干净,再把罪名挪到别的东西上。不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都想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