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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湖底沉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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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湖赏梅的墨客也围上前来,彼此相见先是寒暄问候一番,再各抒己见,虽见解不同却气氛和谐。
陈隐然与安旭之匆忙赶来,饶是二人有多年办案经验,见到尸体时也不禁骇然。
仔细盘问众人,除死者身份以,并无多余收获。只得将人遣散,尽量让现场不受破坏。
只阿满被扣留了下来,邵明阳虽心里好奇,也知自己该信陈隐然不会刻意为难普通百姓。
随着众人离去,阿满心里变得局促。
安旭之周身严肃,眼神如刀,压迫感十足。站在那就如同冷冽的北风,令人不寒而栗。
安旭之严道“昨日你于步月酒楼与相府三公子叶无渡产生矛盾可属实?”
昨日众目睽睽下,她与叶无渡起的冲突,想赖也赖不掉,只得点头承认。
安旭之追问道“日落时分,你于娇娘摊上买了袋干蛇椒,蛇椒粉对吗?”
蛇椒小而尖锐,色泽暗沉。刺激性强烈,入口仿佛火焰在口中燃烧,让人流泪如瀑…呼吸急促…不慎沾染到皮肤就同火灼,痛苦程度堪比中了蛇毒,鲜少有人会购买这种辣椒。
因此娇娘对阿满的印象格外深刻,还劝说小姑娘要不要换别的…水汪汪的眼睛流着眼泪,一定可怜极了。
当安旭之盘问时,娇娘还以为小姑娘辣出事了。
阿满再次点头认下。
既然安旭之找上她,定是查到了娇娘,若自己不如实回答反而会将水搅得混,或许对自己更不利。
那些身处暗处的人,想要浑水摸鱼再简单不过。
随行仵作息莱,以纸托着红得发暗的微末东西递于安旭之面前“大人,在刘瑞指甲里发现的。”
安旭之只看了眼便认出是什么…
他眼神锐利,紧紧地盯着阿满,仿佛要从她的眼中剥离出隐藏的线索。“昨日去过什么地方,做了什么?遇见过什么人?”
见小姑娘默不作声,安旭之反应过来眼前的小姑娘是个哑巴,这么问话小姑娘答不上来。
他似自答“昨夜你藏于青花巷,并伺机报复叶无渡与刘瑞二人可对!”
阿满并不否认,早晚会被发现的事,隐瞒根本没有意义。
安旭之有些敬佩眼前的小姑娘,且不论叶无渡身份压人,许多人遇不平不敢反抗,她弱女子一个敢想敢做,不畏权贵奋起反抗需要多强大的内核…
单这份敢做敢当的魄力,就令他敬畏几分。
自怀中拿出一轴画展开,画像正是李遂云,他期待着小姑娘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昨夜可见过此人?”
阿满仔细端详画中人,五官平凡却有别常人的平凡,多有些贵气。
眼里透着迷茫,表示自己未曾见过。
一旁的陈隐然开口道“小姑娘,带我们走一遍你昨日去过的地方吧!”
阿满有所保留的带着二人走了一遍昨日的路,她不能完全相信别人。
经息莱验查,在刘瑞胃里发现少量蛇椒,并不致命。脸上割痕平整,应是死后剥离的。
身上没有剧烈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致命伤,更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一来刘瑞的死因不明,调查起来极为困难。
因蓄意报复,情节并不恶劣。阿满被判赔偿二两白银,陈隐然口头批评、教育、改正即可。
即使处罚轻,也愁坏了阿满,她不知谁能来府衙接自己,替自己赔二两银子。
本以为等待的时间会是漫长的,不过片刻就听人传“小姑娘,有人接你了。”
人是懵的,一脸疑惑看着传话的捕快大哥。
捕快奇羡道“没想到,你竟是原野先生的徒孙!你不像是会武功的,想必书应该写得不错。”
知道阿满不能搭话,便自顾自聊“小姑娘有些什么著作,有时间了我去看看。”
“我人虽长得粗,但爱文学啊。平时没事就爱弄点文墨。”捕快大哥笑道。
心里无奈,老人家既执着又可怜,明知不是心中所想之人,还要执着那一点相似之处…使心里好受些。
到了门口,只见原野不见别江。
原野问道“丫头,怕吗?”语气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担忧,仿佛阿满真是他的徒孙儿。
阿满摇头,她不怕才怪。
原野甚是满意,摸着胡须大笑,笑着笑着眼角就含了泪水“好…甚好。”
为表谢意,阿满邀上原野到路边摊子上吃面。至于那二两银子,只能等有机会再还给老人家。
刚坐下,有个市井混混踢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冲撞过来,二话不说就要砸东西。
吃面的客人已见怪不怪,均端着碗,拿着筷子躲到一边看起热闹。
阿满不禁蹙起眉头,她不明白街上那么多人为何个个都冷漠。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一热心肠大哥拦下。
大哥一边看热闹一边指向身型廋精,穿灰布粗衣的中年男人解释道“那孩子是店主的大儿子顺安,以前也是个孝敬的,有钱也全给了二老。”
左右顾看小声八卦“不过两老偏心,将钱房都给了小儿子顺礼。还联合小儿子霸占顺安攒钱买的土地和房子,一下子失去太多受了打击脑子就不行了,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失手之下弄残了小儿子顺礼。”说着说着就开始比划。
叹了口气,大哥又道“官府念顺安脑子不好,再加上顺礼故意刺激才失手砍断其手臂,给判了三年放了出来,出来后不认得人。只记得二老占他田土和房子,一没钱没钱了就来闹。又不砸贵的东西,官府开始还管,后来就劝两老忍忍算了,反正是一家人。”
大哥最后是恨自己不争气“不过他们家的面确实好吃,恨不得天天吃,长时间不吃就浑身难受。”
听到这阿满觉得不对劲,可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看来面是不能吃了。
看向那锅老卤汤,心里有了计较。
正趁乱上前查看,却被杜老头(摊主)挡住去路,厉声道“汤是我老杜家的独门秘方,望姑娘自重。”
被人发现阿满一时有些羞愧,悄然退到一旁,只是心中疑虑并未消散。
这时大哥又凑上前来“这汤杜老头宝贝得紧,说是从一神人手里得的方子,就靠着这赚钱,生怕谁惦记。”
虽与大哥不熟,有八卦听着阿满只觉得大哥人很亲切。
全然忘了自己同伴原野,再想起时,只见原野娴熟的磕着瓜子,坐在角落里看戏。
面没吃成,换了家饭馆。只一顿就将沈酒司给的钱挥霍了个干净。
原野似有些醉了,嘴里喃喃自语“丫头,你输了。”
在愁怎么安顿醉酒的老人家,别江的来临如同救星,让人看见希望。
默默松口气,看来自己不会有扔下老人不管的心理负担了。
告别两位老先生,阿满心里空落落的,叫人不舒服。
路上的风格外冷,化作刃钻进阿满衣服内,即使裹紧衣服还是抵不住风雪侵扰。
远远见院门前亮着盏灯,那盏灯一点点移动靠近,阿满脚上也不觉加快了速度。
走近才见是持灯人是顾辞,阿满觉得有些意外,不是受伤了吗?天气这么冷,伤口定是不好受的。
男人语气别捏,带着些许不自然“去哪了?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接过男人手里的灯,橘黄色的光让人暖了几分,连带着对人的厌也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