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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席复离家出走记 ...

  •   “坏衣带!不乖!气死我啦!”

      清早天没亮,西园主厢房里传出一阵气呼呼的抱怨声。

      屋内,席复手扯一团乱糟糟的衣带,怎么都解不开上面的结。他哼哼一声提脚跺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拿嘴咬住衣结扯了几下,还是解不开。

      “啊!我不穿啦!”
      他气急了眼,把衣带往地上一砸,抱着双手自个儿生闷气。

      晋长厥瞧着急得张牙舞爪的小人儿,乐得喜不自禁,他走到席复身后:
      “怎么不穿了?”

      “哼!”席复不理他,一蹭一蹭地挪动屁桃蛋缩去墙角。

      晋长厥忍不住笑,奚弄道:
      “席复儿多大了?二十二岁的小孩还不会自己穿衣服,丢不丢脸?姨夫家的小孙子才四岁都学会了。”

      谁知席复一听,小嘴巴跟连环炮似的,吧吧往外冒:

      “别人家的小孩那么好,你喜欢他去啊。”
      “你让他陪你睡觉,我不陪你了。”
      “我笨,学不会,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

      “得得得。”
      一看小媳妇真生气了,晋长厥举手投降,忙把快气成河豚的席复拉起来,取了条新衣带帮他系上,埋怨道:

      “席复儿现在比我脾气还大,让你学穿衣服,一大早差点把自己气死。”

      衣袍整理好,晋长厥手往席复腰上一圈,勾人进怀,对准刚才那张厉害的小嘴吻了上去。

      吻罢,他弹弹席复的脑门,哄道:
      “不准生气了,胖胖最喜欢不生气的席复儿,但生气的席复儿胖胖也喜欢,总之,席复儿是谁家小孙子都比不上的。”

      席复也不懂藏一藏笑,晋长厥一哄,他立马笑得眼睛弯成小月牙。

      晋长厥看着心里欢喜,又亲了亲他脸蛋,牵着他坐到妆台前,拿玉梳为他梳头,顺道叮嘱说:

      “席复儿,今天胖胖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在家和张嬢嬢玩,听到了吗?”

      席复才挂上笑的嘴角蓦然沉了下去:
      “你又要出去吗?你怎么每天都有事?能带我一起去吗?”

      晋长厥捏着发簪左右比划,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别进席复的发髻:

      “今天不行。乖席复儿,听话,一个人乖乖地在家等我,以后我再带你出去玩。”

      席复不情愿道:“好吧,我会乖乖,等胖胖回来。”

      把席复交给张嬢嬢,晋长厥独自出府,转身跨进上京第一烟柳之地,玉软楼的门槛。

      门口的老鸨看到他,骇了一跳:
      “哎呀!小侯爷?您今儿怎么光临我们玉软楼了?”

      晋长厥冷着脸叫老鸨滚远点,随后自己上楼,寻到一间厢房内。
      推开门,屋内一群世家公子正怀抱美人,觥筹交错,氛围好不热闹。

      晋长厥走过去,朝坐在主位上的赵世子埋怨道:
      “你选的什么破地方?好好的生辰宴怎么办到青楼来了?”

      赵世子上前迎人,嬉皮笑脸道:
      “这样才符合我‘玉软楼扛把子’的美名嘛——放心,知道你家有良人,你今天就陪哥几个吃吃饭喝喝酒,不为难你。”

      晋长厥对玉软楼这一类地方一向避之不及,如今身处其中他浑身不自在,却又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只吃饭喝酒,其它的一概不沾。

      然而他怎么会知道,玉软楼人多嘴杂,向来是那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死物说成活物的是非之地,只要进来了,无人能清白着出来。

      在他还在跟狗友们开怀畅饮时,一些流言碎语早已流传上京。

      “听说了吗?丞相府的小侯爷去玉软楼参加赵世子的生辰宴了。”

      “听说了吗?小侯爷玩腻了他家的大美人,去玉软楼给他新相好庆生了。”

      “听说了吗?晋长厥,那个畜生!抛弃了家中的美人,把人玉软楼的姑娘搞大了肚子,现在正在玉软楼为姑娘赎身,打算迎娶她过门。”

      “听说了吗?晋长厥要把家中的美人卖去玉软楼!!!”

      流言越传越离谱,对此晋长厥浑然不知。
      午宴过后他坚决离席回府,回去的路上虽总感觉街道两岸气氛不对,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当烈酒上头,自己多心。

      回到丞相府,他直奔西园找席复,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一问下人才知道太子到访,席复正跟太子在东花园玩耍。

      虽说夺妻之恨已过去多年,但晋长厥对太子心中芥蒂未消,他不放心让席复和太子单独接触,火急火燎地赶去东花园。

      花园内,席复和太子分坐石桌两端,两人一人一句不知聊些什么,聊得很是开心。

      晋长厥见状顿时拉下脸,故作严肃地喊席复的名字:
      “席复。”

      席复反应不快,太子反应倒是剧烈,他蹭地从石凳上站起来,不等晋长厥靠近,自己边解释边往外溜:

      “那什么,长厥啊,你别误会。我过来找丞相舅舅说点事,额,额,下月初,西域沙敕国要来朝觐见,你记得到时候进宫赴宴。我没事了,再见。”

      一口气说完,太子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生怕被逮住挨顿揍似的。

      席复手拿泥人兔,朝太子离去的方向挥挥手:
      “太子哥哥再见,下次再来哦。”

      太子?哥哥?
      晋长厥的陈年老醋坛当场掀翻,他看着席复的泥人兔:
      “你手里拿的什么?谁给的?”

      席复学兔子跳到晋长厥面前,捧着兔子乐道:
      “太子哥哥给我买的,好看吧?胖胖喜欢的话,我给你玩。”

      晋长厥一手夺过兔子,勉强忍住火气哄道:
      “太子是个坏蛋,他的东西不准要,以后也不准跟他玩,知道吗?”

      席复不解,还为太子辩解:
      “太子哥哥人很好,刚才给我讲故事,我小时候他还陪我玩,抱我摘树上的果子,他不是坏蛋。”

      “我说他是就是。”
      “不是!”
      “是!”
      “不是!!”

      晋长厥火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太子当年所作所为够他记一辈子。如今席复竟然公然站在太子那方,他怎能不气?

      他砰地扔掉泥人兔,愠怒道:
      “行!你太子哥哥是好人是吧?那我就当坏人。你,衣服弄得这么脏,给我洗干净,不洗干净今晚别跟我睡。”

      席复眉头一蹙,两只眼睛登时水汪汪的:
      “呜——我摔倒了呀,又不是故意弄脏衣服,你凶什么凶?”

      晋长厥冷道:“哭什么?你的太子哥哥现在能来哄你吗?自己做错事,自己洗干净。”

      “可我不会。胖胖,你从来不让我自己洗衣服的,你才是坏蛋,我讨厌你!”
      吼完,席复捡起地上的泥人兔,哭着跑出花园。

      晋长厥本能地想伸手拉人,手悬到半空又收了回去,他双手叉腰,原地走了一圈,冲旁边下人吼道:

      “你们怎么看的人!大公子他怎么摔的?有没有伤到?”

      下人吓得不轻,纷纷跪地请罪。

      这边火没发完,管家跑了过来,急急忙忙叫住晋长厥:
      “小侯爷,不得了了,丞相和夫人叫你去前厅,有要事相商。”

      “什么要事?”晋长厥还想赶紧回去哄人呢。

      管家一言难尽,叫晋长厥去了便知。

      跟管家去到正厅,屋中央两张太师椅上,丞相和夫人端坐着。见人来,夫人将脚旁家法棍提到茶案上,开门见山地问:

      “晋长厥,给你次机会,坦白你有何事瞒着我和你爹?”

      晋长厥一头雾水,想了想说:
      “我……刚才和席复儿吵架了?”

      夫人和丞相对视,均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夫人又问:
      “再说,为什么和乖宝吵架?”

      晋长厥不想说,随口糊弄:“因为一些琐事,你们不用管。”

      丞相拊案而起,怒发冲冠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不报?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在外面给我养了个孙子?!”

      “放屁?”晋长厥莫名其妙道:
      “哪来的孙子?什么孙子?你们说什么呢?”

      夫人持着家法棍站起来:“装,还装!外面都传遍了,你把人玉软楼一姑娘弄的怀了身子,还想为其赎身,迎娶进门,还要将乖宝送人!”

      晋长厥只觉头顶天雷滚滚,这他娘的唱的哪一出?
      谁说他把人弄大肚子了?谁又说他要把席复送出去?

      他连忙喊冤:“娘,没有的事!谁闲得没事做造谣生事?你们信我,我绝对没做过。”

      说话间,夫人的家法棍已经举到他眼前:
      “好啊,你今天去了哪儿?说!”

      “我……”晋长厥心一慌,轻飘飘吐出三个字。

      夫人和丞相听之,前者拿棍,后者脱鞋,双双抡了出去,紧接着,一阵杀猪声响彻前庭后院。

      “爹娘,我拿性命担保,我真没做过对不起席复的事。”
      “嗷!轻点轻点!别打了!你们能不能调查清楚啊!我冤枉啊——”
      “……”

      前院杀猪,而此时后院则有人点火。

      席复和府里的童仆小豆子并排坐在墙角,两人脸色一个赛一个的愁苦。

      席复眼眶泪水未干,小豆子问他:
      “大公子哭什么?有人欺负你?”

      席复捣头:“嗯。胖胖凶我,我讨厌他。”

      小豆子年纪不过八岁,却有着非常态的成熟:
      “我以为小侯爷对你那么好,不会凶你呢,没想到……不过,大人嘛,总有发不完的脾气,正常。”

      席复更添伤心:
      “呜——胖胖他以前不会这样,他还摔我小泥兔,很大声地吼我。我跟他说我摔倒了,他都没问我疼不疼,只知道凶我,呜——”

      “唉——”小豆子拍拍席复的背,给他顺气:
      “大公子,他们这些大人都会喜新厌旧,总有喜欢不完的人。小侯爷他呀,是喜欢上了别人,所以才对你不好。”

      席复眼底的泪光颤了颤:
      “你说什么?胖胖有其它的小玩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肯定要瞒着你啊,我都听膳房的婆子说了,小侯爷在外面有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怀了他的孩子。”

      席复并不太听得懂小豆子的话,以他的理解,就是晋长厥有其它小伙伴了。

      “可,可。”他慌张地摆摆手,申辩道:
      “胖胖今早才说过,只喜欢我,只跟我在一起。”

      小豆子大气长叹:
      “我爹娘以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可后来自从有了我弟,他们就再也不说喜欢我。总是骂我,让我干这儿干那儿,干不好就打。”

      席复木愣愣的小脑袋费劲儿转了半天,把小豆子说的话对照到自己身上:
      “那,胖胖,刚才,也让我,洗衣服。他以前从来不会,是不是,我没干好,他也要打我?”

      小豆子耸肩:“不确定,可能吧。”
      席复颤颤巍巍地蜷起身子缩做一团,小脸埋进臂弯里,抽抽搭搭地哭。

      相比较而言,小豆子淡定得多:
      “就在前天我偷听到我爹娘的谈话,原来我是捡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子。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子,就打算过几日把我卖掉。大公子,小侯爷要娶那姑娘进门,你日后肯定也要被送走。”

      闻言席复越发忧伤,他也是被捡回来的,那岂不是晋长厥真的也在计划将他卖掉?

      “不要!呜,我不要被卖掉。”席复拽住小豆子的衣袖:
      “小豆子,我该怎么办?我怕。”

      小豆子早有计划:“大公子,我本就打算明日一早偷逃出去,你若愿意,我带上你。日后你我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如何?”

      席复已经顾不得细想,一口答应:“好,我该怎么做?要跟胖胖说一声吗?”

      小豆子扶额:“当然不行,你要瞒住所有人,而且从现在开始不要哭了。赶紧回房间收拾细软和衣裳,明早我在西园狗洞外等你。”

      席复听明白了,两三下擦干眼泪,起身拍掉屁桃蛋上的灰,和小豆子再三约定好,便回厢房收拾东西。

      晋长厥解释完误会,从爹娘手中逃出生天回到西园厢房。

      一进门他就看到席复满屋子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他凑过去冷不丁发问:
      “席复儿,找什么呢?”

      席复手头动作凝滞,声若蚊吟:“钱和衣服。”
      晋长厥抓住他的手,把人拉到怀里圈住:
      “找这些东西做什么?”

      席复想了想小豆子交代的话,只得撒谎:
      “明日我和他们约好玩过家家,他们要我准备包袱。”

      凭直觉,晋长厥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席复儿不生我气了?”

      席复鼓鼓白嫩的脸颊,口是心非地摇头:“不生气。”

      “你别骗我,先前是我的错,冲你凶了,你要生气可以罚我去蹲墙角。”

      “没有。席复不生气。”嘴上说着不气,心底可抱怨着:
      “都有别的小玩伴了,哪还关心我生不生气?大人都是骗子!”

      晋长厥愈发觉得心慌,他寻思这也不是他家小媳妇儿的性子,怎么忽然变得这般通情达理?
      罢了,量他的小媳妇儿憋不出坏心思,且先静候一旁,看看情况再说。

      “席复儿不生气就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席复别扭地挣脱晋长厥的怀抱,指指放在桌上的方巾:
      “帮我的包袱打个结,我不会。”

      “欸,好嘞。”晋长厥乐呵呵地接收了指令,为自家席复离家出走贡献出了一份绵薄之力。

      隔天清晨,鸡鸣时分,席复从床上醒来,小心翼翼地实施他的出走计划。

      然席复出走未半,崩于穿衣系带。

      他模仿晋长厥往日为他系衣带的模样,将衣带缠于腰间,捣鼓半天勉强系了个松松垮垮的死结。
      因担忧耽误过久会惊醒晋长厥,他也顾不上衣裳穿得周正不周正,取出衣柜内的包袱背到肩上,出门往约定的狗洞跑去。

      等席复赶到,小豆子早已等在狗洞外。
      “大公子,你怎么这么慢?快点吧。”

      席复把垮到臂弯的外袍往肩上捞了捞,忙趴下钻进狗洞。他如今的身形不比幼年时娇小,颇是费了一翻功夫才顺利穿过。
      他累得气喘吁吁,跪在地上休憩了一会儿,回头望着狗洞自言自语:
      “我和胖胖小时候也钻过。”

      天已蒙蒙亮,小豆子拉起地上的人带他跑向巷口。只要跑出内院的小巷,就能从侧门上到大街,彻底逃离丞相府。
      一大一小拖拉着跑到地方,小豆子打开门栓叫席复先行出去。席复踌躇上前,一脚跨出门槛。

      谁知……门外不知何时早已候着一群守株待兔的护卫。
      而本该在屋内睡觉的晋长厥,仅穿了里衣披着披风立在人群中。

      席复望而生怯,连连后退几步撞上同样呆立的小豆子,两人双双软了腿跌倒在地。

      “胖胖?”

      晋长厥脸色阴得可怕,甚至比昨日席复见过的还要吓人几百倍。他目光略过席复的脸,落到小豆子身上后陡转阴骛。

      他冷哼一声,吩咐手下:“来人,把这小拐子压去衙门。”
      一顿,他瞪住席复:“你。给我回房,我有话审你。”

      席复吓得不行,以为自己要被拖去卖了,又哭又吼:
      “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不要被你卖掉!”

      晋长厥惑道:“这小拐子跟你说了什么屁话?谁说要卖你?”
      席复哽咽:“你是坏蛋,小时候扔过我一次,我不跟你回去,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哇——”

      晋长厥心下大惊,这都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席复竟还记得,且他究竟是何时知晓他当年的真实目的?

      误会闹大了可收不了场,晋长厥由不得席复抗拒,伸手过去抓人,他越是如此席复反抗越强烈,一拉二扯间,席复穿的本就松垮的外袍彻底垮下双肩,成了抹胸状。

      晋长厥眸色骤沉,不顾三七二十一,捞起人的两条腿将其扛到肩上,一路扛回西园厢房。

      晋长厥拨掉席复的外袍把人扔上|床,抽出腰带捆住他的双手,亦不管人哭闹,扣住人的手压到床上,兴师问罪:
      “给你次机会说清楚?怎么回事?”

      席复哭得梨花带雨,一双含情目蓄着泪,将人的心都看化了,他难过道:
      “你有别的小玩伴了,要把我卖掉,我不要呜——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这一哭一求,让晋长厥顿觉自己是个混账不如的狗东西,他怎能这般粗鲁的对待小席复?
      他松开席复的手腕,揉了揉腕上那圈红肿,半嗔半怨道:
      “小白眼狼,这些年我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别人随意挑拨两句就跟人跑,真有本事!”

      仅凭席复的两句话,他也将事情原委猜出大半。他擦掉席复脸上的泪,啄了啄他嘴角,翻身坐起。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以为席复儿你不懂这些,便没跟你细说。”

      他扶起席复,解开其手上的腰带,解释说:
      “席复儿你信我,我没有别的玩伴,那些都是外面好事多嘴的人胡说八道。我更不会卖了你,我家席复儿如此好看,谁舍得卖掉?”

      席复撅撅嘴,显然不信。
      晋长厥又道:“你若不信,去问爹和娘,他们已经派人收拾那些乱造谣言的人了。”
      爹娘在席复心中威望颇高,这下他倒是有些动摇。

      “那,我问你。”席复闷闷地问:
      “如果,我洗不干净衣服,你会打我吗?”

      这是什么问题?
      晋长厥蹲在床边,握住席复的一双手:“不会。让你洗衣服是我说的气话,你不必真洗。”

      “嗯……还有,我摔倒了,你为什么不关心我?”

      晋长厥装模作样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恳切认错:
      “对不起,我没有马上关心席复儿,我不对。可是席复儿,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撩开你衣服偷偷看过,还帮你膝盖上的淤青涂了药,不信你看看。”

      闻言,席复立马卷起裤腿,只见自己右膝盖半个冬枣大小的淤青上,果真已涂了橙黄色的药液。
      委屈烟消云散,席复心底的难过一扫而空,可转而却又生起气来:
      “哼!害我伤心那么久!我以后都不要理你!”

      “啊?”晋长厥假意装怯:“不要啊席复儿,你不要不理我。你若还气就罚我。”

      席复哼哼一声,傲气地别过头。
      晋长厥憋着笑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向墙角,抬手揪住两只耳朵蹲下,哄道:
      “席复儿,我罚自己蹲墙角,你说蹲多久才能消气?”

      席复悄悄斜过眼偷瞄,心底默数:“一、二、三、四……二七、二八、三九、七、八、九、十。”
      他放声宣告:“好啦!时间到。我原谅胖胖了。”

      分明蹲了不到半柱香,晋长厥愣是装出一副腰酸背疼的模样直起腰,嗳哟嗳哟地呼疼。唬得席复着了道,跟着过去扶人。

      晋长厥坐床上,顺势搂住席复的腰把人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席复儿,我们约定一件事,以后我若惹你生气一定要跟我说。再遇到类似的事,不准一个人一走了之,轻信别人的话,明白吗?”

      席复受教:“明白。胖胖,我相信你不会卖掉我,你对我好。不过……”

      “不过什么?大胆说,胖胖不怪你。”

      席复搂住晋长厥的腰,脑袋靠在他胸口,暗自心伤:
      “胖胖,我有你,可小豆子没有。他真的会被他的坏爹娘卖掉,我们帮帮他吧。”

      能怎么办?席复都发话了,晋长厥只能照办:
      “好。等下我叫管家接小豆子回府,给他爹娘一笔钱,让小豆子日后待在府中做长工,专陪你玩,如何?”

      席复喜得摇头晃脑:“好耶——胖胖你真好,我最爱你啦!”

      “小骗子,我才不信。”

      “我不骗人,席复最爱胖胖,我最爱胖胖啦——”为表明真心,席复捧着晋长厥的脸使劲亲。

      晋长厥只好顺势躺平,任凭“小歹徒”轻薄。

      因一场乌龙闹出来的离家出走危机,就此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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